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姑爺肯定會來的。”


    “而且,是以種子選手出戰!”


    卿鴻清對於姑爺充滿自信,


    甚至有種盲目自信。


    “別忘了,他可是莫……”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趕忙改為了傳音。


    ‘別忘了,他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莫劍一殤!


    堂堂危險人物榜上的十大!


    我可告訴你們,可不是誰都能上那個榜的,


    哼,你看這滿地的風雲人物,他們有幾個能上的?


    就光這一點,便足以看出他有多厲害了!”


    眾人,不置可否。


    那個男人,為他們帶來了太多太多的神之奇跡,


    不斷顛覆著她們的認知,以至於都變得格外麻木。


    到現在,


    他的身上,沒有什麽不可能,不可能都可能!


    “姑爺的逆天,我並不否認。”


    卿瑤瑤凝重說道:“可是我們來了通天靈域已經兩個月,


    耳邊每每響起的,就是那個問生藏死的可怕凶名,


    聽說他修得也是劍道,


    以一己之力,


    平推了在我們眼裏,如同日月,高不可攀的中遊實力,


    更是一劍,就一劍……便是將整整七尊魂階巔峰大能,斬落湮滅,


    這樣的實力,已經不是逆天了,


    而是他,本身就是無情蒼天,


    世人又該如何對抗,


    就算姑爺碰到,也隻會……隻會。。’


    卿瑤瑤沒勇氣再說下去。


    眾人相視一眼,無盡麵色有些蒼白。


    隻能說,中州太大了。


    到處都是龍,到處都是鳳,一天還比一天高!


    可是,


    她們恐怕做夢都想不到,


    莫劍一殤,就是,問生藏死!


    他們口中的逆天者,其實……就是蒼天本身!


    隻可惜,


    這個驚世的消息,她們恐怕很難知道了,


    因為其主人公目前的狀態,並不怎麽好,甚至,非常糟糕!


    他如今,依然身在萬陽聖池底,


    枯坐不動,氣息微弱,隨時都要仙去。


    最可怕的是,


    整個身體,一半是陰寒,一半是陽炎,


    兩股極端的力量,正在不斷撕裂,不斷摧殘著他的軀體,造成不可逆的無情破壞。


    現在,


    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


    隻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像是一團雲彩,隨風而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


    興許是一個世紀,又或是無數個紀元,


    他,悄然來到了一片隔世桃源。


    抬頭望去,無盡的天空,太陽與月亮同存。


    一個在東方,一個在西方,各據一方,煌煌皓皓!


    涓涓流水的石橋下,盤坐著一道神秘飄渺的白衣仙影,微微睜眼,露出迷人親善的笑容。


    “哈哈,你的到來,比我想象的要慢一些。”


    這是莫問第二次見到他了。


    記得上次,還是在自己突破靈階的時候。


    “我死了,還是活著?”


    白衣仙影微微一笑,不作回答,而是道:“聽說過鳳凰涅槃嗎?


    現在,你的狀態,便是如此,


    喏,


    看到天上的日月了嗎?


    想想有什麽辦法,可以讓它們完美共融,不分彼此。”


    “這個……”莫問遲疑了一下,但這似乎並不太可能。


    “陽陰對衝,光暗對立,天地對弈,水火對抗,


    也許,


    不可逆也。”


    “理論上,確實。”白衣仙影點頭一笑。“不過混沌未開時,天與地尚是連在一起。


    那個時候,還沒有日月,沒有光暗,也沒有水火,


    直到有人劈開了混沌,定義、造就了這一切,


    人們始終相信,是光,驅散了黑暗,


    卻不知,


    光,也是黑暗的一部分,或者說,黑暗,也是一種光!”


    說到這,白衣仙影尷尬撓了撓頭。


    “不過這些,似乎對現階段的你,有些過於深奧了,


    換一種說法,


    火與水也許相克,


    可是當火,燒灼了水,便會使水沸騰,具有毀滅性!


    而水,也是如此,


    些許時候,它的注融,反而使火讓燒得更旺更大,


    所以,


    相生與相克,相衝與相融,完全取決於個人,取決於自己。”


    莫問闔眼,反複回味。


    也是過了不知多久,終才開口。


    “所以,光暗不分彼此,它們,本為一體。”


    “哈哈,不愧是我~”白衣仙影自戀大笑,也是看到對方古怪的目光,方才矜持。


    “你說的很對,


    光暗本就是一體,


    它們相對,相息,相生,相性…


    曾經分開,現在,又為何不能相融?”


    莫問再次陷入了深思,


    反複在問自己,為什麽不可以呢?


    他想了許久許久,


    最後,或有頓悟。


    “所以,不是為了涅槃重生,而是,為了重生涅槃。”


    “哈哈,說的很對。”白衣仙影起身笑道:“不破不立,不立不破,


    看似是順序上的不同,實則,卻是境界上的差距。


    物極必反,可反,卻非衰,


    而是一種進化,


    你現在,就需要這種進化,


    朝聞道,夕死可矣,


    好好想想吧。”


    聲音落下時,天地萬物便消失了。


    莫問緩緩睜眼,自己身在岩洞之中,似乎從未離開過。


    ‘破立、涅槃、共融、進化……’


    他反複念叨,


    隨即,


    沒有猶豫,


    散去了一身修為,


    散去了魂力,


    解除了核元,


    解放了天命雪蓮,以及純陽火珠。


    最後,連靈體都一並散去了。


    他現在,已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走在路上,哪怕摔一跤都要鼻青臉腫,徹頭徹尾的凡者。


    可,


    奇怪的是,


    極端冰寒與狂暴純陽不得侵他孱軀。


    一切雖然結束,卻又迎來,新的開始…


    …三日後,萬陽聖池外,空空如也。


    現在,即便是萬陽穀的人,都去仙空城參加試道大會去了。


    也就隻剩下辰子菲與宮晴二女,默默守候,依然等待。


    莫公子是她們的救命恩人,


    即使試道大會十分重要,也不能拋棄恩人而離開。


    “晴兒,你說莫公子會不會真的……”辰子菲頓住了,不敢繼續往下說。


    宮晴則沉默不語,有些結果,她早已接受。


    “唉,看來,我們可以通知他的親朋好友了,他也許真的沒了……”


    “誰沒了?”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使得二人先是一愣,隨後狂喜萬分!


    轉過身去,


    那道身影披肩散發,滿嘴胡腮,已然不再瀟灑,


    更讓人奇怪的是,


    在他的身上,總感覺比曾經少了些什麽,而且,還不是一件兩件……


    “公子,你……沒事吧?”辰子菲不禁擔憂道。


    他的狀態,並不像是滿載而歸,凱旋而來,


    不但沒有提升,反而退步極大!


    對此,莫問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我現在,已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再無力量。”


    如果換做平時,二女定會還以白眼,公子自是在騙人,


    可現在,


    她們不得不信了。。


    那種莫名感覺,也完全得到了證實!


    “公子,怎麽會……這樣!!”辰子菲失聲不禁,宮晴也麵如土灰!


    那種失去一切的痛苦,超越了生死,


    尤其是對於他這樣的逆天之人,簡直煉獄之痛!


    “是……失敗了嗎?”


    “是,但也不是。”莫問目視遠方。“所謂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還複來,總會回來的。”


    真的……會回來嗎?


    二女眼眶都紅潤了。


    她們知道,這隻是公子的一種安慰,


    回不去了。


    “你二人,走吧。”莫問突然道。


    這讓二女突然懵了,不知所措。


    “算一算時日,試煉大會就要開始,此等盛事,如若錯過,終身遺憾。”


    “可……”


    “去吧,去吧……”


    莫問無力揮了揮手,


    夕陽的映襯下,像是遲暮的老人,落寞地離去了。


    二女想要跟上去,


    可想到他如今所受之劇烈打擊,必然需要安靜,


    隻好布下了數道防禦禁製,咬牙不忍地離去了。


    …莫問登上雲崖,盤膝而坐。


    反複思考,白衣人所說的每一句話,不停琢磨。


    他這一坐,就是整整八天,


    仙空城內的試道大會,如期開始,競爭激烈。


    而大會的總流程,也是需要整整一年的時間。


    所有人需要經曆各種嚴酷試煉,


    在一年後,仙空城隨機停落的地點,進行最後角逐,爭奪桂冠。


    而讓天下各方沒想到的是。


    問生藏死,居然沒來參加試道大會。


    這也印證了當初的謠傳,


    此人,已經死在了萬陽聖池,徹底飛灰湮滅了。


    …時光飛轉,眨眼一個月。


    天水鎮。


    這是一個隻有兩千口人的小鎮子,也是修道者眼中的彈丸之地。


    其中的居民,大部分都是凡人,


    偶有修行者,卻也隻是略懂皮毛,隻當是強身健體。


    半個多月前,天水鎮搬來了一個奇怪的家夥。


    滿臉胡腮,披頭散發,總喜歡坐在院門前,癡癡地望著遠方,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麽。


    鎮裏的孩童都喊他大石頭。


    經常跑到他的院子裏玩耍,


    玩累了,就坐在院門前,陪著他一起看天。


    一個體態圓潤的寸頭小胖,嘴裏叼著根狗尾巴草,頭枕在門柱上。


    “俺爹說了,男人頹喪離不開三件事兒,


    倒灶,背叛,遭際,


    大石頭有錢買大院兒,肯定不是倒灶,


    看來是兄弟背叛,或者是娘們兒跟人跑了,從此一蹶不振。”


    “去去去,別瞎說。”一個身著虎皮襖子的少女,從衣服兜子裏取出個幹淨大桃。


    “石頭大哥,小胖胡扯呢,你要是生氣,我幫你削他!”


    大石頭接桃啃了一口,望天莫名道:“天地要是合起來,又會是什麽樣子?”


    “嘖,那還用想~”小胖二郎腿晃晃,從兜裏掏出一本人頭書。


    “喏,打開,就是天和地,關上,啥都某得了。”


    大石頭讚歎。“有道理!”


    “哈哈,大石頭,你也太笨了吧。”小胖拍著肚皮嘲笑道:“這種問題,三歲孩童都能回答,你居然還要問,也沒誰了。”


    虎襖少女瞪著他。“死胖子,你再亂說,小心我撕爛你得嘴。”


    “略略略,來啊?你追不上~”


    少男少女在夕陽下追逐遠去,而大石頭依然遠望,直到深夜方才回屋睡去。


    日複一日……


    歲末寒天,年關將至。


    在外奔命的人們都相繼回來,溫情相聚。


    寸頭小胖和虎襖少女,偷偷溜出家門,跑到了大石頭這裏。


    “呸!”前者啐了一聲。“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在外頭學了一招半式,臭顯擺什麽啊?多了不起似的。”


    虎襖少女也跺腳道:“我爹又讓我和那個討厭的家夥相處,真是夠了,煩死了啊。”


    大石頭坐在爐火旁,將烤好的地瓜分給兩個小家夥。


    “新年新氣象,一切總會過去的。”


    “哈,那就借大石頭你的吉言…哎媽呀,真香~”


    虎襖少女從袖子裏掏出一些刀具。


    “石頭大哥,新年新氣象,我給你剪剪頭吧,把這些黴運都割走。”


    大石頭本想拒絕,


    但想想還是算了。


    “嘿嘿,你放心,保證石頭大哥滿意~”


    虎襖少女笨手笨腳忙活了起來。


    小胖兒則翹著二郎腿,望著一根根頭發掉落。


    老氣橫秋歎道:“俺爹說過,剪不斷理還亂,最好的方法,就是順其自然。”


    大石頭呢喃。“是該,順其自然。”


    就在這時。


    “春伯,王姨,人,就在裏頭!”


    砰——


    院門被人蠻橫推開了。


    走進來四個長者,一個小輩。


    寸頭小胖和虎襖少女,一看到來人,頓時色變,甚至嚇得一激靈!


    “爹,娘,你們怎麽來……”


    啪——


    話音未落,虎襖婦人一個耳光抽在了她的俏臉上!


    “死丫頭,我當你去哪了,敢情跑來給這野男人剃頭來了,你可真貼心!”


    虎襖少女劉雪倩捂著紅腫的臉頰,委屈地快要落淚。


    “走,跟我回家,看回去我怎麽收拾你!”


    婦人硬拽著劉雪倩的虎襖離開了。


    劉父膀大腰粗,麵目冷峻,身上血腥味十分濃鬱,嬰兒止哭!


    他走來大石頭身邊,目光微眯,警告道:


    “你個三四十歲的老男人,要是再敢對我家閨女兒有壞心思,老子直接給你拉到後山埋了!”


    言罷,冷哼離開了。


    小胖的父母則相對溫柔一些。


    小胖和母親先出了院,其父負手徐徐道:“男兒,就該癡心武道,


    這個世界,永遠是靠拳頭說話,


    離我家子安遠一點,不要把你身上的頹喪,帶給他,影響了他的武道熱心,否則……”


    轟——


    充滿力量的鐵拳砸在了木柱上,留下一個顯眼坑印,隨後就轉頭離去了。


    最後那引路小輩,搖頭晃腦,一臉神氣離去了。


    大石頭看著散落一地的刀具,零碎的發絲,微微一歎。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江湖,就會有煩惱。”


    他撿起地上的木刀,剃掉了胡須,修剪了長發,換一換新氣象。


    …之後的日子,劉雪倩和春子安,就再沒來過他這了。


    據說前者與一大戶人家的二少,完成了訂婚,


    春子安則在父親的強迫下,學習拳法,走進武道。


    那一天早晨。


    爆竹聲聲辭舊歲,鑼鼓洋洋迎新春。


    新年到了,新的氣象。


    家家團圓,人人歡聚。


    趁著晚上吃飯的功夫,劉雪倩與春子安,找機會偷跑到大石頭這。


    “石頭大哥,新年快樂。”


    少女劉雪倩,即使與大戶人家訂婚,卻依然是那身虎皮襖子,那個傻傻的善良的土妞兒。


    春子安則瘦多了,也強壯了不少,不過臉上身上到處都是淤青,一說話就疼得呲牙~


    “你們居然還敢來。”大石頭悄然轉身,長發隨風飄揚,身姿甚是飄灑。


    二人當場石化,久久說不出話!


    也直到過去了好久。


    “臥槽!!”小胖春子安直接爆出了粗口。“大石頭,你你你……你是大石頭?”


    大石頭一笑。“不然呢?”


    “啊?”劉雪倩手裏的禮物突然掉地上了,小腦袋嗡嗡的。


    她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俊逸的男人,


    以她淺薄的學識詞匯,也不知該怎麽形容了,就好像仙人,天上縹緲的仙人!


    “好了,別愣著了。”大石頭揮袖道:“來都來了,一起吃點,吃完趕緊回去。”


    二人相視一眼,撿起東西,傻愣愣跟上進屋,


    …那是整整一桌子的豐盛,千奇百怪,完全頭回見。


    “石頭大哥,這是……”


    “那是宮保雞丁。”


    “啊?好奇怪的名字。”


    “那這個呢?”


    “那叫魚香肉絲。”


    介紹的時候,春子安都已經吃上了,香得發出了豬叫~


    “喂,你給我留點兒!”劉雪倩不甘示弱,趕忙大吃起來。“真是太好吃了,太幸福了~”


    “好吃,就多吃。”


    大石頭一笑,起身走到火爐旁,燒起了開水。


    他望著熊熊燃燒的火苗,以及逐漸沸騰的鍋水,陷入了思考。


    “火,可以沸水,


    那水,又該如何旺火呢?”


    “天呐,大石頭,你也太笨了。”小胖春子安古怪瞥了眼。“用油啊,你隻要往裏加了油,再用水澆,火不就旺了嘛!”


    大石頭猛然愣住。


    “明白了!”


    “所以,我,才是油!


    如若,火沸水,


    我便是,那個鍋!”


    這讓他暢笑起來。


    “是我一直想的太複雜了,大簡至難,可同樣,大道至簡!”


    他之所說,使得春子安劉雪倩全都是懵的。


    “什麽我才是油鍋,難大道的,這都什麽亂七八糟啊?”


    “不知道,可能是大道理吧。”


    二人接著狂吃起來,


    一刻功夫,整桌美味全然消滅幹淨,頹廢靠在了椅子上。


    同時,大石頭也驀然睜眼,目光清明。


    他突然一笑。“小胖,想報仇嗎?”


    “啊?”


    春子安愣了一下,想說你怎麽知道,


    這才意識到,自己滿臉是傷,鬼都知道!


    “怎麽著,大石頭,你還想幫俺報仇不成?”


    “自然不是我,而是你。”


    “俺?”春子安指了指自己,頹笑起來。“報仇?這輩子都別想了,打不過的。”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起來,我來教你。”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時辰,春子安的認知被徹底顛覆了!


    大石頭的拳頭,揮舞在空中,居然形成了震耳的音爆!


    拳拳力道,至少七八百斤,甚至千斤!


    這要是一拳挨上去,骨頭全得碎成沫兒,直接見閻王!


    “臥槽,大石頭,你這也太猛了,


    你知道嗎?


    你比教俺的拳師都要厲害,他都得拜你老人家為師。。”


    這讓一旁的劉雪倩,都呆住了,甚至懵了!


    “明白了,全明白了!!”春子安摩挲下巴道:


    “大石頭,你其實是一位武道高手,但為了躲避仇家追殺,不得不隱姓埋名,過上平凡的生活,對不?”


    大石頭想了想。“算是吧。。”


    春子安激動一拍大腿。“瞧瞧,我就說來著,哼哼,俺簡直就是個天才~”


    …接下來的時間,他開始認真跟隨大石頭學拳。


    雖說短時間內不能速成。


    但對付那些家夥,足以!


    …悄然,次日。


    春家。


    簡陋的廳堂上,高坐著春父,以及一位太陽穴微鼓的武袍中年男子。


    春父自始至終,點頭賠笑。


    “洪大師啊,我家那混小子不懂事,


    前幾日,與您徒弟發生的誤會,千萬莫要放在心裏。”


    “哼,老家夥,難道這事就這麽算了?”


    洪大師身旁,佇立著一道武袍少女,像是高傲的白天鵝。


    春父臉色繃不住,難堪到了極點。


    區區破瓜屁丫頭,居然喊他老家夥!


    但是,


    武道世界是殘酷的。


    弱者,不配有怒。


    起身幹笑。“女娃娃啊,這都是誤會,你看……”


    “哼,看什麽?”武袍少女昂首冷哼。“你家那死胖子,居然敢用色眯眯的眼神看本姑娘,


    沒把他眼睛挖出來,就不錯了,但這事,絕不能算了。”


    春父心裏暴怒。


    他家那小子,啥膽兒都有,就是唯獨沒色膽兒。


    再說,


    打也打了,教訓了教訓了,還想怎麽著!


    他強笑。“那敢問小娃娃,你想怎麽樣啊?”


    “簡單!”少女輕笑。“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個老家夥,跪下,給本姑娘磕頭道歉!”


    春父腦袋都發蒙了。


    ‘真他媽欺人太甚啊!’


    轉頭望著洪大師。“洪大……”


    “照著做吧。”


    “這……”


    “誰他媽敢欺負俺爹?”這時,一個強壯的身影衝進了門,如同憤怒地公牛一般。


    春子安迎著少女就走了過去。


    手掌抬起來。


    啪——


    這一巴掌。


    打蒙了在場所有人。


    誰也沒想到,他敢動手!!


    【作者題外話】:也不知道這種凡塵感悟橋段,大夥愛不愛看,要是覺得不愛看,以後就盡量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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