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馬的寧蘭君,去了九公主的私人宅院。


    相比於皇宮深牆大院,處處規矩,這裏雅靜清幽,算得上是個絕佳的好去處。


    寧蘭君一路被人帶到了上次見麵的房間,九公主還沒到,寧蘭君在屋子裏走走看看。


    怎麽回事,怎麽有種曾經那個世界,一群深夜出沒的女人,被挨個帶到客戶房間,任君采摘的感覺。


    寧蘭君皺了皺眉,咱是正經人。


    正亂七八糟的想著,九公主趙南笙,款款而來,一身得體,漂亮的尋常的衣服,挽著永安城時下流行的發髻,不管什麽時候,都是略施粉黛,不招搖,不刻意,恰到好處。


    有長相精致的丫鬟,端上了熱茶,放在兩人麵前。


    九公主沒動那茶,看了一眼幾日未見的寧蘭君:“這次的案子辦的不錯。”


    “多謝殿下肯定。”馬兒不吃草,又要馬兒跑,不賞賜點說不過去啊公主。


    “如今朝堂大局已定,但清理左丘陽的遺毒,不是一朝一日之事。況且,父皇從大局出發,並未處理左黨其他人員,往後的事依然任重道遠。”


    寧蘭君認真聽著這話,琢磨著其中滋味。


    九公主能和他談論朝局,心照不宣,該說的都說了,看來自己在九公主心裏的形象+999……


    算得上自己人了。


    寧蘭君需要支點,九公主需要人才,嗯,天作之合,比翼雙飛……


    “殿下似乎有話要說。”寧蘭君試探性的道。


    九公主那一雙美目在寧蘭君身上一掃而過,或許寧蘭君不知道,此時的九公主,心裏有多滿意。


    初識寧蘭君,是因為那句詩;天火之案後,借著為鍾山學宮還人情的由頭,舉薦他。


    這是一次考察,能不能完成任務,決定日後對寧蘭君的觀感和使用。


    結果出來了,超出了九公主的預料。


    此人,絕對是個可造之材。


    九公主緩緩道:“想必你也很清楚,未來的朝堂,新王登基,必然是一番大洗牌,到時候,能不能把握住機會,對你來說,全憑你的本事。”


    這已經不是在暗示,而是在明示了,眼光很長遠,提前布局未來。


    這樣的橄欖枝,寧蘭君怎麽可能不接住:“卑職明白了。”


    這個時候,九公主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杯放在桌子上:“夏景雲此人,你覺得如何?”


    寧蘭君認真想著這話,猜測著她這麽問的用意,想了想道:“不管什麽理由,勾結外敵,便是死罪。”


    似乎,有點失望如此官方化的回答,九公主略微低頭:“要是多幾個這樣的人,大夏不至於到了如此田地。”說完的九公主又補充了一句:“他是太子的人。”


    關於夏景雲的疑問,至此,寧蘭君全都清楚了,這才是夏景雲孤注一擲的真正動機。


    “原來如此,此人是個可敬之人。”寧蘭君感歎了一聲。


    九公主揮了揮手,一個侍衛走過來,拿來一個精致的盒子,放在寧蘭君麵前。


    果然,要賞賜了嗎?


    九公主指了指那盒子:“送你的,拿著。”


    寧蘭君客氣了一句:“殿下太客氣了,何必……”


    九公主打斷了這話:“這是一份大禮,本宮辦事,向來獎罰分明。這裏邊裝的是梁王犯罪的證據,不僅是長明村之案,他另外涉及的還有幾件案子,每條都是死罪。這東西你先收著,收網之時,便是你立功之日。”


    寧蘭君很想抽自己一巴掌,還是俗氣了點,想什麽金銀珠寶啊。


    這東西可比金銀珠寶好多了。


    寧蘭君起身感謝:“多謝殿下。”


    “他日梁王伏誅,夏景雲也可以瞑目了。”說完的九公主站起身:“盒子裏邊還有一個腰牌,憑此腰牌,皇宮大內暢通無阻。若有事,可來此地,也可進宮找我。”


    寧蘭君再次拜謝:“多謝殿下,卑職定當不負所望。”


    “不早了,回去吧。”


    寧蘭君拿著盒子,轉身離開。


    一路回到魯府,吃飯的時候,叫來了那些丫鬟,和門房宋老頭,給了幾兩銀子,讓他們分了。


    那些人千恩萬謝,他們沒想到,得到賞賜的寧公子,竟然沒有忘了他們這些下人。


    吃了飯,回到房間,打開盒子,將那些證據放在櫃子裏,看了看那腰牌,精致的腰牌上寫著昭陽二字。


    昭陽是九公主封號,整個朝堂無人不知。


    收好腰牌,寧蘭君正準備開始修煉。


    一聲鳥叫,打亂了思緒。


    那隻鳥兒停在窗台上,渾身羽毛,已經完全變成紅色,身體似乎整整大了一圈。


    “傻鳥,去睡吧。”寧蘭君揮了揮手。


    “好。”


    竟然說話了。


    寧蘭君猛地坐起來,鳥兒竟然開口了。


    有點像是嬰兒般的聲音,不真切,卻清清楚楚。


    寧蘭君走進那鳥兒,湊近問:“你……叫什麽名字?”


    “沒名字?”


    “你爹娘呢?”


    鳥兒搖頭:“不知道。”


    果然傻鳥,什麽都不知道。


    “乖,安。”寧蘭君朝鳥兒揮揮手。


    鳥兒撲閃著翅膀飛走了。


    寧蘭君坐在床上,認真修煉著,沈長卿給的心得,以及那本《八荒經》他早已爛熟於心。


    整個晚上,寧蘭君都是這麽度過的。


    第二天早上起來,沒有任何疲憊的感覺,神清氣爽。


    一大早來到聽雨樓,被沈長卿叫去了三樓。


    幾個指揮使,包括南意雲在內,剛剛離開。


    這些人來的夠早,那個天天喊著要睡覺的小娘皮也能起這麽早,不科學啊。


    “出了點緊急情況。”沈長青沒有廢話,直接告訴寧蘭君。


    看了一眼沈長卿,看那表情,似乎真挺嚴重。


    “樓主,出什麽事了?”


    “聽雨樓的五個探子,昨日突然聯係不上,怕是凶多吉少。”


    聽雨樓的暗探,寧蘭君還是知道的。


    這些人平日裏不會露麵,所有資料隻有沈長卿一人知道,保密級別相當高。


    這些探子,個個五品實力,一般人根本威脅不了,也發現不了些人的蹤跡。


    沈長卿繼續道:“天火之案後,陛下龍顏大怒,那時候,我便開始派出一批精銳暗探,讓他們在永安城裏調查所有可能出現的威脅。如果這五人真的出事了,對方怕是來頭不小。”


    “樓主,要我跟進調查嗎?”寧蘭君問。


    “這次由我徒弟雲兒負責,你協助調查,斷案還是要靠你。”


    寧蘭君拱手道:“樓主,屬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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