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和以前不同,寧蘭君回來的時候,魯金河一家三口都還沒有休息。


    年底了事情很多,這一天的忙碌總算有了點空閑。


    他們已經吃過了,寧蘭君吃了晚餐,丫鬟收拾碗筷,端上來熱茶。


    聊了些家長裏短。兩口子問了很多寧蘭君在聽雨樓的事。


    這幾日,各種案子頻發,關於聽雨樓的消息一天有好多個。


    兩人多問幾句,心裏踏實多了。


    前些日子,袁鎮還來了書信,詢問寧蘭君的情況。


    魯金河回了信,照實直說,讓他放心。


    寧蘭君喝了口茶,放下杯子,該說的還是要說,他道:“二叔,二嬸,住在這裏也有些日子了,現在在聽雨樓也穩定了,總不能一輩子住在這裏麻煩你們,我準備搬出去。”


    預料中的事,這孩子愈發的出息了,差事穩定了,兜裏也攢了點錢,安家立業都有了可能性。


    雖然他們兩口子,當他是自家人,親侄子,可必定不是這孩子的家。


    就算是親侄子,住的時間長了,難免也有寄人籬下的感覺。


    別人家裏的金窩銀窩,哪有自己家裏住的舒服自在。


    “還想說讓你多住些日子,看來你也是想好再說這話的,找個房子,安家立業也挺好的。”魯金河緩緩道。


    薑紅寧也沒多少意外;“有時間過來看看,一個人不想做飯的話,這裏隨時都有熱飯菜。”


    “二嬸,放心,蹭飯我還是很擅長的。”寧蘭君笑著道。


    魯金河也跟著笑道:“有什麽事,知會一聲,幫不了大忙,小忙還是可以的。”


    寧蘭君點了點頭:“二叔,我知道。”


    “寧哥哥要走了嗎?”魯語兒仰著臉看著他。


    “是啊,找到房子就搬出去,不過,我會時常會來看你的。”


    小姑娘點點頭:“哦哦,寧哥哥會買東西啊,肯定會帶好吃的。”


    “那是當然,就憑你這句話,吃的我包了。”


    一陣爽朗的笑聲,在屋裏響起。


    和一家三口聊完,寧蘭君回到房間。


    那隻鳥兒,很準時的停在窗台上。


    好家夥,長得夠快的,這又大了一圈。


    這鳥不吃蟲子,改吃化肥了。


    “天天挺準時的。”


    “無聊啊。”鳥兒歎著氣說。


    嘿,這聲音也變了,從奶聲奶氣的,變成了小孩的聲音。


    聽著不像是男娃,應該是母的。


    寧蘭君盤膝坐在床上,開始他一天的修煉。


    “你睡了嗎?”看到寧蘭君不理他,鳥兒直接問。


    “沒有。”


    “陪我聊聊天。”


    “找別人啊,我忙。”


    “我不認識別人,隻認識你。”


    “多找幾個不就認識了。”


    “我不喜歡別人。”


    寧蘭君睜開眼:“好吧,聊什麽?”


    “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怎麽有點閨女睡不著,找爸爸講故事的感覺。


    “行吧,我給你講故事。”寧蘭君答應了:“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老和尚正在給小和尚講故事: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啊……”


    不多久,傳出了某人頭發燒焦的味道。


    ……


    這世界也有房屋中介,證照齊全,還有專門的買賣場所。


    寧蘭君見到了房牙,也就是房行經紀,房屋經紀人。


    房牙很熱情,拿出了各種各樣的房源,讓寧蘭君挑選。


    地點選擇自然是內城,最好離聽雨樓較近,方便上下衙門。


    寧蘭君不缺錢,至於大小,自然越大越好。


    環境必須好,他喜歡清幽的地方,離鬧市太近,一律不考慮。


    幾個條件篩選下來,終於選了一處住宅。


    房牙帶著寧蘭君,去看了那套房子。


    地點位於內城,離聽雨樓半刻中的路程,環境較好,交通便利,買點生活物資,也能就近置辦。


    就是不知道,附近有沒有出名的學堂……


    想的有點遠了,老婆都沒呢,就考慮學區房了。


    走進帶著院子的房子,寧蘭君參觀了一番,確實達到了自己的期望值。


    當然,寧蘭君也沒有表現出馬上買下這房子意思,隻說再看看。


    房牙殷勤備至,說破了嘴皮子。


    等到看完了房間的所有角落,寧蘭君才慢悠悠的道:“還行。”


    “公子,八百兩,很便宜了,你若看的稱心,價格還可以適當優惠。”


    “八百兩不是小數目,需要回家商量一下。”


    房牙沒有死纏爛打,見過的客人多了,他知道這事八成有戲:“好的,公子,我們恭候你大駕。”


    關上大門,上了鎖,兩人先後離開。


    屋內窗子上的縫隙裏,一雙眼睛如同幽幽鬼火。


    ……


    何寶興總是歎氣,人生何其不幸。


    停職回家,他沒有照辦,每日穿著便服,來到聽雨樓,打掃下衛生,多少表現點,給諸位同仁留點好印象。


    當然,欠了別人東西,總要還不是。


    比如,那個殺千刀的寧蘭君。


    他娘的,在樓主麵前說了幾句,這人情欠大發了。


    他是個不喜歡欠別人東西的人,欠人東西,身上總不得勁,哪像這小子臉皮夠厚的,說好的事也不算數。


    想著這家夥缺什麽,似乎什麽都不缺。


    這可這麽還,這事兒難住了何寶興。


    實在憋不住的時候,碰到走過來的寧蘭君,豁出去的何寶興一咬牙:“寧蘭君,老子啥都沒有,隻有這七尺男兒的身體,隻能委屈下,以身抵債……”


    話還沒說完,屁股就挨了幾腳,被姓寧的滿院子追著打,慘叫聲不絕於耳。


    寧蘭君回到留風堂,想著案子,喝著茶。


    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從哪入手。


    那天何寶興和宋小偉碰到的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


    能讓六品青衣使墜入幻術,最少也是五品,那女人不簡單。


    有人走了進來,便走邊和兩個同僚說:“外邊有個小孩,鬼鬼祟祟,有人出去,他馬上跑了,過了會又出來了,哪來的這是?”


    “小孩,還在嗎?”寧蘭君馬上站起來。


    “應該還在吧。”


    寧蘭君去了聽雨樓衙門外,四處看了看,果然在那邊的牆角,發現了在碼頭上碰到的那個少年。


    他招了招手。


    少年看清了寧蘭君,這才敢大膽的走出來,一路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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