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直都帶著那張紙條,隨身帶著,就藏在我的錢包裏。


    在殺了蘇旗後我就想著把那張紙條留在這裏,也算是和那段恥辱的過去告別吧!”


    應笙笙問道:“蘇旗身上的小醜衣服是怎麽回事?”


    聞言,江森一副為所謂的態度:“也沒什麽,當時就在想,他不是說我是小醜嗎,那我就讓他也變成小醜,還以那副樣子去死。”


    盡管語氣上表現出不在意的樣子,可眼中卻是茫然,他在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錯殺了人。


    “你殺了人,又處理了現場,大可以直接離開,為什麽要設計薛寧?”


    江森答道:“我準備下山的時候正好遇見她,我想有人死了警察自然是要找凶手的,於其自己過的提心吊膽倒不如給警察找一個凶手。”


    無語卻又讓人非常憤怒的答案,所以他在換了蘇旗的衣服後去襲擊薛寧,因為衣服上的味道,在加上約她上山的人是蘇旗。


    在潛意識裏薛寧就認為襲擊自己的人就是約自己上山的蘇旗,襲擊,嫁禍,死後傷一切就這麽發展下去。


    “你就沒想過殺人的事情一旦敗露你的母親該如何承受嗎?”


    江森深吸一口氣:“沒什麽承不承受的,她已經死了。”


    根據江森的供述,警方在他的家裏找到了失蹤的消失的小醜鞋,原本白色的鞋子因為染了血成了鮮紅色。


    這雙鞋是江森穿了很久的鞋子,如果留在現場警方很容易根據鞋子找到他,所以他在開的時候將鞋子一起帶走了,又因為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就一直放在家裏。


    在江森被送去看守所前他曾問了應笙笙一句話:“他真的不是在羞辱我嗎?”


    應笙笙沒有給他答案,因為蘇旗已經死了,這個答案也沒有人能夠解答。


    經曆這場案件的薛寧在從莫笑笑那裏得知蘇旗約他去後山的原因時崩潰大哭。


    警方撤去案發現場保護的隔離帶後她就第一時間去涼亭那裏,將兩人小學時期埋下的東西挖了出來。


    是兩個時間膠囊,可笑的是打開後兩人寫的內容竟然是一模一樣的。


    “一起上同一所大學。”


    “一起上同一所大學。”


    很可惜,時間膠囊上的心願隨著蘇旗的死亡永遠都不可能實現了


    案件真相水落石出,阮沭打電話同誌蘇淮山來市局將蘇旗的遺體給接回去,可到了接遺體的那天來的人卻不是蘇淮山,而是薑竹青。


    薑竹青是國家級的電影演員,早年在軍區文工團工作,因為一場文藝匯演和蘇淮山結識。


    當時蘇淮山和蘇旗的媽媽還沒有離婚,兩人雖心中互有好感卻依舊堅持道德的底線沒有做出格的行為。


    蘇旗出生後,他媽媽受不了這種沒有感情的生活選擇離婚,兩人這才走到了一起。


    薑竹青是個溫柔到極致的女人,舉手投足間都展現出良好的修養,在接蘇旗的時候盡管悲傷到了極點,手也止不住的顫抖,在離開時依舊不忘和所有人說一聲謝謝。


    謝謝他們那麽快找到凶手還她兒子一個公道。


    江森因為證據確鑿,且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目前已經移交看守所等待法院開庭宣判。


    這個校園案件處理的他們心情都非常複雜,而這時梁鴻夏抱著他的小平板走了過來。


    “你們知道蘇淮山為什麽會聽到死亡就嘔吐不止嗎?”


    聞言,辦公室裏的人都將視線投了過去,應笙笙一如既往的端著她裝滿熱水的杯子。


    “為什麽?”


    梁鴻夏目光掃了眾人一眼,一副欲拒還迎的表情著實有些賤,還沒得瑟多久就被阮沭給踹了一腳。


    “有屁快放,別吊人胃口!”


    “好好好,別動手嘛。”


    梁鴻夏調整好了坐姿說道:“當年蘇淮山和蘇旗媽媽離婚的時候是想搶兒子的撫養權的,奈何當時蘇旗年紀太小離不開母親他也就沒成功。


    後來因為蘇旗媽媽不待見他,所以就一直不肯讓孩子見爸爸,父子間的情分也就淡薄的很。”


    “能讓一個當媽的阻止孩子見爹,得是這爹做了什麽缺德事才能這麽不讓人待見啊!”


    辦公室裏一同樣聽故事的小哥聞言感慨道。


    “那這可能也隻有蘇淮山自己知道了,莫笑笑不是說她和蘇旗小時候遭遇過一場拐賣嗎,人雖平安回來了,蘇淮山卻不知道從哪聽說了這件事。


    一氣之下衝到了蘇旗母子居住的筒子樓裏把他前妻給打了一頓,而且打的還不輕,當時蘇旗也在場。


    莫笑笑的父母把蘇旗媽媽送去醫院,也就是那時候查出來的肝硬化,並且有往肝癌發展的趨勢。”


    向陽道:“肝硬化早期如果治療得當是可以康複的吧?”


    “是可以康複,蘇淮山知道這件事後就以幫前妻出治療費的名義想要帶走兒子,沒想到卻遭到了對方的拒絕,就這樣因為沒有錢所以錯過了治療的最好時間。


    而且蘇旗媽媽在臨死前還和蘇淮山在病房裏談論些什麽,不過當時病房的門是關著的,並沒有人知道他們當時在談論什麽,隻能依稀聽見時不時傳來蘇淮山的咆哮聲。”


    應笙笙放下手裏的杯子:“那時候蘇旗媽媽的病情如何?”


    “肝癌晚期,就剩一口氣了,在那場病房交談後沒多久蘇旗的媽媽就沒了,在蘇淮山得知消息趕往醫院的時候就看到蘇旗爬在病床上大哭。


    在他身下的被子是他媽媽嘔出來的血,淒厲的哭聲,帶著嘔吐物的血腥味,兒子又一個勁的指著他是殺人凶手。”


    這下阮沭算是能夠明白為什麽從那天以後他就沒有辦法再聽到死亡和凶手有關的字眼,麵對兒子的指責可能在他的心理自己都認為自己是殺人凶手。


    不得不說又是個令人唏噓的故事,充滿了無可奈何。


    應笙笙問道:“你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走訪莫笑笑父母的時候聽他們說的。”


    應笙笙:“……”好家夥,都案件結束了才說出來,怕是想挨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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