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靈丹閣,葉辰是一路小跑來到靈草園的。


    與前幾次不一樣的是,這次來,他沒有聽到那個叫李三的弟子與女弟子交歡的聲音,興許是李三在外門大比中被揍得不輕,以至於正躺在病床上唧唧歪歪呢?


    沒有去理會這些事,葉辰走進靈草園的大門,便直奔靈草而去。


    他知道,三天後就要進入內門,能來這靈草園采摘靈草的機會少之又少了,所以才借來徐福的令牌,以便在進入內門之前大肆搜刮一番。


    事實上,他現在已經這樣做了。


    握著徐福的令牌,他頗有底氣,一路就像強盜一般,將備好的儲物袋都塞得滿滿的,以至於他走過的地方,多是光禿禿的一片。


    “煉丹極費靈草,這不能怨我。”一邊往儲物袋中塞靈草,葉辰還不忘給自己找了很正當的理由。


    時至深夜,他都還在靈草園一片片靈草中忙活,事先備好的儲物袋一個個都塞得滿滿的。


    “夠我用很久了。”拍著一個個鼓囊囊的儲物袋,葉辰終究是放過了這一片片靈氣氤氳的靈草。


    “走了。”深吸一口氣,葉辰就要離開。


    隻是,他剛剛背過身去,就又摸了摸下巴,向著靈草園的深處看去。


    他清楚的記得,靈草園盡頭是一處懸崖,而懸崖下麵有奇怪的東西,使得他的真火都懼怕,如今再次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再次走過去。


    第二次來到靈草園的盡頭,他立身在懸崖邊向著下麵看去。


    懸崖依舊高聳,往下看去,他能看到的依舊是飄飛的雲霧,而且每次往下看,都像是在看一座無底幽淵,心神有一種要被吞噬的感覺。


    嗡!


    此刻,他丹海中的真火再次波動了一下,似是懼怕,龜縮在葉辰的丹海邊緣,火苗雖然在跳動,但他能感覺到真火是在瑟瑟發抖。


    “下麵到底有什麽,讓你如此懼怕。”看著丹海真火,葉辰不由得撓了撓頭。


    驀然間,一陣微風拂過,卻是讓他猛地打了一個寒顫。


    下意識的瞅了一眼四周,葉辰幹咳了一聲,這裏太過詭異,特別是真火在丹海中瑟瑟發抖,更加給他一種渾身涼颼颼的感覺。


    “此地不宜久留。”心裏想著,葉辰絲毫不帶猶豫的轉身。


    然,就在他剛剛轉身、一隻腳已經抬起來的時候,身後猛地有一種強大而又無法抗拒的吸力湧來,腳掌還未落地的他,當場就被吸了過去。


    “這是怎麽了。”葉辰內心凜然,想要動彈,卻是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束縛,隻知道自己的身體在急速的下降,周身呼嘯的風,就如一把把鋒利的刀,讓他渾身刺痛。


    不僅如此,他渾身的真氣和說話的權利也都被剝奪了,隻能任由那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拖向懸崖之底。


    很快,他隻感覺眼前一黑,下墜的身體,似是進入了一座無底深淵之中,能看到的就隻是一片片的漆黑,讓人恍以為是掉入了地獄一般。


    天地,在此時陷入了沉寂。


    不知何時,漆黑懸崖之底,葉辰隻感覺自己的雙腳平穩的著地了,就連渾身的禁錮也隨之消散了。


    錚!


    恢複行動能力的他,翻手取出了赤霄劍,而後取出了照明的靈珠,雙眼死死的盯著四周,漆黑的懸崖之底,給他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借著靈珠的光亮,他這才看清楚周圍的場景。


    這是一片死寂沉沉的地方,沒有花草樹木,沒有生機,到處都陰霧朦朧,腳下乃是沙土地,踩上去很鬆軟,但他也依稀看到了很多半掩著的枯骨。


    除了這些,他能看到就是一座殘破的祭壇,祭壇似是很久了,滿是歲月滄桑的痕跡,上麵還有血跡,以及刻畫著很多讓他看不懂的符文。


    嗯?


    掃了一眼祭壇,葉辰眼睛微眯了一下,發現殘破的祭壇之上還有一座人形石像,它保持著盤坐的姿勢,仔細觀看,還能看出那是一個老人。


    “我怎麽會被帶來這裏。”眼中眸光變得明暗不定。


    “這懸崖之底到底什麽來曆。”


    “還有…..。”說到這裏,葉辰不由得瞥了一眼丹海的真火,發現自己的真火,此刻火苗跳動的更加劇烈,懼怕讓它瑟瑟發抖著。


    “小友。”正想間,一道蒼老而又縹緲的聲音驀然的響起。


    “誰?”猛地握緊了赤霄劍,葉辰警惕的看著四周,額頭之上還有冷汗浸出,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這裏太詭異,剛才那句話,他甚至聽不出是從哪裏傳來的。


    “小友。”蒼老而又縹緲的聲音再次響起。


    “誰?”葉辰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握著赤霄劍的手,也不由得加大了力度。


    “在你身後。”那蒼老的聲音依舊縹緲,而且充滿了歲月滄桑的意味。


    聽到這話,葉辰豁然轉身,那聲音雖然縹緲,但他還是聽到了源處,說話的正是他身後祭壇的那座盤膝而坐的人形石像。


    “你……。”怔怔的看著祭壇上的人形石像,葉辰再次後退了一步。


    隻是很快,他驚訝的發現,那殘破祭壇上盤膝而坐的並非是一座石像,而是一個人,隻因渾身上下都是厚重的灰塵,遮住了他身體,讓人猛一看就以為是一座石像。


    葉辰去的時候,也恰逢那老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這雙眼一睜開,讓葉辰再次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因為那人其中一隻眼是空洞洞的,沒有眼珠,沒有瞳孔,就是一個黑洞,而另一隻眼,卻也是怪異無比,像是深淵,一眼望不到底。


    “你是誰。”眼睛微眯一下,葉辰滿眼皆是戒備之色,不曾想到懸崖之下,還有這樣一個人。


    “薑太虛。”那老人話語微弱,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


    “薑太虛?”葉辰眼睛轉動了一下,十分確定自己沒有聽過這個人,最起碼在大楚是沒有聽過的。


    心裏想著,葉辰上下打量著薑太虛,他雖然睜開了雙眼,但卻一動不動,渾身的灰塵也是十分的厚重,渾身上下也縈繞著濃厚的死氣,蒼老不堪,像是從棺材裏爬出來的一般。


    “你為何躲在我恒嶽宗的懸崖下。”一邊打量著薑太虛,葉辰又一邊死死盯著薑太虛,希望可以從薑太虛的言行中看出一些端倪。


    聞言,薑太虛不由得笑了笑,“恒嶽宗建派之前,我就已經在這裏了,一坐就是五千年。”


    “五…五千年?”饒是葉辰的定力,聽到這五千年這三個字眼,也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五千年,這是一個什麽概念,他無法想象。


    修士壽元,雖然遠遠高過凡人,但也不是沒有界限,靈虛境的修士,至多能活三百年,空冥境修為的人能活五百年,就連傳說中的天境修士,也難逃千年命數,五千年,那是需要何等通天徹地的修為才能撐下來的。


    “五千年,這老頭是從棺材裏爬出來的吧!”再次上下打量著祭壇上的薑太虛,葉辰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五千年的歲月,王八都成龜了。


    葉辰的表情頓時變得精彩了,能活五千年,已是逆天之舉,竟然一坐五千年,這才是最嚇人的,要知道薑太虛經曆的可不隻是歲月滄桑,更要忍受那無盡歲月的孤寂。


    心裏的震驚,讓葉辰忘記了警惕,試探性的看著那薑太虛,“前輩,你真活了五千歲?”


    薑太虛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您老是什麽修為。”雖然胡亂打聽人的修為是大忌,但葉辰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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