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是萬物凋零的季節。


    此時秦嶺北麵的群山已經是萬千的枝丫,個個打著光棍。


    昨天可能下了一點雨,甚至帶著一點小雪。


    今天群山的這些光棍上,卻是有著一絲絲的白色冰霜。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意境。


    在這一絲絲白色的襯托下,卻有了另一方的風味。


    縱是汙濁樹林中,也有潔白的雪景,傲然挺立,顯現潔白的難得與美麗。


    這對於南方的張清源來說,卻是沒見過的景色。


    畢竟南方再冷,除了落葉樹,其他的樹都是常綠的。


    張清源長了二十多年,從沒見過這麽多光棍。


    下一場冷雨,氣溫再驟降一次,這山上的所有的光棍都會變成冰棍。


    當然群山之中也不全是光棍,也有頭頂綠油油的存在。


    秦嶺獨特的風景,一是靠著獨特的地理環境,二來也是有著龍脈的功勞。


    傳聞,始皇帝的陵墓就埋在秦嶺,雖然這個傳聞不知道真假。


    但是連始皇帝傳聞都是埋在秦嶺,那這前後的漫長曆史,總會有些人會想方設法,將自己埋在秦嶺。


    故,曆朝曆代,在秦嶺倒鬥的盜墓者數不勝數。


    到如今也沒例外,這行業是黑心錢,但卻是一本萬利的暴利,傳承自然是一代傳一代,經久不息。


    這經久不息靠的就是,其祖上或門派曆代祖師盜墓回來後,說出的一些大墓傳聞,或者是大墓的墓圖。


    也有的是,曆代皇陵或者重要陵墓修建後,逃出生天的建築設計師,留下的陵墓圖紙。


    就在張清源下山趕路的同時,張清源北方的路上,此時正有六個穿著黑色的厚衣物,排著一字長隊在密集的樹林中穿梭。


    方向正是張清源下山的這個方向,兩者的方向卻是一致,但是距離相隔著百裏之遠。


    在張清源與六人路線的中間,有著一座奇特的大山,山峰有千米之高,形似倒插在地上的劍柄。


    山峰從張清源這邊來看,有河流從主峰流出,形似劍柄上的配飾。


    若是從天上細看,此峰正好卡在秦嶺的中央。


    像是一把大劍,將秦嶺一擊而穿,地上的劍柄隔斷了東西兩截的秦嶺。


    六人的隊伍中,前方開路的是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漢子,手上拿著一把百鍛鋼的開山刀。


    “哢嚓!哢嚓!哢嚓!”


    中年漢子手中的大刀,不斷的對著麵前的樹枝快速的劈砍。


    冷白的刀光有著明顯的章法,荊棘樹枝的缺口很是一致。


    這支隊伍有六人,六人都是男人,卻是老中青三代。


    頭發有點花白的老人一個,走在隊伍第二個位置。


    四五十歲的中年兩個,二十多歲、三十歲出頭的青年兩個。


    中年在隊伍的前後,開路和照看隊伍的後麵。


    兩個二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則是走在隊伍的中間。


    中間的青年男子拿著羅盤仔細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除前麵開路的人,隊伍中的其餘四人,背後都背著一個深綠色的大包。


    拿著羅盤的青年,方型臉,臉頰棱角分明,有著一抹濃眉。


    加上濃眉下的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讓男子看起來很是硬朗。


    以及男子寬大的下巴上,那精心打理出來的胡須,卻是顯得有了一些威嚴。


    “吳少主,你在門中禁地裏找到的始皇帝陵地圖,到底是不是真的?”


    “要知道秦省的那個始皇帝陵墓,到現在可以說是百分之百是始皇帝的陵墓了。”


    “我們找的會是真的嗎?”


    在前麵開路的漢子,突然手上的動作停了下,左手揉著已經發酸的右臂,頭也不回的問道。


    “不清楚!這個地圖畫的就是秦嶺,是不是始皇帝的陵墓我就不曉得了。”


    開路漢子嘴中的吾少主,對於開路漢子的質疑,也不惱怒。


    隻是平靜的看著手上突然拿出來的地圖,嘴上卻是平淡的回複道。


    “我也清楚始皇帝的陵墓可能性不大,但地圖上寫的是始皇帝的陵墓,而且這地圖是我從門派禁地裏麵得到的。”


    “我們門派創立在李朝,到現在有一千多年的曆史,曆代都是靠倒鬥為生。”


    “若是這地圖不重要,門中的先輩,也不會把地圖放在禁地之中。”


    “所以,此次的倒鬥必須要小心,不能大意。”


    吳少主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語氣頗為嚴肅。


    “是!”


    聽到吳少主嚴肅的語氣,隊伍的眾人也不敢輕心,心神一稟暗記在心的回答道。


    “嗯!你們清楚就好,我們這行雖然暴利,但也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活。”


    “一個不小心,我們都會死在墓室裏,所以也別怪我嘮叨。”


    “最為門中的少主,這是我作為少主第一次帶大家倒鬥,我必須要對你們都性命負責!”


    吳少主突然停下,表情嚴肅的看著眾人說道。


    “話說,少主,我們為什麽一定要這冬天來幹活!”


    眾人聞言,也收起了心中的輕鬆,隊伍的氣氛卻是有點壓抑起來。


    開路的漢子看著氣氛壓抑,手臂揮舞刀子劈砍樹枝,嘴巴也沒停著向著吳少主問道。


    “那是因為,秦嶺是有名的風景之地,春天萬物複蘇,草木盛開,花香肆意,正是遊客多的時節。”


    “夏天,秦嶺又是旅遊避暑的地方。”


    “秋天秦嶺的風景更是美麗,遊客更多,所以我們不冬天來,什麽時候來?”


    吳少主平靜的說道,好像什麽話都不能激起他的情緒。


    倒鬥也是講究天時地利的,不是隨意找個時間,就可以去倒鬥。


    那樣做的人,都是被送進了局子。


    在不當的時間倒鬥被抓,吳少主從網絡新聞上又不是沒見過。


    有著這些個次品同行的經驗教訓,吳少主自然會規避這些問題,不會走這些人的老路。


    如今卻是天時地利人和齊聚一堂,天時,此時冬天秦嶺人少,他們的行動被發現的概率小。


    地利,天寒地凍的,雖然他們行走不便,同樣的其他人行走也會不方便,但這優勢還主要是在他們這邊。


    人和,卻是他們此次行動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都在他們身後的背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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