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族的等高線地形圖繪製得比較一般,主要沒有那麽精確的測量工具,隻能用不同顏色的色塊填充在表示地麵起伏和高度的線條中,讓人可以一目了然地看清哪片地方地形上升、哪片地方地形下凹,那兒有矮山脈,哪兒有山穀峽穀。


    這樣絕對談不上多少精準度的地圖,在草原這種地貌環境下倒也是勉強夠用了……當阿爾多尼領著同伴們奔赴西北部大地之河上遊、抵達大運河工程現場時,這群施法者掃一眼掛在工棚裏的地圖,基本能看明白這條大運河要往哪修。


    這也是讓這群施法者震驚的地方:“這、這——你們要修一千二百公裏長的大運河?!”


    “確切地說,是一千二百六十公裏,誤差在十公裏範圍內。”阿月一臉嚴肅地糾正,“從大地之河上遊到南部入海口,直線距離約為八百公裏,但這幾個地方沒法過去,所以必須多繞這三百六十公裏。”阿江抬手指地圖上幾處,“這一帶矮山脈密集,這裏這片塗成深綠色的地方是一片森林,還有這,這塊兒是個大型低窪地,就是沼澤地,得稍微繞一繞。”


    阿爾多尼沒明白:“需要繞過山脈地區我知道,不過森林沼澤為什麽要繞呢?”


    阿月耐心解釋:“這片森林大約有四十公裏範圍,是我們部落裏少有的能自產紫蟲膠的地方,所以不能伐木毀林,以後有人手了,咱們還要去想辦法擴大森林麵積。沼澤地這塊呢,以我們的經驗,這麽大規模的沼澤清出的淤泥起碼能肥上萬公頃的田地,清出的沼澤地拿來種果樹、種大豆苜蓿都相當合適,運河從邊上繞過去,將來圍繞著這片沼澤,咱們又能搞個農業基地出來。”


    阿爾多尼&其他施法者們:“……”


    就……你們這些草原人非要在眼界方麵毆打我們這些施法者是嗎……


    阿月是絕壁不可能有啥環保意識的,這個排斥新事物、但發現新事物確實有利可圖後又會堅定地捍衛其存在的家夥吧,就是個非常實際的實用主義者——紫蟲膠不是什麽稀缺資源,去個熊孩子拿個小刀片在樹林子裏玩一天都能割下幾十斤;但隻要是需要花錢去買的東西,那就必須有自產和保護生產的意識。


    蕭雲派來工地上的施法者合共九位,這是留下來“進修”的施法者們被三家科研大戶瓜分後盡可能擠出來的人手了——巴爾克丟了艾沙又給蕭雲把阿爾多尼帶走,眼睛綠得發光,剩下的兩女兩男四個弟子蕭雲也實在不好意思去動。


    阿月讓隨隊大廚整了一頓將九名施法者喂飽,然後便麻溜地……將阿爾多尼等九人帶去他們開挖大運河時偶然發現的雲母礦。


    才剛開挖便趕緊叫停的原工地現場,這會兒已經拉了一圈籬笆圍了起來,阿月走到裏麵,蹲下來扒拉了下泥土,撿起一塊沾滿泥巴、髒兮兮的雲母片向施法者們展示:“我們修路開河道,都是挖到岩石層後放硝酸甘油進去炸開。但一開始選擇從這邊開挖時,才挖不到兩米深就發現了雲母片。”


    “然後我們將周圍也挖開來檢查了下,確認這周圍應該是一處比較大的雲母礦。”阿月說著,劃手比劃了個籠統範圍,“當然到底有多大我們也不知道,忙著修運河呢,所以便先擺著沒動。你們來了,就先幫忙看看這個雲母礦儲量如何吧,要有開采價值,我就去聯係丘陵新區。”


    說實話,一開始九名施法者是很擔心這個雪狼人叫他們來開礦的——這種事情這些草原人不是做不出來!


    聽到他們隻需要負責勘察儲備量,開礦自有別人接手,阿爾多尼等人才算鬆了口氣。


    施法者的精神力無孔不入,沒孔也能入,用來探查地下礦脈並不是啥困難的事,當初尤米·霍克利被大河美色所誘時也幹過這樣的活……


    接下來,阿爾多尼等人便在這處疑似雲母礦發現地忙活了幾天,確認周邊數公裏、地下上千米深度都有雲母片晶體、是個規模不小的雲母富礦後,便去找阿月交差。


    因發現雲母礦,運河工程往東麵挪了二十公裏,且已經正式動工;施法者們趕到時,三千人的工程隊正忙著在阻擋大地之河水勢的山崖間削山石除植被,在山穀中紮下鋼釺,一層層往上澆鑄水泥大壩。


    阿爾多尼等人之前來時還沒機會看到工地施工景象就被帶去勘察雲母礦,這會兒來到大壩施工現場,一個個呆得回不過神來——


    以火炎部的基建水平,必然是修不出什麽逆天超級工程的,這個依附山壁而修的大運河大壩,其實麽就是現代中國任意一個三線城市都能看見的水庫水壩水平……


    但就算隻是這種現代水庫大壩水平,也足夠震驚住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了——兩座山體間、靠南麵這一側硬生生開出來一處人寬達五百米的人工山穀(沒有挖通山壁,運河完工後再炸開就行),再一節節往上填築地基;其中部分已經填到地麵高度,巨大的水泥攪拌機延展出來的管道正往內填充水泥,朝天豎起的鋼筋足有二三十米高;另一半則還在還處於開挖階段,抽水機轟隆隆地運作、將滲出來的地下水抽出排到簡單挖開的蓄水池中,就地用於水泥攪拌。


    平時見過的“大工地”無非就是什麽劇院建造現場、大貴族府邸翻新現場的施法者們,簡直驚呆了!


    九名施法者甚至忍不住齊齊禦風而起、飛到幾十米的高度俯瞰整個工程現場……


    “打夯機組裝好沒有?組裝好了拖過來!”


    “沒呢,夯錘太重又抓不牢、還沒吊上去!”


    “都說了先把滑輪組吊裝架弄起來,非要偷這個懶?別組裝了,先搭吊裝架……嗯?”阿月抬頭看見駕馭風力升空的施法者們,頓時眼睛一亮,“快下來,幫個忙!”


    ……在施法者們的幫助下,工程隊順利地將五噸重的實心立體長方形夯錘組裝到了打夯機上……


    然後阿月也不放施法者們清閑了,不但把丫們當成人肉吊裝機使喚,還讓他們給澆鑄好的水泥抽水、用靈活又有力的法師之手扭鋼筋……工地上還怕沒活兒幹呢?哪哪都是活好嘛~!


    修這種水庫級別的大壩,按理說上馬水利發電工程也不是沒收益,奈何現在技術水平不夠、還沒到電力工業那一步,所以在澆鑄大壩時隻能預先留出空間,有這個技術了再來搞。


    也就在阿爾多尼等人助力草原部族搞運河大壩工程期間,亞當假裝成遊曆法師,繞路跑到西大陸與某個由植物獵人、煉金術師、寶藏獵人組成的小團隊拚團,進入地下世界並混進地下城。


    倆施法者加植物獵人和寶藏獵人組成的組合,一看就不是來地下城淘金的,而是來地下城花錢的,進入城門時,亞當四人享受到了不錯的禮遇——地下世界充滿各種各樣的奇異物種,當冒險者們將從各個角落裏搜集到的東西帶回地下城時,有著不同需求的買家自然也會往地下城集聚。


    頭頂穹壁上密布的發光苔蘚雖然不至於讓地下城亮如白晝,但也不會讓人感覺昏暗。暗精靈的地下城治安環境、衛生情況並不比森林精靈的城市差,井然有序的街道,鱗次櫛比的商鋪,摩肩擦踵的行人,若經濟比較寬裕、支付得起地下城相對外界稍高的開支,那麽這兒確實是個宜居的好地方。


    換句話說就是,這兒什麽東西都貴……


    臨街的一家酒館中,亞當吃了兩口這家店高仿的雪狼族冷吃串串,每一口下去都仿佛在吃錢幣……


    “阿納納斯城一鍋串串隻要一個銀幣,在這兒就變成五個銀幣一鍋,足足貴了五倍。”來自森林精靈族的煉金術師同伴算是一群四人中比較有錢的闊佬,也是邊吃邊咋舌,“一個味道的醬料和酸辣湯,食材也差不多,真虧得地下城敢賣這麽貴的價錢。”


    人族寶藏獵人舍不得點這麽貴的冷鍋串串,正呼嚕嚕地嗦粉,聞言笑道:“地下城也不是哪家都貴,深淵之鐮的地盤上有家草原人經營的食品店,這種冷鍋串串也隻要一銀幣。不過那家店每日出售的食物有定量,大部分都被暗精靈自己消化掉了,外來人很難買到。”


    亞當故作驚奇地聽寶藏獵人海侃,心裏麵就很不屑( ̄_, ̄)……一銀幣一鍋叫什麽便宜?!火炎部的食堂一鍋串串隻要三十五銅幣!


    比串串好吃、能讓三到四個人吃飽的香鍋,七十五銅幣!


    唉……早知道別死撐麵子跟煉金術師一樣點串串,雖然花的錢是那個惡魔阿雲給的“活動經費”,可從自己手裏付出去還是很心痛!


    解決肚子問題,一行四人前往旅館街找地兒下榻,作為地下城常客的人族寶藏獵人熟門熟路地將新組團的同伴們帶到最價廉物美的一家店——每個房間隻收兩銀幣的、由一對夫婦經營的家庭旅館。


    蠻族的植物獵人一臉驚喜地:“你可真厲害,藏得這麽深的店你都知道。上次我和別的團來地下城時,住的那家店每天要收四個半銀幣,環境又差、店主的態度還相當糟糕。”


    人族寶藏獵人得意地笑:“在地下城花錢,一定要去找當地街區所有人的親屬經營的店鋪。這家店的店主是這條旅館街所有人的遠親,他們家不用交高昂的治安費,所以才能這麽便宜。”


    亞當看著新同伴們欣喜的臉,胃痛到內傷——火炎部的宿舍確實是比較擠、十多個人住一間,但人家是免費的,還提供洗澡的熱水、洗漱的用具,冬天時床還是發熱的!


    簡直是……住慣了火炎部,出來看哪哪都不順心!


    倆施法者訂了一間房,蠻族和人族擠一間;倒不是大家都這麽講究、不願意省錢擠一擠,而是每個房間隻有兩張床,那床還細小得隻能容一個人翻身……


    身形高大的蠻族睡這種小床,兩隻腳是懸在外麵的……


    好歹安穩了下來,亞當正琢磨著找機會跟那個同族的寶藏獵人套套交情,看他知不知道那些偷摸從地下世界偷礦的人要怎麽聯係,這個寶藏獵人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地下城的大集市三天開一次,明天才到開市的時候。今天反正也沒事幹,不如我帶大家去見識見識地下城的新玩意兒。”這個老油條擠眉弄眼地對倆施法者瘋狂暗示。


    綠皮精靈煉金術師欣然允許,亞當抱著和這個同族拉關係的心態,也裝作好奇地“上了車”。


    然後倆施法者、一蠻族便被寶藏獵人帶到地下城大劇院。


    為保持施法者的逼格,忍著肉痛跟煉金術師搭夥出錢包了個小號貴賓室的亞當(畢竟他倆比較富裕),在舞台上的戲劇開演後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


    舞台上由暗精靈演員演出的戲劇居然是《治安官霍姆斯》!


    這幫無恥的暗精靈瘋狂剽竊……不,全盤照抄了羅賓斯劇團的劇目,還特嘛抄到了第二部、《治安官霍姆斯之血字的研究》!!


    嗯……雖說這個第二部也是某頭腹黑狼崽照搬了地球上的經典推理、隻在細節上稍微改了改、改成符合本世界背景的故事……但反正地球上的推理讀者也沒法子跨次元噴丫抄襲……咳咳咳咳!


    總之,這會兒坐在貴賓席上的亞當是完全有底氣痛斥暗精靈不要臉的強盜行為的,尤其是對扮演霍姆斯的暗精靈演員太帥氣、扮演華生的暗精靈演員不夠胖這個嚴重“ooc”主角人設、不尊重正版的行為大加鄙夷!


    三小時的戲劇(話劇)看完,走出大劇院、步行回旅館時,綠皮精靈煉金術師居然還感歎:“我們那兒的劇團隻排練出《治安官霍姆斯》的第一部,第二部還沒上演過,倒是在暗精靈這兒先看到第二部了。”


    “……”亞當麵無表情看向這頭綠皮尖耳朵,所以說,你們森林精靈剽竊起來也非常理直氣壯是嗎……


    “去年我在瓦倫丁看過第一部,我覺得主演霍姆斯和華生的演員還是由人族擔任比較有味道。”年輕氣盛的亞當,當即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確實如此。”煉金術師居然還附和,“演員的形象是否符合角色定位,對觀賞時的觀感體驗影響比較大。所以我們那兒的劇團特意從附庸的人族中找了兩位形象符合的人族來充當主演,沒有像暗精靈這樣瞎搞。”


    這貨居然還一臉自豪……


    亞當懶得跟他說話了……


    煉金術師毫無所覺,一臉讚賞地:“第二部的劇情確實比第一部精彩,後日若無事我會再來看一次,將台詞記下來,帶回去提供給我們那兒的劇團,也讓我老家的人能欣賞到這出劇目。”


    亞當直接把臉扭開了……


    難怪阿雲從來不覺得你們精靈族有啥高大上形象呢!


    人族寶藏獵人長期蹲在地下城,並不覺得自個兒老家南大陸的戲劇被異族剽竊上演到地下城來有啥不對,笑嗬嗬地附和著煉金術師聊了半天戲劇後,忽然想到了啥,道:“這一期的《大陸遊記》你們看過了嗎,這次你們森林精靈的遊俠克萊斯特和雪狼人紅葉跑到了遠東,教當地獸人鑄造用來收割小麥和大豆的收割機,看上去可真厲害,森林精靈在冶金方麵不比矮人族差多少呢。”


    亞當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同族老是跟他“三觀不合”,再度委婉地開口:“我沒記錯的話,麥豆收割機好像是克洛寧王國的肖恩先生所發明?”


    “是這樣的。”森林精靈煉金術師丁點兒沒察覺到亞當的情緒,理所當然地點頭道,“我們森林精靈並不擅長製作機械,那篇遊記隻是雪狼人阿雲和阿納納斯的伊芙琳借森林精靈之口公示於眾。”


    亞當仿佛一拳打到棉花上,白著臉憋了半天才把心頭血憋下去。


    “是哦,我隻注意看故事去了,沒有留意這些。”人族寶藏獵人居然還沒心沒肺地哈哈大笑。


    亞當覺得這個同族沒救了……他開始懷疑自己之前打著的、跟這個地下城老油條套交情的主意是不是蠢到了家。


    但顯然——正如蕭雲所說,他還是太年輕,看人還是太表相。


    次日,地下城大集市開市,兜售收獲的冒險者個人、團隊和掃貨的金主們紛紛湧進集市,森林精靈煉金術師拉著植物獵人、寶藏獵人陪同亞當,分頭殺進其中。


    寶藏獵人有意無意地將亞當帶到全是人族的交易區,當完成一樁交易、親眼看見亞當將份量不小的貨物裝進空間戒指後,這貨便猥瑣地找個了機會湊到亞當耳邊,壓低聲音:“嗨,我說……你有沒有興趣幹點兒撈外快的活?”


    亞當一開始還沒聽清,疑惑地看向對方。


    寶藏獵人擠眉弄眼地示意亞當別出聲,把聲音壓得更低:“不瞞你說,我手頭有條隱礦情報,位置很偏僻,暗精靈都沒發現那種。隻是想要在暗精靈眼皮底下把大量礦石帶出去,有點兒困難——怎麽樣,咱們要不要合夥來賺這個錢?”


    亞當:“……”


    他忽然有點兒明白阿雲為啥要讓他帶上空間道具、還特意叮囑他盡量找在地下城討生活的人族老油條接觸;以及,為啥阿雲別人不挑,專讓他這個臉嫩的小年輕來幹這活。


    年輕人(看起來)比較好騙!


    蹲地下城偷偷薅暗精靈羊毛的老油條,專找他們這種初出茅廬還獨個兒闖天下的年輕施法者“搭檔”,就算出了事,賣起來也利落!


    亞當就很有種日了狗的感覺,氣憤也不是,驚喜也不是……


    草原中部。


    經過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緊趕慢趕,羽和小花帶著的戰士大隊終於來到虎族王庭。


    遠遠地看著那片規模隻比火炎部略小、但要粗糙不講究得多、格局也不咋樣的建築群,雪狼人是沒什麽感覺,阿瑟族長也沒什麽感覺,曾經來過王庭、且差點兒便因一念之差投奔王庭的夏,可謂是感慨萬千。


    越是走近,越是清晰發現這座曾經輝煌一時的草原之城顯露出來的寂寥破敗,夏整個斑豹的心情就越發複雜。


    他為自己天生的野心,這些年來吃過比其他人更甚的苦頭——比起魚骨、青岩等人的順風順水,他可謂是一路跌跌撞撞地爬過來的;一開始是做不出成績,後來麽做出點成績了,又給蕭雲挪了窩(其實其他人也被挪窩,比如青岩給從辛苦開荒的丘陵新區移出來,但這貨隻看到自己);終於他的位置能比較穩定了,身邊又接二連三出現迷迭香、阿瑟族長這種要麽虎視眈眈奪他權給他好看、要麽都不用太費心思就能比他更得人心的存在。


    別人都是調教成才、展現出能力了,就能被放到可充分發揮才能的位置上,啥也不操心好好做事就行;而夏呢,他想到哪個位置上必須自己竭力爭取、努力表現,就算坐上去了,身周一圈絕壁有掣肘……


    但在這一刻,夏無比感激自己的野心勃勃。


    若非當初他不甘於“屈居鳳尾”,不肯來投奔虎族王庭,那麽他的下場可就很難說——虎族都自身難保了,半人馬早兩年都拿去和火炎部換糧食了,跟他們混的貓族還能有好下場?


    幾百人的大隊伍、其中大半戰士還是馱著沉重物資的狼型,這麽龐大的隊伍越來越近,自然也驚動了王庭中留守的人。


    先是兩個繞著王庭巡邏的虎族戰士發現了這群接近的雪狼人,忙不迭跑回去報信,十幾分鍾後,兩個帳的虎族戰士便出現在王庭城牆內側,警惕地瞪著大大方方走近、毫不掩飾行跡的雪狼族戰士們。


    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羽抬手讓大部隊停下,轉頭看了眼小花。


    小花點頭表示會意,羽便提著長矛獨自前行,直走到離王庭城牆五十米處才停下。


    與二十多個虎腦殼對視數秒,羽沉聲開口:“王庭應有中帳留守吧,中帳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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