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慌了,甚至來不及去看那是個什麽人,國師府的老頭馬上報了官。


    不多久,捕快差役趕到,連同屍體,以及鏢局的所有人帶回去調查。


    國師府老頭大歎一聲晦氣,罵罵咧咧的進了府中,向府中之人報告去了。


    ……


    天黑了,華燈初上。


    魯家已經準備好了晚餐,端上桌,靜等說好天黑歸來的魯金河。


    魯語兒嚐試了好多次偷吃,沒有成功,被娘親凶狠的眼神瞪回去了。


    婦人薑紅寧不免愁上眉頭,看看時間,已經是酉時三刻了。


    去隔壁縣押鏢,路程不遠,一個來回滿打滿算大半天時間,今天怎麽不見人影呢。


    “估計遇到什麽事了,蘭君咱們先吃,別等他了,飯一會給他放鍋裏,以前也碰到這種事情,當鏢頭的就這樣,大大小小的事情準出意外。”來者是客,總不能怠慢了這遠道而來的客人。


    魯語兒早就迫不及待了,老母親話剛說完,她就拿著筷子開吃了。


    主人發話了,寧蘭君客隨主便。


    肚子確實餓了,這飯吃的是倍兒香。


    一頓飯吃完,丫鬟收拾碗筷,薑紅寧不時往外邊看幾眼。


    不多久,去鏢局打聽情況的門房老頭回來了。


    “夫人,出事了。”宋老頭上氣不接下氣,一路跑回來的。


    意識到問題很大的婦人,從椅子上站起來,走過去問:“別慌,說說怎麽回事?”


    “老爺今兒押鏢去內城送貨,貨送到門口,當著事主的麵打開箱子,結果……結果……箱子裏有個死人。”


    薑紅寧臉色一變,一個婦道人家,別的不懂,那死人的事可是大事,這回攤上人命官司了。


    “鏢局那邊怎麽說的?”她連忙問。


    “鏢局的林老爺說,事情挺大,送貨的地方是國師府,出了人命官司,不好辦。現在被承天府府衙扣下了,結果還不知道呢,他們也無能為力。夫人,這可怎麽辦啊。”


    門房宋老頭,著急的直抹臉上的汗。


    在魯家幹了很多年了,老爺夫人都挺好的人,怎麽就攤上這事了呢。


    婦人薑紅寧從新回到椅子上,慌了神。


    “爹,爹爹怎麽了?娘,爹怎麽了?”似乎聽了個大概的魯語兒,使勁拽著薑夫人袖子。


    “沒事。”薑紅寧一把將女兒拉進懷裏:“沒事兒。”


    寧蘭君走過去,寬慰的說道:“二嬸,天色已經晚了,這個時候什麽都做不了,明天我出去打聽下。”


    對!


    薑夫人猛地抬頭:“蘭君,你是不是認識聽雨樓的人,明天過去問問。”她也不好苛責一個剛剛進去聽雨樓沒多久的年輕人,提什麽不切實際的要求。


    “二嬸,明天我一大早就過去看看。這事兒,你急也沒用,放寬心。押鏢的出了意外,都正常。人命官司和魯二叔無關,案子調查清楚了,自然沒事的。”


    薑夫人點點頭,心裏好受多了:“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又簡單說了幾句,寧蘭君回到了自己房間。


    ……


    第二天一大早,寧蘭君去了聽雨樓。


    碰到來得很早的李長庚,看到寧蘭君他一臉納悶:“不是讓你休息幾天再來嗎?怎麽這麽著急?”


    “堂主,出了點事。”寧蘭君將魯金河的事情都說了。


    李長庚臉色很不好看,半晌沒說話。


    寧蘭君心裏咯噔了一下:“堂主,事情很麻煩?”


    李長庚多看了幾眼寧蘭君,末了,一臉嚴肅的盯著他:“你知道死的人是誰嗎?”


    “誰啊?”寧蘭君湊過去問。


    “道門三品高手玉虛子。”


    玉虛子的名字很陌生,可三品高手,這可不得了。


    “三品高手啊,就……就給殺了……”


    “這事已經驚動了陛下,那玉虛子可是道門的人,國師也是道門的人,不抓住凶手怕是誓不罷休。不過,魯金河這案子用不了幾天就會轉到聽雨樓;不管是奉天司還是承天府府衙都處理不了,得我們來。”


    寧蘭君鬆口氣,一旦案子送到聽雨樓那就好辦了。


    可轉念一想,那位國師是道門的人,一旦抓不到凶手,會不會斬了魯二叔這些人泄憤?


    國師大手一揮,魯二叔這些小蝦米又算得了什麽。


    能殺了三品高手的人,實力是何等可怕,能那麽輕易抓得住嗎?


    寧蘭君不免開始擔心。


    似乎也看出了寧蘭君複雜的表情,李長庚道:“聽天由命吧,真要是絕路,誰也幫不了,你年輕,剛來,可別意氣用事。”


    “堂主提醒的是,屬下知道了。”


    寧蘭君會量力而行,真的救不了,他也沒轍。


    走出內城的時候,明哨暗哨多了多多,巡邏的隸屬於各個衙門的人,更是多了幾倍不止。


    ……


    寧蘭君回到魯府,將打聽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二嬸,事情就是這樣,隻能等消息。”


    薑夫人稍微露出個笑容,輕聲道:“你辛苦了,我心裏有數了;皇城也不太平,你平日裏也多注意點。”


    寧蘭君點點頭:“我會的。”


    一個道門三品高手的死,瞬間讓永安城仿佛籠罩了一層暗淡的灰色。


    湧流之下,很多股力量蠢蠢欲動。


    不久便有流言,說這是儒道兩家爭端,進入你死我活階段的明證。


    流言有鼻子有眼,儒家瞬間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那位不可一世的國師,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信誓旦旦的放言,不管凶手是誰,何門何派,背後站的是誰,都會讓那些人償命。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警告,說給儒家聽的。


    儒家出奇的安靜,對整件案子,閉口不談。


    兩日後,寧蘭君又去了一次聽雨樓。


    和堂主李長庚聊了幾句,打聽了一下最新的情況。


    案子已經轉到聽雨樓,陛下也已下旨,讓聽雨樓限期破案。


    寧蘭君被人叫進了三樓的房間,沈長卿端坐在椅子上,麵前放著那把琴。


    手指隻是在琴弦上方,模擬著彈琴的姿勢,並無觸碰琴弦。


    “坐。”收回手,沈長卿指了指那邊的椅子。


    寧蘭君走過去坐下,沒開口,等著似有話說的沈長卿。


    “事情你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吧,陛下限期破案,你得參與進來。”


    寧蘭君巴不得這樣:“屬下定然竭盡所能。”


    “讓你參與,主要是出於兩方麵考慮。一則你斷案能力,二則,根據密保,這玉虛子前不久出現在金華縣。”


    寧蘭君臉色微變,難不成這玉虛子也參與了嘉明首案。


    他是道門的人,自然有這種可能性。


    可是,他卻死了,誰幹的?難不成真是儒道兩家矛盾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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