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播種工作完成時,雪狼人們以為他們終於把活兒幹完了,結果阿雲說並木有,還要修農田基礎水利。


    好容易挖了一個多月挖出繞麥田一圈的水渠,雪狼人們以為他們終於把活兒幹完了,結果阿雲擺擺手,告訴他們想太多,接下來手巧點兒的族人要和他一起造水車修水閘,而其他的人呢,要繼續將水渠挖到大豆田、菜地、直到將整片田地連通起來……


    包括族長在內,理解了蕭雲意思的雪狼人們露出了呆滯臉。


    蕭雲一看這樣不行,便把接下來挖池塘蓄水啊、修河道啊之類的話頭咽了下去。這些工程其實他一早就說過,顯然,這幫蠢萌的家夥壓根沒啥記性。


    青草和阿月這小兩口目送扛著鋤頭遊魂一樣地遠走的族人們,麵麵相覷片刻,同步地、感激地看向阿雲——雖然不知道水車是什麽東西、但能不用像其他人一樣死磕挖水溝真是太好了!


    水渠進出水口的水閘不難,蓋房子時燒出來的多餘的紅磚加少量比較整齊的石塊和混了大量蘆葦杆的土水泥把口子堵上,留出幾塊活動的紅磚在有必要的時候能挪開,搞定。


    造水車的話就真是個技術活了,隻靠雪狼人自家還不行,還得把有手工業者天賦的成年兔猻叫上。


    一根圓木破成兩半,其中一半中間掏空,斜卡在進水口的上方,做成將水車帶上來的水流引流進水渠裏的引水工具,這活兒交給了阿山。


    再來是技術含量說白了也不咋高但是很費事的水車主體。


    水車,小學生的手工課就會做的、結構簡單的、最原始的農耕民族灌溉工具,其整體為車輪狀,邊輪部位以削好的木片做成側麵為三角形的小水槽,當河中的流水帶動水輪轉動時,邊輪部位的水槽便能自動將處於低位的河道中的水帶到高處。


    不管是最古老的蘭州水車也好、還是南方的龍骨水車也好,其原理都是相同的,隻是不同地區的人民製造的水車會在大小、形製、和取水的水槽上有所區別,比如說水槽不是側麵三角狀而是木桶狀,或者是葉片狀。


    進水口河岸與河水有約一米的高度差,考慮到春夏秋三季河麵的高度不同,蕭雲決定製作較小型的、有必要時能墊高也能放低的水車,也就是直徑在三米五左右的小號水車,當然,這麽小號的水車在取水效率上會略有不足,所以尤其要注意水槽的設計——邊輪位置的側麵三角狀水槽可以做得比較大、比較深。


    說是說技術含量不高小學生都懂原理,但真要做出能用的合格的水車還是需要尺寸標準的……沒有標準尺,怎麽做出能拚裝的零件?


    這地方又沒釘子給你用,要組裝水車必須依賴榫卯結構,做出來的水槽片要是規格不相等,怎麽拚得上去?


    動手造水車前,蕭雲召集出力的族人(含青岩)和七名成年兔猻,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先把標準尺的重要性講了一遍,嗯……沒意外地收獲懵逼臉n枚。


    “總之,能不能造出自動從河裏吸水的水車關係著我們今年耕種的收成。”蕭雲嚴肅臉,“之前連續十來天沒下雨,大家隻能用人力取水澆灌的事情你們沒忘記?”


    大夥兒有一個算一個的全打了個冷顫,能忘記才怪呢,熬了兩晝夜才把田地澆了一遍,這輩子他們都不想再跟這麽多的水打交道了。


    蕭雲握拳用力一揮:“所以我們必須造出水車!而造出水車的第一步,就是把我們的標準量度給建立起來、大家必須堅決地執行!阿山舅舅,你上前來。”


    “啊?”阿山撓撓頭皮,起身走到蕭雲身前。


    蕭雲也站起來,亮出一塊磨得很光滑的獸類腿骨,橫向朝大夥兒打開:“首先,我們要確定標準的長度計量,比如一米是多長,一米的百分之一、一厘米是多長。”然後拍拍阿山舅舅的肩膀,“以我的舅舅阿山為標準,假設阿山的身高是一米八……嗯,小數點不好算,換個整數,一米八二好了,假設阿山的身高是一米八二,那麽我們都知道腳底板的長度是身高的七分之一,換句話說,阿山的身高有一米八十二厘米,那麽阿山的腳底長度就是二十六厘米。”


    機智的大河、聰明的青岩和秋都完全無法理解蕭雲在說什麽,全員呆呆地看著他。


    蕭雲蹲下,讓阿山脫鞋抬起腳、把獸骨按到他的腳底板上,比著腳底板的長度在獸骨上用爪子抓出刻痕,然後把做出刻痕標記的獸骨向眾人展示:“這個長度是阿山的腳底板長度,二十六個一厘米!”


    “……”大夥兒還是呆呆地看著他。


    蕭雲拿出一條蘆葦杆,繃直了與獸骨上的刻痕對應:“通過獸骨的刻痕比對可知,這條蘆葦杆的這一段總長度為二十六厘米。”他用爪子掐斷蘆葦杆頭尾,再將得出長度的蘆葦杆對折、從中間掐斷,“一半的長度,就是十三厘米。”


    在獸骨上刻出十三厘米的劃痕,再對折蘆葦杆取得6.5厘米的刻痕,再通過已有的數值算出一厘米的刻痕在哪、二厘米的刻痕在哪……一通讓原住民們茫然無助瑟瑟發抖的操作後,蕭雲舉起劃滿刻痕的獸骨:“這,就是我們的標準長度!不管是現在我們造水車也好,還是以後我們要造出別的更多的東西,我們都要嚴格地按照這個長度標準來!”


    ……包括被當成標準長度參照物的阿山在內,所有人都半張著嘴,一臉蠢萌地看著自個兒興奮起來的阿雲。


    蕭雲其實也不是很在乎大家聽不聽得懂,隻要大夥兒都能按著他的意思來,不明覺厲就不明覺厲。可是現在看著這曲高和寡的冷場情形,在現代職場上磨煉出超級厚臉皮的蕭雲還是覺得有點兒尬。


    “看起來很有必要抓一下掃盲工作啊……嗯,農閑的時候就忙這個。”蕭雲摸著下巴琢磨。


    “……阿雲,你的眼神看起來很可怕啊。”秋覺得脖子後麵的毛都炸起來了,咽了下口水小心地道。


    “有嗎,你看錯了,沒有的事。來來球球,既然咱們已經有標準尺了,先來看看你的身高到底有多少,我好奇很久了。”


    抓住秋強行脫鞋量腳底,再做一個小學生水平的乘法運算,蕭雲“噗”地一聲、沒忍住笑:“臥槽一米五四……球球,你要是去了巨人的世界可以找一個外號叫兵長的人交盆友,你倆組個精致男孩組合妥妥能紅。”


    秋:“??”


    依樣畫葫蘆搞出十幾把骨尺,蕭雲便開始給大夥兒講解水車的部件怎麽做、按啥標準來——水輪的車軸直接用現成的圓木,由比較有力氣的阿山來加工;大片的輪頁讓雪狼族人拿鐮刀慢慢削磨;精巧的水槽片讓兔猻發揮他們的手工能力。


    按照規定的長度來加工木料是大家都沒接觸過的,一開始難免出現十厘米的部件比十五厘米還長的尷尬狀況。好在青草大河之前幫蕭雲做過手搖式紡線機,兔猻來了部落後又一直跟這個手搖紡線機打交道,多說幾次也能聽得懂合適的部件在組裝上的重要性。


    如是五天後,以最簡單的卡式榫卯結構造出來的直徑三米五的水車終於完工。


    水渠進水口的側麵用紅磚砌出軸承圓木插入的平台,軸承的另一頭用打入河底的木樁支撐,河岸的平台可以加塞磚石抬高軸承,河中的木樁也削出了多道支撐軸承高度的卡位,視河水水麵變化,來兩個雪狼人就能調整水車的高度。


    入水後的水車車輪因流動的河水帶動葉片而轉動,在水輪與圓木軸承產生摩擦、吱吱呀呀的轉動聲中,邊輪上較深的三角水槽蓄滿水、隨著水輪的轉動將河水帶到高處、流到接引流水的引水木槽內……


    付出辛勞汗水的族人們站在河岸邊,看著河水緩緩地被水車帶進水渠內,一個個的神色新奇激動……看了好一會兒後,茫然的青岩轉頭看向蕭雲:“阿雲,這個水吸上來好像也不快啊?”


    “確實比不上來幾個人拿個陶罐使勁兒舀水。”蕭雲點頭,水車就這麽大、水槽就能這麽深,吸水的效率自然高不到哪去,“但是這個東西是不會累也不會休息的,我們做別的活兒時它在吸水,我們睡覺時它也在吸水,除開冬天河麵冰凍時它無法工作,其他的時間裏它會天天在這、年年在這,永不停歇地將河水帶到我們挖的水渠裏、讓我們可以就近澆灌田地。”


    “哦……”大夥兒聽明白了,齊齊露出震撼的小表情。


    蕭雲笑著看向眾人:“這個就是工具的便利之處了。我們砍伐來的樹木木料通過我們的雙手加工、造出工具,這個工具就能一直為我們帶來便利,有了水車,有了我們挖出來的水渠,隻要河裏還有水在流動,我們澆灌田地也好、取水洗澡烹煮食物也好,都不用再到河邊來自己舀水。所以,大家說,我們為什麽不挖出水渠、造出水車呢?”


    “嗯嗯!”眾人齊齊點頭,阿山尤其高興地,“工具真是好東西。”


    “自然是好東西,我們智慧種族比起那些野獸、猛獸、乃至是魔獸厲害的地方,就是我們能夠製造工具來使用。比如舅舅,你和紅葉狩獵時,你們的弓箭比最凶猛的猛獸擁有的利爪和牙齒還有殺傷力。又比如說我們蓋的房子、修的火炕和地暖,比龍族占據的最廣闊的山洞還要適合生活……再好的山洞到了下雪的時候也是冷冰冰的,對不對?”


    蕭雲等大夥兒都點頭了,再接再厲繼續忽悠,“所以我們要過得更好、更幸福,就離不開各種各樣的便利的工具。嗯,既然大家都這麽認可,那麽我們再造個水車,大夥兒都有經驗了,這回造起來肯定比頭一回順手。”


    “……”還沒從高興振奮的勁頭裏緩過來的眾人麵皮僵硬地看著阿雲。


    澆灌三千畝地、其中還有大量吃水的菜地,一條水渠都不夠用,哪可能一架水車就夠解決吸水問題……現在還是剛入夏的時節能見得著雨水,等到比較幹旱的時候澆水不足,那就等著減產去——這都是為了部族的種田大業,完全不是蕭雲想折騰人!


    嗯,這次造水車蕭雲沒有全程參與,不是他想偷懶,而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六十塊大田、合計六百畝的麥田進入重要的分蘖期了。


    冬季過於漫長且隨隨便便就是零下二三十度的大草原上,冬小麥是不可能存在的,至少在沒有那能力搞出抗凍的麥種前絕對別考慮,人家草原袁隆平牛頭人都沒去瞎折騰這事。


    相對於成長周期更長、更好吃的冬小麥,春小麥雖說味道要差一點但是勝在生長周期短……才剛播種下去六十來天,麥田的麥苗便進入了分蘖期。


    小麥的分蘖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麥苗分蘖的多寡直接決定抽穗的多寡,最牛逼的麥苗分蘖是傳說中有人用一粒麥種培育出上百個分蘖、抽出一百多個麥穗——嗯,這種神話聽聽就好,蕭雲不會去做這個夢。


    翠綠的麥苗成壟生長的麥田裏,蕭雲走進去後先檢查了一下除草的成果……呃,沒有除草劑,又是頭年開荒的生地,雖然沒有出現草盛麥苗稀的尷尬情況,但是冒出來的雜草還是多到惡心——這還是在施肥播種前蕭雲就灑過肥皂水除草的情況下,要是當時沒灑那遍肥皂水,問題搞不好更嚴重。


    麥田除草,靠拔草的話很有可能傷到麥苗的根係,所以在分蘖期前蕭雲又拖上兔猻們再次灑了次肥皂水除草……


    這次除草下來雜草的情況控製了不少,但零零散散的還是有,這情況蕭雲就沒什麽辦法了,隻能指望收獲後有鐵犁能用、狠狠地給他多翻耕幾遍田地把草籽都翻出來讓大雪凍死。


    蹲下來檢查麥苗,果然,部分的麥苗基部葉腋內已經伸出了比手指頭略短的分蘖芽,趴地上睜大了眼睛小心地數,已分蘖的麥苗一株大約分出了三十多片分蘖芽——播種前的施肥和出苗後的追肥還是很有效的,蕭雲狠心拉著族人和兔猻、灑在麥田裏的汗水(和淚水)讓這些被牛頭人馴化過的小麥長勢都挺喜人。


    “記得大舅說過,分蘖期要對蘖數量進行控製……這個大概用不著,這個麥種不是地球上被農學家調教過的麥種,沒那瘋狂分蘖的基因,三十片左右的分蘖芽搞不好就是極限了。”一臉喜悅地觀察著麥苗,蕭雲使勁兒回想著種麥方麵的知識,“還有什麽要注意的來著……分蘖期是根係成長的重要時期,光照和溫度倒不怕,現在天氣轉暖日照還算長,草原上的氣候還是挺合適小麥生長的。水的話水渠優先的麥田,也不用擔心,多注意澆灌就行了……嗯,就差追肥了。”


    出苗的時候用骨粉複合肥頂替了一波,之後蕭雲在催促族人幹活兒的同時也沒忘記肥料這事……莊稼靠什麽長?一水二肥三農藥,要沒這三大件,地球上的人口餓死一半都算往好處算。


    在主體民族人口隻有三十二人的現在,想搞花肥工業比做夢還美,能指望的還是隻有天然肥料。好在這會兒天氣轉暖不用像冬季那樣花費好幾個月的漫長時間來發酵,叢林裏鏟的腐殖層、鳥糞、蠍尾獅的舊巢穴裏拖來的骨頭砸的骨粉、人畜糞便、沼澤裏挖的黑泥,已經在麥田附近的空地上堆著發酵了四十多天,正可以鏟來用。


    要注意的是這個時期的追肥不能在分蘖前期進行,得等到分蘖高峰後,標準的名兒叫“拔節追肥”,目的是促進大蘖成穗、提高成穗率,爭取穗大粒多,保證收獲時的產量。


    在追肥的過程中也不能和之前一樣施加均勻就行,得講究一下細節,分蘖較多(三十分芽以上)的麥苗要稍稍減少施肥的量,控製澆水;分蘖中等(三十左右)按平均量施加,分蘖較少(二十以下)的則要多施肥,多澆水。


    發酵成熟的土肥兌水混合、糟爛,視麥苗的分蘖情況小心地將肥料水施加到麥苗根部附近的土壤中……這種事兒要讓去年的雪狼人來幹那是比讓他們繡花還難,現在的話……嗯,人的潛力都是逼出來的,這話是絕對的正理。


    停工五天全員施肥,活兒幹完了,雖說不累但心累得沒法形容的雪狼人們全躺在田埂邊默默望天,懷念著之前無憂無慮撒歡放牧打獵的日子……結果還沒懷念到醞釀出熱淚呢,阿雲這個魔鬼又把他們吆喝起來,宣布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


    “咱們的大白菜該收獲了!”


    “哈?”捶著老腰的族長硬是沒理解。


    “我是說,我們種的大白菜該收獲了。”蕭雲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嗯……我得先跟大家道個歉,牛頭人給的三種蔬菜大白菜是最好種的,一般五十天左右可以收成……但我這不是忙昏頭了嗎,事情一件接一件的來……不過晚個十來天收成也不要緊,最多就是老一點點。總之,我們地裏的大白菜得趕緊收了,收掉還能繼續種下一茬!”


    雪狼人和兔猻外帶青岩全體麵麵相覷,又齊齊把視線投到蕭雲身上……不能怪他們反應慢,這些日子來連兔猻一族的貓爪子都被使喚著到處忙活、睡覺的時間一天比一天短,每天睜開眼睛壓根啥都來不及想就被阿雲趕著到處跑,現在蕭雲跟他們說莊稼收獲什麽的——沒有真實感啊!


    茫然中,全部人員一塊跟著阿雲來到種植大白菜的菜田……一眼掃過去,全是一壟壟包著菜心、成株和牛頭人的腦袋差不多大小,其中部分最外層的老葉片都已經發黃、爛在地裏的成熟大白菜。


    蕭雲回頭去看眾人反應。


    眾人啥反應都沒有。


    蕭雲有點疑惑,伸手才他們麵前使勁兒擺晃幾下。


    還是沒啥反應,大夥兒之前啥表情現在還是啥表情。


    “我說啊……雖然種這個菜我們隻在開頭施了次肥、後麵補了兩次澆水,其他時候都沒管過,但這好歹也是我們自己種出來的菜地,你們就一點兒感想都沒有?”蕭雲抽著嘴角道。


    菜地需要大量的水,所以蕭雲選在了比較靠近沼澤、地勢比較低的田地來種菜,春夏時節氣候還是比較給力的,隔三差五的能下次雨、兩個月來也就遇到過一次十來天不下雨的情況……要盯全盤啥啥都要顧、還得特別關注麥田的蕭雲自然而然就忽略了這些同樣是需要人來照顧的大白菜。


    而族人們呢……說實話,每天活兒都幹不完,哪有心情去想東想西——能有坐下來的機會誰都不是趕緊眯一覺?不講道理的阿雲半夜把人拖起來幹活不是一次兩次了,時間壓根不夠用。


    族長慢慢轉頭對上蕭雲的視線,緩緩抬手指向一地的大白菜,聲音跟夢遊似的:“阿雲?我們種出來的?”


    “對,我們種的。”蕭雲點頭。


    “我們種的?”


    “我們種的!”蕭雲提高聲音喝到。


    “轟”地一下,族人全炸開了,聲音吵成一片,壓根聽不清……


    “好了!”蕭雲一手鋤頭一手鐮刀、用力一敲,“都消停下、別扯閑篇別說廢話,抓緊時間收菜!菜葉老的黃的、爛地裏的趕緊收掉,菜葉沒爛的先放一放!”


    ……嗯,這個雪狼人痛苦之源的鐵農具聲音一響起來,大家立馬就老實了。


    部落內,一片安詳和諧的氣氛。


    施肥這種需要體力的活兒蕭雲沒殘忍到把幼兒園大班生和小學低年級生也給用上,四名兔猻幼崽乖巧地留在部落裏看家。


    貓族向來好奇心旺盛,偷摸靠近蘑菇房被薩爾罵了幾次這些幼崽也沒學乖,眼見忙了大半天的薩爾離開蘑菇房回大通間休息,這些幼崽們再次溜出活動房、偷偷摸摸靠近那處雪狼人部落裏最神秘、最封閉的金針菇產地……


    “嗷嗷嗷嗷嗷嗷——!!”


    忽然響起的嚎叫聲把才摸到半路的兔猻幼崽嚇了一跳,四個人手牽著手迅速逃回活動房,過了一會兒,又偷偷冒出小腦袋,好奇地朝外打量。


    然後他們就看見……牛角拖著藤草編的拖網、拖網上載著小山般的不明綠葉物、正噴著粗氣吭哧吭哧地往部落裏跑。


    牛角進入部落內,解下拖網,雙手快如閃電地把拖網上的大白菜搬下來堆成堆,將藤草網的拖繩套子往肩膀上一套,又跟被什麽東西咬著屁股似的飛奔出去。


    兔猻幼崽們:“??”


    沒等這些兔猻幼崽跑出來看看牛角到底拖了什麽回來,又聽見“哦哦哦哦哦——”的怪聲從部落外傳來,這次再看,拖著同樣物體使勁兒往回走的是青岩。


    兔猻幼崽們:“?!”


    青岩拖的份量比牛角少得多,速度很快地將東西全卸到地上再度狂奔而去。


    然後是紅葉……阿山……阿月……


    兔猻幼崽們一臉驚恐地看著部落裏堆得越來越多的不明綠葉物體,腦子裏麵全是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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