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後,牧塵於羅浮山中煉氣修行,鑽研佛,道之大,參悟兩儀微塵大陣,想要以微塵之道證道大羅。但是他的微塵之道卻又不能原搬照抄仙道之解,更不能照抄太上之功,不然證道之後他也就不是他了。


    以佛門之小,以道門之塵,兩而合一,參悟出了獨屬於牧塵的微塵之道,微到看不見,“塵”到找不著,玄之又玄,妙之又妙,十五年來不曾出山一次。


    不過雖然沒出山,但是牧塵卻也在關注著釋家的發展,靠的自然是他的三花之上鉛花之中的第四顆靈丹和第一顆靈丹。


    第一顆靈丹乃是大千世界氣運所化,雖然圓滿但是本質不高,比不上大昌天朝帶來的天周氣運。


    不過自牧塵傳下此界釋家之後,釋家氣運帶著佛門氣運融入第一顆靈丹,幫助第一顆靈丹快速成長。


    倒不是因為別的,牧塵出身浮屠古族,而浮屠一說本就是佛門術語,亦作“浮圖”。一指佛陀;二指佛教;三指和尚;四指佛塔;五指華蓋。


    浮屠古族修行的《大浮屠訣》凝形之後便是一座寶塔,而浮屠古族的絕世神通八部浮屠更是佛門妙法,之前牧塵不清楚,但是如今看了佛經,傳了釋家才知道八部浮屠的原理。


    浮屠老祖修成八部浮屠是在浮屠塔中凝聚出了八顆珠子,有無上威能。牧塵也學了此法,不過牧塵證道太乙之後一直在尋找八顆珠子的來曆,如今通曉佛法之後,也算是找到了出處,源頭。


    那八部浮屠之中的浮屠說的是寶塔,而所謂的八部說的卻是佛門八部天龍,乃是佛門和吠陀神係聯合後,從吠陀神係之中度化而來的幾個天人部族,以及從洪荒本源世界中尋來幾個部族合成的佛門八大護法。


    八部者,一天眾,二龍眾、三夜叉、四乾達婆、五阿修羅,六迦樓羅,七緊那羅,八摩呼羅迦。


    而八部浮屠之法正是借用天龍八部之力量施展的,而那八顆寶珠,正是天龍八部一族中的菩薩的舍利子的投影混合修士自己的力量凝聚而成的神通舍利。


    可惜的是浮屠老祖沒有機會八部浮屠修行下去,不然他就會發現八部浮屠凝聚成的八顆珠子會慢慢的變成天龍八部的形象,也就是天、龍、夜叉、乾闥婆、阿修羅、迦樓羅、緊那羅、摩侯羅伽的形象。


    再往後修煉,若是到了大羅道果可以投影諸天萬界之後,便可以將自己的大羅靈性注入其中,化為八個生靈,可以作為自己的八個化身。


    當然,其中還需要佛法加持,不過這都不重要,這可是八個不用轉世就可以存世的化身,甚至於天生就有佛門天龍八部護法的尊位。


    若是以後牧塵有了一尊佛陀化身,八部天龍化身就可以直接化為佛陀護法,不說菩薩位,怎麽說一個羅漢尊者位還是有的。


    浮屠古族和佛門有淵源,這也是為什麽牧玄不直接修行浮屠古族的《大浮屠訣》的原因,同樣也是為什麽牧玄要找釋家氣運補足牧塵第一顆靈丹的原因。


    至於第四顆靈丹,此身作為贏氏一族的人,隻要秦國之主還是贏氏一族的人坐著,秦國氣運自然會源源不斷的聚攏過來。


    更別說如今的秦王十五年間,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十年之間就換了三任,現任秦王嬴政繼位時才十三歲,如今已經十九歲了,臨近加冠卻還不曾掌權,秦國大權仍在國相呂不韋手中。


    不過畢竟最近即位的秦王和牧塵的關係越來越近,牧塵此身的父親是前任的秦王贏異人的弟弟,雖然不是一奶同胞的那種,卻也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牧塵自然也就是前任秦王的親侄子,現任秦王的親堂哥,秦國在如今丞相呂不韋的帶領下越發的勢大,牧塵自然也得了不少氣運。


    通過釋家氣運的增多,牧塵能夠感受到釋家的擴張,雖然有點小挫折,但是卻沒什麽大問題,畢竟釋家輝祖經過三十年的修行已經成了巔峰宗師,距離成為大宗師隻差和天地之力交流了。


    而釋家背後那位傳下釋家禪宗的牧子,塵祖可是大宗師,雖然自從齊國傳道之後就已經消失不見了,但是誰知道那位大宗師縮哪裏去了?


    大宗師可以引動天地之力,所以隕落的時候同樣會在附近出現天地之力的暴動,最近三十年雖然諸國戰亂,但是卻沒聽過哪裏出現過天地之力暴動的跡象,哪怕是國破了,大宗師們也是一個沒死。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用特殊手段鎮壓了天地之力暴動,不過這都不重要。


    大宗師壽命極長,隻要不自尋死路,安安穩穩的活到百歲是沒問題的,諸子百家沒什麽人對釋家動手,自然是估計牧塵存在。


    畢竟他們自己家裏也有這種人物,別看現在隻有道家人宗入世,就不把天宗當一回事,上一個跑去太乙山天宗找找麻煩的被天宗北冥子直接砍成了渣渣,順風揚了。


    墨家如今動作不小,靠的不還是他們家大宗師六指黑俠活躍?儒家荀子雖然離開了稷下學宮,但是卻仍然和伏氏一族年輕一輩伏念等人在天下遊學,宣傳自己的學說。而那位年輕的釋家大宗師,如今指不定跑到什麽地方準備突破天人境界呢。


    畫下符籙的最後一筆,想要向其中輸入法力,突然間牧塵的手一抖,手中的桃木符化為殘渣,牧塵眉心緊皺,右手輕輕一抬,一朵鉛花落在手中。


    “這是?”鉛花之中,供給第一顆靈丹的釋家氣運波動極為厲害,很明顯的釋家出現了問題。


    “唉……釋家啊,也該去看一看了。”說著,牧塵手一招,一串由千年桃木心所刻的念珠落在了牧塵手上。


    雖然隻有十二顆,卻是在牧塵參悟佛門之小的時候,為了印證佛法而雕刻的十二顆珠子,本應是人頭大小的珠子,被牧塵以“小”之道化為了牛眼大小。


    每一顆珠子上都密密麻麻的刻著一遍《心經》,但是十二顆珠子代表的卻是佛門十二因緣,也就是佛門中形容人生的十二個階段:無明,行,識,名色,六入,觸,受,愛,取,有,生,老死。


    可以說當前階段,牧塵在參悟佛門之“小”之時對於佛法所有的感悟都在這串珠子上了。若是牧塵修佛法,這串佛珠必然是牧塵的證道至寶,可以牧塵修仙。


    比起在佛法上的進境,牧塵在道家“微塵”之意的進境更大,遠超於對佛法的感悟,而牧塵自己對於微塵之道的詮釋也誕生於此之上。


    “還是得走一趟啊,我還以為用不著我呢。”牧塵搖了搖頭,卻是沒有騰雲駕霧,不過一步踏出卻也走出了近百裏地。


    原宋國境內,空桐山,釋家禪宗祖地,雖然第一次禪宗傳法是在臨沂稷下學宮,但是宋輝真正落腳的地方卻是在曾經的宋國境內,釋家禪宗祖地也就了落在了原宋國境內的空桐山上。


    空桐山不遠處就是原宋國的空澤邑,“哀二十七年,宋景公遊於空澤,卒於連中,大尹興空澤之士千甲,奉公自空桐入,是也。”


    空桐山勉強也算得上是名山了,不過諸子百家看不上這裏,宋輝便直接在這裏設立設立了釋家祖地空輝院。


    說是院,實際上這裏經過十幾年的建設,這裏更像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城池,畢竟釋家弟子多是宋輝撿來的難民,而隨著戰爭的爆發,難民的數量越來越多,所以加入釋家的人也越來越多。


    空輝院也從原來的一個不過容納十幾人的山莊變成了村落,直到現在變成了城池。本地人稱之為空輝院,外人一般都稱之為空輝城,或者釋城。


    在外麵戰火連天的時代,空輝城中卻異常的和平,男耕女織,井井有條,仿佛人間的世外桃源。


    空輝城中心矗立著一座七層寶塔,名為釋禪塔,乃是空輝城的核心所在,最上層便是釋家如今的輝祖宋子所在,也是釋家的藏經閣,第六層和第五層是釋家諸多長老所居,釋家六大長老,兩位先天宗師,四位頂尖高手,第四層往下便是處理釋家和空輝城政務之所。


    釋禪塔第四層,釋家六位長老齊聚一堂,圍坐在一起,臉色有些沉重。大長老空法歎了一口氣:“我等濟世度人,所求不過是一安身立命之所,他們為何如此逼我等?”


    二長老空治捋著胡子沉聲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啊,咱們釋家發展越來越大,如今僅是空輝城中就有三萬人,其中修行我釋家法門有成的弟子就有兩萬,雖然其中一大半都是不入流的弟子,但是剩下的一小半都是三流,二流的武者,就是一流高手也就數百人。


    這還隻是在空輝城中的弟子,在外奔波的弟子雖然不多,但是也有幾千人,都是二流武者,而且人數現在還在不斷的增加,他們怎麽可能不怕,自塵祖傳法還不過二十年啊。”


    三長老空性冷笑了一聲:“是啊,他們怎麽可能不怕,他們一天天為了那點權利打的你死我活,結果受苦受難的還是老百姓。


    我敢說,咱們現在振臂一呼就能拉出三萬入品的武者組成軍隊,他們能不害怕嗎?這才十五年!”


    大長老空法苦笑:“當年墨家號稱當時第一顯學,不曾分家的時候,甚至都能帶出十萬人的大軍來,人人武裝墨家機關,誰說什麽了?如今不過是看我等好欺負罷了。”


    “那都是老黃曆了,墨家現在一揮手能有那也多人?”四長老空和搖頭:“當年墨家也是怕出事這才將墨家分為三墨,隻是分開之後墨家仍然受到諸子百家和諸國打壓,如今能夠說道說道的也就剩下機關城了。


    不過哪怕如此,墨家現在恐怕也有幾萬弟子,不比咱們少,為什麽他們敢來找咱們的麻煩,不過是欺負咱們沒有大宗師坐鎮而已。”.


    五長老空泉接著空和的話頭說道:“確實如此啊,輝祖至今不曾進入大宗師之境,塵祖又不知身在何處,如今他們可不就是要柿子專挑軟的捏?”


    “也就看這次輝祖閉關能否突破吧,不過我看懸啊。”六長老空真最年輕,不過二十多歲的模樣,看在牆壁上說道:“當年塵祖說而不講,釋家經義,禪宗法門全靠自悟,短短十五年,輝祖有此成就已經不凡了……”


    “閉嘴,空真,你怎能論述塵祖做法?”三長老空性嗬斥道:“塵祖傳法時候就說過,若是有緣自然得悟,若是無緣縱使他講上千百遍也難以成就!


    我等如此,不過是因為……”除了五長老和六長老之外,其他四個長老都是當年在稷下學宮聽過牧塵宣講的。


    “因為什麽?”不過三十多歲的五長老空泉直言不諱:“若是講解無用,咱們釋家哪裏來的這麽多的入品弟子?”


    “唉,都歇一歇吧。”二長老空治勸到:“我曾在入釋家之前采訪過儒家大宗師荀子,荀子曾言塵祖除了臨走前說的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之外,另有一副偈語: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心地清淨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


    “說起荀子來,我倒是記得輝祖曾經說過,”四長老空和回憶道:“他曾經跟隨塵祖,塵祖和荀子見麵後,曾經贈與了荀子一本經書,上麵雖然也是《心經》和《金剛經》,但是卻是在塵祖在去往稷下學宮的路上,親自炮製之後,又親筆寫上的。


    咱們的葉經雖然也是塵祖親手所刻,但是葉經的出現確實塵祖在刻了那本書之後隨意寫的,比起那本書差了不少境意。”


    “還有此事?”五長老瞪大了眼睛:“我怎麽不知道?”空和微微頷首:“自然是有的,輝祖閉關之前曾去拜訪荀子,為的就是想要取回這本經書,但是荀子卻隻借不給,輝祖也沒辦法,隻能看了幾天之後就還了回去,如今……唉……”


    “說這些做什麽?”大長老歎息道:“說這些沒有意義,如今想的卻是如何對付那些魏國的……”空法說著卻是突然一頓,透過塔上的窗戶想著外麵了看去:“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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