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工人神情呆愣的朝著前方一直走,走到小樹林的中央處時。


    中央處的煞氣忽然間變得濃鬱起來,在一旁觀戰的馬小玲和小傑都受到了這股煞氣的影響,變得暴力起來。


    薑古將兩張符貼在兩人身上之後,兩人這才清醒了許多。


    馬小玲此時格外看了薑古一眼,他的道行比她好像要高一些,竟然完全不受這煞氣的影響。


    一個容貌絕麗,長發及腰的女人忽然間出現在原地。


    她與之前端盆出來洗澡的女人一模一樣。


    “邪物是個女人?”馬小玲問道。


    “三位客官,在那邊看了這麽久,奴家的身子都被你們看光了,就不想出來與奴家親熱親熱嗎?”那女人嫵媚的看向著三人的藏身之處。


    “被發現了?”小傑道。


    “走!我就不信,還收不了它一個邪祟!”馬小玲起身,朝著那個女人走去。


    薑古淡淡瞥了那女人一眼,似乎覺得此女有點熟悉。


    剛才他隻顧著看衣服了,加上那女人沒有開口說話,他還沒有想起來。


    但這嫵媚的舉止,令他想起來一人!


    北宋名妓!


    不過……


    他跟在馬小玲身後,朝著那個女人走去,小傑也跟在了薑古的身後。


    似乎是那個女人長的很漂亮,小傑內心的恐懼也減少了些許。


    “邪祟!看招!”馬小玲拿起伏魔棒便朝著那個女人打去。


    那女人很輕鬆的躲了過去,嬌滴滴道:


    “哎呀,這位姐姐,出手可真重,奴家心裏好怕怕啊……”


    “哼!少在這兒惡心人,今天我就要收了你!”馬小玲又近身朝著那女人打去。


    不過很輕易的便被那女人躲過,馬小玲心中暗氣,身為驅魔龍族馬家的傳承人,竟然還被一個邪祟看不起了。


    “姐姐,要不咱倆坐下聊聊天可好,奴家也教你幾招禦夫之術如何?”


    那女人展示著自己妖嬈的身子,還用芊芊玉指捂嘴抿笑。


    “誰稀罕啊!”馬小玲拿起伏魔棒朝著那女人頭上打去!


    “哎呀~”那女人嬌滴滴的叫了一聲。


    整個身子化為點點星光,仿佛消失了一般,但隨後又完好無損的出現了馬小玲的背後,柔媚道:“姐姐這樣可滿意了?”


    “我!”馬小玲氣惱不已,手中掐訣:“臨兵鬥者……”


    此時薑古出現了馬小玲身旁,拍了拍馬小玲的肩膀,道:“讓我來吧。”


    馬小玲不悅的瞥了薑古一眼,道:“我要親自收服這個邪祟!”


    “老大,對付這種邪祟,其實不用這麽麻煩的。”薑古道。


    “你有辦法?”馬小玲疑惑道。


    “跟她談心就行了。”薑古淡淡道。


    馬小玲:……


    “你那套心理學,對這種邪祟不管用!讓開!”她用力推開了薑古,手中繼續掐訣:


    “臨兵鬥者……”


    薑古歎了歎,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誅邪!”馬小玲大喊一聲,手中取出來一枚符紙,朝著那女人扔去。


    “哎呀~姐姐好厲害……”那女人吃了馬小玲的一記九字真言,躺在地上虛弱道。


    “哼!我這就收了你!”馬小玲取出來一張符紙道。


    那女人眼見不敵,伸手掐住那兩名工友的脖子,威脅道:“這位姐姐,咱們就當今日什麽都沒發生過可好,要不然這兩條人命,可就因姐姐而死了。”


    那兩名工人目光呆滯,完全不知道反抗,任由她掐著脖子。


    “卑鄙!”馬小玲心有不爽的道了一句。


    “姐姐,你剛才不是打奴家打的可太用力,奴家連一點反抗的念頭都升不起了,還求姐姐大發慈悲嘛。”那女人嬌滴滴的樣子,讓人有些憐惜。


    馬小玲握著伏魔棒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時,此時一道溫和的話語傳了過來。


    “這,是你的本體嗎?”


    馬小玲和那女人同時朝著薑古看去,隻見薑古手中拿著一個通體血紅的血如意。


    那血如意上還散發著強烈的煞氣與血氣似乎在侵襲著薑古的手。


    “你竟然沒事?”那女人滿臉震驚道,即便是馬小玲這樣道行高的人,也不能赤手去觸摸那個血如意,因為會被其侵入心智,這也是那女人沒有在血如意旁邊守著的原因。


    但沒有想到那男子碰了血如意竟然沒有被影響。


    “我應該有什麽事嗎?”薑古雲淡風輕的笑了笑,繼續道:“放開那兩人吧,還有那個被你入夢的工友,他們是無辜的。”


    “這位小爺,奴家可是會阿威十八式呢,想不想體驗一番呀~”她遮去內心的慌亂,誘惑著薑古。


    “我不好這口,另外,這個血如意應該是明末清初的物件,怎麽會有你的魂魄?”薑古問著內心的疑惑。


    那女人目露一絲凝重,道:“小爺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


    她一步一步妖嬈的在靠近薑古。


    “李師師!你不應該被人收服了嗎?怎麽會成了這血如意的器靈?”薑古直言道破了那女人的身份!


    李師師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語氣顫抖道:“你,你,你怎麽知道?”


    此時馬小玲也朝著薑古看去,內心疑惑,他怎麽懂這麽多?而且還能一眼認出了此人的身份!


    李師師看著薑古的身影,忽然間想起了一段記憶。


    北宋末年,國破山河碎,金兵南下攻入汴京,一路強搶豪奪,見人就殺,李師師因名氣太大,被進金人抓到軍營,夜夜陪客,含冤而死。


    後來因怨氣衝天,誓要殺光金人為自己報仇,但金人一方也有一些懂得方術之士,聯合擊敗李師師後,李師師不敵,轉而逃走。


    在逃走的那個夜晚,下著傾盆大雨,一位手執雨傘,一襲墨色的男子,從此經過。


    李師師躲在一個破廟準備恢複自身傷勢的時候,那個男子也因為避雨走了進來。


    吸人精氣可以讓她恢複的快點,而且還會比之前更加強大,念此,她對著那個男人下手!


    不過剛想要吞噬那個男人精氣的時候,那個男人卻目光如炬的盯著她,淡淡道:“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息殘魂,可不要做傻事啊……”


    她心神大驚,連忙退去!


    但此時一位穿著異域文化的金人來到了此地,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邪性!


    “這位朋友,可見過一個人影飄了過來……”


    “沒有!”他淡淡道。


    “好的,多謝朋友了,隻是還有個小忙還希望朋友幫一下。”金人嘴角上揚一絲壞笑,然後手中忽然間拿出來一個金剛杵,朝著薑古頭上砸去!


    不過還沒砸到薑古頭上,金人便被一腳踢出了廟外。


    “避個雨也能遇到麻煩……滾!”


    “是是是,小的馬上就走……”金人離開之後,又有一個穿著道袍的男人走了進來,對著薑古拱拱手道:


    “在下姓許,忽逢大雨無去處,還求朋友行個方便。”


    “我也是進來避雨的,你隨意。”薑古淡淡道。


    那道袍男子對著廟中所供奉的神相點燃三支香,恭敬道:“許某來此避雨,求仙家行個方便。”


    然後坐在一旁閉目打坐。


    李師師便將目光打在了那個道袍男子身上。


    但還沒近身便被道袍男子所發現,然後順手將其降服了。


    “念你含冤而死,若在魂飛魄散的話,吾心不忍,還是將你收起來,日後超度吧。”道袍男子說完,繼續打坐。


    而雨此時停了,薑古拿著油紙傘離開了廟內。


    半柱香後,那位金人叫來了很多官兵,將廟包圍住,殺死道袍男子後,得到了李師師的魂魄。


    “此物甚邪,若以教內邪物煉製,日後定然可成為一大邪器……哈哈哈哈!”金人大笑。


    ……


    數百年後。


    那位金人後代帶著邪物攻打明朝,受到重傷,李師師趁機逃離,被一股煞氣所引!


    她見這鬽雖然還未成形,便已經匯聚了如此濃鬱的煞氣,內心起了貪念。


    數百年一直在金人身邊,她也掌握了不少奪舍的方法。


    便鳩占鵲巢,吞噬了那個還未成形的鬽,成了這血如意的新鬽,此時她不僅有鬽的能力,也有鬼的能力。


    ……


    “你!你是……”李師師忽然間想了起來,指著薑古震驚道,不過還未說完,便被薑古用一張符紙將血如意封住!


    而李師師的身影也回到了血如意中。


    “搞定!”薑古笑了笑,然後將血如意遞給馬小玲,道:“老大,這血如意該如何處置?”


    “這血如意邪性太盛,如果不毀的話,以後還會危害城市的。馬小玲想了想道。


    “老大說的是,不過鬽這麽多年的道行,豈不是要毀於一旦了,而如果將其度化,煉成護法,日後豈不是多了一個臂力?”薑古語氣溫和道。


    “度化?”馬小玲皺著眉頭,道:“這邪性這麽強,得度到什麽時候去?”


    “不如交給我吧,我找一處寺廟,讓高僧日日念經?”薑古淡淡道。


    “倒也行……”馬小玲想了想道。


    “老大慈悲啊!”薑古笑道。


    馬小玲:……


    她瞥了薑古一眼,總感覺他有什麽事瞞著她,而且竟然認識這鬽,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


    “老大想什麽呢?”薑古提醒道:“該領錢了。”


    “哦,對。”馬小玲眼前一亮,內心開始盤算著這次的費用得多少萬。


    薑古不動聲色將血如意揣進自己兜裏,拍了拍小傑的肩膀,道:“昨晚回去背英語了嗎?”


    小傑:……


    “小玲姐姐,等等我!”小傑追著馬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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