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維特大公妃襲擊大河?親王被流放?”


    普利莫萬萬沒想到自己隻是出去浪了一天就能發生這麽多事,整個人都驚呆辣!


    屋內,一群人齊齊將視線投過來,神色各異地看向從窗戶爬進來的普利莫。


    蕭雲麵無表情看過來:“你遛彎得真夠‘近’啊……都不在城裏了吧?”


    “在的在的,去找本地的獵人協會玩了一天。”普利莫坐窗台上把鞋脫了,光腳跳進室內,隨便找了個空位置擠著坐下,“繼續繼續,終於有人忍不下大河對她出手了?親王被流放又算是怎麽回事?”


    “我到底怎麽了!”大河不爽地。


    “……普利莫,你還記得你自己說過什麽嗎?”蕭雲並不急著繼續上課,而是微微一笑。


    普利莫愣了下,這才想起自己曾經放出的豪言……


    “呃——可我已經聽到了幾句,這會兒不繼續聽可不是讓我覺都睡不好嗎,就像你說的,不要計較這些細節……”戰神行者臊眉耷眼地。


    人類的本質:真香。


    蕭雲給個似笑非笑表情,倒也沒繼續調侃這個老頭兒,朝其他人道:“好了我們繼續,該記筆記的把筆記做好,回去部落了好跟其他人分享。”


    “嗯嗯!”族人們齊齊點頭。


    “召來哈瑞斯伯爵、弗雷德伯爵、德維特大公妃與親王對質後,親王提出指控,這三位不管是否與此事有關聯,是必然不會接下這個黑鍋的。”蕭雲豎起一根手指,“原因很簡單,即使入城時我與大河刻意以狼型登場,即使我們是在人類世界不受敬重的獸人族,但這幾位畢竟是人族王國的政客,他們非常清楚我們對聖布裏奇的重要性——聖布裏奇是否能突破拉彌亞商會貿易封鎖,草原人的支持至關重要。在這種關頭上開罪草原人,等於是把收拾自己的把柄遞到了卡萊爾手裏。”


    “那麽問題又來了,為何聖布裏奇的貴族明知我們草原人對他們的重要性,對我們卻還不如精靈族那樣客氣呢?這就涉及到人類世界的政治正確問題——在人類王國,異族的地位是低於人類一等的。在這個人族占絕大多數的地方講種族平等,無異於拿自己的政治生命開玩笑。”


    即使事涉自身,蕭雲依然能夠平靜客觀地對族人進行分析:“這種既定習俗即使是卡萊爾和宮廷法師們也不能挑戰的,所以卡萊爾對我和我們所有人的敬意必須出發自我是他的老師,宮廷法師對我們的敬意則必須出自我是雪狼族的賢者。”


    蛇族行者哈裏斯先是露出恍然之色,隨即目露異光,搭在膝蓋上的手下意識握成拳……一是困惑他多年的疑問終於得到解答,二是蕭雲一貫以來自信坦然的態度給了他自信,這一刻,即使蕭雲沒有刻意點明,他也能理解並接受蕭雲的真意:獸人族其實並不比任何種族低等,人類王國的意識形態並不能決定獸人族的價值!


    普利莫的神色微妙中帶著尷尬……阿雲的大實話戳破的東西太多辣!


    “社會環境中,通過大多數人公認的認識習慣和思維慣性形成的既定習俗,變更的難度遠比讓國王王冠換一個人戴來得困難。”蕭雲並不在乎別人怎麽想,很淡定地繼續對族人講解,“其養成時間甚至不需要太久,幾百年,就足以形成難以更改的社會頑疾。我們不理解為何人族的平民能甘心接受將生產所得五成以上供奉給領主,甘心接受自己的財產變成某位貴族老爺的私產、而不是如同我們部落那樣的、所有人都可共同受益的共同財產,可這就是人類世界既定規則的一部分。如果我們幫忙平民去造貴族領主的反,或許還會有大量平民不解,沒有貴族老爺,他們應該給誰幹活呢?”


    雪狼人和貓族聽得似懂非懂,這個意識形態問題對他們來說無疑是超綱了。


    普利莫腦門上汗都下來了……真的,他已經後悔坐下來了。


    既定習俗、既定規則,或者換一個更常見的用詞:傳統風俗,養成時間不必太長,威力確實是極其巨大的,比如中國社會各種陋習,又比如脫離茹毛飲血還沒幾百年就搞出“白人至上”理論的白人世界。


    草原社會才剛處於破殼期,不對,應該說才處於受精卵期,想要破殼還得走到大量吸收貓族形成具有規模的社會階段這一步;蕭雲並不指望隻靠自己用嘴講就能讓族人們了解一切落後習慣形成習俗後會對草原社會帶來多大的危害、讓族人自發地去避免這樣的危害,但他至少要讓族人知道:這樣做,是錯誤的。


    “想要良性的移風易俗,需要壯士斷腕的勇氣,且必然會對社會本身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主事者必須擔負起極大的風險,現在的聖布裏奇並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中國大地移風易俗是建立在喪權辱國的絕境危機上、建立在幾千萬英魂前赴後繼的英勇犧牲上,不誇張地說,解放後中國人享受的所有社會福利、相對公平的社會待遇,都是前人的屍骨血肉壘就。


    就這,還有無數人想開曆史的倒車——到蕭雲穿越時的2018年,還有許許多多提分手提離婚的女人喪生於配偶伴侶之手……惡性的社會習俗紮根於文明社會的毒瘤性可見一番。


    “在此前提下,卡萊爾對聖布裏奇社會環境的改革隻能停留於表麵,在不傷筋動骨的前提下去削弱反對派的力量。而這次,德維特大公妃對大河下手並栽贓於希爾保特親王的事件便是個絕好的機會。”


    坦然直訴雪狼族被利用的原因,讓族人們理解後,蕭雲繼續道:“這四方勢力中,希爾保特親王自認無辜、試圖借機打壓政敵,所以他在沒有看出卡萊爾的用意前並不在乎真相如何;德維特大公妃心中有鬼,更不願意真相暴露,扯皮期間有這兩個心懷鬼胎的家夥把水搞混,真正‘無辜’的哈瑞斯和弗雷德就算有力氣也沒處使。”


    “而這,正是卡萊爾所需要的。”蕭雲微微一笑,“裁判並不是隻能在最後下場,當處於裁決者立場的卡萊爾也有其目的時,他完全可以提前下場來獲得他想要的結果……而後來的發展,大家也看見了,卡萊爾沒有容許這四個大貴族無限扯皮,在親王和大公妃將水搞混後,卡萊爾便宣布四家大貴族全部領走五十大板、盡數遷往邊境禦敵。”


    “為了確保這個命令能夠落實,卡萊爾投入了他手中的兩大武力,宮廷法師和王城城防隊,不給這四家大貴族運作反應的時機,迫使他們連夜搬遷……現在,那四家應該已經出城了吧。”


    “把這四個龍頭老大趕出王城,接下來卡萊爾便隻需慢慢運作,將依附四家的中小貴族逐步收拾便可……群龍無首,那些人無論如何也搞不出太大風浪。機智點兒的早點發現處境危機換方投靠還可保住榮華富貴,蠢點兒的,估計很快就會去邊境跟四家大貴族作伴了。”


    “這就是這次事件的全貌。”停下來歇口氣、喝口水,蕭雲笑眯眯看向大夥兒,“現在,大家可以自由發言,說說對這次的事兒有什麽想法,或是還有什麽疑問不解處,咱們一塊兒來商討。”


    眾人:“……”


    草根族長費力地:“怎麽我聽來聽去……好像不是別人有心害我們,而是阿雲你幫助卡萊爾整別人呢?”


    蕭雲哈哈一笑:“從結果倒推看上去是這麽回事,但歸根到底還是這些貴族成日隻想著內鬥、爭權奪利,己身不修。如果領導者是個廢物,長袖善舞的下屬確實會比隻會埋頭做事的下屬更可親,但卡萊爾可是個做實事的人,做事的人和忠心的人才是他會去保住的對象……希爾保特發現卡萊爾的真意後立即拖克勞迪和城防隊主官下水,這倆可沒被卷進去。所以不是我們去坑別人,是別人自個兒主動往坑裏跳。”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麽那個大公妃要抓我。”大河瞪著眼道,“我好像沒有惹到她吧?我都沒有見過她。”


    “這個倒是跟你本人沒什麽關係。”蕭雲解釋,“你和我昨天去見了大公主蘿絲,大公妃收買的侍女通知了大公妃。大公妃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在她的父親哈瑞斯伯爵失勢後一直雄心勃勃重回權力中心,將眼光投向了被卡萊爾倚重的兩位公主身上。你這麽個危險人物出現在大公主身邊,大公妃勢必要盡快將你解決。她認為此事隻要牽扯到親王頭上,卡萊爾為了王室的麵子怎麽也得捏著鼻子忍了,沒想到卡萊爾會做得這麽絕。”


    “……”大河目瞪口呆,“這叫什麽事啊!昨天我明明一直被小公主貝蒂糾纏啊?等等,難道阿雲你早知道我會被人襲擊,然後你還不管我?!”


    蕭雲喝道:“你當我全知全能啊?鬼知道那個大公妃下手會這麽快這麽狠?我也沒見過那個大公妃好吧!”


    大河悻悻地認了……


    阿樹在上課時很少開口,這會兒他似乎是忍不住了,不解地道:“我們來時,邊境的人為了準備戰爭全都在工作,怎麽王城這兒的貴族不說跟他們一樣好好備戰,反而是在考慮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呢?”


    “阿樹提了個好問題。”蕭雲讚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可以從我們之前上過的,人類王國權力結構課程中去找。兩國交戰,一方輸了,王室肯定是全部死光光的,被卷入戰爭的平民也會死傷慘重;但如果戰敗方的貴族願意投降,那麽倒是可以換個東家繼續逍遙……戰勝國對境外飛地的統治離不開這些本地貴族,隻要跪的姿勢標準,榮華富貴還是可以保住的。”


    這個例子在中國曆史上就多了,翻開二臣傳比比皆是。至於說跪得最標準的世家大族……孔府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大夥兒:“……(o言o)”


    “所以國戰常見奸細,而涉及到自身根基的領地戰貴族們會廝殺得兩眼發紅。”蕭雲笑眯眯地,“誰還有疑問,繼續提。”


    “……我覺得,人族這邊對權力的理解好像和我們學習的不一樣。”栗族長抽著嘴角道,“我們部落裏,權力就是帶領團隊幹活兒的責任,領頭人必須要比別人更辛苦、更努力,在他們這兒……有權力的人反而不用幹活兒了,他們的權力——嗯,好像是越有權力就越有資格多吃多占。”


    “是的。”蕭雲很滿意阿栗族長獨到的眼光,點頭道,“其實也不能說人族對權力的理解不對,本質上來說,權力確實就是群體資源、社會資源的分配權,比如說我,我可以影響到咱們部落裏的資源分配情況,比如說今年開春咱們部落裏要新開多少田地,投入修路、部落擴建、水利工程的人力物力要如何分配,這就是我在部落中的權力體現。”


    蕭雲一直以來就沒掩飾、修飾過他手中握有的部落權力,甚至是多次拿自己當例子給大夥兒解釋權力這玩意兒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所以他這話說出來特別自然,族人們也理解得特別順暢;可聽在哈裏斯耳中,那就相當地不一樣了……這個蛇族行者震驚地盯著蕭雲,又僵硬地將視線轉向接受良好的其他雪狼人、貓族,整個蛇都是懵逼的。


    “但我們的部落隻是個小社會,全部人口加起來還不到一萬人,我到底是利用手中的權力給自己謀利,還是利用這種集體資源分配權給大夥兒謀劃未來,大家都可以看得非常清楚。”蕭雲淡定地,“而聖布裏奇呢,他們這個國家的人口有一千萬,王城的人口不算周邊輻射鄉鎮村莊也有三十多萬。他們的階級分層細密複雜,權力者距離人民有足夠距離、讓權力者可以有更多空間來進行操作……就算權力者吃得腦滿腸肥、人民家無隔夜糧,可他們隻要做出合格的政治表演、讓人民以為他們對於人民是有功績的;再給自己的出身、家族血脈、社會地位刷上足夠的金粉,塑造出自己擁有權力的合法性、正確性、乃至於神聖性,那麽他們自然就能大大方方地使用手中的權力來為自己謀利、將更多的社會資源、集體財富正當地賦予自己。”


    “哦哦哦!”理解更加深刻的雪狼族&貓族。


    “……”滿頭大汗的哈裏斯。


    “……”麵無表情的普利莫。


    “那等到我們的部落壯大起來,也能發展到好幾萬人、十萬人幾十萬人規模時,要怎麽保證阿雲你不會亂用權力呢?”阿栗族長極其精明地。


    哈裏斯&普利莫忍不住側目,想看看阿雲會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是以部落現有的權力結構繼續發展下去,那麽我可以不客氣地說,我的權力不會受限製。”蕭雲老實不客氣地道,“咱們部落裏發展到一定規模,有多餘的集體財富投入分配後,別說是我了,像阿栗族長、草根族長,乃至是大河、木木、阿樹、青岩、夏、迷迭香……你們所有人,部落現有的管理層,都會猛然醒悟原來自己也有利用權力給自個兒謀福利的空間。”


    “……”被集體掃射的族人們一臉呆滯。


    栗族長臉色有點兒不自然。


    哈裏斯已經不想作出表情了……


    “別光聽啊,筆記呢?”蕭雲催促。


    “哦哦!”除阿山外,拿筆的人都趕緊埋頭書寫。


    “為什麽我要寫自己將來會變壞啊!”木木寫到一半發覺不對,當即抗議,“我才不會呢!”


    “你這個話就不符合咱們部落實話實說實事求是的務實風格了,木木。”蕭雲不認同地,“咱們現在討論的是有沒有機會學壞、以權謀私,而不是誰誰誰會不會去幹。”


    “呃……”木木仔細一想,發現確實沒毛病,隻好滿臉不情願地把自己的名字也寫上去。


    等大夥兒寫好,蕭雲麵色一正:“光靠道德、義氣、人品來約束,是不可靠的。我自己都不敢說如果我成年後打得過大河了我會不會三天揍她一頓,更何況是大夥兒麵臨利益誘惑的時候呢?”


    大河:“喂?!”


    迷迭香先是偷笑,忽然想起自己的處境好像不比大河好多少,頓時臉色就有點變。


    “所以,為了確保包括我本人在內的所有部落內管理層能夠履行管理職責、讓我們這些人把權力用在正確的地方,咱們部落裏必須要有與之匹配的監管體係,來鞭策我們走正道不走歪路。”蕭雲嚴肅地,“這是一個大課題,也是一個大工程,咱們要記住此刻的感悟,以人類王國為鑒,共同推動咱們內部的監管體係建設、落實;為了我們的部落能夠健康有序地發展,我們所有人手中的權力都必須與責任掛鉤,我們要將監管權下放到每一個族人手中,讓整個集體的意誌來監督我們。”


    “阿山的磚廠管理得好不好,在磚廠工作的人有發言權。大河在福利部有沒有盡心工作,福利部工作的人有發言權。咱們可以在所有的非管理層勞動者中搞工人工會,咱們可以在部落裏搞匿名舉報處、檢舉信箱,咱們還要成立一個專門的監管機構,獨立於工會會議之外、不受族長和管理層轄製……”


    地球上的曆史已經無數次地證明,權力封建製、帝製、以資本為核心的資本製度,都有著極大的隱患,蕭雲若選擇其中任意一種製度照貓畫虎,都必然會在將來成為部落發展途中的絆腳石;但現在就在部落裏搞民主集中製也是不合適的,人口太少、結構太單薄,和沐猴而冠沒區別……


    不過現在沒條件搞民主集中製,基礎可以先打起來嘛~被證實效果極大的追責製也完全可以先行效仿。隻要部落上層結構不出問題,以蕭雲的年紀和可預期的壽命年限,完全可以逐步打補丁,達到借鑒中國式民主集中製並調整為與本土水土相符的全新製度的目的~!


    飯一口一口吃,路一步一步走,不貪多,謹慎而行,就算走錯一步半步也還有容錯餘地。


    給大夥兒講了一番監管體係建立,等大夥兒筆記做得差不多,蕭雲便微笑著拋出最後一個大炸彈:“瓦倫丁的社會結構、波頓領的社會結構咱們都在族裏上課時講過,現在又見過了聖布裏奇王城社會結構,我想大家已經有所了解,我們部落目前的‘大鍋飯’製度所具有的好處和短板。部落財產由全體成員共有,在初期來說沒什麽毛病,但隨著人口增加,這種製度必然會出現問題。”


    大夥兒愣了下,齊齊看向最精明的阿栗族長。


    “能有什麽問題?”栗族長抓抓頭皮,這個他還真沒想過。


    “勞動回報與付出不對等。”蕭雲淡然地。


    這個問題遲早是要爆發的,真等到在部落內爆發出來,收拾起來必然焦頭爛額,所以蕭雲很早就在盤算怎麽渡過這一步。


    現在,部落裏的教育搞了幾年成果還算不錯,帶腦子的中層管理也總算培養起來一批(說起來都是淚),那麽蕭雲自然不會真等到問題爆發了才來處理這事兒——作為享受了三十多年和平生活、習慣了相對平等社會製度的蕭雲,並沒有壟斷權力稱孤道寡的興趣;在這個同族異性都不符合他的審美、說享受也無非是忙裏偷閑擼幾把兔猻幼崽的世界,還特嘛心心念念當皇帝才是有病……


    卡萊爾這個一國王子能享受到生活,丁點兒不誇張地說,還不如在地球上當分公司高管的蕭雲——卡萊爾能隨時吃到跨大陸美食特產嗎(進口三文魚小龍蝦車厘子等等)?卡萊爾能玩到單機大作網遊手遊嗎?卡萊爾能打開電腦手機便能欣賞全球美人嗎?卡萊爾能看到電影漫畫網文嗎?


    既然再壟斷集體資源也就是這個鳥樣,那蕭雲吃多了手握權力不放……為了族群發展部落發展他都把權力這玩意兒掰開來揉碎了給族人們上課好伐!


    麵對著一臉懵懂的族人們,蕭雲微微一笑,淡然而又堅定地道:“這是我給大家講的權力規則中的最後一課,集體資源再分配,部落共有財產和私人財產的關係,以及私有財產的重要性。”


    “我們可以以草根族長為例。”蕭雲將手往茫然的草根族長一攤,“草根族長先是帶領蚯蚓養殖,後又參加味精廠工作,但她的酬勞隻是每日十餘個銅幣的零食補貼,以及部落提供的大鍋飯。這樣的收益和她的付出並不匹配。”


    “可是我覺得現在這樣比我以前過的日子好得太多,我沒有什麽不滿意。”草根族長不解地道,“而且……不是說好了今年新蓋的家庭住房有我的份嗎?我都沒有伴侶了還可以占一座房子,這很好了啊。”


    “那我們就換個角度來看這事吧。”蕭雲笑道,“草根族長你想買一套福利部新出的太陽布套裝,需要攢至少十天的錢才可以買得起。身為部落裏隻占極小比例的你都隻能對推動部落內部經濟流通產生這樣小的作用,這當然是很不合理的。”


    “咦……”草根族長使勁兒撓頭。


    “換在半年前,我都不會把這事兒提出來說,因為我們部落人口不夠,力量太小,必須集合起所有人的力量來推動部落前進,不能有任何鬆懈。”蕭雲微笑著道,“而現在呢,我們已知虎族被獸皇推到暗精靈與矮人王之爭的大坑裏,至少在草原上最有可能與我們發生正麵衝突的虎族暫時不用擔心了,那麽部落共有的資源,自然有必要分一部分出來回饋族人,作為促進全員提升工作積極性的動力。”


    “現在的大鍋飯製度,草根族長的收益與大河相差無幾。草根族長本人並不覺得這樣的製度對她不友好,但我們不能因為老實人不在乎私利就使勁兒坑別人,對吧?”蕭雲循循善誘地,“如果說我們把製度調整成多勞多得,讓草根族長能獲得與她的勞動所匹配的收益,那麽草根族長會不會因此而爆發出更大的主觀能動性、更積極地參加工作、為我們部落帶來更高的效益呢?這是可以預見的嘛!”


    眾人:“……”


    草根族長嘴角直抽:“我覺得……我現在真的已經是在全力工作了……”


    大河一臉便秘:“所以你就是,嫌棄我嫌棄到要用這種麻煩的方式來說明的程度?”


    栗族長麵無表情:“阿雲,你想要我們更拚命地工作可以直說的。”


    大夥兒就特別認同阿栗族長這話,同仇敵愾地瞪著蕭雲。


    蕭雲:“……”尼瑪,風評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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