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轟轟轟!”


    閃電過後,急促的雨點再次從空中潑灑向大地,雨滴將大白菜的菜葉打得輕微晃動,嘩啦作響。


    大雨中,全體雪狼人、兔猻靜默地站在菜田田埂上、一字排開,所有人微微低著頭,呆呆地看著大田裏收割上來的菜,久久回不過神來。


    蕭雲彎下腰、從泡得稀爛的田土裏拔出最後一顆大白菜,甩了甩菜身上的泥水、也沒管菜葉上趴著的蟲子,直接將這顆大白菜拋到眾人身前、堆了一小堆的大白菜上:


    “看看,這就是這塊大田裏的所有收獲了。”


    他的語氣沒帶火氣,因為已經用不著他發火,族人們、兔猻們便已麵無人色……


    本來就是處在低窪處的菜田被水泡了幾天是什麽概念?是完球的概念……即將收獲的大白菜從根到葉給徹底泡爛,害蟲美滋滋地在菜葉菜心裏麵開狂歡趴體。上一茬時一塊大田收割的大白菜能讓雪狼人青壯歡快地往部落裏送上半天,現在呢,一塊大田裏還勉強完整的大白菜能有個幾十幾百斤都算老天爺給臉。


    “怎、怎麽會這樣,菜地不是有充足的水了嗎……那是雨水,明明不是河水啊?”臉色慘白的族長捂著胸口,他心痛得簡直都不能呼吸了。


    昨天族長看到辣~麽多的鹽,差點兒就當場含笑九泉……呃,當場就笑得背過氣去,給扶到青草家裏躺了半天才緩過來;蕭雲也不想讓族長樂極生悲又悲極生悲,緩和下語氣,盡量不帶情緒地:“菜田確實需要大量澆水,但是這個需要的量是有限度的,跟是河水、雨水沒關係。就像我們沒法一頓吃下十天半個月份量的食物一樣,吃這麽多會撐死。”


    抬手指了一圈菜地裏那些爛得沒法收的大白菜:“這些就是撐死的。”


    蒼白著臉站著的族人們,有不少人身體晃了晃,似乎是悲痛得快要站不住了——要沒上一茬的豐收他們也沒這麽難受,對比一下上回收菜時的喜悅,再看看這一茬九成九以上泡爛在地裏的大白菜殘骸……沒人受得了這種委屈。


    蕭雲硬著心腸、背著手沉著臉盯著他們,一句安慰寬慰的話都不說。這幫家夥真的是日子過得太混、腦子長期不用都特嘛凝固了,他說修水利的時候提過無數次防範水患的重要性,結果呢,丫們的死腦筋就記得要防的是河水,雨水沒關係,看見菜田給雨淹了還高高興興地以為菜能喝飽水了……坑爹呢嗎!


    給了數分鍾讓大夥兒心痛個夠本的時間,蕭雲再帶著他們去下一塊菜田。這次他就不讓大夥兒“罰站”,而是讓他們自己親手去給泡爛的大白菜“收屍”,心痛如刀絞的人們一腳重一腳輕地踩進稀爛的菜地,哆哆嗦嗦地拔出賣相淒慘的白菜……然後大部分人都哭了。


    腫麽會這樣!明明之前還是很鮮活的菜!


    天呀~辛辛苦苦伺候了快倆月的菜呀~翻耕施肥挑水除草人家都努力去做了的呀~


    嗚嗚嗚嗚嗚嗚~~~~


    無情冷血殘酷無理取鬧的蕭雲還是一言不發,雙手抱胸站在田埂上冷漠臉看著一群成年人&幼崽或無語凝噎或哇哇大哭。


    他不是那種讚成挫折教育的人,因為人要是傷了自信那做事兒更加放不開手腳、前途更渺茫,這是在企業裏帶過無數新人後輩總結出來的經驗。


    但是在新人犯了嚴重的錯誤時也必須要讓對方知道自個兒錯在那、給自己個人和給公司造成的損失有多大,要讓失敗真正地成為經驗教訓、成為成功他娘親,正確地、深刻地認識到錯誤是絕對有必要的。否則,帶出來的人也派不上用場。


    有對的地方要使勁兒誇、誇到對方以你的讚美為心靈支撐的程度。有錯的地方呢倒不用放狠話罵,那會激發對方的逆反心理,用適當的手段去讓對方徹底認識到錯誤、後悔懊悔乃至是痛哭出來最佳;且在期間不能隨便拿話安慰、不可讓對方產生“自己的錯誤是可以補救的、自己的錯誤其實沒什麽大不了”之類的自我安慰心理,這樣一來調教才深刻……咳咳、教訓才足夠深。


    大夥兒收完這塊菜地可憐巴巴的收獲,基本上是沒人能抬得起頭來了;蕭雲點點頭,帶著繼續往下一塊菜地……


    大白菜和青菜都是經不起水泡的,菜田裏用一地狼藉來形容絕不為過。反正收成都爛成這樣,蕭雲也就索性不趕什麽時間、帶著丫們一塊大田一塊大田地收過去,不到把所有人都折騰到心如死灰不算完……


    蘿卜田倒是好一點,畢竟是塊莖作物、上麵的葉子爛掉了下麵的塊莖還活著,收到蘿卜田的時候大夥兒臉上總算是有了點人色:蕭雲內心“嗬嗬”,拉長了氣歎息:“唉,看來我們帶回來的鹽隻能用來醃蘿卜了……另外的兩種用不著了。”


    ……大夥兒又哭了。


    蕭雲本打算再種一茬菜,但看現在的天氣,這第三茬就沒啥指望……這種連綿的雨天播種和拿種子丟著玩兒差不多。好在第一茬收的大白菜窖藏了不少、兩輪收的蘿卜也夠吃到明年,在菜蔬方麵的供應還算過得去。


    拿一天的時間用來讓族人徹底反省、認知錯誤,第二天開始,便是正正經經地搶收苜蓿了。


    蕭雲也不想在這種雷陣雨不斷的天氣裏收苜蓿,但是苜蓿田已經因為多日的大雨出現倒伏,再不收就得爛地裏,那浪費就大了去。


    搶收的苜蓿,有太陽時抓緊曬、天上的雲層多了厚了便趕緊收起來放置在臨時搭起來的雨棚裏豎著排開避雨,要論工作量那真是比上回收割的時候大了去。


    可就是這麽繁複沉重的搶收工作,從頭到尾硬是沒人抱怨半句,喊累喊餓的聲音徹底消失——之前那一天的菜田“失敗教育”實在是太深刻了,深刻到那頭晚上無數人躺下睡覺了還在抽泣的程度,心理陰影短期內估計是走不出來……連出去煮鹽沒看家的人第二天起來眼睛都是紅的。


    蕭雲一看這情況,哪裏會跟他們客氣,趁這個個都老實無比的機會趕緊把要做的工作安排上——河流靠他們部落這一段,挖條五百米長的人工河道通往南部無人區、把漫出河麵的水引到下邊的荒野去!


    這個決定是蕭雲自個兒半夜裏變成狼、順著這條河流上遊跑了倆來回後作出來的。當他發現這條河流在西北麵多出來的那條水源居然是從叢林裏流出來的之後,他就對泄洪淹森林這事兒徹底死了心——整個叢林山脈的地勢,整體上是比草原要高的!他想泄洪去淹森林,可能性最大的後果並不是被精靈找上門,而是尼瑪那該死的洪水轉向過來淹了自個兒……所以蕭雲再怎麽心動,也隻得放棄這個看上去很棒棒的主意。


    至於為啥不引水去灌地下世界,是因為蕭雲實地考察後發現想做出這個操作起碼得挖條兩公裏的人工河道,工程量啊、耗時啊、工作期間的後勤支援啥的都是麻煩事,還不如挖自己部落這一段算了——這條順著地形肆意流淌的、天然形成的支流在大地上呈現不怎麽標準的斜杠線條,斜杠中上部位就是離自家部落最近的地段,在河對麵開拓條人工河道、將水往南麵那片沒人的野地裏引流,是部落目前的人力物力能做到的最佳方案了。


    趕在夜裏來回跑了幾趟勘察好地形和要挖的路線,天一亮,蕭雲就敲著鋤頭鐮刀把全員弄醒、隨便吃了點早餐後拉到工地上……開工!


    得益於大獲成功的“失敗教育”,用簡陋的工具冒雨挖河道這種苦活兒依然沒人抱怨拖拉——蕭雲都忍不住琢磨是不是明年種菜的時候再來這麽一回了,怕水的兔猻都乖巧地趟過河麵來送飯有木有!


    當蕭雲盡情地壓榨著族人們的勞力時,他來回跑了兩趟的河流上遊、距離部落八十多公裏外的西北地區,一隻醜陋的、腦袋大身子細、手長腳短、隻長了四根手指的手掌隱約帶著金屬光澤,手指上還長著略寬、頂端尖利的類金屬指甲的小生物,偷偷從地洞裏冒出了頭。


    “怎麽樣,有那個雪狼人的氣味嗎?”


    藏在洞內的同伴細著嗓子小聲地問。


    趴在洞口上的小生物瞪著沒眉毛的大眼睛、抽著扁平的鼻子將周圍四麵八方嗅了個遍,這才麻溜地爬了出來,轉頭朝內喊:“沒有雪狼人的氣味,他沒有來。”


    “咻”地一聲、和前麵跳出來的那個家夥醜得不分伯仲的同伴跳了出來……


    這兩隻小生物跳出來後又警惕地嗅了半天四周,這才費力地將洞口附近的石頭推過來、把他們的“家”門口堵住。


    北方的草原不像熱帶草原那樣雨季旱季分明,但在夏秋季節,因溫度提高而融化的雪山雪水、大幅度增加的降雨量仍能給北方草原住民帶來雨季般的體驗。在這樣的自然環境下,這片草原上的弱小生物都頗為適應下雨天——雨水會衝淡他們的氣息、降低被掠食者發現的概率,部分生物甚至隻敢在下雨時出門覓食。


    地精,這種來自地下世界的不受歡迎的弱小種族便是頑強地在草原上掙紮求存的弱小生物之一。他們往往很難保持較大的族群,因為一旦草原住民發現附近有成群的地精便會驅趕乃至撲殺他們,若想在草原上延續生命,他們隻能以小家庭或微小族群的形式藏在草原上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中悄悄存活。


    亂石較多、低矮丘陵較密集、土層較薄的地區算不得優良的草場,放牧的草原住民不會往這邊來,這片夾在森林和草原間的丘陵地帶便成了這一微小地精族群的家園……原本他們是住在東麵更靠近草原一點兒的地方的,但是遷移來的雪狼人部落發現了他們、對他們進行驅趕,他們便往西轉移了二十多公裏、到這片更靠近森林的丘陵地區居住下來。


    地精無法蓄養牲畜、也無法像牛頭人一樣耕種,他們不能在地表上暴露出生活的痕跡,這會為他們的族群帶來覆滅式的災難……所以,哪怕是在一個地方長期居住,他們能依賴的生活物資來源也僅有采集植物根莖、從鳥嘴下搶奪野果、以及狩獵更小型的生物。


    兩隻擔負著為族人尋找食物責任的成年地精謹慎地、小心地進入森林外圍,用他們那比金屬還堅硬的爪子和手掌攀爬到樹上,確認四周沒有大型的猛獸徘徊後,這才開始他們的狩獵行動——他們找來長長的、長著倒刺的荊棘條,將荊棘條倒過來拿、捅進兔子挖的地洞裏慢慢地掏;荊棘條的倒刺一旦勾住藏在地洞中的兔子皮毛,他們便會欣喜地將荊棘條拖出來、用堅硬的有力的手掌將兔子的脖子折斷。


    狡兔三窟,兔子洞中並不總會有兔子,但多嚐試一下總會有收獲。將周圍能發現的兔子洞掏過一次後,他們又開始爬樹、四處敲打朽木樹幹,鳥類吃剩的野果漿果、藏在樹皮裏麵的肥美蟲子都是他們的食物來源,若能偶爾發現鳥蛋,那更是要小心地放到他們腰間掛著的、用樹皮編的口袋裏裝好。


    離開安全的地洞巢穴到地表上來覓食是危險的活兒,所以負責覓食的人總是能有些優待的,隨手抓到的螞蚱、蜻蜓、蟬等可食用份量又不太多的蟲子就是歸屬於他們的小點心,抓到後不用帶回去,可以直接吃掉。


    地精的食譜非常廣,所有能吃的野菜、野物,隻要是能入手的他們都吃。在鳥類活動頻繁的森林中,他們甚至能找到蕭雲都沒有發現過的野生芋頭、野薑……


    趕在雨停前,兩名地精帶著豐盛的收獲回到了他們族群挖掘的地洞。


    入口細小、直徑不到四十公分、隻能容成年地精進入的洞內別有洞天,最深處達到地下三十米、最寬的房間能容納狼形態的雪狼人打滾玩樂……隻是空氣不太好、環境也比較髒,藏在洞內嗷嗷待哺的小地精一個個跟煤球一樣。


    他們沒有能烹煮食物的陶罐,但長期吃生食是不利於健康的,地精的生存處境艱難,高壓下的生存環境不容許他們蠢笨無腦,所以他們也有他們加熱食物的辦法——他們的地洞會挖出一條專門用來生火的通道,這條通道遠離他們居住的地方,遇到危險時將通道弄塌就可以保證安全;這條通道的末端會挖到地麵上有較大的石塊、或是靠近山體的地方,上方留出透氣的縫隙,在其中生火、燒熱特地選出來的石塊——質量密度較高、沒有孔洞的圓滑石塊——將這種石塊燒熱後,用木棍夾起來、放到挖出凹麵的大石塊中,石麵的凹麵放入水和食物,靠燒熱的石塊把食物燙熟。


    填飽了肚子,地精們便不會離開地洞了……沒下雨的時候地表世界對他們來說太危險了,別說是遊蕩的魔獸,較大型的猛獸都能攆得他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今天我去雪狼人的草場附近看了下,那邊的草非常豐盛、和雪狼人來之前一樣。他們是不是不來這邊放牧、不要這邊的草場了?”


    這個小族群中最年長的地精出聲道。


    出去找食物的成年地精立即搖頭:“前幾天不是有雪狼人上來看過嗎?或許他們隻是之前不放牧,也許這段時間就會上來了。”


    “那個雪狼人根本沒有往草場的地方走啊,他們肯定是放棄這邊的草場了。”另一名成年地精歎氣:“雪狼人不來放牧,周圍的野獸多了很多……這幾個月,他們的戰士都沒往這邊巡邏了。”


    “躲開野獸總要比躲開雪狼人要簡單一些,他們在旁邊的草場放牧時,就算是雨天我們也沒法出去覓食啊。”


    “至少雪狼人發現我們隻是驅趕,我們可以裝作離開再偷偷的回來。被野獸發現的話是要丟命的。”


    “不用說了,他們來之前,我們損失了多少族人?他們來之後,那些魔獸、野獸都被他們趕走,即使他們放牧時我們要餓一段時間,但其他的時候總是要更安全一些。”老地精歎息著道:“如果在我們之前上來地上世界的同族別去偷別人放牧的牛羊,我們也不會被草原人這麽厭惡……悄悄地撿點兒牛糞還不會被發現,偷了別人的牛羊怎麽可能不被發現呢。”


    這個小部族僅剩的三名成年地精同時歎了口氣……


    “如果這個雪狼人部落遷走的話……我們是不是偷偷跟著他們遷移?”感歎野獸變多的地精提議道,“這個部落的雪狼人很少,我們小心一點的話不會被他們發現的。不然的話,這周圍的野獸再多一些,我們就很難上去尋找食物了。”


    “那太危險了。”另一人立即反駁,“之前他們隻是驅趕我們,若是被他們發現我們跟著他們的話,會不會把我們直接殺掉?”


    ……三人同時打了個寒顫,雪狼人是真的很闊怕呢!他們暗中觀察的時候親眼看見過落單的雪狼人戰士手撕一頭恐怖的大野豬、真是太闊怕了!


    “要不然,我們去南麵看看雪狼人的部落還在不在?不管他們是要遷移、還是不要這邊的草場了,我們去看一眼就知道了。”老地精想來想去,道,“雖然有些冒險,但是住在雪狼人的附近還是比較安全的。我們躲在地下,雪狼人活動時不要到地麵上去就好了。”


    兩名成年地精想了想,點頭同意——前幾天的夜裏那個雪狼人來過之後,他們這幾天上去覓食時連野獸的氣味都嗅不到。雖然很有些心跳,但在雪狼人的部族周圍生存確實是比在野獸環繞的環境下安全得多。


    當天,草原上又下了一陣雨,兩名成年地精再次鑽出地洞、努力采集狩獵了不少食物。次日天明、天空中開始飄雨後,兩名成年地精便攜帶少量食物、告別族人,順著那名午夜時跑上來的雪狼人行走的軌跡悄悄摸了過去。


    雨水會衝淡他們的氣味,當雨停時,他們便會鑽到樹洞裏藏起來。靠著雨水的掩護,他們用三天的時間跑完這段八十多公裏的路程、來到了雪狼人活動頻繁的區域。


    地精擁有敏銳的嗅覺和作為弱小生物必備生存本能的頂尖感知能力,一進入雪狼人的活動地帶他們便感覺到了不同……周圍幾乎沒有野獸猛獸活動的痕跡,除了蟲鳴鳥叫,在夜晚時完全聽不到獸吼聲——這對於草原上、尤其是掠食者活動高峰的夜間,可是非常罕見的。


    當然……那淡淡的、若有若無的雪狼人的氣息也很讓人心驚膽戰,還沒看到雪狼人的部族,兩名地精就差點兒給嚇得打道回府。


    “咦?”


    在人工河道工地上揮汗如雨的紅葉忽然直起腰,一臉狐疑地看向西北方向。


    “你也嗅到了嗎?是不是有種像是野獸但又不太像的惡臭氣息?”阿山杵著鋤頭擦了把汗。


    “總覺得這個惡心的氣味在什麽地方嗅到過。”紅葉抽了抽鼻子,不太確定地。


    渾身是汗的蕭雲放下手裏運土石的藤草籮筐,特驚訝地看過來:“不是,還有連你們都覺得臭的東西?”


    阿山沒啥反應,紅葉就很不爽:“我現在很幹淨、很幹淨!”以為她聽不懂阿雲嫌棄他們不講衛生呢!


    “我什麽都沒說啊。”蕭雲裝無辜,並立馬轉移話題,“那個臭味源頭有沒有危險,要麽去個人驅趕一下?”


    “這個味道我應該是在哪兒聞到過……奇怪,想不起來。”紅葉甩甩手上的泥,“我和阿山去看看,應該不用回去帶弓,不是什麽危險生物。”


    “快去快回。”蕭雲揮手,他是一點兒都不擔心這兩人的戰鬥力,隻擔心這倆時間浪費太多拖延工期。


    阿山隻知道傻點頭,紅葉再度很不爽地轉頭看過來:“我才不會借這個機會偷懶!”


    蕭雲:“……”是高壓過頭了還是咋回事,紅葉這智商、這情商、這理解能力長得也太快了!


    再看看依然沒啥反應的阿山舅舅,蕭雲又覺得,這施的壓還是不夠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地精既然依賴地洞生存,那麽他們在無工具輔助的情況下應該也是擅長打洞的,那麽他們就應該有類似於穿山甲的爪子,這樣才有挖穿岩石層的本錢,不能是日式rpg或美式遊戲裏麵那種長肉掌的造型。


    身為極其弱小的物種還能保持種族延續,除了繁殖能力外應該也有規避危險的生存本能和標準線範圍內的智力。不然的話這麽一個走哪哪都討嫌的物種早給滅幹淨了。


    至於順手牽羊這個特點,屬於常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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