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紅塵雪嬌軀一顫,迷離的眸子,瞬時盈滿了恍惚之光,痛苦嘶吟旋即響起,神海嗡隆,她一步踉蹌,險些倒地。


    見狀,小九仙一步踏來,先是看了一眼紅塵雪,這才盯住了葉辰,“你個熊小子,對她做了什麽,她為何變得如此形態。”


    “放心,不會害她。”葉辰尋了一個舒服,隨即拎出了酒壺。


    “她若有事,有你好看。”小九仙恐嚇一句,又看向紅塵雪。


    葉辰一笑,並未回應,坐在一側,悠悠喝酒,等待她歸位。


    紅塵雪嬌軀還在顫抖,隨著仙光融入,一段被塵封的故事緩緩解封,那是一段千瘡百孔的記憶,有一抹滿目瘡痍的情緣。


    她憶起了,憶起了前塵往事,憶起了大楚故鄉,也憶起了自己的名,她叫鍾霄,又名紅塵雪,乃人黃的聖主,紅塵的徒兒。


    不知何時,才見她不再顫抖,覆滿淚光的眸子,怔怔的葉辰。


    縱他還帶著麵具,但隻憑那雙深邃的眸,她便能認出是誰,那是葉辰,威震天下的荒古聖體,氣吞八荒的大楚統帥。


    “歡迎歸位。”葉辰笑了,摘下了鬼冥麵具,露出了那張與紅塵一模一樣的臉龐,同樣刻著滄桑,同樣存有歲月的痕跡。


    “怎會如此。”紅塵雪哭了,晶瑩淚光劃過了淒美的臉頰。


    “多了不解釋,自行消化。”葉辰祭出了神識,卷著答案。


    那縷神識飛入她神海,化作了一幅幅畫麵,以及諸多的話語,她明白了,看透了,那是輪回轉生,可一切都那般不真實。


    猛地,她一步上前,抱住了葉辰,晶瑩淚水沾濕了他的胸膛。


    前世今生,便如幻夢,一瞬兩百年,最後記憶,便是南楚城牆:


    黑暗的天,血色的地,她化作了紅塵的雪,染滿了大好山河,帶著殤、帶著痛、也帶著滿世悲涼,踏入了下一個輪回。


    他終是沒有讓萬域蒼生失望,屠戮了大帝,為戰死的英魂討了那筆血債,給染滿鮮的大楚故鄉,留了一段不朽的神話。


    雅間中,陷入了寧靜,有的隻是她的更咽聲和淒美的淚光。


    一側,小九仙張著的小口久久未曾閉合,這又是鬧了那樣,咋還抱上了呢?咋還哭了呢?我擱這,是不是有點多餘了。


    再看葉辰,嘴角已溢出了鮮血,體內骨骼劈裏啪啦的碎了一根又一根,紅塵雪力道太大,老腰都被他摟的寸寸斷裂了。


    可他知道,紅塵雪抱得並非是他,而是她的師尊,縱是過了前世今生,她愛的依舊是紅塵,紅塵的雪,隻為他翩躚為他舞。


    “我說,你會把我當做紅塵來意淫的吧!”葉辰幹咳一聲。


    “你給我滾。”紅塵雪終是放開了,完事兒還不忘踹了一腳,不過說到紅塵,她又一把把葉辰拽了回來,滿眼的希冀。


    “世間,還有紅塵。”葉辰一語說出,便彎腰咳了一口血。


    “當...當真?”紅塵雪以為是夢幻,依舊死死攥著葉辰衣領,眼角淚痕還未風幹,眸中便又盈滿了淚光,哭成了淚人。


    “沒空與你逗樂子。”葉辰掙開了紅塵雪的玉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還在咳血,“你師娘已去尋他了,不曉得尋到沒。”


    “師娘?楚靈玉?”紅塵雪愣了一下,試探性的看著葉辰。


    “劍神的徒兒,這麽多人,就屬她長臉。”葉辰回了一句。


    “師娘竟是劍神的徒兒,我去尋他們。”紅塵雪說著便轉身,可走出兩步,又駐足了,落寞一笑,“我去該是多餘的。”


    “要不你別找紅塵了,跟我得了。”葉辰一臉意味深長道,“我倆一模一樣,沒啥區別,最重要的是,我床上功夫賊好。”


    “我脫光了,你敢上嗎?”紅塵雪狠狠瞥了一眼葉辰那廝。


    “不...不怎麽敢。”葉辰幹咳一聲,隻感身體某個部位涼颼颼的,保不齊哪日一不留神兒就被人拎走拿回去給燉了。


    “你倆啥情況。”一頭霧水的小九仙有些蒙圈的看著紅塵雪和葉辰,“什麽師娘、什麽楚靈玉,咋還冒出了劍神徒兒。”


    她不說話不要緊,這一插嘴,紅塵雪下意識的側眸,上下打量了那一番她,完事兒才看向了葉辰,“小九仙是...夕顏?”


    “我也希望是。”葉辰無奈的搖了搖頭,“隻可惜,她不是。”


    “不是?”紅塵雪俏眉微顰,忍不住又去看小九仙,喃喃而語,“這世間竟有如此相像之人,無論容貌氣質亦或天賦。”


    “你們到底在說啥嘛!夕顏又是誰。”小九仙聽得有些抓狂了,大眼撲閃的看著葉辰,可葉辰卻是沉默,並未給出回應。


    “夕顏是他的徒兒,你與她長得一模一樣。”見葉辰沉默,紅塵雪悠悠一聲,“她的天賦,不在你之下,甚至還高過你。”


    “他的徒兒?”小九仙小眉毛挑了挑,卻是有些不怎麽服氣,“我不信這個時代還有人天賦高過我的,日後與她比一比。”


    紅塵雪一笑,並未再言,而是默然的看向了葉辰,身為大楚人,怎會不知葉辰徒兒,又怎會不知他們師徒間跨輩的情緣。


    她依稀記得兩百多年前,葉辰背著虎娃、姬凝霜背著夕顏縱橫在天魔大軍中,還強殺了一尊魔君給他們的徒兒陪葬。


    往事太過久遠,可記憶卻無比清晰,縱過輪回,也依舊不忘。


    葉辰也默然,抱壺飲酒,神色變得迷離而滄桑,一句淒美哀涼而古老的話語,至今還在耳畔回蕩:葉辰,來世我等你。


    雅間又沉寂,葉辰靜靜喝酒不說話,紅塵雪也在憧憬中沉默。


    最懵的還是小九仙,撓著小腦袋,瞅瞅葉辰,又看看紅塵雪,都不知倆人藏著啥秘密,值得肯定的是,他倆必定有故事。


    小九仙發蒙時,葉辰一壺酒已下肚,先是一笑,而後緩緩走到了窗邊,給禿頂老頭兒和紫發青年傳音,“你倆,上來。”


    下方,喝的正爽、吃的正帶勁的紫發青年和禿頂老頭兒紛紛一愣,先是對視一眼,這才一同回頭,看向了這個雅間兒。


    見是葉辰,二人一愣,好似認得那是丹尊殿的雅間,正因是丹尊殿的雅間,二人這才驚異,竟不知葉辰竟在那個雅間中。


    既是丹尊殿,倆貨自不敢怠慢,也不再喝酒、也不再吃東西,拍拍屁股離了座位,顛顛兒跑了上來,生怕惹了葉辰不悅。


    “他們,你該是見過的。”見兩人上來,葉辰對紅塵雪一笑。


    “自是見過。”紅塵雪笑道,“紫發青年乃我炎黃的弟子,那禿頂的老頭兒,該是大楚皇族的人,曾去過我人黃靈山。”


    “又不知你倆在說啥。”小九仙撇了撇小嘴,尤為多看了一眼葉辰,就是這小子,祭出了仙光,把碧瑤變得奇奇怪怪。


    “他年總會知道。”紅塵雪輕笑,轉身走出雅間,紫發青年和禿頂老頭兒剛到門口,連句話都沒說,便被她拽了進來。


    守在門口的黑白兩個老者看的有些發愣了,他們丹尊殿神女今日有些不一樣,平日裏可冷的很,何曾見過她如此熱情。


    相比他們,紫發青年和禿頂老頭兒更是錯愕,感覺很不真實,要知道拽著他們的乃是丹尊殿的神女,那是何等的身份。


    而且,倆貨此刻還蒙著,都不知為啥,竟有此等殊榮進來。


    葉辰幹脆沒說話,又是兩道仙光,分別沒入了二人的眉心。


    接下來的畫麵,便如紅塵雪那般了,倆貨抱著頭顱蹲在了地上,痛苦的低吼,撕心裂肺的疼痛,已禍亂了他們的心神。


    “搞什麽嘛!”小九仙嘟噥一句,看了一眼葉辰,便很自覺的往一邊兒挪了挪,生怕葉辰也給她來一道仙光,太詭異了。


    “等吧!”葉辰忽略了小九仙奇怪的眼神,又一次拎出酒壺。


    “這些年,你一個人很苦吧!”紅塵雪翩然立在他的身側。


    “知道就好。”葉辰隨手遞過來一個儲物袋,“你師尊有你師娘去尋,你也別閑著,待他二人解封,便各自上路去尋。”


    “可惜師尊不在,不然會省去不少麻煩。”紅塵雪接過了儲物袋,“走了百年了,杳無音訊,若他在,事情會好辦的多。”


    “丹尊在大楚。”葉辰不由傳音一聲,最近一次夢回大楚,他在天玄門不止見到了大楚皇者和劍神他們,也見到了丹尊。


    “難怪你行事這般低調。”紅塵雪話語悠悠,“若大楚皇者都在諸天萬域,若昆侖虛那些不自封,我們大可借助他們的威勢去尋人,可惜連師尊和劍神也不在,隻能憑自己去尋。”


    “總會回來的。”葉辰悠悠一笑,一步來到了雅間窗戶前,眼眸微眯看向了下方中央雲台,盯住了鶴發老翁手中一物。


    那是一尊小鼎,古老而滄桑,古樸而自然,看不出絲毫出奇。


    那樣的小鼎他也有,而且有好幾個,與鶴發老翁手中的一模一樣,值得肯定的是,皆是魔淵的小魔鼎,其內有精純魔血。


    “怎麽,你看上那小鼎了?”見葉辰如此激動,紅塵雪和小九仙也都湊了過來,自高俯瞰,盯住了鶴發老翁手中的小鼎。


    “誌在必得。”葉辰擦拭了嘴角鮮血,隻因那小鼎太不凡。


    :今天是一個書友的生日,他叫陳餘,在此祝他生日快樂,願他年年歲歲身體健康,歲歲年年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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