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河貴妃睡到正午才幽幽醒來,醒來時眼神中都帶著慵懶的春情和恍惚,仿佛昨晚的一切是在做夢,她雖然是修行中人,是元嬰大修士,可也是個女人,是個想要自己男人倍加嗬護的女人,不過她的男人不一樣,她的男人是天下之主,當今夏皇!


    一百多年前,夏皇在東河氏現身,東河貴妃一見夏皇便鍾情於了這個天下獨一無二的男子,費了一番功夫,終於如願以償成為了貴妃,新婚燕爾,夏皇也是很寵愛東河貴妃的。不過夏皇不是她一個人的,是天下的,也是眾多妃嬪的,身為貴妃,每一個妃子每個月都會得到一顆鴛鴦旨意石,隻有開出旨意來,才能和夏皇耳鬢廝磨,一度春宵。


    東河貴妃,已經一年多沒開出鴛鴦旨意來了,苦啊,昨晚終於得償所願,她將自己積蓄了一年多的思念和愛意都爆發了出來,而夏皇更是一個此道高手,身為兩萬三千多年的帝王,他很懂得如何讓自己的女人開心。


    東河貴妃清醒過來,發現眼前的宮殿不是自己的東河宮,而是夏皇休息的一處暖閣,不禁嫣然一笑,掀開薄衾,歡喜地躍起,法寶衣袍已經在玲瓏的身姿上浮現。


    “隻要找到那個天策衛統領,讓他為我所用。日後每個月我都能得到夫君臨幸。”東河貴妃仿佛一個小女人一樣想著。


    她坐到梳妝台前,一頭烏亮的長發垂在胸口,眼波流轉,蘊含著嫵媚之色,這時她身邊貼身的兩個侍女輕輕推開殿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兩人欲語還休,東河貴妃卻是已經急不可耐,她是早早安排了兩個侍女去天策衛尋人的。見她們回來,手裏一邊持一把法寶玉梳輕柔的梳理著青絲,一邊問道:“人可找著了?”


    那兩個侍女對視一眼,互相都從對方的的眼神中得到一個意思“你去說!”,最終左邊的侍女敗下陣來,隻能撅著嘴唇上前恭敬道:“啟稟娘娘,我們一早便去了天策衛,不過連天策衛的大營都沒進去,那守門軍衛說,天策衛內根本沒有一個叫老九的統領。”


    “什麽?”東河貴妃正盼著日後和夏皇月月不空呢,聽到這稟報不禁驚道。


    天策衛內沒有這個統領。難不成她昨天見得是鬼?


    突然東河貴妃反應過來。


    “哼,好精明的家夥,竟然敢和本宮耍心眼,以為報個假名就找不到你了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這天策衛統領卻是做不了假的吧。”


    東河貴妃冷冷一笑,這世界上,還能有人逃得出她的掌心?


    東河貴妃梳妝打扮一番,便帶著自己的儀仗前往天策衛了,畢竟是修真中人,夏皇對自己的妃嬪約束還是輕的,整個洞天中任意行走,也沒有凡塵中的宮廷那般嚴格,甚至還有妃嬪修行神通法門,和軍衛打交道的。


    長生不老,是每個生命的追求。


    東河貴妃氣勢洶洶衝到了天策衛,天策衛大統領北陽親自接見,嘴裏還嘀咕著玄青太不講義氣,一聽東河貴妃來了,竟然閉關修行?


    你昨天還說要去見朵兒妹子,閉的個鳥關。


    北陽大統領化神強者,擠著個笑臉,周身燃燒著騰騰的青色火焰仿佛火中神靈,東河貴妃也不敢在這個大統領麵前擺架子。隻是吩咐北陽將天策衛內的都尉統領都召集過來。


    北陽不明所以,可貴妃娘娘吩咐,當然不敢拒絕,立刻傳令讓麾下統領匯聚。很快,除了玄青大統領之外,其餘在天策衛統領宮中的統領都到場。


    身為軍衛,駐紮於此也是他們的使命,夏皇給徐川的軍令中沒有駐紮要求,所以真的很寬鬆了。


    東河貴妃美眸橫掃這眾多統領,結果黛眉微皺,身旁的兩個侍女也麵露疑惑。


    “怎麽沒有?”


    “北陽,這就是天策衛內所有的都尉統領了?”東河貴妃橫看北陽大統領。


    北陽直率的點頭道:“啟稟東河娘娘,天策衛沒有軍令在身的統領,都在此了,哦。玄青大統領在閉關,要不我去叫他?”


    “不必。”


    東河貴妃揮手,玄青的性子可不像北陽這麽隨和,那個冰冷的化神強者看她的眼神也是帶著一種蔑視,誰讓她隻是元嬰呢。


    她又不甘心的問道:“昨天可有統領接受軍令出去的?”


    “受軍令最短的軍衛都是數月前的了。”北陽笑道。


    東河貴妃一窒,北陽不可能騙她,一個化神強者,豈會對她說謊。再說天策衛統領有幾人,有些誰,她真要計較,詢問夫君,也能問清楚。


    “真是邪門。”東河貴妃找不到那個老九統領,轉身就走。


    “娘娘慢走。”


    留下一堆莫名其妙的統領。看著東河貴妃離開統領宮,楊凡才開口問道:“北陽大哥,這是誰得罪東河貴妃了,這位娘娘看起來不是太順心啊。。”


    北陽大統領一笑:“女人啊,修為再高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不順心的。”


    “哈哈…”


    一眾統領毫無元嬰修士風度的大笑出聲。


    東河貴妃衝著天策衛統領找的,卻不知道夏皇特詔,詔了一個預備都尉統領,這個預備統領除了修為以外,其他各方麵的待遇都和統領相當,偏偏還就不是正式的都尉統領。因為原因特殊,她又不好多說,能找到才怪。至於“老九”這個名字,她完全當徐川胡謅,先入為主已經拋在腦後了。


    ………


    徐川府邸中,妙音公主和徐川在廳堂內坐下,兩位元嬰修士鳳姑和蘭姑,吟星以及心蘭都被打發的遠遠的。


    人家倆準夫妻還不說會兒貼心話?


    隻是這貼心話有些心驚膽戰。


    妙音叮囑了徐川一番,很是愧疚的請求徐川若是見了她母後東河貴妃,一定要多多擔待。


    用妙音公主的話說,其母後性子蠻狠,毫不講理,脾氣暴燥彪悍、動輒便會施以懲戒,要是看不慣一個人,絕對會往死了整這個人。


    徐川這個駙馬是她自作主張招來的,哪怕有夏皇旨意,東河貴妃也一定會狠狠難為一番他。這一點當初徐川答應幫妙音公主這個忙的時候就知道了。


    現在豈會再打退堂鼓?


    所以徐川隻是一笑,拱手道:“公主放寬心便是,徐川既然做了公主的這個駙馬,便不會畏縮。”


    心中則想著,丈母娘不好惹,他這個便宜女婿也不是軟柿子,反正妙音公主是討了夏皇旨意詔的他這個駙馬,這就是鐵打的事實。你就是王母娘娘,妙音公主不是織女,我徐川也不是牛郎!


    最多讓妙音公主和他一年見不上兩次,妙音公主得償所願,徐川也沒覺得吃虧。


    妙音公主這招險棋下到如今,隻覺得自己任性妄為,虧欠徐川頗多,幸好徐川理解自己才進行到這一步,此刻再聽了徐川這番話更不禁大為感動。不過她的確不擅長男女感情之間的交流,也隻是安心一笑,再度感激朝著徐川行了一禮。


    兩人說完了“家事”。徐川想起先前從天策衛出來時見到的那袁府門前下來的青年,拱手道:“昨日街頭瑣事,多謝公主在宮中相助,今天那袁家兒郎我見已經被放回去了,多虧了公主,不然我雖然能救了那風十娘一時,也終究是無用功。”


    妙音公主笑道:“駙馬無需客氣。能幫駙馬做事妙音很開心,再說,這火雲道人沒有子嗣,甚至沒有夫人,卻對這個大弟子彭浩寵的不像話,幸虧這次被駙馬遇到,不然那風十娘會落得個什麽下場…能救人一家,也是妙音的一件功德。”


    徐川聞言心中微鬆,卻也沒想到妙音公主還知道這個彭浩,心下微動,看來這個彭浩胡作非為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過這裏可不是他的定江府,而是夏都城,他這個駙馬偶爾管管閑事還行,真要查辦他人,自己還真沒那個權力,妙音公主也不能幹涉太深。


    代天秉事的畢竟是岐王帝啊。


    妙音公主和徐川再多說了幾句,兩人也因為這件“夫妻合力”辦的小事,似乎更加親切了很多,妙音公主出身高貴,除了修行之外,其實很少接觸別的男子,此刻和徐川相處,一來徐川知道了她的“秘密”,因為這個秘密,他們便是親密無間的盟友,二來徐川性子隨和,即便她是公主,也沒有絲毫拘謹的意思,她也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三來,徐川對修行方麵的悟性的確超乎她的預料,兩人交談間,提起修行,偶爾徐川一句理會,便會讓她生起一絲感悟。


    那當然…徐川如今聲望加成悟性,又有悟道袍在身,悟性之高,堪稱匪夷所思。


    所以妙音公主不知不覺間和徐川交談著,從家事到瑣事,再到修行…仿佛話題滔滔不絕一般。


    徐川也為這個公主在修行方麵的感悟而心驚,絕對比魂厲這個普通金丹修士多的多,也多有明悟,兩人彼此論道,時光已經漸漸到了晚上。


    “公主,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宮了。”吟星從廊下走進廳堂柔聲道,蘭姑侯在一旁,朝著徐川微微點頭示意


    “啊?哦。該回宮了…”妙音公主悵然若失,突然眼中波光一轉,笑道:“本宮還沒用膳,今日來駙馬這裏,嚐嚐駙馬府邸上廚子的手藝也不錯。”


    吟星聞言立刻笑吟吟點頭,她也想多看看徐公子呢。


    “當然可以,心蘭,備宴。”徐川連起身吩咐。心蘭立刻領命去了,心裏還暗罵自己沒眼力見,平時伺候老爺還用心,怎麽一見公主連備膳食都忘了。


    那可是自己的女主子!


    蘭姑聽了卻是臉色一拉,連忙上前一步,低聲道:“公主,您與駙馬已經是夫妻,日後天長地久,有的是時間,現在未過門便在駙馬家中飲宴,於禮不合呢。”


    妙音公主本來還想反駁兩句,她修真中人,凡俗禮數不必照搬,但是又想到她現在代表的可不隻是自己,還有駙馬徐川的臉麵呢。


    徐川已經幫她夠多,今日要是留下用宴,知道的還好,不知道的,傳揚出去,還道是駙馬心急強留自己用宴,不懂禮數,那損失的可就是徐川的顏麵了。


    想到此,妙音公主深吸一口氣,起身道:“蘭姑說的對,日後的時間長著呢,本宮就先回宮吧。”


    徐川不明所以,不過他就是配合妙音公主演戲而已,當然人家說什麽就什麽。也不挽留,起身便送妙音公主。


    到了府邸外,妙音公主坐上自己的法寶車攆,柔聲對著門口的徐川道:“駙馬請回吧。”


    “公主慢走。”徐川拱手。


    他們這禮數周到,相敬如賓,而公主流連忘返的神情,在心蘭等諸多下人的眼中那就是愛極了自家老爺,個個都羨慕開心的很。


    鳳姑是站在徐川這邊的,看著這一幕也麵帶笑容。


    妙音公主坐在車攆上,感覺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臉上帶著淺淺笑容,自己渾然未覺,可車內同坐的侍女吟星卻甜甜笑著。


    仿佛看著自己一手促成的一段美好姻緣,而心生成就感。


    送走了妙音公主。徐川還沒進府,巷子裏悄然走過一道身影來。


    “駙馬爺。”


    徐川神識掃過,來者正是一身玄青衣袍的鄧公公,其大袖袍服,麵帶笑容,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意。知道了是誰,徐川連忙迎了過去。


    “鄧公公。”


    “駙馬爺,恭喜恭喜。”鄧公公笑道。


    徐川苦笑:“鄧公公太客氣了,不是已經恭喜過了嗎。”


    “今日之喜不同往日,今日咱家是恭喜駙馬就任都察院督查禦史,年紀輕輕位列九卿,一年靈石供奉可是三百顆下品靈石呢。”鄧公公從袖中拿出一張委任狀來。徐川有些意外。


    而鄧公公則笑的高深莫測。


    ……


    夏都城,火雲道人府邸中。一處頗為明亮的樓閣內。


    一名駝背醜陋女子盤膝坐著,她身穿一身灰白道袍,全身隱隱彌漫著黑色氣息波動,一對眸子更泛著幽幽黑光。


    在她的麵前,飄蕩著諸多未成型的鬼嬰,個個張牙舞爪,仿佛在無聲的啼哭著…


    “吸…”


    醜陋女子深吸一口氣,一個鬼嬰便被吸到了其肚子裏,她身上繚繞的黑色氣息真元波動也更加濃鬱了幾分。


    這時,樓閣外緩緩走進一道男子身影來。這男子身穿一身墨綠色華美法寶長袍,且竟然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其麵容俊美陰柔,也有著金丹實丹境修為。


    “陰婆婆。”這身影走進來,朝著醜陋女子微微躬身。


    “彭公子。”醜陋女子眼眸看過來,眼中又一絲冰冷。


    “婆婆,那袁家的媳婦弄不得,朝廷插手,隻能舍棄了。過兩日,我會想辦法弄來更多胎嬰。”彭浩輕聲道。


    陰婆婆一聽,臉色難看的很:“可惜了,那風十娘肚子裏的嬰兒天賦異稟,難得一見,若是吞了,說不準能助我元嬰更進一層,罷了。”


    她也知道朝廷不好惹。


    “都怪那徐駙馬…”彭浩冷哼一聲,接著沉聲道:“陰婆婆,那我提升金丹品質的“魂珠”……”


    “放心,不會少你的,火雲老鬼那麽重視你,老身怎麽會騙你。”


    彭浩一喜。


    就在這時,樓閣外傳來聲音:“彭公子,老爺喚您過去。”


    彭浩神色一挑,道了聲知道了,然後朝著陰婆婆躬身行禮,這才退出去。


    陰婆婆看著他的背影,那閃爍著幽光的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鄙夷。


    ……


    火雲道人房間中,隻能從窗影上看到,彭浩進去,吹滅了蠟燭,一夜便沒有出來過。


    隱隱能聽到略帶喘息的一道中正聲音:“那徐川好管閑事,齊州牧的九夫人就是栽在他手裏,不可小覷,如今岐王帝任命他為都察院督查禦史,你有時間,可去親近親近,多個朋友,多條路。沒必要生惡。”


    還有一道略帶顫抖的聲音傳來:“浩兒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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