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這句話,陳懷珺緩緩起身,她似笑非笑的模樣充斥著一種神秘感。


    我自問長得不帥,又沒錢,說話不好聽,還沒工作。


    她這樣大美女非要嫁給我,到底是圖個啥?


    以我對爺爺的了解,他老人家的臨終遺言沒有交代這件事,就說明不是特別重要。


    再說了,愛情與婚姻都是自由的。


    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扯包辦婚姻?


    哪怕長得漂亮能怎麽樣?


    我注定是她一輩子也得不到的男人。


    於是乎,我擺擺手:“不送了。”


    目送陳懷珺離開以後,回想起她的麵相,心裏多少有點不舒服。


    身為麻衣派的相師,不僅學得精還要學的雜。


    單獨從眼相來看,“冷如刀”三個字,足以完美解釋,而她這個年紀能夠擁有如此篤定的眼神不排除兩種人。


    第一種,經曆過大風大浪,看透世間百態。


    第二種,天生冷血,不管遇到任何事情,一切以利益為重。


    我覺得陳懷珺跟我差不多的年紀,應該不至於經曆過什麽大風大浪。


    所以,必是天性薄涼,或者生長在極其有問題的原生家庭,所以說,我還是能躲多遠躲多遠,別哪天稀裏糊塗的再被她給弄死。


    把閱薇堂的門關好。其實,就我們北街這個地方,連撿破爛的都不來,鎖門不鎖門的意義不大。


    爺爺讓我等一條龍,無非是麻衣派太過強大,若命格不全,一定會引來天怒。


    我越想越鬧心,索性就不想了。


    爺爺為我留下的禁製很厲害,我除了勉強為人看看相,其他的什麽也做不了。


    無聊的時候,就一個人在家裏研究起了天機符。


    坦白講,我是真沒看出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


    第二天上午,我合計找燒烤店老板聊聊,能不能把押金退給我。


    很遺憾,他是真的沒有一點同情心啊。


    孤零零地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兜裏隻有三塊錢的我是何其悲涼。


    好巧不巧的是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響了。


    我一看手機,竟然是王姨打來的,心裏還有點納悶。


    剛接通電話,王姨說:"正啊,張娜的病情我在省裏打聽到,有一個叫大愛醫院的能治,我和你張叔商量著,想帶張娜過來看看。"


    他們都知道我在沈城,又不好拒絕。


    張娜病情也不穩定,大家相識一場,我便主動要他們住在我這兒。


    可在他們一家人出發前,我麵臨一個非常非常大的困難。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隻有三塊錢的我甭提有多絕望了。


    終於,我還是忍不住給陳懷珺發出了消息。


    不到三十分鍾,她開著一輛寶馬跑車停在路邊。


    靚麗的外表,妖嬈性感的身段,引來路邊男子頻頻回頭。


    當然,他們更多是在看我。


    我問她借了五千塊錢,保證以後有錢雙倍去還。


    她故意反問我,仇人家孩子的錢你也要?


    我當時特別不要臉的告訴她,與我有仇的是陳俊義,就算我去報仇,也會留她一命。


    陳懷珺聽了我的話,她隻是笑笑,我能感覺到那是一種輕蔑而已。


    但這種眼神對我來說,根本沒用。


    從小到大爺爺為了磨練我,想盡了一切辦法,更是讓我受盡白眼,如今早已經練成刀槍不入的臉皮。


    至於她這樣的諷刺,完全是小兒科。


    好在她很大方借了我五千塊錢,拿著錢第一時間去市場買了點吃的,回家收拾收拾閱微堂的衛生。


    高中三年同窗,我又吃了張大全六年的飯菜,張娜如今失憶,如果我有能力幫上一把,還是盡力而為吧。


    大概八點多,張大全他們坐車來到閱微堂門外。


    我去迎接,看到張娜穿著一身藍色的休閑裝。


    她忘掉了所有的不快樂,也恢複曾經那副清新脫俗的麵孔。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你爺爺咋想在這兒給你留個房子?"


    王姨從旁還不忘了抱怨幾句。


    我隻是尷尬笑笑,告訴她頂賬來的。


    這裏雖然到了晚上就斷電,好在有水,我自己出去換燃氣罐,隻要不缺吃的,倒也能生活。


    王姨還不忘了囑咐:"上次感謝你救我們家大全,等張娜的未婚夫來了,讓他請你吃飯。"


    我特意看了眼張娜,似乎她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這讓我很無奈的聳聳肩,很顯然,在張娜昏迷的期間,王姨真沒少編排故事。


    創傷性失憶按照我們玄門中的說法,是三魂受到損傷,除非有真正的醫道高手,否則,能不能治好得看命。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我陪他們一家子去了大愛醫院。


    醫院的服務態度非常好,但凡遇見的護士,沒有不鞠躬問好的。


    說實話,連我也被如此正規的環境所驚住了。


    到了導診台,王姨對小護士說:“我是來找你們張主任的,提前有預約。”


    護士上上下下打量著我們四個,眼神特別怪異。


    很快,護士露出職業般的微笑道:“你好,請到四樓左側最裏邊的神經內科,門牌上有張主任的信息。”


    “你們張主任是不是最厲害的?”王姨又問。


    護士點點頭:“沒錯,張主任的號從年初就開始掛,他可是我們醫院的頂梁柱。”


    “瞧見沒有,大全,看看人家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王姨在一旁洋洋自得道:“我姑娘就是命好,像我那時候生孩子都是在縣醫院,環境甭提多破了。”


    剛上四樓我就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


    先沿著樓牌一路找,張主任的房間是全醫院唯一沒有窗戶的,屋內很陰暗。


    醫院這個種地方,在風水中叫“生死門”,意思是活要走,死人也要走,介於陰陽生死之間。


    有點陰氣也正常,偏偏主任的房間竟然布置著一個聚陰局。


    目送王姨一家子進屋以後,我將礦泉水撒在地上,盯著腳下的一灘水居然緩緩匯聚到一起。


    風水講究一個聚氣,陽宅聚陽氣,陰宅聚陰氣。


    可張主任門外能使“覆水聚集”,顯然很不對勁。


    看著牆角浮現淡淡綠苔,我心裏升起一絲警惕。


    大白天的,這裏怎麽會有如此大的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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