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琛找了一天,一直到晚上都沒見到妹妹的人影,又餓又冷,又氣又擔心。


    下定決心找到妹妹之後,先打她一頓,這麽任性太過分了。


    晚上八點多,他抱著碰運氣的想法,回家看了一眼。


    “明豔回來沒有”


    進門第一句話就是問妹妹。


    “還沒找到?先吃飯吧!”


    陸思慧認為趙明豔一定會去趙晉川那兒,這偌大的s市根本就沒有她認識的人,本以為很容易就能找到人,沒想到折騰一天,還沒找到?


    “沒有。”


    最後的希望沒了,趙晉琛感覺嗓子都急的冒煙了,頹然的坐在椅子上。


    “媽給你留的飯。”


    吵架歸吵架,看到趙晉琛凍的耳朵都紅了,陸思慧也心疼。


    端著飯菜逼著他吃,周大娘還特意給他熬了薑糖水驅寒。


    “我再去找找看。”


    吃了點飯,趙晉琛覺得身上有了點熱量了,戴上帽子,又想往外走。


    “還去哪裏找?”


    陸思慧皺眉問他,大半夜的,天黑路滑,趙明豔既然能作妖,就讓她自己鬧騰去。


    “晉川那兒。”


    趙晉琛沉默一下,最後覺得明豔能去的地隻有老二那。


    白天沒找到,也許是她故意躲起來了。


    “早點回來。”


    周大娘追出去喊他。


    “把門掛上吧!”


    趙晉琛沒有肯定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回來?


    幸虧凱旋把車留給他了,開著大燈,能看出去很遠。


    大過年的,九點多都在家裏吃飯,路麵上根本就看不到人。


    趙明豔從小就怕黑,他覺得她一定不敢單獨在外麵逗留。


    找到炭黑廠,他先是問了門衛,可發現和白天不是一個人。


    “不清楚,我沒看到有女人來找趙晉川。”


    門衛一個勁的搖頭,趙晉琛心急如焚,開口求他:“那我可以進去找趙晉川吧?我是他哥哥,我妹妹丟了。”


    “不行,廠子有規定,晚上不讓外人進廠,防火防盜。”


    門衛大爺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堅決不放人。


    “那您能不能受累幫我去看一眼?”


    趙晉琛理解他,隻得換一個方法求他。


    “不行,我走了,誰幫我看門?”


    可大爺還是拒絕了,這可把趙晉琛急壞了。


    “我妹妹丟了,請您理解一下,不然我也不會給你添麻煩。”


    趙晉琛連聲哀求,這時候隻能苦求了。


    “那行吧!我去看一眼,大門我鎖好了,你幫我照看一眼。”


    看到趙晉琛急的眼珠都紅了,也不知道找多久了,圍脖上都是白色的霜花,當哥哥的這麽對妹妹,他覺得幫一下也行。


    趙晉琛點頭答應,目送大爺的身影被黑夜吞噬。


    自己在大門外點燃一根香煙,默默的抽著,在地上來回轉圈。


    “不是告訴你沒在我這兒嗎?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不一會兒,趙晉川跟著門衛過來了,看到大哥後,不耐煩的指責他。


    “明豔丟了,你也是當哥哥的,就不著急?”


    見弟弟這麽自私,趙晉琛氣壞了,他和明豔在一起長大,親妹妹丟了,晉川一點不急,這是太冷血了。


    難怪會做出在自己生死未卜的時候,他忙著為他自己尋利益的事。


    “哼,我急?我急有什麽用,我一窮二白,沒地方收留她,你家那麽有錢,房子空著都不讓我們住,這會兒來裝好大哥了?給誰看?”


    趙晉川嘲諷的看著大哥,說出的話陰陽怪氣。


    門衛老大爺皺眉看著趙晉川,這話說的,親妹妹丟了,一點不著急,還指責大哥?也不說幫著找找,這人不可交。


    “好,我不指著你,反正早就清楚你自私醜陋的一麵。”


    趙晉琛冷冷的扔下一句,轉身開車離開。


    “你不自私,有錢一分都不給我們,連媽你都給花。”


    趙晉川不甘心被他罵,衝著汽車叫囂著。


    “人家有錢憑什麽就得給你?小夥子,你這思想就不對頭。”


    門衛大爺皺眉教訓他,反正自己歲數大,長輩教訓晚輩,也沒毛病。


    “關你什麽事?看好你大門得了。”


    趙晉川白了他一眼,把大棉襖抿了一下,貓腰低頭頂著北風朝宿舍跑。


    “什麽東西,呸。”


    門衛大爺氣壞了,朝著地上狠啐了一口。


    趙晉琛離開炭黑廠,又去了一趟車站,特意找到站前派出所,向警察報案。


    人是在車站丟的,體貌特征說出了,讓警察幫著留意一下。


    “同誌,這事我們也有責任,不過,你妹妹也有點太任性了,怎麽可以這樣胡鬧?”


    值班的警察就是白天抓趙晉琛的人,看到趙晉急的嘴都起泡了,歎了口氣,自我檢討。


    不過,他也生氣,自己被一個小丫頭利用了。


    “是呀,被慣的,我再繼續找,別的不怕,就怕碰上壞人。”


    趙晉琛苦笑一下,如果明豔現在站在他麵前,他殺了她的心都有,太可惡了。


    離開派出所,他站在車站外發了一會兒呆,想了想,又跑去候車室轉了幾圈。


    候車室裏人很少,都在家裏過年,誰會選擇這個時候出門。


    摸了一下口袋裏的兩張小小的車票,他眼中的怒意聚集,浪費了兩張票了。


    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他開車漫無目的的到處轉,大街找遍了,小巷他也下車溜達一圈。


    後半夜,不得已才回家,車停在家門口,他沒有馬上下車,而是點燃一根煙,用力吸著,心頭的煩躁,像是要爆炸一樣。


    “行了,別送了,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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