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炎帝的見麵,一切順利,並沒有什麽多餘的情況,可以的話嬴九現在就能將整個赤炎聖地打包帶回鹹陽,並沒有什麽考驗一說,因為炎帝從始至終都是認可嬴九的啊。


    不過,雖無考驗,但炎帝希望嬴九能夠親眼見證一些東西,選擇權在嬴九自己手中。


    “平均每一天,為了秦勢力付出生命的人已經超過了一百五,並且隨著秦勢力的壯大、麵對的敵人變多,這個數字會越來越大,直到秦勢力成為一個真正的運朝前;所以我希望你見證一下,他們的犧牲,但你若是不想,我也不強迫你。”


    這是炎帝向嬴九說的原話,充分地揭示了一個勢力的發展,所要付出的代價;往大了說,他們是為了偉大的事業而犧牲,而往小了說,他們其實是為嬴九的野心而犧牲。


    盡管不用炎帝提,嬴九也知道這些事,但並沒有親眼見證的機會,對於炎帝提出的建議,嬴九自然不會拒絕。


    ——————————


    一陣天旋地轉,嬴九的意識一下子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天地,一個地牢之中;他不能動彈、不能言語、不能改變,隻能默默地看著。


    這是一個地牢,一個男人赤果著上身被釘在牆上,四肢皆被拇指大小的釘子釘住;他的身上,有受過各種折磨的痕跡,沒有一塊皮膚是完好的。


    在他前麵,一個身上裹著獸皮,明顯是匈奴人的家夥,正拿起第五顆釘子,正在一錘一錘地釘入此人的肩胛骨中。


    嬴九的心,一下子就冷到了極點,因為這個正在遭受酷刑的男人他認識,黑龍使編號十九,曾在茂名關外聽從嬴九調令(一卷四十六章),後來被派往了草原深處。


    匈奴人氣急敗壞,用蹩腳的華夏語說道:“快說出你們的意圖,否則我會在你的身上釘滿釘子,直到貫穿你的心髒!剛才給你喝了能增幅痛覺十倍的藥劑,你肯定不好受吧,招不招?”


    麵對威脅,龍十九隻是冷冷地看著他,甚至都沒有因疼痛而發出呻-吟聲。


    “噗嗤!”


    匈奴大怒之下,直接挖出了龍十九的一隻眼睛,但龍十九依舊是淡然地看著對他行刑的匈奴,任由獻血流淌。


    此時此刻,嬴九目眥盡裂,恨不得立馬出現在現場將這個人碎屍萬段,但無論嬴九如何氣急,他根本什麽也做不了。


    嬴九隻能看著匈奴,繼續往龍十九的身體裏釘釘子,六根、七根、八根……


    就在這時,嬴九聽到了龍十九的心聲。


    “他已經對我失去耐心了,隨時可能殺掉我,我必須堅持到龍十五到來,我得將匈奴王廷的消息傳達給他,這些情報一定要傳回鹹陽,傳到主公手裏……”


    “將情報傳遞出去已經是極限了,此處是匈奴大營,我無法脫身;可惜,以後無法再為主公效力了。”


    此時此刻,龍十九想到的還是自己的任務、還是嬴九。


    這讓嬴九覺得心中堵塞,但他卻沒有任何一滴淚水可以流出來。


    接下來,龍十九為了拖延時間,裝出一副受不了嚴刑拷打的樣子,“慌忙”將一些“重要”的情報給說了出來。


    匈奴見龍十九終於肯開口,頓時大喜,立馬讓地牢外的人去通知部落中的大人物到場。


    沒過多久,呼呼啦啦一群人就進入了地牢之中,在其中一個匈奴貴族的身上,龍十九發現有著黑龍使秘法的痕跡;他知道,龍十五已經注視著這裏了。


    麵對這些匈奴大人物的各種盤問,龍十九“如實”作答,而他需要傳達的情報也已經通過這些話語傳達了出去。


    “大秦,永存!”


    任務完成,狼狽的龍十九露出一個微笑、閉上了眼睛,就這樣沒有絲毫征兆地失去了生命特征;似乎閉上眼,看到了什麽美好的景象。


    其實在知道自己已經不能活的情況下,他可以在一開始就終結自己的生命,但是他為了傳遞出情報,甘願受到這無盡的折磨。


    這就是黑龍使!行走在黑暗中,犧牲在黑暗中。


    相信下一個繼承龍十九稱號的人,會同樣出色。


    …………


    畫麵一轉,嬴九的意識出現在了草原之上;一支五人的秦軍斥候小隊,被一支五百人的匈奴騎兵給纏上了,接下來……,恐怕沒有生還的機會了。


    斥候小隊的伍長,小隊中最大的老兵,問道:“兔崽子們,我們遇上了最遭的情況,怕是要翹了,你們怕不怕?”


    五人之中,年齡最小的士兵剛滿十九,他率先回答道:“伍長,我不怕死,隻怕死前不能多殺幾個匈奴人!”


    其他三名士兵麵對生死毫無畏懼,反而嬉笑道:“伍長你這麽問我們?你不會怕了吧?”


    伍長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


    伍長心中愧疚的說道:“小崽子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對不起……”


    在“大風”的呼喊中,五人的斥候小隊不再逃跑,轉頭殺向了十倍於自己的敵人!


    …………


    一幕幕,不斷的在嬴九麵前轉換,嬴九見證了很多人的犧牲;行走在敵後的情報人員,在前線的將士,在危險地區執行特殊任務的人員,在秦勢力區域以外走動的商販使節……


    他們之中,有些犧牲在與異族的戰爭中,有些犧牲在密林之中,有些則是被一些敵對勢力所暗殺。


    ——————————


    不知道過了多久,嬴九的意識重新回到了與炎帝見麵的石室之中。


    炎帝問道:“有什麽感觸嗎?”


    嬴九閉著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秦勢力不是無敵的。”


    隨後,嬴九猛地睜開了雙眼,瞳孔之中殺意如江海滔滔,整個石室之中的溫度降低了好幾度。


    嬴九冷聲道:“有些犧牲無法避免,既然如此,任何傷我子民者,都得死!血債血償,我要讓他們十倍、百倍奉還。


    大秦對異族的征伐永遠不會停止,直到再也沒有異族的存在。”


    想要發展,就必需要有付出,所以犧牲是難免的,討論這個問題是徒勞的。


    讓炎帝頗覺得咂舌的是,嬴九的殺心之重。


    “好重的殺心,小子的性格更像是蚩尤和軒轅的結合;不過他這種將每一個子民都視作至上的心態,三皇五帝之中可沒人能比得上。”


    “這一次,很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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