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桌子搬出來後阮沭才看清牌位後麵藏著的東西是什麽,像是一本書,拿起後竟是族譜。


    族譜上全是灰塵,輕輕一拍“煙霧繚繞”,虧得他們都帶了口罩,不然直接吃一嘴的灰。


    “好家夥,不知道的還以為掏出了塊祖傳灰磚。”


    翻開族譜,前半部分還都是文字,等到後期就開始有照片了,雖然是黑白的,像素也不高,但勉強可以看清照片中人的長相。


    阮沭可對研究人家家族裏人名沒什麽興趣,翻看都是粗略的看幾眼,可翻到最後時他卻被上麵的信息給震驚到了。


    族譜很厚,並沒有正本記完,最後的人名停留在了楊守義和他的妻子王月桂的信息上。


    族譜上王月桂的照片和現在他們看到的本人完全就是兩幅模樣,照片裏的女人模樣清秀靚麗,眉眼間帶著不屑與冷傲。


    可現在的王月桂卻是陰鷙冷漠,倒是和照片裏的楊守義的神情有幾分的相似,阮沭不禁覺得毛骨悚然,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低聲罵了句:“艸,真他娘見鬼了。”


    一旁的小警員被阮沭的情緒變化給嚇到了:“阮隊,怎麽了?”


    “見鬼了。”


    “啊?”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小警員一頭霧水,完全沒明白他在說什麽。


    阮沭立刻給陸斯昂打了電話,正在審訊中的陸斯昂和一旁記錄人員說了聲後走了出去。


    “怎麽了?”


    照理來說阮沭知道他在審訊,若非有什麽要用電話溝通的要緊事他都是用微信直接發消息給他的,現在電話打過來肯定是有什麽不得不說的發現。


    “找到了楊家的族譜,楊守義的妻子欄寫的是王月桂,但在她的名字後麵卻帶了死亡日期。”


    陸斯昂愣了,往屋內的方向看去,隱約好像明白了什麽。


    “好,楊家可能要仔細搜一遍了,我去找村長問問楊守義死亡時的情況。”


    阮沭說道:“村裏的人死了一般都是一口棺材就給拖到山上去埋了,又加之在三十年前,當時可沒有什麽死亡證明,信息肯定是不完整的。”


    關於這一點,陸斯昂卻是皺起了眉頭,死亡證明是對死者身份信息的確認,而三十年前的死亡信息,他們就算想查也難了。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些。”


    “放心。”


    如果現在這個王月桂是假的,那究竟是什麽人在假扮她,假扮她的目的又是什麽?


    真正的王月桂和楊守義又去了哪裏?


    現在這個王月桂如果是假的,在繼續審下去的意義也不大,不過為了不讓她看出點什麽,陸斯昂在回去後又繼續問了幾個問題,才讓人把她帶下去。


    王月桂被陸斯昂問的有些崩潰,沒有注意到陸斯昂在接電話前後的變化,可一旁一直注意他的警員卻感覺到了。


    何亮複勘現場回來,就看見陸斯昂坐在一旁思索些什麽,給他做記錄的警員在一旁寫著信息。


    “陸隊。”


    何亮出言叫道,陸斯昂聞言才抬起頭來:“複勘現場情況如何?”


    “凶器找到了,同時還找到了照成被害人腿部燒傷的酒精燈,我們從酒精燈上提取到了指紋,準備一會兒送去化驗比對,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凶手留下的。”


    複勘現場可以說是有了不小的發現,但盡管如此,凶手的殺人手法和殺人動機卻還是沒有頭緒,在他們麵前的還是一團迷霧。


    真相就藏在迷霧的後麵,明明那麽近,卻又有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何亮看了眼四周,發現除了陸斯昂和警員徐光奇外就沒有別人了,讓羅實帶著協助陸斯昂的人都不見了。


    “羅副隊嗯?”


    徐光齊答道:“陸隊讓他去王華德家了。”


    “王華德?他和案子有什麽關係嗎?還是犯什麽事了?”


    陸斯昂深吸一口氣,將剛剛阮沭和他說的信息,以及周諫調查到的內容簡單的說了一變,直接給老何同誌驚的下巴都要掉了。


    張著嘴好半天憋不出個屁來,就一臉懵逼的看著陸斯昂,難以克製的生理反應讓他不由的打了個寒顫,辦了這麽多年的案子還真沒遇見過這麽離奇的事情。


    同時他也不免多看了陸斯昂兩眼,若說從警時間他比陸斯昂要長,可在聽說這件事後,陸斯昂的反應明顯要冷靜的多,讓何亮不禁在想自己事不是老了,承受能力下降?


    阮沭帶著族譜回來時整張臉都是陰沉沉的,也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麽看起來著實有些狼狽。


    盡管美人風骨依舊,卻也架不住灰頭土的狼狽樣折損。


    陸斯昂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別提了,被狗追了一路。”


    阮沭沒好奇的說道,不僅是他,就連身後跟著一起去的警員也都是灰頭土臉的。


    “嗯?”


    “回來的路上遇上一戶人家,家裏養了頭沒栓繩的狼狗,凶狠的狠,我們就是從門口路過,撒歡的就開始追我們,不知道的還以它狂犬病犯了。”


    陸斯昂:“……”


    一時間竟讓眾人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阮沭說這話時表情那叫一個生氣,盡管身手再好,可在對手是狗的情況下他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隻有被追趕的份。


    正巧,這時村長來了,阮沭立刻說道:“村長,你們村那戶養狼狗的,跟他說道說道,不栓繩的狗可是要被執法隊抓走的。”


    再城裏遛狗甭管是大狗還是小狗,性情是溫順還是不溫順,隻要不栓繩子那就是直接抓走,不過鄉下就沒怎麽管控了。


    一般家養狗都聽話的很,也很少有人去栓,村長見他們這狼狽相趕忙先賠不是,應和道:“待會就去村裏廣播,一定讓大家栓好家裏的狗。”


    “提取的物證都沒事吧?”


    阮沭答道:“沒事,第一時間護著物證箱,好著呢。”


    “嗯。”


    然後剛嗯完,阮沭立馬反問:“我被狗追了一路,你竟然不關心我有沒被咬竟然先關心物證?”


    陸斯昂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您老這生龍活虎的樣子也不像被狗咬了的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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