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吉,太子登基為帝。


    這種大吉之日,除了要大赦天下外,便是給百官升職,或給百官中的年輕之弟賜個婚什麽的。


    比如在今日,宋之佩從刑部侍郎一下子升官為刑部尚書。


    又比如在今天,新帝給容瑾賜了婚,女方是太子少保府的嫡女祝美馨。


    先說第一件事,宋之佩升官的速度基本是騰雲駕霧的趨勢,堪稱是本朝,不對,是曆朝升官最快的一位。


    而容瑾,娶老婆的速度,也堪稱是本朝,不對,是曆朝最快的一位。


    消息傳到暢息府,錦繡氣得腦門直爆青筋,直著脖子道:“莫不是兩人早在西院子就勾搭成奸,誰不能賜,偏偏就賜婚祝美馨,難怪候爺要一紙和離書送給小姐,原來早就跟人有了私情,瞞著大夥暗渡陳倉。”


    又捏了捏拳頭道:“既早就和祝美馨有了私情,何必還來招惹小姐,天殺的東西!”


    鄭青菡聽錦繡罵了幾句,不動聲色地坐著,心裏卻猛跳幾下。


    太子登位,太子少保官複原職,太子少保的嫡女賜婚南化小候爺容瑾。


    好順,順的像一條龍服務!


    鄭青菡七想八想的時候,錦繡已經遞帖子過來:“宋大人升官為刑部尚書,換了大宅子,宋夫人下帖子宴請,一來是宋大人升官之喜,二來是宋家遷宅之喜。”


    宋之佩真是芝麻開花節節高,升遷為刑部尚書,這麽大的官,是該好好賀賀。


    鄭青菡接過帖子,宴席日子定在三日後。


    錦繡捧著用織錦新做的衣裳道:“小姐,你穿這身去,壓得住場,能把旁人給比下去。”


    鄭青菡搖頭:“我一個再醮之婦,穿得招搖反而落人話柄,選身平常衣服就行。”


    錦繡心裏跟針紮似的,低著頭道:“小姐不需管那些旁人,候爺都能再娶,你還得一輩子窩在暢息院過嗎?”


    鄭青菡溫聲道:“我覺得咱們在暢息院過日子,清清靜靜,也是挺好的。”


    容瑾休了小姐,馬上就要新婚,小姐獨守在暢息院,還說日子挺好,錦繡想了想,眼睛便濕潤起來。


    鄭青菡沒留意錦繡的表情,正琢磨著三日後得送什麽賀禮。


    送禮是大學問,既要送得對,又要送得巧。


    鄭青菡知道自己不討宋氏的歡喜,遂在送禮上頗下功夫,賀禮備得十足。


    去宋府時,因賀禮備得十足喜慶,倒也惹來不少青眼。


    宋氏雖然對鄭青菡這個人不太滿意,對她這回送的禮倒是頗為滿意,正在席上道:“青菡呀,你也忒客氣。”


    鄭青菡溫聲笑了笑。


    宋氏便拉過身邊的人過來介紹,介紹的正是鄭青菡前世熟到不能再熟的賈慧,宋氏道:“這位是賈姑娘,你們年齡相仿,一塊說說話,省得讓她整日陪著我個老太婆打發時間。”


    賈慧朝宋氏撒嬌道:“我就是喜歡陪著夫人,一刻也離不開夫人。”


    宋氏眉開眼笑地推賈慧:“你這孩子,就是黏人,快走,快走,被你黏的牙酸。”


    想不到宋氏還有這麽一麵,鄭青菡再看賈慧的時候,心情變得有些微妙。


    要說前世,自己也如宋氏,被賈慧哄得團團轉。


    真心、假意,有時候身在局中,還真難分辨。


    賈慧被宋氏推出來後,便和鄭青菡坐到一旁喝茶聊天,正道:“宋大人官居刑部尚書,宋夫人趁著遷宅之喜宴請親朋,想不到鄭小姐家逢慘變,還能有心一來,倒是難得。”


    鄭青菡徐徐地道:“誰讓我和宋府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賈姑娘一個外人都能來,我豈有不來的道理。”


    賈慧不以為意的笑笑,笑容熟悉的很,笑得鄭青菡背後一陣惡寒。


    佛祖說的好,即種因,則得果,一切命中注定。


    鄭青菡覺得,賈家和她有前世有因,必然會結出今生的果,那就叫命中注定。


    不過冤有頭債有主,賈慶為將軍府償完命,她倒也沒想把賈府這幾個小的怎麽著,偏偏賈家這幾個小的真不是東西,記吃不記打,總想著算計別人,那便是萬萬不能的。


    賈慧這種裝淑女的西貝貨使手段拉攏宋氏也就罷了,要真敢打宋之佩的主意,休怪她替天行道,反正將軍府大仇得報,朝廷也恢複了將軍府的清白,她一個再醮之婦,閑著也是閑著。


    正想著,賈慧人如其名的賢慧,拿過茶壺替鄭青菡添茶,一邊添一邊道:“我三哥去邊關時跟我嘮過幾句家常,說是家父的死跟鄭小姐有關。”


    鄭青菡安之若素地道:“相國府就是因為有份參與陷害將軍府的事,才會落個頭斷法場的罪,幸虧你父親死的早,不然拖到法場再被砍頭,於名聲不好。”


    賈慧渾身一個激靈,茶壺裏的水往鄭青菡身上灑去,鄭青菡一把握住水壺,眉眼彎彎地道:“天氣轉暖了,賈小姐怎麽還打寒顫,沒事回府多吃點湯藥補補。”


    一用力,茶壺就換了主人,鄭青菡提著茶壺反手給賈慧倒茶:“賈小姐,聽說大伯母前些日子去痷堂的時候腰疼痼疾正好發作,疼得暈闕在勝蓮痷痷堂的路上,幸虧得你搭救才轉危為安,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賈慧拿茶杯的手抖了一抖。


    鄭青菡執著茶壺繼續倒水,倒來倒去就倒了個滿杯,停下茶壺道:“想不到賈府,還能出個好人,都說佛看眾生皆是佛,魔看眾生皆是魔,魔窩裏出個佛,挺難得的。”


    賈慧嘴角翕翕,滿杯水便溢出來,撒得一手都是。


    鄭青菡便道:“穀國曆朝多是以孝冶天下,父母過世後要守孝三年,你一個大孝女,父親過世三年不滿,整天來刑部尚書府很不妥當,要是流言傳出去,會讓旁人玷汙了你高潔的情操,以後少來為好。”


    賈慧看鄭青菡的眼神犀利起來,咬牙切齒地道:“鄭小姐好像忘記,你也是要守孝三年的。”


    鄭青菡答道:“五服製度裏,可沒有出嫁女守孝之禮,出嫁女要為公婆家裏的人守孝,不為娘家人守孝,我雖供了靈位,倒也不必像賈小姐一樣。”


    賈慧身子僵直:“候爺不是給鄭小姐遞過和離書了嗎?”


    “和離書倒是遞過。”鄭青菡挑眉:“可話說過來,我到底是嫁過人的,五服規矩就落不到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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