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凱旋知道這時候的趙晉琛心思沒在工廠,便主動地留下來,讓他早點回去‘負荊請罪’,求得妹妹的原諒。


    一路上媳婦一句話不說,趙晉琛心情忐忑,沒敢開快車。


    回到家裏,主動地為媳婦打開車門,鎖好車後,屁顛屁顛的跟在媳婦身後,院裏玩耍的幾個孩子,叫著爸爸媽媽,媽媽點點頭,回了自己的住房。


    爸爸卻是連頭都沒點,就跟了進去。


    自從原來的房子動遷後,因為自己的一大家人,沒辦法住樓,便在離工廠不太遠的地方又買了一處四合院,主屋四間房分開兩個門,東邊兩間房,裏間是公公領著小波住,外間做廚房兼餐廳。


    西邊兩間,一間進去是一個大客廳,另一間分隔開,裏間是陸思慧夫婦的臥室,外間是兩個小不點的臥室。小玲姐妹和幹媽領著孫子孫女各住著兩邊的廂房。


    幹媽和公公看見趙晉琛把媳婦找走了,就覺得可能是有事情,回來又是這態度,心裏犯了疑。


    陸思慧直接進了裏屋,趙晉琛剛要跟進去,裏間的門啪一聲關上了。看來媳婦這是真生氣了,趙晉琛心裏七上八下,沒了心思。隻好燒了一壺熱水,給媳婦端過來,在門口輕輕敲著:


    “開門媳婦,我給你燒了熱水,來,洗洗腳解解乏。”


    柔聲細語,哄著人,敲著門,很有耐性。陸思慧還想著再氣一會兒,卻被他的態度感動了,算了,又不是他的錯。開了門,趙晉琛喜出望外,端進一盆熱水,放在了媳婦的腳下,搬了一個凳子,坐下來,幫媳婦洗起腳來,一邊洗著一邊道著歉,


    “今天的事情怨我,本來沒多大的事,就因為我們不懂法,才驚動了你,讓你生氣了。你就給我兩拳,消消氣,若是為那個畜生生氣犯不上,反正這次他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了。”


    看見他肯放下身段又是洗腳,又是給自己賠禮道歉,有多少氣也消了。


    “好了吧你,明明是你弟弟的錯,你道的什麽欠,他自己觸犯了法律,就該自己承擔,隻要你不再管他,我的氣也就消了。”


    趙晉琛看見媳婦說話了,心裏的石頭落了地。擦幹淨媳婦的腳,給她找來拖鞋穿上。


    自己把水倒了,地擦了,洗洗手,才跟媳婦一道過去看看孩子。剛才冷落了他們,得給個安慰,兩個小家夥不記仇,看見爸爸,照樣張開兩隻翅膀一樣的小手,飛一樣地撲向爸爸。


    小波則是靜靜地依偎在媽媽跟前,一動不動,特別享受和媽媽在一起的時光。


    爸爸抱起兩個小家夥,去飯廳,先給他們洗了手,抱到炕上坐下來等著吃飯,趙晉琛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小玲和幹媽把飯端了上來,現在臨時發廊和商店都離得很遠,小娟有少涵在家做好飯再去接她,


    少了兩個吃飯的,現在都成了小大人,就擠坐在一個大圓桌上。隻有三個小家夥,在炕桌上一人一碗飯,自己崴著吃,髒一點不要緊,媽媽就是要讓他們自力更生。


    雖然看出幹媽和公公很想知道今天的事情,可這兩個人誰都沒說,也不能說。趙大山猜測可能又與那個孽子有關,也就不問了吧,眼不見心不煩。


    隻是沒有不透風的牆,時間長了,趙晉川被判刑的消息還是傳了出來,趙大山雖然早就預料到,他早晚會有這樣的下場,隻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心裏的難過肯定會有的。抽空去看了一次二兒子,都到這時候了,這位還是不認錯:


    “爸爸,你能不能讓我哥把我這幾十萬的債務還了,我就能早些出獄,這裏不是我該呆的地方。”


    “你大哥的錢是他自己辛苦掙來的,不是大風刮來的,你有什麽理由,要人家替你還帳。看來你還是沒認識到你的錯,你就在這裏呆著吧。”


    趙大山對老二徹底失望,再也不來看他一眼。極端自私的人,親爹都不待見。


    這天,寧凱旋想吃餃子了,商量媳婦,去肉店買了三斤肉餡,一斤大蝦,又買了二斤蒜苗,開著他的吉普車,拉著媳婦和寶貝姑娘,去趙晉琛家吃餃子,一路上,爸爸逗著小馨馨:


    “寶貝,知道咱要去誰家吃餃子嗎?是你的小對象哥哥,小波家,喜歡嗎?”


    “太好了,我都想小波哥哥了,還想跟他下跳棋。”


    小馨馨高興的回答著,這是她的心裏話。因為經常是她提議去小波哥哥家吃餃子。


    雖然每次寧凱旋都買好多肉,丁美嬌還是不好意思老是去麻煩人家。


    倒是寧凱旋最喜歡聽女兒的這句話,他總是嫌家裏太冷清了,他那喜歡熱鬧的性子,就是哪兒人多,願往哪兒去。趙晉琛是一個大家庭,光是孩子就七八個,據說,陸少涵的媳婦小娟也快生寶寶了,看著自己媳婦的肚子,真希望她多生多育才好。


    還真是想啥來啥,不想多生,不等於不能多生。


    看見他的眼神,丁美嬌明白他的心思,沒好氣的說:


    “看什麽看,你想讓我像小貓小狗一樣,一窩一窩給你生嗎?就我的身體,總得讓我養幾年再說吧。”


    “媳婦咱不生不生,不生還不行嗎,不願生將來就讓咱姑娘和小波多生多育,給咱生出一個加強排來才好,我這個姥爺就能每天訓練他們。”


    寧凱旋有什麽心思,也抵不過丁美嬌的一句話。


    “說什麽呢,孩子才多大,你說出這種話來,小馨馨,給你爸爸一掌。”


    丁美嬌說著話,自己先上了手,照著後背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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