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萬萬沒想到,會突然被好幾把槍指著。


    看著麵前的狠戾男子,我雙手舉起,“大家華夏人不打華夏人,我插手也是為了你好。”


    男子似乎對我們這種會點巫術的人有著幾分畏懼,他陰沉道:“給你一分鍾,說服我不殺你。”


    男子滿臉狠戾,小平頭,扁臉,嘴唇偏薄,一雙眼睛冒著凶光,典型的亡命徒,說話間會時不時吞口水。


    相術有說,貪心一動則生涎,涎由肺生,心火上蒸於肺,所以才會形成涎。


    使我斷定這個人十分貪婪,否則也不會找僵屍開運。


    正當我琢磨著該如何用相術說服他,卻在他的命宮看出一絲陰雲之色,這分明是災禍臨頭的征兆。


    男子端起槍指著我:“給你機會,你沒有把握住,剛才險些害死我,這就是你贏得的報應!”


    就在他的話音剛落,槍響了!


    我甚至以為自己一定完蛋了,可陸陸續續衝出來一大群人,一聲驚訝的喊聲傳來,“陳師傅,你怎麽在這兒!”


    我順著聲音看去,人群分為左右,當中走出一位黑衣男子。


    “蔣天正?”


    “這..?”蔣天正指著被他一槍打死的男子,有些緊張。


    我鎮定道:“多謝你出手相助,剛才我降頭師鬥法,與這位死者有些誤會。”


    “你是說阿讚坤?”


    我指了指水缸,他的手下跑過來,在裏麵取出已經腐爛的頭顱,蔣天正見後,臉色大喜:“陳師傅果然是我的福星,我與劉奇之間鬥了好多年,總算有機會除掉他,聽說他來金三角找巫師幫忙,原來被陳師傅誤打誤撞宰了那阿讚坤,我蔣天正又欠陳師傅一個人情!”


    我和他客氣了幾句,蔣天正邀請我去坐一坐,這邊還要交給手下處理。


    我心想,畢竟在人家地盤上,還是低調點好,就在這時,蔣天正的手下脅迫著謝龍一走來。


    我才知道,這混蛋看我找降頭師的麻煩,他居然偷偷跑了,剛才被蔣天正的人在路上給堵住,險些弄死他。


    不過,今天的事情都隻是一個插曲,蔣天正把我邀請到他在金三角的住所,當天和我敘敘舊,通過他話裏話外的意思,蔣天正已經成為緬甸數一數二的大哥級人物。


    這次來金三角是打算開賭場業務,結果和劉奇發生了矛盾,今天若不是我心存善念去幫助那女僵屍,蔣天正會派人暗中做掉所有人。


    正因為我和降頭師交手,這才引起蔣天正的注意,免於了一場無妄之災。


    如今算是見效很快的現世報了,第二天離別時候,他有過挽留我,甚至開出天價薪酬,隻是我現在去意已決,人雖然在國外,心早就飛回了家鄉。


    這也讓蔣天正頻頻惋惜,他還告訴我私人聯絡電話,若想到這邊發展,隨時與他聯係。


    坐長途大巴車趕回了滇明市,一下車,我就把謝龍一製服,沉聲道:“按照約定,帶我去見林茹!”


    謝龍一說:“咱們已經回家了,我肯定不跑,你放心,我立馬帶你沈城,現在林茹在第二小學當老師。”


    此時我身上的五弊三缺已經結束了,宿命不會再次殃及我身邊的人,尋找南鬥不是一日之功,黃河龍門也不是唾手可得的事情。


    我已經辜負了一個七年,不想再辜負她!


    如果,她現在成家立業,我會默默走開。


    若她生活不舒心,我豁出逆天之法,也要彌補曾經的虧欠。


    如今我與龍骨相容,不僅身體束縛著華夏妖龍,還學會了佛門至高無上的度鬼經,乃至北鬥劍這般逆天之物。


    這也象征著我的另一個開始,若還畏首畏尾,又怎能對得起天地良心!


    我覺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春運回家的民工,心裏期盼的感覺就甭提了,更何況最近接二連三巨大變故,已經讓我的心性可以用一句話概括,那就是‘容顏未老,心已滄桑’。


    第二天坐飛機回到沈城,當天正趕上下午,我掐算了時間還來得及,脅迫謝龍一隨我打車直奔學校門口。


    因為我現在一分鍾都等不了了,北鬥不知道啥時候出現,黃河龍門也不知道何時裂開,金龍之魂又需要二十年歸於大地。


    它們明明距離我都很遠,卻又好似一雙大手將我牢牢束縛,但現在我都顧不得了,當初迫不得已說的傷人話,皆如刀子般如數奉還到我的身上。


    於是,我懷揣著激動的心情,胡亂地捯飭兩下我那已經打綹的頭發結,便大步走向學校。


    當時距離學校放學還有一些時間,我左顧右盼站在校門外,引起保安的警覺,還問我來幹什麽的?


    我說等林茹老師下班,保安上下打量我一眼,讓我靠邊點,一會兒別耽誤學生放學。


    謝龍一從旁說:“兄弟,別怪我提醒你,你說咱們風塵仆仆幾千公裏回到沈城,你身上都臭了,自己聞不到嗎?再說了,追女孩子需要浪漫,你照鏡子好好看看自己,浪漫兩個字你是一個都不占。”


    仔細想想他說的雖然在理,但他體會不到我在外麵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到家鄉的幸福感。


    可隨著學生陸陸續續地放學,我始終沒有等到林茹,正當我琢磨著要不要去學校找他的時候,有一位胖老娘們帶著仨胖老娘,組成的半噸姐妹團氣勢洶洶走向學校。


    這四姐妹實在是太乍眼,吸引我目光的同時,林茹帶著倆孩子走出教學樓。


    七年未見,林茹的麵相不再如當初那般貴不可言,我懂麵相,能看出一個人究竟過得好與不好,也能看出一個人三年之內經曆過的波折與磨難。


    可還不等我去打招呼,四個胖老娘們氣勢洶洶就將林茹圍上了。


    其中最胖那個指著林茹說:“咋回事!我家孩子是和他打架了嗎?”


    一開口完全是一副質問的語氣。


    另外有胖老娘們主動拉過來小胖子,驚呼道:“哎呀媽呀,看看給咱們家小帥撓的,這要是毀容可咋辦啊!”


    “你這個老師是怎麽當的,這樣的孩子就應該讓他去殘疾人學校!”


    “這孩子家長呢?告訴你林老師,你不要以為事情與你無關,等會兒我就帶我們家小帥去醫院,要是大夫說留疤,你就等著毀容吧!”


    四個胖老娘們罵罵咧咧,林茹一開始還道歉,畢竟給小胖子撓得挺厲害,林茹解釋說:“寶蛋這孩子的確不愛說話,但他絕對不會輕易打人的,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你告訴老師,為什麽打架啊?”


    寶蛋?怪不得我看這小孩如此眼熟,他竟然是小少婦歐瑾璿的孩子!


    沒想到,寶蛋也上學了。


    叫小帥的小胖子捂著臉,抱著媽媽說:“我也不知道為啥,他是瘋子,上來就打我,還咬我,媽,你可得為我報仇啊。”


    一聽小胖子哭訴,半噸姐妹花頓時大怒,甚至有人來推搡寶蛋。


    林茹擋在前麵,保安隻在一旁傻站著,就在這時,寶蛋驚恐道:“他身上有鬼..有鬼..他要死了..。”


    半噸姐妹花聽了寶蛋的話當時就急眼了,揮起巴掌就打過來,林茹出於本能護住寶蛋,正好挨了一巴掌。


    我本來還打算聽謝龍一的話,收拾收拾自己,一看今天這種架勢,那四姐妹就像是山裏的野豬,嗷嗷大叫著就要動手打人,再不出現,林茹肯定得挨揍,至於什麽瘠薄不打女人的規矩,需要因地製宜,畢竟如此粗鄙不講道理之人,因為在我眼裏就算不得女人!


    “住手!”


    我一個健步衝過去,速度過快,擋在了林茹麵前,順勢掀翻了半噸四姐妹。


    看著坐在地上胖娘們氣得臉色脹紅,他拿起電話,激動道:“好啊,你敢打我?知不知道我是誰,告訴你,你們今天誰都別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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