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


    “賊子,你怎生這般手辣。”


    “魔頭,大魔頭。”


    一眾被朱月迷得五迷三道的小飛界修士,有人哭喊著去搶朱月摔在地上的屍身。


    有人站在遠處痛罵,還有人吆喝著要一起圍攻許立為他們的‘聖女’報仇。


    別說,不愧是魔門真傳,即便不以肉身見長的閻魔宮,從這麽高的地方摔下去,肉身竟然還能保持全貌。


    看著眾人的罵,許立嘿嘿一笑,揮手收了小母龍,天星劍光與身一合,向著人群便撞了過去。


    對於這些人,他倒沒什麽殺心,畢竟還需要他們做個朱月欺負自家小畜的‘人證’,要是殺了,豈不是白謀劃?


    劍光攜帶雷音呼嘯而至,眾人也自千姿百態,有的被嚇得駕馭不住遁光和法器,從天上摔下,哇哇亂叫,有的在雲上連滾帶爬,有些則是下意識的放出法器來擋。


    劍光從人群之中直直穿過,稍後些的雷音震的眾人眼冒金星,待得劍光消失在天際之時,才回了神。


    剛剛還在叫囂著要一擁而上為‘聖女’報仇的,此時皆噤若寒蟬。


    劍光忽隱忽現,不到小半時辰便回到了小城,劍光落下,將小母龍從丹陽童子腹中丟出。


    小母龍此時已經收了真龍之身,身上煙熏火燎,精致的麵容也自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著頗為淒慘。


    “嗚嗚.你們太白劍宗的都不是好人,我要回去找父王,嗚嗚.”


    小母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很是傷心。


    許立卻是不為所動,隻是伸手一指,將玄冥訣中配合真水玄鎧合成寒冰地獄禁法的另外幾本法術傳了她。


    好處到手,本來還哭哭啼啼的小母龍,立馬收了聲,一抹眼淚,身上水氣彌漫,本來看著頗為淒慘的樣子也消了大半,嘴中卻還嘀咕道:


    “算你還有些良心。”


    蘇紫英也在院裏,桌上還擺著一桌酒菜,碗筷皆未動過,菜也沒了熱氣,顯然是等了有一會了,看到二人如此,杵著下巴,笑問道:“出了什麽事?怎麽搞的這麽狼狽。”


    許立一彈袖袍,笑道:“沒什麽,一點小麻煩,已經解決了。”


    聽得許立說已經解決,蘇紫英便沒有再問,隻是笑著一指身旁的石凳,笑道:


    “那就吃飯吧!”


    “好。”


    許立上前坐下,蘇紫英為他盛了一碗粥飯,本來已經冷了的粥飯,經她手一過,卻又冒出了熱氣。


    嗯.不冷不燙,卻是剛剛好。


    “院子的事已經辦好了,不過那地方閑置的久了,如今也不好住人,我下午找人去打掃打掃,姐姐先在這委屈幾日。”吃了一口粥飯,許立幫著她夾了一筷子小菜。


    蘇紫英點了點頭道:“都聽伱的。”


    “嗯”


    吃過了午飯,蘇紫英回了自己房間,小母龍自去研究新得的法術,青玉大魔依舊擔當保鏢守在院裏。


    許立來到酒樓前堂大廳,郭解正埋頭打掃,掌櫃的則是坐在櫃台後唉聲歎氣,埋怨已經魂飛魄散的朱月等人怎麽就走了。


    朝著郭解招了招手,郭解連忙放下手中活計,來到櫃台。


    “我買的那院子閑置已久,不好住人,勞煩小哥幫我尋些人打掃一番。”


    郭解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看向神情厭厭的掌櫃。


    掌櫃看著已經過了時辰,依舊無人前來,沒什麽精神的擺了擺手道:


    “去吧,莫要怠慢了客人。”


    得了掌櫃的允許,郭解這才點了點頭,答應道:


    “這事兒容易,客人要和我一起嗎?”


    尋人打掃是真,但更多的卻是許立起了將他引入太白劍宗的念頭,故而才再次與他接觸,想要多些觀察,多些了解。


    笑著點頭答應,出了酒樓,郭解帶著許立來到了那遊俠兒聚會的破落院子。


    朱月等人離開之後,這些少年郎也沒了熱鬧可看,如今正聚在一起,說著今早如何如何熱鬧,那聖女有多麽多麽美麗。


    “宋哥哥,李哥哥。”郭解呼喊了一聲,圍在一起討論的少年之中,兩個比他大些的少年同時轉頭道:“這呢!”


    “郭解,你怎麽來了?今日不幹活?”


    郭解擺了擺手,介紹起身旁的許立道:“這位是酒樓的客人,要在我們這兒常住,買了郭員外家的院子,需要人打掃,我帶客人來問一問,嬸嬸他們有沒有空?”


    聽得有活幹,眾少年紛紛起身,朝著許立抱拳一禮道:“有空,怎麽沒有空,我等今日就能收拾出來。”


    這些個少年郎皆不是什麽壞人,也並不懶惰,之所以結成義社,在城中遊蕩,隻是因為實在沒活可幹。


    郭解之所以那般從心裏尊重酒樓掌櫃的,便是因為此時明明正是淡季,十天半個月也沒幾個客人,掌櫃的一人就忙得過來,卻並沒有辭退郭解。


    一來自然是郭解為人老實憨厚,幹活從不抱怨,二來卻也是老掌櫃的心善,知道他家情況,父母早亡,有個妹妹本就從小體弱,小時候又饑一頓飽一頓的,拖的身體越發差,如今須得月月吃藥養著,才能活。


    都是街裏街坊,於心不忍,便將他招在酒樓裏打雜,算是變相的資助。


    郭解雖然看著憨厚,卻也知道這些內情,不然為何這些哥哥一年之中隻有那麽幾個月才能找些活幹,他卻能一直在酒樓領著工錢。


    這小城雖小,人口也不多,卻比那些繁華都城都有人情味的多。


    非隻是老掌櫃,那些個街坊哥哥嬸嬸們,雖然自己過得也不好,卻也時常接濟,不然他和妹妹也活不到現在。


    這些恩情他一日都不敢忘,故而許立才說要找人幹活,他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些幫助過他的人。


    “如此,那便全都來吧!”看到眾人模樣,許立點頭微笑,轉手從袖中拿出一大塊銀錠,遞給郭解道:“我不耐這些俗事,既然是你找的人,工錢這些便由你來分配。”


    郭解看到這一大塊銀錠,連忙擺手道:“用不得這許多,用不得這許多。”


    許立卻是將銀錠塞到他手中,一揮手道:“走咯。”


    許立當先而走,郭解手忙腳亂的跟上,其後是十多個少年。


    許立看著年紀本就不大,隻是平日裏穿著道袍,加上氣質不俗,讓人往往忽略了他尚有些青蔥的麵龐。


    如今帶著一群差不多算是‘同齡’的少年招搖過市,要不是穿著道袍,還真有些紈絝子弟,少年遊俠的意味。


    許是父母早亡,當家的早,郭解辦事極為妥當,來到城西宅院,先讓一些人清理院中雜草,他則是帶著幾人去采買需要的工具。


    一群少年幹活雖然算不得仔細,但手腳卻是頗快,也不嫌髒亂,說今日做好,便要今日做好,一行人忙碌不停,直忙到了天色將黑,將院子大體打掃了出來,這才肯停手。


    “還有些精細活,諸位哥哥幹不好,明日我請嬸嬸們再來仔細打掃一次。”


    郭解臉上沾著灰塵,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解釋。


    許立一笑道:


    “你們幹的已經很好了,走,今晚我請你們吃酒。”


    聽得許立說要請他們吃酒,一眾少年皆歡呼起來,高興道:


    “我們先去換身衣裳,馬上就來。”


    說完三三兩兩的跑了。


    郭解看著哥哥們高興也是憨厚一笑,不過轉眼便朝著許立解釋道:


    “多謝道長,妹妹還在家等我回去,我就不去了。”


    許立沒有挽留,點了點頭道:


    “你為人老實憨厚,很入我的眼,貧道有些治病救人,強身健體的本事,你若想學,可在下工之後,來尋我。”


    郭解一愣,許立卻沒等他回應,負手在後,大步離開。


    道緣許立已經給了,但這事能不能成,最終還要看他自己。


    若是他真是個有緣的,許立便會如當初老和尚對他一般,一邊傳他打根基的功夫,一邊慢慢考驗,一來考驗人品,二來卻是要在考驗之中,為他種下向道之心。


    若是無緣,那便算了,反正隻是隨手布子,成與不成,都無所謂。


    回到酒樓,放下銀子,讓掌櫃為一眾少年準備酒菜,許立卻沒準備與他們一起。


    畢竟他還有個師姐在後院等著他一起吃飯呢,別看這位師姐此時好像真如姐姐一般溫婉賢惠,但九天魔女就是九天魔女,惹了她發火,便是許立也扛不住。


    為了一點小事,實在不值當。


    況且他現在好像還挺享受這般有人等著他,一起吃飯的感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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