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料到事情會失控,狗娃依舊像是發怒的公牛,今天若不是我們倆及時趕到,搞不好真得惹出人命。


    也不知道誰在這時候喊了一聲,“把狗娃抓起來,打了孩子不能白打,把他送到鄉鎮所裏!”


    老百姓的群情激憤,更有甚者落井下石。


    還有人說,狗娃前幾天也去他家門口不知道罵了什麽話,當時就娘倆在家,被狗娃嚇得連門都不敢出。


    一聽有人這麽說,讓村民頓時就更生氣了,幾個脾氣暴躁的已經躍躍欲試。


    我還在試著為狗娃做解釋,老太太卻走進了院子,氣憤道:“狗娃這些年在村裏做了什麽,別人不知道,你們還不知道嗎!孩子雖然智商不高,可秉性善良..。”


    有人頓時打斷了老太太的話:“大娘,以前狗娃確實是好孩子,最近這幾天總是抽風,莫名其妙地罵人,你看看把桂芬嫂的孩子打的,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麽算了啊。”


    見到大家的情緒都非常激動,老太太隻是連說了三聲“好”,接著冷冷道:“我今天把話撂在這兒,狗娃要是被關起來,你們誰家要是出事兒,那就是自找的!”


    老太太撂下的威脅話語顯然沒什麽作用,尤其桂芬嫂的孩子被打了,如今民意難違,眼瞅著狗娃被幾個壯漢架著,要送往鄉鎮所。


    這時候,桂芬家的孩子也醒了,他睜開眼第一句話說:“媽媽,我好害怕,剛才有個小孩找我去井裏玩,我不去,他就推我..。”


    頓時,一些長輩聽到這番話,都想把狗娃留下來,可是那些年輕人根本不答應。


    我盡量親切道:“小朋友,現在感覺怎麽樣?還疼不疼啊?”


    小孩子說:“叔叔,剛才狗蛋哥哥沒有打我,他打的是那個討厭的小孩,對了,你們為什麽要把狗蛋哥哥抓走?”


    還不等我開口解釋,他母親不樂意了,“一看你們就是一夥兒的,剛才傻子打得那麽用勁兒,肯定把小寶給打蒙了,再說了,我一會兒得帶他去醫院看看,也不知道傻子會不會傳染!”


    我本想提出去她家看看,可登寡婦門實在是不太好,見婦女餘怒未消,就算我告訴她家裏的小鬼沒有解決,人家也不會相信的。


    我左右看看,在地下撿起了一個石子,遞給小朋友,“聽叔叔的話,把石子揣在兜裏,要是有人再想推你,他就推不動了。”


    婦女很不耐煩,似乎並不相信這種事情,待她下達了逐客令之後,我和秦壽出了他們家。


    降鬼的辦法有了,現在隻是缺一副石碾子。


    於是我憑借著記憶裏的方位,一同又去找那老太太,結果一登門,老太太語氣生冷道:“這事情與我無關,你們該幹嘛幹嘛去,還有啊,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倆,沒有狗娃守著村子,河妖手底下的小鬼會殺光這裏所有的村民!”


    我和秦壽對視一眼,可現在問題很麻煩,狗娃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人了。


    結果,那老太太冷笑,“這些人就是臨時抱佛腳,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壓河妖的鎮物已經不見了,你們看著吧,這村裏還得有人死!”


    之前老太太就說過,多虧了狗娃守村,現在唯一的守村人被扣了,問題變得更加棘手。


    不過在進門的時候,我看到老太太家裏有一個石碾子。


    見她老人家還在氣頭上,真要是開口借,她也未必借。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倆也沒打算回去,就問問老人家,能不能今天讓我們住一宿?


    她指了指角落的房間,說讓我們倆在這兒住,但不可以去狗娃的房間,狗娃性子特別,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


    即使這樣我們也已經很感激了,為了盡快解決河妖的事情,救回關老三,我和秦壽當天直奔著鄉鎮所裏。


    狗娃智商有問題的事,十裏八鄉都是出了名的,所以到了那兒也是調解,可村民根本不答應,一口咬定狗娃有攻擊性,就連當事人桂芬也來了。


    他們都說狗娃隻是智商低點,他有著自己的行為能力,最後隻好把狗娃暫時拘留。


    結果,當晚真的出現了怪事.……


    第二天清早,被村裏人的嚷嚷聲吵醒了,原來全村的牲畜竟然在一夜之間死亡!


    無論雞鴨鵝狗貓,凡是帶毛的畜生,沒有一個活著的,簡直成了雞犬不留。


    村裏人還以為是鬧了瘟疫,當時給防疫站打過電話,匆匆趕來的防疫人員檢查了所有的牲畜,認定是像被什麽東西咬死的。


    其中有一位老屠戶看出古怪,說自己以前殺狗、殺豬的時候,若是被另外一隻瞧見,就有活活嚇死的,不信把肚子刨開,苦膽都是裂開的。


    屠戶說幹就幹,竟然真把一條狗屍給豁開,苦膽的確是碎了的。


    他皺著眉說:“狗有靈性,能把狗嚇死了,這得是看見啥了?”


    正當大家開會研究的時候,村裏有個叫吳老二的腦血栓患者,在床上癱瘓多年,昨天夜裏竟然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睜開眼睛找東西吃,別人問他話,他也不回答。


    這件事可讓所有人覺得不可思議,吳老二的腦血栓是老毛病,在村子裏家喻戶曉,有人還認為這簡直就是祖宗顯靈。


    我意識到這裏麵肯定有問題,跟著人群一同去吳老二家瞧瞧神跡,剛一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吳老二的媳婦、孩子都在院子裏急的直踱步。


    有人問這是怎麽了?吳老二媳婦說,老二把自己鎖在屋子裏,也不說話,不知道幹什麽呢。


    這時我卻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屍氣,心裏暗道不好,我說:“秦壽,把門破開!”


    不等大家追問緣由,秦壽奔跑過去,一個飛腳就將整扇門踹開。


    我是第一個衝進屋子裏,一進門傻眼了,屋內堆著七八條死狗,吳老二背對著我們,徒手剝皮,當著所有人的麵將狗屍給生吃了!


    我們突然的闖來,吳老二瞪著眼珠子,猙獰恐怖,雙眼閃過,是我曾見過的紅光,整個人就好似野獸般撲過來。


    秦壽早就準備好了,待他剛起身,秦壽的拳頭打在他的心口,受到重擊擠壓,吳老二嘔出大量的汙血。


    撲鼻而來的氣味兒把其他後進來的人,好懸沒熏個跟頭。


    “大家快出去,這吳老二被害死以後,讓野獸撲過來(指被動物截氣,詐屍)。”我仔細盯著他,“秦壽,打他的膝蓋,然後後背脊椎第四節,用巴掌拍他!”


    這邊還沒等完事兒,又有人跑進了大院喊:“建國啊,快回去,你媳婦和你媽又幹起來了,倆人都喝了農藥,快點啊!”


    僅僅一夜之間,村裏的風水像是全破了,頻頻發生怪事。


    秦壽對付這樣的行屍還算輕鬆,他按照我說的做,身體靈活的閃到吳老二的身後,一巴掌拍打他後脊椎,吳老二臉色瞬間脹成紫色,就好像喉嚨裏被憋了什麽東西。


    他的兒女當時就急眼了,指著我和秦壽大喊:“好啊,你們兩個外地人,進來就打我爸,今天不賠錢,事兒不算完!”


    那一副小人嘴臉,尖酸刻薄,感覺就像撞見了土財神。


    婦女撒潑打滾,男的罵不絕聲。


    可就在這時,吳老二仰頭摔倒,張著嘴,睜大瞳孔,十足的猙獰,隨著脖子附近的大包來來回回流串的時候,竟是一隻大老鼠順著吳老二的嗓子眼裏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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