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是靈的影響...”奧茨麵色難看地說道,她見過不少讓人在原地繞圈子的怨靈,但這次的異常脫離了這個範圍。


    “我也沒有察覺到什麽...”我麵色有些發苦,完全看不出有什麽可以撬開眼前局麵的點,就算是用上“律師”的能力也一樣。


    希茲思考了一下,直直地向著地窖入口相對的方向走了過去,然後我們驚愕地發現,明明沒有看到他轉身的動作,卻看到他直直地向我們走過來,他走到我們麵前,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你們...有發現什麽嗎?”他開口問道,“在我的認知裏,我沒有回過頭,順著指南針走,但還是走到了這裏。”


    “在我的認知裏,你也沒有回過頭,但你在走到中間時突然就往這邊走了。我們沒看到那時的你發生了什麽。”我回答道,奧茨點點頭,表示她也是一樣。


    “這樣啊...”希茲沉吟了數秒,然後拔出手槍,對準剛才走去的方向,“可別射到艾琳小姐哦。”“我知道。”他回了我一句,將槍口微微上移,一聲槍響過後,我們看到希茲已經跳離了原來的位置,而順著他剛才開槍的軌跡延伸,正好看見他腳邊地上一個冒著硝煙的孔洞,這令我們久久不能言語。


    “我還以為是一個我知道名稱的中序列,叫‘催眠師’...”奧茨吞了口唾沫,“但他們好像不能讓子彈拐彎...”


    “不如說中低序列真的有人能讓子彈拐彎嗎?我覺得還是認為我們被某種力量扭曲了認知比較恰當...”我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如果涉及到高序列的力量,那就得請大主教了。


    “我想...是這裏有某種規則存在,我以前探索過某些遺跡,隻有跟著規則走才能順利通過。”希茲想了想說道,“我去找隊長下來,用‘3-0122’占卜一下這裏。”


    “等一等!”我叫住說完就準備離開的希茲,“你現在手上有多少子彈?”


    “除去剛才那一槍,黃銅子彈16發,獵魔子彈3發。”希茲毫無延遲地作答。


    “給我10發普通子彈吧,我想做個實驗。”我笑著眨起一隻眼,“當然,也需要奧茨幫忙配合一下。”我看向一旁的奧茨。


    “好。”希茲沒問為什麽,直接從口袋裏數出十發子彈交給我。過了大約十分鍾,隊長和那個看起來很可怕的軍官一起走了下來。


    “格溫.格裏沙,軍情九處下屬a6小隊隊長。”隊長向我們介紹了那位年輕,看上去輕浮,表情卻陰沉得可怕的軍官,


    “他在調查魔女教派相關的案件,聽說這地下有隱藏空間馬上就趕過來了。”


    “我想這裏很可能藏著一個魔女。”格溫點了點頭,我們也向他行禮致意,沒有敢多說什麽。


    “那麽我們先開始吧...”隊長顯得精神不太好,他嚼著薄荷葉,打開箱子放出布偶,我隨之閉上眼睛,過一會兒睜開後,地上多了一幅沙畫,是一個由握緊的手與權杖組成的抽象圖案。


    “這個圖案你們認識嗎?”見各位看著這個圖案沉默,我開口問道,他們都搖了搖頭,不過格溫.格裏沙皺著眉頭疑惑了一下,這才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或許這個圖案就在這裏的某處,隻要找到就能夠打開密室。”奧茨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我想是要將這個符號畫在某個位置。”隊長突然道,“你們還記得戴莉教的儀式魔法嗎?”


    “向外在存在祈求的三元儀式法?”我疑惑地問道,低序列的非凡者本身還不夠強大,因此能進行的儀式魔法多半是向外在的力量祈求,比如女神,也比如那些傳說中的邪神惡魔。但這和現在的狀況有什麽關係?


    “對。”隊長回答道,“我們進行儀式魔法,是通過象征符號向女神借取力量,簡單來說,我們是客人,女神是主人,儀式魔法是鑰匙,但鑰匙有沒有效,我們能不能借走想要的東西這都得看主人的心情。現在的狀況也是一樣的,我們是客人,密室是主人,‘3-0122’展現出的圖案是鑰匙,而問題是,這把鑰匙到底要插在哪裏?”


    “隊長,關於這點,我有些頭緒。”我舉手回答,“你們過來之前我和奧茨做了個小實驗,在槍裏裝3枚子彈,每隔兩個火炬朝地麵開一槍,不開槍的間隔火炬確認子彈的數量,我們繞著地窖走了一圈,奧茨,你還記得我開了多少槍嗎?”


    “19槍,艾慕希婭,我記得很清楚。”


    “我也記得是19槍,隊長,可是子彈卻少了20發。”我這樣說道,“左輪手槍的彈倉是6發,因此中途我裝了六次彈,而這樣一來,我印象中隻擊發了兩槍的那六根火炬中間,就一定是那間密室的所在地,我們隻要數著火炬過去就可以了!”


    看吧,多麽完美的結論啊,連我都佩服我自己,怎麽能想出這麽優秀的方案呢?就算要誇我也是不介意的哦!我驕傲地抬起頭,擺出求表揚的姿勢。


    “好,那我們趕緊過去吧。”隊長點點頭,從懷中拿出毛筆和富含靈性的銀墨魚汁,這是從一種屬於超凡生物,身上布滿了奇異的花紋的墨魚身上采下來的,據說可以當魔藥主材料。我也沒有氣餒,迅速跟上了他們的隊伍。


    而在第三個間隔的牆上畫上那個符號的時候,牆麵向四周分離,裏麵是一個可以放下床等各種生活用品的狹小空間,但在那裏有的,隻是氣息微弱躺著的艾琳小姐。


    我們為麵無血色的艾琳小姐灌了些白蘭地,將她搬回客房,讓仆人為她做了一些易消化的食物,等她精神狀態好上一些,我們這才開始向她詢問發生了什麽。


    “那個...警官,請問能不說嗎...”


    艾琳小姐這樣抗拒的想法也在意料之中,她是一位看起來像花一樣美好但纖弱的少女,比起奧黛麗小姐少了幾分明豔,多了幾分柔弱。


    對上我們嚴厲的目光,艾琳小姐的眼中閃過幾分掙紮,最終還是放鬆下來:


    “我明白了,我會把事情說出來,請問要從哪裏開始說起?”


    “你為了什麽離開家裏?怎麽離開的?”隊長詢問道。


    “我是將繩索固定在窗台上,繩索是攀岩用的,很結實。我跳到院子裏的草坪上,然後讓艾兒....啊!艾兒是我養的老鼠,是我秘密養的不要告訴爸爸...然後叫在馬棚裏的利亞跑過來,它的韁繩是我下午解掉的,那個大意的坎爾切沒有發現....然後就是一路順著河流跑到市區的大橋那邊,目的是為了約,約會....和烏希一起...”


    說到這裏,艾琳小姐那美麗的臉染上了幾抹紅暈,她緊張地掃了幾眼房間內的人員,然後鬆了一口氣。因為會涉及非凡者所以我們並沒有允許侯爵夫婦陪同,至於他們說過的一些讓人血壓升高的話就不複述了。


    “烏希是誰?”隊長眉頭一挑,奧茨在他耳邊說道:“就是最近報紙上經常刊登的煤鋼聯合體董事長,下議院議員卡彭.凱爾頓的兒子,因為是富二代又經營能力超群,經常出入社交場合成為大家討論的紅人,連救濟院裏的小孩子都知道他隊長你竟然不知道?是不是太脫節於時代了?”


    很遺憾我也不知道,與時代脫節的某人默默移開了視線,不過聽描述不像什麽好人,這種人一般都很風流的。


    “我和烏希約完會後打算騎馬回家...結果撞見了碼頭邊有人清場運貨,我用動物去查探情況的時候,卻發現一個穿著黑袍的女人在指揮販賣...我看不到她的臉,但總感覺她很漂亮,後來她就發現了我,我一路狂奔,躲到了小時候找到的密室...她找不到我就很生氣,把我飼養的夥伴們殺了很多...如果不是還有幾隻給我送來了一些水和食物,你們可能就見不到我了...”


    “冷靜一點,艾琳小姐,放心,這裏已經安全了。”隊長安慰著害怕得發抖的少女,輕輕揮動的手指安撫著少女動搖的情緒,使她漸漸冷靜下來,“再問一個問題就好,你是怎麽成為非凡者的?”


    “是一些朋友帶我去的聚會上得到的,說是神秘學聚會,但是那裏的人都穿著黑袍,隻有需要什麽的時候才會有人說話。”艾琳回憶著顫聲說道,“我通過交易跟一個氣質很文雅的男人交易了配方和材料,他還告訴了我關於非凡者的知識,後來再見麵的時候,他說我已經可以服用下一份魔藥了,要不要跟他換取相應的配方和材料。”


    “那個聚會在什麽地方?”


    “....我也不知道....都是朋友們帶我過去的,每次的地點都不一樣,但主使者...坐在最上麵的人似乎都是同一個。”


    “好的。”隊長點點頭,看向我,我搖了搖頭,表示沒看出來她在撒謊,“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他看向站在一旁的格溫。


    “你是在哪裏見到的交易現場,大橋區的3號船塢?”格溫開口問道。


    “....不,大概是在4號船塢,因為牆上有寫....”艾琳搖搖頭,想了想回答道。


    “那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格溫拿出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子麵部瘦削而剛毅,“他叫楊斯.瓦格納!”


    刹那間,我看見格溫的眼中有電光閃過,腦袋裏一陣刺痛,就像有電流流過一樣,而正麵承受的艾琳小姐看上去更加痛苦。


    “不,沒有...我沒有見過這個人...”艾琳小姐抱著頭在床上翻滾,好像痛不欲生。


    “格裏沙!”隊長厲喝,“失禮了。”格溫閉上眼睛,艾琳小姐的症狀這才好了起來,伏在床上微微喘氣,“既然已經得到了答案,那麽我也該告辭了。”格溫脫下帽子向隊長鞠了一躬,健步離開了這個房間。


    因為艾琳小姐已經被確認卷入了超凡事件,本身又是超凡者,因此我們希望能將她聖塞繆爾教堂進行保護,對外當然說是西維拉斯場,說服那位固執又聒噪的侯爵自然廢了不少口舌,最終雙方各退一步,讓艾琳小姐到北區的別墅暫住,而我們也派遣至少兩位警員進行看護,地點自然是靠近西維拉斯場,但更靠近聖塞繆爾教堂,當初選房子的時候自然是選離教堂近的,殊不知這才是我們答應妥協的真正原因。


    準備返程馬車的時候,隊長來到我身邊,他指了指單獨乘坐一輛馬車的艾琳小姐,“她好像很中意你,要不要去聊些女孩子喜歡的話題?正好安撫一下她的狀態。”他低聲說。


    “你懷疑她隱瞞著什麽?”隊長的意思我自然秒懂。


    “回去還有通靈的手段。”隊長點點頭。


    經過與車夫仆人友好的交談,以及小姐的盛情邀請下,我得以與侯爵家的小姐共乘一輛馬車,柔軟的座墊感覺很是舒服,車廂裏散發著安神的花香,而且除了車夫意外別無他人,正是小說裏情人你儂我儂的好時機。


    隻是很可惜,艾琳小姐提起的話題並不具有多少情趣:


    “艾慕希婭小姐,我叫你艾慕希婭吧。”艾琳小姐品嚐著紅茶,在這平穩的行駛中竟一滴都沒有灑出來,“你也是生命學派的人吧?我有事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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