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鴻子見過鬥法勝道友,道友心胸寬廣,頗有上古遺風,老道佩服。”


    上古之時,道法未昌,作為先行者的道祖們,交流頻繁,平日也時常講道,相互之間,並無什麽門戶之見,到處學習道法,拜七八個老師,都是常事。


    可那是上古之時,到了如今,道法繁盛,各派如雨後春筍一般出現,相互之間道爭也越來越多,漸漸的門戶之間,多了許多壁壘。


    連道祖講道,此時也隻講大道,不見具體修行之法。


    道法昌盛,這算是好事,可也漸漸的堵死了後來之人的上進之路。


    想要在如今這等環境之中,成就合道乃至純陽,比上古之時,要困難了十倍百倍不止。


    近萬年來,成就合道之人,不過區區雙掌之數,其中兩位還集中在了太白劍宗之內。


    相比元始天魔讓龍族元氣大傷之後的萬年時光,合道出了上百,純陽都接近十位的惶惶大世。


    如今的修行界,整體都趨向於…嗯…階級固化?或者說掃敝自珍,有意無意間堵死了後來者的上進之路。


    如許立這般將自身精妙劍術傳於他人的,如今不說沒有,但也絕對是鳳毛麟角。


    要不是因為鍾神秀不讓他在神州之外成就元神,這臨門一腳,許立隨意便可跨過。


    “可不敢當道友一聲前輩,鬥法勝道友若是看的起老道,便稱一聲道兄吧!”


    雖然麵對這些個合道高人,許立依舊不是對手,但隨著十八門大法盡數修成。


    後來又在元始天魔的暗助之下,與縱橫了星河數萬年的玄女娘娘平分秋色。


    更別說許立這看似沒有傳什麽精妙劍訣,但卻以自身的無上劍術幫助他人從內到外重塑根基,讓人宛若新生的本事。


    許立來到中央星河三年,先是縱橫四象星域,初有名聲,後又在鬥華山立下大旗,不但敗盡同輩,便是橫壓元神。


    孤鴻道人朝著雪山派一眾門人擺了擺手後,朝著許立笑道:


    “前輩過譽了。”相比雪山派眾人,許立卻是要發現的早些,對孤鴻子突然出言,沒有任何驚訝,拱手回了一禮。


    整個宇宙之中也隻有那一小撮人能辦得到,孤鴻子自問自己便辦不到這個事兒。


    有這心胸,還有這本事,說句上古遺風都顯得輕乎了些,要不是許立道行實在太低,孤鴻子恐怕就要說聲有道祖風範了。


    不過看了一眼,便也覺得應當。


    ……


    造化洞玄仙氣也已經神完氣足,對於元神,他隻差臨門一腳。


    “祖師”


    孤鴻子這話,非是什麽謙虛之言,而是真心實意。


    “孤鴻道兄有禮。”許立磊落大方,豪不扭捏,令得一眾雪山派門人側目。


    可許立鬥法厲害得了個鬥法勝的名號也就罷了,其人風範氣度,實在太過不凡,已經用行動,真正贏得了孤鴻子這位合道高人的尊重。


    若隻是劍術犀利,鬥法厲害,倒也算不得什麽,最多也就是個不得罪,你再是厲害,又與我有何幹係?


    “師父。”


    隻要成了元神,即便不是這些合道老祖的對手,但以大小諸天挪移遁法的玄妙,天河宇宙的雄渾法力,想走,合道也攔不住他。


    聽得孤鴻子如此說,許立倒也不扭捏,隨著道法越深,許立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麵對北冥道人時,明明知道對方大錯特錯,卻還需要壓製著本性,畢恭畢敬的小輩了。


    這有本事的人不扭捏那就是磊落大方,要是沒本事的,那就是拎不清自身地位,蹬鼻子上臉,這倒也沒什麽好說的。


    孤鴻道人回了一禮,請了許立重新坐下,說了幾句客套話後,玄機道人也收了雪山法身,重新回到大堂。


    看到祖師孤鴻子,玄機道人行了一禮後,朝著許立重新拜下道:“老師再造之恩,弟子不知該如何報答。”


    法身拜練氣,許立也不是第一次了,倒也沒甚感覺,擺了擺手道:


    “說什麽報答,隻要你日後遇到其他後輩,也能不吝提攜,貧道便算沒白教你。”


    “是,弟子定然牢記。”


    玄機道人心悅誠服,孤鴻子等雪山派眾人也同樣心中佩服,隻覺得這般德行,才是真正的玄門高真。


    各自坐下,飲茶閑聊,閑聊之間,雪山派眾人自是不會放過這般好時機,積極朝著許立請教劍術。


    許立也不藏私,隻要問,他便解答,三兩句之間,便讓眾人覺得受益匪淺,各自拱手作揖不提。


    說著話,指點著眾人劍術,不自覺的便說到了中央星河如今最大之事,玉皇道祖散道。


    得知許立也受了玉皇道祖邀請,眾人心中剛覺驚訝,轉念便又覺得應該。


    經過這番接觸,特別是向許立請教劍術的一眾雪山派元神,在他們看來,許立稱宗做祖那是遲早的事,如今被道祖邀請,好似也不值得有何驚訝。


    相比一眾門下弟子,孤鴻子這位合道老祖,顯然更知道其中的分量,此次前往三十三天觀禮的自然不是全都是合道級數以上,那些個元神弟子,也會被各派老祖帶著一起去見見世麵。


    這和許立被單獨邀請可不是一回事,被單獨邀請,這表明在三十三道場之內,許立的地位是和各派合道老祖是一樣的。


    “才練氣便有這般地位,日後成了元神還了得,喬奎和鍾神秀已經是天人之姿了,這位鬥法勝道友,恐怕還要勝出一籌。”


    心中感慨一句,孤鴻子越發有些頭疼起來,許立越是優秀,這欠下的人情便越是難還。


    “罷了!我雪山派也是以劍術為主,太白劍宗又如此如日中天,大不了,我雪山派投了太白劍宗便是。”


    心中起了這般念頭,孤鴻子仔細思索一番,還真覺得可行。


    與玉皇道祖情況又不一樣,玉皇道祖乃是相合和相反的大道皆被占據,即便不散道,也有一分指望能夠不朽,那便是等到其他純陽扛不住的時候。


    不過玉皇道祖,顯然不想將自身道途,寄托在他人身上,故而選擇散道之後,重新修行。


    而孤鴻子所合大道,那便是真正的沒有絲毫純陽指望了,想要再進一步,除了散道重修,沒有其他任何辦法。


    這也是孤鴻子創下雪山派的原因,便是希望後輩之中,能出一個厲害人物,庇護他這祖師重修大道,可惜,雪山派創派至今,也隻出了三位法身,其中之一,還是剛剛成就的玄機道人。


    如今心中動了投靠太白劍宗的念頭後,越想越覺得此事可為。


    不過,雖可為,時機卻還不成熟。


    暫時壓下念頭,孤鴻子當即開口邀請許立前往雪山派做客,等過段時間一起前往三十三天道場。


    許立自是不知道孤鴻子竟然起了投靠太白劍宗的念頭,突然邀請,讓許立微微覺得這位合道老祖有些嗯.奇怪,不過也未多想,答應了之後,丟出青玉大魔,去尋兩個徒兒。


    白虎和月玲瓏也在修行,自拜在許立門下之後,二人的道法也有了不少進步。


    白虎道人得傳了太白金刀,如今刀光越發犀利玄奇,每日不是修煉太白劍氣,便是祭煉自己的白虎七殺刀。


    以前的白虎道人雖然用刀,但那刀乃至自身道行所化刀光,雖然犀利,本質上卻是一道神通。


    倒也不是他不想祭煉一柄配刀,而是尋不到好的煉劍之法。


    拜入許立門下之後,這些自然都不是問題。


    月玲瓏不善刀劍,不過許立所傳北帝大法,更加玄妙難言,加上此法剛剛出世,其上大道,根本無人占據,月玲瓏也知道這是何等機緣,故而修行比白虎還要刻苦。


    隻要有時間,不是行功練氣,便是鑽研北帝大法。


    不過也是有這股刻苦鑽研的勁頭,這才能在短短時日,以宙光真水為根基,先後煉出其餘六種真水。


    而後以道家法力,顯出北帝天蓬真身。


    許立是有意化魔為道,而月玲瓏則是因為已經成就法身,肉身早早衰敗,隻能以道家法力,來修行北帝大法。


    即便如此,月玲瓏還能短暫顯出北帝真身,這其中固然有許立指點,可其本身的天資悟性,也實在有些不凡。


    隻可惜其修行的四象道法,一來不全,二來也算不上第一流,這才泯滅眾人。


    如今拜入許立門下之後,這才算是,明珠擦去蒙塵,漸漸露出光華。


    因為萬劍葫蘆煉形靈藥之故,丹陽童子和白虎二人一起待過一段時日,青玉大魔也了解二人平日修行的地方,領了命後,不過一會便尋到了二人。


    二人聽得自家師父已經出關,還跑到了雪山派的地方,將當日被打擊的破了道心的玄機道人培養成了法身,麵麵相視一眼後,白虎道人忍不住道了一聲。


    “師父這也太魔幻了些。”


    月玲瓏和青玉大魔,皆是默默點了點頭。


    知道自家師父和老爺厲害,但練氣的教元神,還教出了個法身,別說二人,便是一直看了全程的青玉大魔也覺得魔幻。


    許立雖然在純陽洞天之內閉關了接近兩百年,青玉大魔等四頭大魔,也被丹陽童子狠狠壓榨,幫著祭煉了兩條天罡禁製出來。


    可兩百年時光,對於他們這些個不死之身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麽,哪裏能想到,自家老爺已經真正開始脫胎換骨,從那個劍術厲害,殺伐犀利的太白劍宗四代弟子。


    成了如今這個雖然還未成就元神,但道行和法力已經超出所謂元神化身的一代玄門宗師了。


    這邊二人一魔微微默然片刻後,便趕往雪山派天魔場。


    而另外一邊,玄機道人卻是記得‘鬥法勝老師’所來是為了買天魔,趁著這點時間,將自家所積攢的符錢盡數丟給師侄,讓其將五太天魔盡數裝了,恭敬呈上。


    許立倒也沒有拒絕,相比他教的,一點天魔,他還受得起。


    未過多久,白虎三人便自到了,相互行禮後,看到白虎二人竟也是法身後,孤鴻子心中隻覺得投靠太白劍宗這事,很是靠譜,不過所需謀劃,也要更謹慎些。


    畢竟上趕著的不是好買賣,也不會被重視。


    錦上添花,遠遠比不上雪中送炭。


    不說許立等人前往雪山派做客,此時遠在無數星域之外的赤縣神州太白山上,一個五彩葫蘆從虛空之中躍出。


    “大師伯。”五彩葫蘆落下,鍾神秀已經在等候。


    葫蘆一轉,喬天王化為中年道人模樣。


    相比從七凰界離開之時,喬天王已經沒了那副落魄模樣,須發梳理的一絲不苟,黑色道袍也是嶄新。


    “不必多禮,你是三代掌教,該是我拜你才是。”喬天王擺了擺手,語氣突然轉冷:“你該知道我尋你何事。”


    鍾神秀麵無表情,點了點頭道:“知道,師祖被七凰所困,弟子也自心焦,不過此時時機未到。”


    喬天王沒有發怒,隻是皺了皺眉,鍾神秀不但有絕世劍術,還修成了獨步天下的推算之術。


    “難道就沒有一點機會?”


    “有,但”雖然時機未到,但鍾神秀卻不會故意隱瞞。


    喬天王隻聽得了一個‘有’字,但什麽的,他並不理會,隻要有機會便可。


    “怎麽做?”


    “大師伯高看弟子了,事關不朽和純陽,弟子也隻能得個模糊的天機,具體如何行事,弟子也不知道,此事的轉機,就在您那徒孫‘許立’身上。”


    喬天王除了一道葫蘆劍訣之外,不求其他,所修最為精純,雖然沒有鍾神秀的推算本事,但合道境界,一些本能神通還是有的,隻是稍稍推算,便知道了這個徒孫大概。


    但也隻是大概,比如這個徒孫什麽時候入的門,如今的大致方位,至於具體的,喬天王沒那高明的術數。


    “喬兒不是才收他人門麽?”


    “快三十年了,要不是弟子壓著,恐怕已經元神了。”鍾神秀回了一句後,這才道:“具體如何,弟子也不知,隻知道,陽神榜困不住他。”


    便如鍾神秀算不得不朽級數的天鳳,許立的太清一氣神符,他也同樣算不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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