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葉辰突的站起,還爆了粗口,驚的周圍酒客,都渾身一激靈,看葉辰的一雙雙眼神,都好似寫著一句話:你丫的有病吧!


    一時間,葉辰成了酒樓,倍受關注的對象。


    酒客們在看,林星與六道也被驚動,看葉辰的表情,很是奇怪。


    六道還好,在應劫中,道行低微,自不認得葉辰。


    倒是林星,眉宇微皺,總覺葉辰很熟悉,奈何,他這聖王巔峰,也望不穿葉辰真容,不是他眼界低,是周天演化太過玄奧。


    葉辰幹咳,意識到失態,又尷尬的坐下。


    一個小插曲過去,酒樓很快恢複常態,喝酒的喝酒,猜拳的猜拳,還有那麽些個,喝的臉紅脖子粗的人,咋咋呼呼的沒完。


    林星與六道收了眸,也繼續喝酒。


    葉辰把鬥篷往下拉了拉,表麵是在飲酒,實則,是在窺看六道,窺看六道的丹海,他的丹海中,竟盤坐著一個人,閉著雙眸,如老僧,寶相莊嚴,又如石像,一動不動,似在沉眠中。


    詭異的是,那個人,與六道生的一模一樣。


    或者說,那個人,才是真的六道,更準確說,是應劫前的六道,而此刻與林星喝酒的這個六道,乃應劫後的六道,也便是說,應劫前的六道,與應劫後的六道,是同時存在的兩個人。


    “怎會如此。”葉辰喃喃道。


    應劫之事,他一路聽了太多,也見了太多,但如六道這種情況,還是頭回見,應劫前與應劫後竟同時存在,顛覆了應劫法則。


    這才是他先前,失態的原因。


    莫說是他,縱人王見了,一樣會爆粗口,六道本就顛覆了時空和輪回法則,如今又顛覆應劫法則,換做是誰,都會震驚的。


    一番窺看,葉辰也堪破了些許端倪,多半是六道,在潛意識中對抗應劫,才致使如今這個局麵,他甚至篤定,此刻的應劫六道,也不知自己丹海中,還藏著一個人,他也被蒙在鼓裏。


    二者不同的是,應劫後的六道,有自主意識,而應劫前的六道,在沉眠狀態,說的更直白些,是寄宿在應劫後六道的體內。


    不知為何,葉辰又想到了紅塵。


    當日,他並未仔細窺看應劫的紅塵,保不齊,應劫後的紅塵體內,也藏著應劫前的紅塵,那等狀態,該是與六道如出一轍。


    片刻後,葉辰自六道身上收了眸,望向林星。


    林星雖在喝酒,卻總在微不可查間,掃看六道丹海,他這小動作,自難逃葉辰法眼,很顯然,林星早知六道丹海藏著一個人,不然,他也不會一路與六道相隨,其目的,多半是好奇。


    看了林星,他又看六道。


    怪隻怪,在應劫狂潮下,六道這股清流,開了個先河,人都是應劫,他倒好,整了個半應劫,這事兒,僅僅聽著就很新鮮。


    他在暗想,若把應劫後的六道滅了,是否會波及應劫前的六道,而如六道這等半應劫的人,怎樣才算應劫過關,二者融合?


    一係列疑問,搞的葉辰心緒一團糟。


    想到這裏,他微微閉了眸,以周天為媒介,呼喚人王,這等詭異事,得找人王一塊研究,那廝見多識廣,多半能給合理解釋。


    可是,他呼喚良久,都未聞人王回音。


    這讓他不由皺了眉頭,人王不回應,讓他突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先前遇見的那個黑袍人,絕對不簡單,人王去追,恐有厄難。


    不過,擔憂歸擔憂,他對人王,還是很有自信的。


    人王是誰,人皇的殘魂,那廝本事大著呢?保命手段也多著呢?縱打不過,開溜自是沒問題,擔憂他,還不如研究研究六道。


    他這邊研究時,酒樓的人愈發多了,談話聲不斷。


    “聽說,此番拍賣品中,還有真火。”


    “老夫也聽說了,不知真假。”


    “曆屆幽冥大陸拍賣,寶貝皆貨真價實,搞不好還真有。”


    “有與沒有,明日一看便知。”


    “會有真火?”聽著四方議論,葉辰思緒被打斷,不由摸了下巴,暗道幽冥大陸大手筆,真火竟也拿來拍賣,他也算明白,為何林星和六道跑這來,可不是喝酒的,是來參加拍賣的。


    說著,他瞟了一眼丹海的仙火。


    欲造出混沌火,所需火焰數量,還無比龐大,既是有真火拍賣,哪有錯過的道理,他有的是錢,實在不行就偷,偷不來就搶。


    “快快快,城外有人幹架。”


    嘈雜聲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


    此話一出,酒樓中的人,頓時來了精神,酒也不喝了,牛逼也不吹了,一窩蜂全出去了,一個個都閑的蛋疼,就喜看熱鬧。


    偌大又的酒樓,瞬間空曠了。


    葉辰還在,抿了一口酒水,便微微側首,隔著古城,望向城外,的確有人在大戰,一方乃檮杌族,聖王巔峰境,氣血滔天。


    至於另一方,是個女子,竟是他大楚的人:千殤月。


    嘿!


    葉辰不幹了,灌了最後一杯酒,也跟著跑了出去。


    城外,已是人潮如海,皆在望看虛空。


    虛天上,一左一右,兩道人影大戰正酣,其一,正是月皇之女千殤月,手持仙劍,風華絕代,如蓋世女王,斬出的每一劍,都能斷了乾坤,加上絕世的容顏,惹得看客們皆眸光熠熠。


    再瞧對麵,檮杌聖王雙目猩紅,神色猙獰,比起千殤月,他之形態,就淒慘多了,披頭散發,亦血骨淋漓,被一路壓著打。


    無人知曉他倆為何大戰,但這片天地,卻因他二人鬥戰,變的滿目瘡痍,本該晴朗的白日,昏暗如夜,虛無更是電閃雷鳴。


    “自天尊遺跡一戰,洪荒族鮮有作亂,沒曾想,竟跑來幽冥大陸。”有人修老輩捋了捋胡須,悠悠道,“看來,沉寂了七十年,洪荒族又按捺不住,如今檮杌族出沒,必是一個征兆。”


    “有玄荒五大禁區壓著,諒他們也不敢再掀戰火。”太多人冷哼,對夾雜著對洪荒族的怒,檮杌身為洪荒族,他們怎會待見。


    “話說,與檮杌聖王鬥戰的那女子,啥個來曆啊!”


    “同級別修為,竟打的檮杌聖王抬不起頭。”更多人關注的乃千殤月,驚異萬分,要知道,檮杌的血脈,遠勝人修,同階對敵,人修戰力差太遠,可如今這一戰,著實讓人大開眼界。


    “這有啥,想想聖體葉辰,這都小兒科。”


    這話,倒是無人反駁,若說戰績,聖體才是真的尿性,不說其他,就說天尊遺跡,上到帝子,下到皇子,一路滅的洪荒懷疑人生。


    人群角落,葉辰現身,聽聞四方的誇讚,他自覺的摘下了鬥篷,抿了抿頭發,逼格漸入佳境,而後,才又戴上鬥篷,望向虛天。


    千殤月在此出現,他雖驚異,但卻不意外。


    月皇之女,多半也如龍五那般,也在尋找愛人,找的是神玄烽,那是未來的葉星辰,也是大楚曾經的王,血脈乃寂滅身體,飛雷神訣冠絕古今,某個古老的年代,還險些絕殺了月皇。


    世間的情,就是這般奇妙。


    縱過了一個大輪回,千殤月依舊不忘神玄烽。


    奈何,那尊蓋世的神王,至今都還未尋到,也不知,是否還在世。


    噗!


    隨著血光乍現,檮杌聖王敗了,跌下了蒼天,將大地砸出一個深坑,許是身體太過沉重,震得大地和古城,都嗡隆隆晃動。


    再看千殤月,依舊佇立虛天,神色淡漠,籠暮著仙光,聖潔無暇,她美的如夢似幻,看得四方修士,都一瞬接一瞬的恍惚。


    “好。”沉寂之後,一聲高呼響徹,傳自林星。


    許是慣性使然,千殤月在不經意間,望了一眼那方,望見了林星,也望見了六道。


    一瞬,她嬌軀猛顫,美眸朦朧,但也僅是一瞬,便又神色落寞,那人雖與神玄烽長的一模一樣,可她明白,那並非神玄烽。


    縱如此,她對六道那張臉,還是毫無抵抗力,無比貪婪的看著,看的心神恍惚。


    “仙子當心。”有人提醒道,將她從恍惚中拽回。


    原來,先前被他打落虛天的檮杌聖王,竟又殺了上來,一指神芒,直攻她元神,欲斬滅她真身,此乃偷襲,也是絕殺一擊。


    “死吧!”檮杌聖王獠牙盡露,笑的猙獰。


    千殤月不語,隻微微拂手,一掌按下虛天,掌指間,還有篆文刻畫,她的玉手晶瑩,卻也可怕無匹,半個高天,都崩塌了。


    檮杌聖王尷尬了,方才殺上去,便被一掌拍下來。


    又是血花綻放,他的神軀,頓化飛灰,隻剩元神,卻也難逃寂滅。


    這下,天地寧靜了。


    千殤月收劍,神色淡漠如冰,隻蓮步輕移,走向古城。


    “滅了吾族一尊聖王,這便想走嗎?”隨著一聲冷哼,一蟒袍老者,攔住她的去路,乃是一尊大聖,還是一尊檮杌族大聖,氣血磅礴,老眸璨璨,可怕的威壓,動顫九霄,蒼天色變。


    “那你想如何。”千殤月淡道。


    “拿命來償。”檮杌大聖冷叱,俯瞰著千殤月,一語冰冷而威嚴,如似上蒼宣判,大聖級的威壓,陡然攀升,壓向千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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