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這話說的,整個高台上這幾個人都沉默了,許媚香和周淇雲倒是不在意,這可是她們靈溪宗長老煉製出來的丹藥,不管怎麽樣也不會害她們不是……個屁啊!


    白小純的煉丹術這麽“強大”,煉丹時候的威勢甚至可以搞亂整個靈溪宗,作為白小純的哥哥,他的煉丹術還能好到哪裏去?


    隻是這顆五色丹藥周身也沒有異象,更沒有玄光,丹香什麽的也不存在,而且這個質地和手感,若非是看著它從香爐……丹爐裏飛出來的,恐怕誰也不知道這竟然還是丹藥,八成都以為這東西就是一顆不知道什麽材質的小球呢。


    這東西真的能吃嗎?許媚香看了一眼周淇雲,示意周淇雲給個說法,怎麽說方寒也是他們香雲山的人,他們總該知道些許底細的吧。


    但是,周淇雲也是滿臉的茫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吃,畢竟方寒入了外門之後就事事不關心,天天在這邊閉關,一切和外界的聯係都是白小純辦的。


    大部分香雲山弟子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若非掌門說出口來,他們都不知道這裏還有一個人住,就白小純煉丹那是靈溪宗的傳說,傳聞白小純那煉丹手法並非他們靈溪宗所有,乃是白小純自己的機緣,這所謂的“機緣”,估計就是這位方長老了。


    受到了這位影響之後,白小純練出來的丹藥效果雖然好,但是附屬產物就太難受了。作為一脈相承的關係,這個沒有附屬產物的五色丹藥……會不會是把附屬產物放在了丹藥裏?反正她周淇雲不敢吃就是了。


    看著這邊這兩位猶豫的目光和那明顯抗拒的神情,宋君婉就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她畢竟是血溪宗的中峰長老,下一任血子的候選人之一,她要是死在這裏了,那也算是為了靈溪宗除了一個敵人?


    不對啊……宋君婉苦思冥想也沒想明白,一回頭就看見了夜葬將丹藥放在嘴裏,吞了下去,最後還看了她一眼,仿佛再說:“我先試毒!”


    宋君婉這個想法把她自己感動的不行:“夜葬……你沒有事吧……”不由得臉色微紅的叫著夜葬的名字,似乎是對於夜葬必死的事沒有任何疑問。


    白小純——夜葬搖了搖頭:“我感覺我很好啊,沒有問題。”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方寒的煉丹術,他的煉丹術都是方寒教的。


    雖然他煉製丹藥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出現一點小狀況,但是煉製出來的丹藥效果卻絕對是非常好的。而方寒的煉丹水平,方正他是看不到極限的。


    “真的沒問題嗎?”這話不是一副擔心模樣的宋君婉問出口的,而是一邊的周淇雲問出口的,白小純煉丹術不靠譜全靈溪宗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如今……他哥難道煉丹水平很高嗎?


    “我沒感覺到什麽問……”話還沒說完,白小純就感應到了從他的腹部湧出了一道熱流,熱流自腹部流向全身,他隻感覺他的五髒六腑被某種力量搞成了一團一樣,他的五髒六腑就好像要碎成了渣渣一樣。


    外人不知道白小純的痛苦,隻能看見名為夜葬實際上是白小純的青年周身突然散發出了五色神光,而白小純本人的皮膚表麵也變成了紅彤彤的顏色,就仿佛被水煮了一樣。


    “這究竟是……”這一刻宋君婉有些慌了,要是夜葬真的出了什麽問題可怎麽辦?隻是現在這個樣子,怎麽看也不像是出了什麽不好的問題,反而是……


    不對勁……她總覺得夜葬的修為在提升,這莫非是什麽提升修為的丹藥不成?宋君婉搖了搖頭,心一狠,牙一咬直接把丹藥吞了下去。


    “之後還麻煩方前輩了。”說著竟然也直接盤膝坐在了高台之上,開始煉化那五行悟道丹的丹效。


    看著血溪宗的兩人都吞了丹藥,許媚香並沒有也跟著吞服丹藥,而是看向了方寒,看一看方寒是不是真的有什麽深意。


    “長老,您看……”許媚香看著雙眼微垂一動不動的方寒,等著方寒下一步動作。等了半天,方寒卻還是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許媚香和周淇雲對視了一眼,一咬牙一跺腳最後還是將丹藥吞了,坐在地上煉化。方寒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醒了就把眼睛睜開,你什麽時候能夠消化丹藥我還是心裏有數的。”


    果不其然,方寒話音剛落,白小純就睜開了眼睛:“方哥,你是怎麽認出來我的?就是周師姐他們也沒看出來呢。”


    “你臉上這東西確實不錯,甚至能夠遮掩半神窺視,但是你的氣質太特殊了,尤其是你身上那熟悉的丹香,我要是連這個都認不出來,那我還修什麽仙,成什麽道啊!”


    “厲害,不愧是我方哥。”白小純感慨到。方寒看著白小純,伸手虛點了幾下,無形的力量在方寒的手指下出現,將許媚香,周淇雲,宋君婉三個人互相隔開,屏蔽了他和白小純之間的對話。


    “你怎麽跑到血溪宗去了?”


    “這不是恰逢其會嘛……”白小純不想說自己是因為想要盜取血溪宗那個大長老洞府之下的秘寶才跑去血溪宗的,也隻好把這個話題拐開當做聽不見。


    方寒也不在意,誰還沒點秘密了?不過還是眯著眼笑嗬嗬的說道:“你這日子過得倒是好,不管走到哪裏都有紅顏知己呢,這杜淩菲才離開了多久,你這又來了一個宋君婉,我看等到她們都知道了對方的存在,你怎麽辦……”


    “胡說!”白小純趕緊反駁到:“我和她們都隻是朋友而已……”方寒冷哼了一聲,對白小純這話不做評論:“你自己心裏有數就好,不過既然你跑去血溪宗待著,這麵具終究不過是外物,總是不太好的。


    我傳你一門神通吧,若是麵具用不了你就用這神通就是了,你且過來,我傳你啊。”


    一聽到方寒要傳他神通,白小純還是挺想要的,但是一看方寒這莫名興奮的態度,就有點打了退堂鼓了。不過,方寒想傳,白小純還能不學嘛?


    “別怕,來來來。”方寒嘴裏說著,也在招著手,白小純隻覺得自己不受控製的向著方寒飛了過去:“別……我不學了行不行啊……”


    方寒臉色一寒:“不學了?這是你說不學就不學的嗎?”說著打了一個響指,無形的力量將白小純禁錮起來,浮在方寒的麵前。


    方寒不懷好意的伸手壓在了白小純的發心:“這一招乃是易型化骨,能夠讓你有了更改體型,骨骼結構的能力,就是修行的時候有點疼,不過我想你應該能撐住的。”


    方寒另一隻手一揮,一道道隔音陣法布置在白小純和他的周圍,方寒笑嗬嗬的仿佛要請小姑娘吃棒棒糖的怪異叔叔一樣,周身法力湧動,湧入了白小純體內。


    白小純隻覺得一股熱流從自己的頭頂灌入了他的體內,一篇名為《易型化骨》的神通落入白小純的識海。


    白小純隻覺得自己仿佛要化了一樣,那種鑽心的疼痛,讓他有點承受不住。哪怕是設置了隔音陣法,方寒似乎也能聽見白小純張著嘴發出的慘叫聲。


    等到白小純的肉身內外全都被方寒以大法力煉化之後,才緩緩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撤去了自己的手,又恢複成了一副淡然的神情:“快來試試吧,這個神通效果怎麽樣。”


    白小純軟趴趴的趴在地上,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最後翻了一個白眼,按照《易型化骨》的法門運轉法力。


    這一刻,白小純隻覺得自己的肉身似乎不再是他的肉身,而是一團任他拿捏的麵團,不過轉瞬間,便已經變化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方寒。


    “你這小子……”看著眼前做著各種奇怪動作的另一個自己,方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不過也沒再做什麽,隻是伸手一揮將丹爐裏剩下的幾顆丹藥都給了白小純:“之前我沒細說,這是我參悟五行大道煉製的丹藥,能夠讓你參悟五行之道,若是你能修成五行之道,將五行之道化入你體內五髒六腑之中,孕育五氣。


    到時候元嬰化天人的時候,能省不少功夫,至少你去尋五行天人魂的功夫可以省下了。”


    “這麽好?”看著方寒絲毫不在意他變化成方寒的模樣,心感無趣的白小純收了神通,趕緊伸手接過了那幾顆丹藥,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玉瓶,小心翼翼的將丹藥裝了起來,收進了懷裏。


    “你之後就知道了。”


    “好吧,說起來方哥你對靈溪宗、血溪宗之戰有什麽想法?”白小純看著方寒一副篤定的樣子,還是很珍惜的把丹藥都放了起來,完全不在意方寒區區一個金丹境界是怎麽煉製出這種影響元嬰老祖突破天人境界強者的丹藥的。


    對於白小純的態度很滿意,方寒也不是真的什麽都不說,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小純:“你是怎麽想的?”


    “我啊,我覺得打起來不太好。靈溪宗是真心對我的,血溪宗也是真心對我的,我不能,之前不應該讓他們兩個打生打死!”白小純堅定的說道。


    方寒點頭:“說得不錯,整個通天河這下遊四大宗門之中,血溪宗最強,靈溪宗第二強,玄溪宗和丹溪宗相差仿佛,沒什麽差距。


    但是,所謂的最強,第一,第二,第三,第四遠沒有到碾壓的實力,血溪宗和靈溪宗開戰,兩邊真的打起來,絕對是兩敗俱傷。”


    “兩敗俱傷?不是說血溪宗最強嗎?”


    “你太小看靈溪宗了,靈溪宗也不是沒有底蘊的,血溪宗和靈溪宗的底蘊盡出,別說是這區區下遊宗門,就是中遊那有天人老祖的宗門也不一定打不下來。”方寒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遠處,那裏蘊藏著整個靈溪宗最大的秘密,


    一尊半神境界的異人,雖然處於活死人的狀態中,但是真的打出火氣了也不是不能複活作戰就是了。


    那個異人就是昔年通天河上遊北脈第一大宗寒門靈道的創始者,那位通天天尊的大弟子所化。


    而血溪宗呢……從血溪宗弟子的身上,方寒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力量,這種力量和白小純很像,但是比白小純的血液強大的多,那必然就是一位將《不死卷》修行到了極致的強者的血液,最低也是半神境界,甚至很有可能是半步天尊的修為。


    雖然看著這血的活性來看,很有可能狀態也不咋地,甚至比不上寒門靈道這個活死人,但是要是覺醒了,這兩個人聯合起來,就是那個通天天尊都得頭疼一陣。


    這兩人打起來了,那就是天災人禍啊,方寒不怕,但是方寒煩。不過白小純聽著方寒的判定,臉色都綠了,中遊宗門都害怕……這是什麽底蘊啊。


    白小純倒是不懷疑方寒的話,畢竟這種事方寒沒必要騙他,隻是:“方哥,你有沒有能讓他們打不起來的方法?”


    “打不起來的方法?”方寒挑了挑眉,伸手指了指白小純:“方法有,這個方法就是你啊。”


    “我?”白小純茫然的看著方寒:“這話怎麽說?”方寒微微一笑:“過段時候你就知道了!”


    白小純苦著臉:“我果然最討厭你們這種說話留一半的人了!說起來,方哥你知不知道守墓人?”


    “守墓人?”方寒一愣:“什麽守墓人?看墓地的嘛?”白小純搖頭:“不是,就是一個自稱守墓人的老頭,他竟然有《不死卷》的後幾篇章呢,他判定我不會有《不死卷》後幾個篇章,特意把這個傳給我了,還幫助我修行到了不死皮呢。”


    “《不死卷》?”方寒突然想到了不久前華天都在永恒大陸說的魁皇神像的體內世界,似乎明白了什麽叫做守墓人:“我知道他的來曆了,不過你現在的修為還接觸不到就是了。


    說起來,你還是不想要修行《長生卷》嗎?他們都想讓你修行《不死卷》,必然是給你安排了一個結局的,這結局可不一定是好結局。”畢竟沒有一個悲慘的身世,永恒之主怎麽能夠奮發圖強?


    “你想要破局必須要出其不意,這世上能破局的也就隻有《長生卷》《不死卷》同修的《不死長生功》了。你真的沒有決定嗎?”方寒認真的看著白小純,白小純看著方寒認真的眼神突然沉默了:“那方哥,你為了什麽呢?”


    “我為了什麽?”方寒一愣,他為了什麽呢:“我或許是為了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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