教導主任經過窗戶口的時候不知道誰已經喊了聲：“教導主任來啦。”
其他人眼觀鼻鼻觀心, 保持著專心致誌寫作業的狀態，耳朵卻豎了起來。
明明心裏好奇發生了什麽事，偏偏要裝乖學生, 不能分心抬頭看。
蘇梨聽到兩道輕重不一的腳步聲錯落著遠去, 才握著筆抬起頭。
班級裏有人竊竊私語。
魏遠帆特意用筆戳了戳前桌兩位姑娘，“你們說, 陳灃去幹什麽的啊？”
成敏敏氣憤地捂住自己的肩膀，一幅我不想理你的表情, “你不覺得你很八卦很婆婆媽媽嗎？”
蘇梨順著成敏敏的話, 下意識接口道：“拜托, 做個像我一樣的爺們……”話說出口，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景時麵前是個睿智女神，立馬改口, “像景時一樣的爺們好嗎？”
景時聞聲似笑非笑地抬眸看蘇梨。
蘇梨尷尬地看了眼窗外。
她也意識到說出去的話大概挽回不了了，索性轉回頭，不管魏遠帆嘲笑了她多少次，都不肯再回頭。
·
午休結束的時候, 陳灃恍若無事地回了教室。
他善於偽裝，從他臉上很難看出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臉上看不出挨批的痕跡，倒是有人猜測教導主任找他是不是因為申請本學期某項獎項的事情。
附近男生問起陳灃, 他隻不置可否地笑笑，男生們也摸不清到底猜對還是猜錯了。
不知道為什麽，蘇梨的知覺告訴她，這事可能和那個小學妹有關。
·
放學前老王到班說起文藝匯演, 一幅神色匆匆樣子，語速極快地講完了要求，又步履匆忙地出了教室。
“蘇梨。”文娛委員俞婉月走到蘇梨桌前，“聽說你唱歌不錯，這次能上台唱嗎？”
蘇梨剛把課本放回桌肚裏，“這……”
“不是你一個人，我們有八個人，到時候每個人幾句唱唱就可以了。”俞婉月祈求道，“拜托！幫我這個忙好不好？”
要論唱歌好聽，班裏能挑出的人也不多，蘇梨高一加入過校合唱隊，音色和音準都很出色。俞婉月上次和蘇梨合作過，便想求求她試試看。
想起上次主持俞婉月幫了她不少忙，蘇梨爽快地答應了，“好，不過我能知道其他幾個都是誰嗎？”
“等我確定了全部人選就告訴你。”俞婉月千恩萬謝地道，“真是太謝謝你了。”
俞婉月效率不錯，晚自習的時候就把寫好的名單傳了過來。
蘇梨拿過名單，上麵寫了四男四女的名字。
如果早知道陳灃也要一起，她怎麽說都不會答應俞婉月。
一個人在班裏總有那麽幾個討厭的人，很不巧，陳灃就是她討厭的人。
俞婉月見蘇梨看了名單臉色不對，連忙補充道，“這是暫定名單，我們先排練一次試試看，回頭不合適還會換人的。”
蘇梨抿著唇不說話。
俞婉月小心翼翼道：“……你不是想退出吧？”
蘇梨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知道俞婉月工作難做，搖了搖頭，“不會的，我不退出。”
大不了把對方當透明人好了。
·
第二天大課間，蘇梨和成敏敏都被集中到了一起。
成敏敏自從運動會一事，對陳灃厭惡到了極點。
她不太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一張臉都憋紅了。
俞婉月提了一首抒情英文歌的名字，詢問大家的意見，結果愣是沒有人回應。
場麵一度很尷尬。
過了好一會，成敏敏說道：“這首歌原唱是女聲，不然我們排全女生的隊伍好了。”
俞婉月為難道：“學校這次要求男女都參與。隔壁班排的《青春修煉手冊》也是男生唱跳，女生伴舞的。”
“好吧。”沒有如願趕走陳灃，成敏敏情緒有些低落。
“那大家都沒有意見的話，歌曲名就定下來了？”俞婉月在紙上寫下歌名，“沒有問題我就把這個送到老師辦公室了。”
蘇梨全程沒有說話，這時才開口道，“我等下要去辦公室，順便幫你帶過去吧？”
“那真是太感謝了。”俞婉月把紙遞給蘇梨，笑著看其他人，“那麽大家可以解散了，老師那邊也沒問題的話我們就開始排練。”
·
蘇梨先把改正的語文默寫本送到了老師辦公室，又到了老王的辦公室。
王泊正在批改他們今早交上來的作業，見蘇梨來了問道：“有什麽事嗎？”
這次大家考得都不錯，老王也恢複了以往和顏悅色的表情。但是今天從早上起，老王就處在低氣壓裏，學生們見了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蘇梨把節目名單放到老王桌上，言簡意賅地表明了來意，“這是文藝匯演的歌名和名單，請老師過目。”
王泊放了筆，從桌上拿起名單紙，胸膛劇烈起伏了兩下，拿起筆劃去了陳灃的名字，“把陳灃換掉，他不能上台。”
陳灃和女生曖昧的聊天記錄被家長發現了告到校方，正是危險時期，根本不能出現在文藝匯演這樣的公眾場合。
明明前不久他還找陳灃談過話，講了男女交往的事情，誰知道才過了沒多久，事情就捅到了教導處，領導把他這個班主任罵了個狗血淋頭，今年的獎金都沒有了。
隔壁桌的老師剛從操場上來，打開了電腦上網，突然驚呼出聲，“老王，你快去看看校園貼吧吧，出大事了！”
老王不太高興，但還是依言上了貼吧，看到首頁上的帖子，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
蘇梨還沒走，偷偷湊過去看，也震驚不已。
帖子名帶著一股惡劣的快意，寫的是：
【十一班某陳姓同學亂搞男女關係要被處分啦哈哈哈哈哈哈】
眼見老王頻臨發怒邊緣，蘇梨拿著名單一路跑出了辦公室。
回到班級裏，蘇梨才得以偷偷拿出自己的手機上網。
原來上次陳灃被教導主任叫去談話真的不是什麽好事。當時辦公室裏還有個同學在接受思想教育，目睹了陳灃挨訓的全過程。
高一數學組組長自從去年開始就對陳灃欺騙自家外甥女的事耿耿於懷，前段時間終於發現外甥女鬱鬱寡歡不太對頭，一看記錄差點沒氣死。
合著兩人沒鬧崩，背著家長還牽扯不斷。陳灃天天都和他外甥女聊天，還說些帶有暗示意味的話。
比如“你要加油學習，將來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學。”
“你今天咳嗽了，是感冒了嗎，要不要緊？”
“我等你畢業。”
雖然字裏行間看不出兩人有男女朋友關係，但這也不是正常男女同學會聊的內容啊。
小姑娘被發現了記錄，哭哭啼啼的，從她嘴裏什麽都問不出來。數學組長一氣之下把記錄全交到了教導處。
這個發帖的同學表示陳灃之前撩走了他的女朋友，所以和陳灃有不共戴天之仇。
看見陳灃倒黴，他太高興了，一定要發到網上和大家分享一下。
學校這種隱秘的事情，本來遮掩得好好的，就怕傳出去破壞了校風，誰知道沒防住學生大嘴巴轉頭就發了貼。
等到班裏同學陸陸續續地聽了消息，中午再去看帖子，發現帖子已經被刪除了。
其實學校也覺得陳灃作風有問題，但他曖昧得很模糊，校方沒有從他和女生的聊天記錄裏抓住明顯的把柄，因此沒有下達處分，教導主任隻是嚴厲警告了他，並取消了他本年度所有獲獎的機會。
發帖人聽了個大概就發了帖。
校方一看到帖子，立馬找吧主刪除了帖子。
但之前的帖子已經在學校裏發酵了，校方堵不住所有人的嘴，下午又把陳灃叫了過去，這次去的是校長室。
班裏人對陳灃的行為多少有些不齒，他一走，就紛紛議論開來。
“我去，沒想到我們班有這樣一個敗類啊。”
“還不是沒被處分，吧主都出麵辟謠了。”
“前段時間老王不是請了一堆人談話麽，那時我在辦公室遇到陳灃了，聽到他和老王提了好幾個名字還沒放心上，現在想起來，估計是他告的密。”
此言一出激起千層浪，本來被老王談話的學生就憋著一肚子氣，現在始作俑者浮出水麵，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
成敏敏聽了這話，怒氣衝衝地和蘇梨說：“看不出他是這樣陰險的人，他憑什麽要害我們啊？”
蘇梨托著下巴，回憶起鹿安和她說過的話。
鹿安說陳灃這個人心機深沉，做事情喜歡拉人墊背。
說不定這次就是這麽回事。
種種線索在蘇梨心中變成了完整的事件經過。
蘇梨一直以為陳灃要抓她和景時的把柄是為了報複她、威脅她，現在看來不是的。
原來陳灃蟄伏這麽久，遲遲沒有告發她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日後恐怕要遭殃，等著那時候，再把班級同學的秘密拿出來分散班主任的注意力。到時候班主任找那些人談話都來不及，怎麽還會顧得上巧言令色把自己摘幹淨的陳灃。
但陳灃千算萬算，沒算到數學組長也是豁出去了，直接到教導處舉報了他。
成敏敏一個人劈裏啪啦把陳灃怒罵了一頓，又慶幸道，“這下終於不用和他一起唱歌了。”
蘇梨點點頭：“就是不知道誰會替他。”
·
課後，俞婉月拿著新名單又到了蘇梨座位前，“蘇梨，成敏敏，我們的人員又有變動了。”
成敏敏一把拿過名單，和蘇梨兩個人頭靠著頭湊在一起看。
“景時……”蘇梨小聲嘀咕道，“他還會唱歌？”
俞婉月笑著點頭：“對呀，聽男生說他唱得很好聽的。”
其他人眼觀鼻鼻觀心, 保持著專心致誌寫作業的狀態，耳朵卻豎了起來。
明明心裏好奇發生了什麽事，偏偏要裝乖學生, 不能分心抬頭看。
蘇梨聽到兩道輕重不一的腳步聲錯落著遠去, 才握著筆抬起頭。
班級裏有人竊竊私語。
魏遠帆特意用筆戳了戳前桌兩位姑娘，“你們說, 陳灃去幹什麽的啊？”
成敏敏氣憤地捂住自己的肩膀，一幅我不想理你的表情, “你不覺得你很八卦很婆婆媽媽嗎？”
蘇梨順著成敏敏的話, 下意識接口道：“拜托, 做個像我一樣的爺們……”話說出口，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景時麵前是個睿智女神，立馬改口, “像景時一樣的爺們好嗎？”
景時聞聲似笑非笑地抬眸看蘇梨。
蘇梨尷尬地看了眼窗外。
她也意識到說出去的話大概挽回不了了，索性轉回頭，不管魏遠帆嘲笑了她多少次，都不肯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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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結束的時候, 陳灃恍若無事地回了教室。
他善於偽裝，從他臉上很難看出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臉上看不出挨批的痕跡，倒是有人猜測教導主任找他是不是因為申請本學期某項獎項的事情。
附近男生問起陳灃, 他隻不置可否地笑笑，男生們也摸不清到底猜對還是猜錯了。
不知道為什麽，蘇梨的知覺告訴她，這事可能和那個小學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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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前老王到班說起文藝匯演, 一幅神色匆匆樣子，語速極快地講完了要求，又步履匆忙地出了教室。
“蘇梨。”文娛委員俞婉月走到蘇梨桌前，“聽說你唱歌不錯，這次能上台唱嗎？”
蘇梨剛把課本放回桌肚裏，“這……”
“不是你一個人，我們有八個人，到時候每個人幾句唱唱就可以了。”俞婉月祈求道，“拜托！幫我這個忙好不好？”
要論唱歌好聽，班裏能挑出的人也不多，蘇梨高一加入過校合唱隊，音色和音準都很出色。俞婉月上次和蘇梨合作過，便想求求她試試看。
想起上次主持俞婉月幫了她不少忙，蘇梨爽快地答應了，“好，不過我能知道其他幾個都是誰嗎？”
“等我確定了全部人選就告訴你。”俞婉月千恩萬謝地道，“真是太謝謝你了。”
俞婉月效率不錯，晚自習的時候就把寫好的名單傳了過來。
蘇梨拿過名單，上麵寫了四男四女的名字。
如果早知道陳灃也要一起，她怎麽說都不會答應俞婉月。
一個人在班裏總有那麽幾個討厭的人，很不巧，陳灃就是她討厭的人。
俞婉月見蘇梨看了名單臉色不對，連忙補充道，“這是暫定名單，我們先排練一次試試看，回頭不合適還會換人的。”
蘇梨抿著唇不說話。
俞婉月小心翼翼道：“……你不是想退出吧？”
蘇梨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知道俞婉月工作難做，搖了搖頭，“不會的，我不退出。”
大不了把對方當透明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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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課間，蘇梨和成敏敏都被集中到了一起。
成敏敏自從運動會一事，對陳灃厭惡到了極點。
她不太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一張臉都憋紅了。
俞婉月提了一首抒情英文歌的名字，詢問大家的意見，結果愣是沒有人回應。
場麵一度很尷尬。
過了好一會，成敏敏說道：“這首歌原唱是女聲，不然我們排全女生的隊伍好了。”
俞婉月為難道：“學校這次要求男女都參與。隔壁班排的《青春修煉手冊》也是男生唱跳，女生伴舞的。”
“好吧。”沒有如願趕走陳灃，成敏敏情緒有些低落。
“那大家都沒有意見的話，歌曲名就定下來了？”俞婉月在紙上寫下歌名，“沒有問題我就把這個送到老師辦公室了。”
蘇梨全程沒有說話，這時才開口道，“我等下要去辦公室，順便幫你帶過去吧？”
“那真是太感謝了。”俞婉月把紙遞給蘇梨，笑著看其他人，“那麽大家可以解散了，老師那邊也沒問題的話我們就開始排練。”
·
蘇梨先把改正的語文默寫本送到了老師辦公室，又到了老王的辦公室。
王泊正在批改他們今早交上來的作業，見蘇梨來了問道：“有什麽事嗎？”
這次大家考得都不錯，老王也恢複了以往和顏悅色的表情。但是今天從早上起，老王就處在低氣壓裏，學生們見了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蘇梨把節目名單放到老王桌上，言簡意賅地表明了來意，“這是文藝匯演的歌名和名單，請老師過目。”
王泊放了筆，從桌上拿起名單紙，胸膛劇烈起伏了兩下，拿起筆劃去了陳灃的名字，“把陳灃換掉，他不能上台。”
陳灃和女生曖昧的聊天記錄被家長發現了告到校方，正是危險時期，根本不能出現在文藝匯演這樣的公眾場合。
明明前不久他還找陳灃談過話，講了男女交往的事情，誰知道才過了沒多久，事情就捅到了教導處，領導把他這個班主任罵了個狗血淋頭，今年的獎金都沒有了。
隔壁桌的老師剛從操場上來，打開了電腦上網，突然驚呼出聲，“老王，你快去看看校園貼吧吧，出大事了！”
老王不太高興，但還是依言上了貼吧，看到首頁上的帖子，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
蘇梨還沒走，偷偷湊過去看，也震驚不已。
帖子名帶著一股惡劣的快意，寫的是：
【十一班某陳姓同學亂搞男女關係要被處分啦哈哈哈哈哈哈】
眼見老王頻臨發怒邊緣，蘇梨拿著名單一路跑出了辦公室。
回到班級裏，蘇梨才得以偷偷拿出自己的手機上網。
原來上次陳灃被教導主任叫去談話真的不是什麽好事。當時辦公室裏還有個同學在接受思想教育，目睹了陳灃挨訓的全過程。
高一數學組組長自從去年開始就對陳灃欺騙自家外甥女的事耿耿於懷，前段時間終於發現外甥女鬱鬱寡歡不太對頭，一看記錄差點沒氣死。
合著兩人沒鬧崩，背著家長還牽扯不斷。陳灃天天都和他外甥女聊天，還說些帶有暗示意味的話。
比如“你要加油學習，將來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學。”
“你今天咳嗽了，是感冒了嗎，要不要緊？”
“我等你畢業。”
雖然字裏行間看不出兩人有男女朋友關係，但這也不是正常男女同學會聊的內容啊。
小姑娘被發現了記錄，哭哭啼啼的，從她嘴裏什麽都問不出來。數學組長一氣之下把記錄全交到了教導處。
這個發帖的同學表示陳灃之前撩走了他的女朋友，所以和陳灃有不共戴天之仇。
看見陳灃倒黴，他太高興了，一定要發到網上和大家分享一下。
學校這種隱秘的事情，本來遮掩得好好的，就怕傳出去破壞了校風，誰知道沒防住學生大嘴巴轉頭就發了貼。
等到班裏同學陸陸續續地聽了消息，中午再去看帖子，發現帖子已經被刪除了。
其實學校也覺得陳灃作風有問題，但他曖昧得很模糊，校方沒有從他和女生的聊天記錄裏抓住明顯的把柄，因此沒有下達處分，教導主任隻是嚴厲警告了他，並取消了他本年度所有獲獎的機會。
發帖人聽了個大概就發了帖。
校方一看到帖子，立馬找吧主刪除了帖子。
但之前的帖子已經在學校裏發酵了，校方堵不住所有人的嘴，下午又把陳灃叫了過去，這次去的是校長室。
班裏人對陳灃的行為多少有些不齒，他一走，就紛紛議論開來。
“我去，沒想到我們班有這樣一個敗類啊。”
“還不是沒被處分，吧主都出麵辟謠了。”
“前段時間老王不是請了一堆人談話麽，那時我在辦公室遇到陳灃了，聽到他和老王提了好幾個名字還沒放心上，現在想起來，估計是他告的密。”
此言一出激起千層浪，本來被老王談話的學生就憋著一肚子氣，現在始作俑者浮出水麵，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
成敏敏聽了這話，怒氣衝衝地和蘇梨說：“看不出他是這樣陰險的人，他憑什麽要害我們啊？”
蘇梨托著下巴，回憶起鹿安和她說過的話。
鹿安說陳灃這個人心機深沉，做事情喜歡拉人墊背。
說不定這次就是這麽回事。
種種線索在蘇梨心中變成了完整的事件經過。
蘇梨一直以為陳灃要抓她和景時的把柄是為了報複她、威脅她，現在看來不是的。
原來陳灃蟄伏這麽久，遲遲沒有告發她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日後恐怕要遭殃，等著那時候，再把班級同學的秘密拿出來分散班主任的注意力。到時候班主任找那些人談話都來不及，怎麽還會顧得上巧言令色把自己摘幹淨的陳灃。
但陳灃千算萬算，沒算到數學組長也是豁出去了，直接到教導處舉報了他。
成敏敏一個人劈裏啪啦把陳灃怒罵了一頓，又慶幸道，“這下終於不用和他一起唱歌了。”
蘇梨點點頭：“就是不知道誰會替他。”
·
課後，俞婉月拿著新名單又到了蘇梨座位前，“蘇梨，成敏敏，我們的人員又有變動了。”
成敏敏一把拿過名單，和蘇梨兩個人頭靠著頭湊在一起看。
“景時……”蘇梨小聲嘀咕道，“他還會唱歌？”
俞婉月笑著點頭：“對呀，聽男生說他唱得很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