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佳佳的到來, 莫柳是高興的不行。


    尤其是見到那一籃子的荸薺, 她就嚷嚷起來:“佳佳姐, 你下次再去撈荸薺就帶我一起去唄。”


    “湖裏冷,現在也沒得撈了,你喜歡我等會兒再給你拿一些過來。”李佳佳一邊說著一邊用小刀削著, 削好了將白淨淨的荸薺肉就塞到了莫柳的手中。


    莫柳吃得是不亦樂乎, 另一邊的王玉梅就看不下去了, 她說著:“你這個丫頭沒長手不是,要不幹脆讓佳佳直接喂你算了。”


    莫柳聞言就是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她伸出手將一粒削好的荸薺塞進了王玉梅的嘴裏,她道:“媽, 佳佳姐削得是不是很甜。”


    王玉梅吃著, 還真別說, 是挺甜的。


    瞧著未來婆婆點頭的模樣, 李佳佳激動的將一籃子的荸薺全部都削好,她們根本就吃不過來。


    王玉梅對這個未過門的媳婦是越看越喜歡。


    破天荒的從床櫃底下拿出了一些紅色的布匹,她道:“這是你大姐在鎮上尋到的好料子,你拿回去了, 尋人做件新衣服。”


    李佳佳也沒客氣, 她接了過來就道謝。


    心中尋思著,等會兒回去了再上山一趟, 捕些野物給未來婆家補補,順便再給自家男人也好好補補才行, 這麽想著, 李佳佳立馬就告辭了。


    她得就再這兩天多捕獵, 等明天男人回家了,就能吃上了。


    瞧著風風火火離開的人,王玉梅不由就是說道:“其實現在看看,李佳佳倒是和你三哥挺配的,你三哥塊頭大,人就傻了些,有李佳佳跟著,也不會讓他在外麵吃虧。”


    說著的時候,江雪一臉黯然的進了屋。


    她的臉上帶著欲言又止,卻始終什麽都沒說。


    王玉梅哪裏看不出她的表情,直接就是說道:“別擺個臉給我看,等會兒去我哪裏挑塊布,自己做成衣服總成了吧?”


    黯然的臉上頓時放光,江雪恨不得歡呼起來,好在忍住,隻是臉上的笑意是止都止不住。


    瞧著她這個模樣,王玉梅就是擺了擺了頭,孩子都有兩個了,結果自己還像個孩子。


    不過說起來,這個性子的媳婦倒是配她那個倔強的大兒,一個孩子性子一個蠻橫的脾氣,兩人在一起這麽長時間就沒鬧出過什麽矛盾。


    這般想著,王玉梅倒是寬心了。


    大女兒不說,兩個兒子也都找到了適合的伴,她的任務就剩下眼前的小女兒了。


    王玉梅問道:“高考恢複,你也得努力著些,如果想考大學,爸媽就是砸鐵賣鍋都得供著你。”


    “唉。”莫柳應著,她說道:“媽您就別擔心了,我手裏還有些錢呢,就是去讀大學也不用愁。”


    這下,倒是王玉梅有些欲言又止了。


    可明顯的莫柳沒有那個好眼神,根本就沒瞧見,還樂滋滋的在吃著荸薺。


    得了,就這麽沒心沒肺的小閨女,王玉梅就別想寬心了。


    她伸手就是點了點閨女的額頭,歎氣一聲朝著房裏麵去了。


    弄得莫柳一頭霧水,她好想沒說錯啥吧?


    ……


    而在顧家,顧昌堅也是一頭霧水,突然之間隊裏的十幾個知青都跑到家裏來,他還沒了解情況,就被他們扯著說個不停。


    弄得他是暈頭轉向,實在是受不了傳到耳裏的念叨,他大聲喊道:“一個一個來講,到底是什麽一回事?”


    其中一個年紀稍微大些的立馬說道:“莫柳說外麵已經恢複了高考,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顧昌堅臉上卻沒有任何的驚訝。


    他便說道:“這件事我前幾日是有聽說過,隻是……”


    “隊長你既然知道怎麽不告訴我們?”


    “沒錯,這對我們來說可是救命稻草啊。”


    “你就是不想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是嗎?我要回家,我要回屬於我自己的地方!”


    顧昌堅的話還沒有說完,麵前的這群人就是大鬧了起來。


    尤其是後麵說話的那些人,說的話是越來越難聽。


    顧昌堅也沒說什麽,他仍舊是筆直的站在那裏,等這些人將話說完。


    大概過了十來分鍾,周圍說話的聲音才越來越小,知青們也慢慢的冷靜下來。


    尤其是那幾個說話極為難聽的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拉聳著脖子不好意思說話了。


    其中有一人開口說道:“隊長你別乖我們太急,我們下鄉最長的都有十年的時間了,這十年來我們是一次都沒有回家裏看過,難免有些激動。”


    顧昌堅又何嚐不知道他們的意思,便將之前被打斷的話說了出來:“我知道你們激動,前幾日我聽到這個消息,隻是那個時候還不確定,沒確定的消息我又哪好讓你們空歡喜一場。”


    說著,顧昌堅又是道:“不過,既然已經確定下來了,那我明天就去鎮上跑一路,去問問情況要如何來操作。你們放心,隻要你們能夠考上大學,我們港家大隊絕對不會攔住你們前進的道路。”


    這話一說,數個知青的臉上都是極為的難堪。


    可難堪的同時,他們也安心了不少。


    不管能不能考上,可他們還是有些希望了不是。


    可同時,還有一些人卻不由的擔心起來。


    來到港家大隊的知青一共有十八個,其中最早來的都有差不多十年的時間,最晚的也有五六年了。


    這些人,來的時候年級都不大,可大幾年的時間過去,都已經不小,其中就有一多半的知青,不管男女都已經和隊裏的人結了婚。


    現在擔憂的,就是隊裏這些和知青結婚的人。


    他們誰都肯定不了,自家的男人/媳婦會不會考上大學就離開了。


    顧昌堅今兒晚上,也是帶著一壺酒水來到了莫家,同好哥們倒著苦水:“高考的事才傳開,知青那邊就已經先找來,剛送走了他們,他們的男人媳婦就過來,跟我偷偷的打著商量,讓我攔著他們,不讓他們去參加高考,你說說這算什麽事啊。”


    說著的時候他心中也是帶著苦澀。


    到底是一個鎮上的人,他也喜歡大夥兒一家人都是和和睦睦的。


    可現在出了這檔子事,一個要走、一個不讓走,誰又能說動得了誰啊。


    就是弄得他,都有些兩難。


    一直坐在旁邊靜靜聽著的莫柳就有些忍不住了,她道:“顧叔,就算他們考上了大學,難道就不回來了嗎?這裏還有他們的愛人,甚至有的孩子都已經出生了啊。”


    顧昌堅卻隻是搖了搖頭。


    他能怎麽說,連這些知青的愛人都擔憂著,他怎麽可能肯定的說這些人考了出去就一定能回來。


    他淡淡的開口,說道:“也許不是全部,但是我堅信,在他們其中還是有人將這裏當做家的。”


    莫柳有些感慨。


    心中帶著淡淡的苦澀。


    甚至有些惱怒自己,為什麽要將恢複高考的事說出來。


    哪怕隊裏的人遲早會知道,也能晚幾天也好啊。


    “說起來,還不是他們自己選的這條路。”莫大壯倒是沒一點點的同情。


    正如他說的,如果是被逼迫的話,還能同情幾分,可明明就是在自己願意的情況下,自己找罪受,還用外人同情做什麽。


    他道:“當初那個啥,不就追過你姐麽,又是情書又是送野花,臉皮厚得罵都罵不走,最後無法還是將你姐送到外麵小住了一段時間,正巧就被你大姐夫給看上了,後來那個啥一個月不到就娶了馬坡子家的閨女。”


    莫柳聽得張大了嘴,她還不知道裏麵居然還有這麽一回事呢。


    顧昌堅笑著搖頭:“什麽那個啥,人家也是有名字的。”


    “呸,有個名字有什麽屁用,不做人就做個畜生。”莫大壯實在是瞧不上那個人,“娶了人家姑娘,還得姑娘養著他,如果不是馬坡子閨女勞累的太很,七個月大的孩子又哪裏會掉,現在想生沒得生,那個畜生還到處埋怨,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臉。”


    顧昌堅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他揮了揮手,說道:“行了,別說方長河了,就他那個好吃懶做的人,就是恢複高考了他也考不上。”


    “還不如讓他考上,還能放過馬家的人。”莫大壯吐槽著,當初馬家的閨女要嫁給方長河的時候,其實他也有在馬坡子麵前說過,方長河這人不行,結果馬家的人反而已經他惦記著方長河給莫林當老公,對著他是不斷的冷嘲熱諷。


    還是後來莫林和馮顯兵結婚後,才停歇。


    就這樣,莫大壯對著馬家是完全同情不起來,要同情也隻會同情他們眼瞎,不眼瞎怎麽可能看上方長河那樣的人。


    兩個好哥們說著話喝著酒,莫柳在旁邊聽了也是一直聽著熱鬧。


    爸和顧叔口中說的方長河她是沒有印象,可是馬家的一些人,倒是有些印象。


    不過都不是很熟悉的人,莫柳也就當聽聽,就過去了。


    隻不過她沒有想到,她沒多在意,結果馬家的人居然直接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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