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砂甬道,乃是初鳳以月兒島得到了魔教秘典為根基所布置,如今全被天河洗練而去,徑直盤踞成一道九曲天河,內中隱含無數殺伐,比原本的神沙大陣凶險了不知多少倍。


    陳教主端坐九曲天河陣眼,主持整個大陣。


    收在身旁的三人也被他放到陣中,各自鎮壓了一道陣眼。


    長河吞吐著海眼中的無盡水力,在陣法的加持下,吞吸海水,煉化真水,每時每刻陣法的威力都在成倍提高,驚的躲在暗中朱梅二人不知該不該出手幹預。


    就在二人猶豫的功夫,九曲黃河大陣盤踞整個海眼,漸漸控製了海眼的吞吸之力,紫雲宮中眾人雖然還有金母留下的禁製暫時守護,但法力元氣卻依舊被無時無刻消磨,而隨著大陣威力提升,陳教主的法力也是步步登高,不過一時三刻,法力便提升了十倍不止。


    到了此時,便是朱梅二人再想動手幹預,也沒了把握。


    “見過鬥法勝前輩。”


    朱梅二人看到天河,俱是大喜,連忙上前拜過,將紫雲宮發生之事,大致說了一通。


    可如今看到這黃沙漫卷,天河九曲,這才知曉,什麽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般厲害的大陣,除了峨眉派的兩儀微塵大陣,二人可謂從未見過。


    與鍾神秀不同,鍾神秀是麵冷心熱,雖然被稱作殺神,但其殺人總是因為有人實在不長眼,不得不殺,真要算起來,這位殺神,殺的人,其實並不多,還不如許立,隻是因為其天生麵冷,又不愛解釋,殺了也就殺了,這才讓人畏懼。


    “陳教主好生厲害的大陣,若能演化到陣排天地,勢擺黃河的境界,便是大羅神仙也難逃,貧道佩服,佩服。”


    其中自然少不了拱火,說些陳教主濫殺的話頭,濫殺是真,不過該死也是真。


    “那麽為何陳某防患於未然,把你們這些幾番想要害我的人統統鏟除,便沒了道理呢?”


    “殺神,絕世殺神。”莫說紫雲宮之人,便是朱梅二人也覺心中發寒。


    不過小半時辰,黃沙已經將紫雲宮上古仙人金母布下的禁製消磨的岌岌可危,到處都是漏洞,一粒黃沙摻入進去,便有無數真水跟隨,水沙相合之下,威力各自增添百倍。


    聽得二鳳這般言辭,陳教主睜開雙目,麵上露出一絲奇異的笑容道:


    “陳某也不是很明白,你們紫雲宮見我徒兒姿色絕佳,起意擄掠被我殺了,再找上門來尋仇也是應該。算計某家,被某家殺上門去,也是自然。想要引某家入陣,拿去暗算,被陳某將他們一陣殺去,這都是情理之中。”


    大陣威力每時每刻都在倍增,陳教主的法力也越來越強,朱梅二人更是躊躇不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也不怪二人,相比陳教主,二人與紫雲宮初鳳還算有緣,按照原本,劫數過後,初鳳下一世,將會拜入朱梅門下,作為青城弟子。


    許立不置可否,擺手讓二人退下,細細觀摩了一番陳教主以天河化為的九曲黃河大陣後,忍不住讚服道:


    不成,到時候再說好了,就如他自己所言,大不了被天鳳鎮壓個幾萬年而已,有天河宇宙打底,有先天一氣神符在手,他遲早能找回場子。


    紫雲宮內,一個道行稍弱的侍女,隻是一瞬,便被消磨的形神俱散,連轉世的機會也不給。


    這是許立的謀劃,至於成不成,嗬嗬天知道。


    這二老,說的便是這朱梅和白穀逸,二人合稱嵩山二老,乃是如今天下,除了那些頂尖高人外,最為知名也最為厲害的仙人,平日裏自視甚高,並不太看得起除了三仙以外的一子七真,覺得除了峨眉三位道友,其餘人皆不入真流,乃是旁門。


    齊漱溟希望許立暗中前來,可許立是何等人物,他所來乃是為了打入主神內部,是為了自身不朽乃至造化之路,是為了另外一個宇宙大道不被搶奪,救拔無量生靈,可不是真的要給峨眉派當打手的。


    朝著左右宮中人悲呼了一聲後,又朝著坐鎮大陣的陳教主喊道:“隻是因為一點口角,便殺我宮使者,做出這般惡行你還尤為不足,又上門來要把我們全宮的人都殺淨!這世上豈有你這般的道理?”


    不過想要混入主神內部怕也不太容易,不然以廣成道祖的法力,直接給他一個身份就是,何必將他丟在這蜀山世界,讓他一來就參與兩位大羅的暗中鬥法。


    “拜見真人。”


    許立微微思慮便知道,此界的蜀山世界,大約也就是他原本宇宙的另外一個時間線。


    況且長眉道人早就與他說過,他們的宇宙因為一次大劫,導致無法修行,這才讓在那場大劫之中遭劫的諸位道友轉生到了另外一個宇宙。


    說來,這主神也是他的敵人,更別說其還是和無生老母是一夥的,那更是敵人中的敵人,潛伏進去,關鍵時刻,給陳教主通風報信,弄死主神,他是一點作為間諜的心理壓力也無。


    隻聽他笑道:“若是如此,陳某為了免得和你們講道理,就不得不將你們殺的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三仙二老一子七真。


    思來想去,與其想著怎麽加入主神,不如讓主神主動來拉攏自己,豈不是妙哉?


    也是有此種種思慮,許立這才選擇光明正大而來,與陳教主鬥上一場,乃至數場,讓暗中躲藏的主神明白自身價值,讓其主動來與自己接觸。


    這紫雲宮二宮主二鳳,法力本源和元神都被這神砂真水消磨的越發淺薄萎靡,又見一個弟子在眼前被形神俱散,忍不住悲從中來:


    “我們已經服了軟,那人何必苦苦相逼?真要讓我們一宮的人去死嗎?這樣的狠毒的事都做出來,他還哪有臉麵升仙得道?”


    而原本的時間線裏,陳教主大約是沒有降臨的,而那所謂的大劫,多半也是因為主神,故而廣成道祖,才會讓他潛伏到了主神內部,變相的在兩位,乃至兩個大羅勢力之間,暗中偏向陳教主一方。


    而陳教主卻是真正的始終認為螻蟻,那股子漠視一切生靈的氣質,即便他再怎麽掩蓋,隻需露出一點,便能讓人感覺到大恐怖。


    正在此時,一道有別陳教主的煌煌天河浩蕩而至。


    陳教主說話之時語氣淡淡,好似極為講道理,可當他停下話音,露出一絲笑意之時,那股子森寒殺意,卻是怎麽也掩蓋不住。


    聽得許立讚歎,一直漫不經心的陳教主對他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鬥法勝?有趣,有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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