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救我的人,你也見過!”


    目光此刻已經有些暗淡的孫侯,這時臉上隱約滲透出汗珠,表情變得越來越痛苦,似乎那毒素已經處於無法遏製的蔓延中。


    “我也見過?”


    “是的,你也見過,他就是我孫家的老仆泉叔,隻是他的真實身份是我師父的一位多年好友,在我師父死前曾托付他暗中照顧我,師父找人為我卜算過,說我在藏息前有大劫,當年我被你們埋入土中其實並沒有真正死去,再這前輩丹丸的幫助下讓我起死回生!”


    “原來是那泉叔,當年我竟然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修行的人!”


    “是的,這位前輩我的修為即使現在我也無法判斷,隻是——我師父找人雖算到出了我的第一次劫難,卻沒有算出第二次,我孫侯有些——不甘啊,許道友!”


    “我這裏有一粒雪元丹,本來想留給自己急需時服用,你先服下試試看,也不知道能否祛除這毒霧中的詭異毒素!”


    許衝說話時馭使出一個兩寸高的小玉瓶,然後傾倒出那個靈氣繚繞的‘雪元丹’又催動孫侯麵前。


    這雪元丹確實很珍貴,可是許衝也知道不是孫侯交給自己保存的兩件法寶多次相助自己,此刻自己也早死了,尤其是那佛手法器,除了已經在火海中毀滅了一個法寶之外,此刻那‘金光佛手’也有了很大損傷,而那件法寶應該是件寶階三級的法寶,絕不尋常。


    那原本目光黯淡神情疲倦的孫侯在看到那‘雪元丹’後,眼神中閃出出一絲光芒,那光芒中有一股十分強烈的求生意誌。


    孫侯將這‘雪元丹’服用後很快閉上雙眼,然後全力投入到運功打坐中,原來已經似乎完全放棄的希望再次在孫侯心裏燃起。


    許衝心裏微歎一聲,知道這時也不適合再問孫侯太多問題,便也從孫侯身邊站起,放眼朝遠處那依然沒有散開的一百多丈左右的綠色的霧氣團看去,又催動出一層薄薄的‘紫炎真火’將身體包裹起來,然後快速朝那霧氣團走去。


    許衝走過去時,靈識中也探查到黃英與那藍姬此時也距離這穀底的小湖不到百丈,正禦劍朝這片草地飛落。


    全身被淡紫色火焰包裹的許衝走到這凝固在草地上巨大無比的霧氣團前四五丈時停下腳步,隨後散開靈識朝這霧氣團中探查起來。


    三息之後,許衝目光微微閃爍,心裏有些明悟,感覺這霧氣團與自己刻畫在‘雪花石雕’上的‘黑墨禁製’激發後形成的濃密霧氣很是相似,可是又有很大不同,這不同就是這霧氣團擴散的速度之快,要遠遠強於‘黑墨禁製’,可是霧氣裏的束縛力卻遠遠沒有黑墨禁製衍化出的霧氣團強大。


    “刻畫這個可以激發出霧氣團禁製的人應該很不簡單,竟能將一個普通散發出霧氣的禁製,融進可以對修士身體有極大滲透性的毒素,而且剛好借助這禁製的激發後的霧氣超快擴散特點快速包裹對手,隻要對手速度稍慢就立即被這霧氣中的毒素浸染,真是好手段!”


    許衝心裏暗歎一聲,單手凝練出一個飛輪,然後飛斬進入到這霧氣中,並將它飛旋停留在霧氣中一小會。


    半柱香不到,許衝將這飛輪催動出來,飛旋在自己身邊兩丈凝目看去,心裏也是微微一驚,因為此刻那五彩的直徑兩尺的飛輪,原來清晰的五彩的顏色變得有些含糊不清,而且上麵出現一些隱約的黑點。


    黃英與藍姬落到許衝身後十幾丈左右時,許衝雙手中開始不斷湧現出淡紫色的火雲團,這火雲團從最初拳頭大小擴散到直徑一兩丈,最後形成洶洶燃燒的火焰,這極溫火焰在許衝的催動下朝這霧氣團洶湧撲去。


    近一柱香後,這原來高三四十丈方圓一百多丈的霧氣團,被許衝這溫度熾烈無比的‘紫炎真火’全部燒盡。


    許衝轉身朝這身後的黃英兩人稍稍解釋吩咐了幾句,便盤坐在距離孫侯二十幾丈外的地方,然後取出銀白的禁筆準備好好參研一下那‘天光’禁製符。


    這禁製符當年他從老二老三那裏得來後,從專門介紹這禁製符的玉簡中了解到,這‘天光’禁製主要就是用於驅散煙霧瘴氣之類,不但光芒眩目之極,而且在激發的瞬間對與修士的靈識也有相當大的攻擊性,防護不當短期會讓人眩暈,修為低的人被突然照射甚至可能瞬間昏倒,隻是這禁製符組想要刻畫成功難度也是很大。


    在這湖邊的草地上,當孫侯沉浸在充分利用這極品‘雪元丹’的全力逼出體內劇毒為自己的性命做最後一搏時,許衝也一邊為其護法,一邊沉浸在刻畫這‘天光’禁製符中。


    ……


    整整五天時間,無論這山穀中是白天還是夜晚,許衝盤坐在那草地上一動沒動,全副精神沉浸在一個奇異的細微世界中,如同當年他在‘暮陵’中刻畫雪花石雕時一樣,甚至在許衝的靈識強大後現在沉浸的狀態更為徹底。


    從那銀白禁筆的尖端出瞬間凝練的出的肉眼無法看見的細絲,刹那間被許衝在灰褐色雪花石雕上繞成一個多棱的立體形狀,並且最後還要將這棱狀的最單一的禁製符環環相扣,從而連成個二三十個近乎一體的禁製符組,這樣才能勉強保持一定的平衡,也才能讓這禁製符保存下來,不很快崩潰。


    那黃英與藍姬此刻距離許衝也不到十幾丈,可是看到許衝的表情與動作後也自覺保持距離,沒有來主動打擾,兩人倒是不時用目光朝那此刻依然衣衫襤褸的孫侯看去,許衝前麵也簡單告訴他們孫侯的情況與來曆,對修道界這種神秘奇怪‘無手宗’,黃英與這藍姬確實有些了解的興趣。


    又過了兩天,草地上相隔十幾丈的孫侯與許衝身體都是紋絲不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對靈識強大到現在這種程度,刻畫禁製幾乎完全不用肉眼的許衝來說,夜晚與白天沒有太多區別。


    當這片山穀被夜色籠蓋,夜風習習時,近幾天來臉上一直毫無表情的許衝在緊握禁筆的右手微動之間,月色下的如同剪影中的麵孔上露出一絲笑意。


    “原來要這樣才行,必須是連續首尾相接八十一個單一禁符,形成的禁製符組才能真正牢固!”


    月夜中的湖邊,許衝從草地上跳起後朗笑一聲,那不遠處的黃英與藍姬略帶吃驚之際,看到許衝單手朝小湖上空一揚,兩道幾乎看不出形狀的物體被猛射到空中,隨後‘砰砰’一聲在湖麵上空撞擊在一起。


    幾乎在瞬息之間,那月夜的湖麵上空五六十丈高的地方頓時出現一輪直徑一尺左右光芒耀眼的烈日一般的物體,將這方圓幾乎三四裏的山穀徹底照亮。


    包括許衝在內,還有那黃英與藍姬的肉眼在瞬間都有些刺痛感覺,似乎一個習慣黑暗環境的人突然被強光照耀後形成的下意識反應。


    除了許衝之外,黃英與那藍姬在肉眼被那強光照射到的瞬間,靈識也微微稍有一絲眩暈感,估計不是許衝故意將這‘天光禁製’在一百多丈外催發,他們的眩暈感覺可能會更為強烈。


    懸掛在山穀湖麵上空的那輪烈日般的禁製符,連續多次激發,每次激發都是熾烈的光芒猛然閃爍一次,過了大約十息那烈日般的物體才漸漸消失在那空中。


    “主子,你這是什麽法術,怎麽那像日頭般的東西每次猛閃一次,我的靈識都有種奇怪的眩暈感?”此刻已經站立起來的黃英朝驚奇地詢問,同時朝那湖麵禁製消失的地方看地微微有些失神。


    “這不是法術,而是一種禁製,隻是此刻我還不能自如控製!”許衝微微歎息一聲。


    如果他可以自如催爆或者能放能收,可能威力更大,攻擊時形成的效果也是更大。


    許衝剛將這話說完,忽然眉頭一動,轉頭朝十幾丈外的孫侯看去,月色下這孫後雖臉上依然有些蒼白,可是近十天一直緊閉的眼睛卻慢慢睜開。


    “我或許真的死不了,許道友,你這‘雪元丹’真的不是一般的丹藥,形成的藥力竟然可以幫我慢慢驅趕這浸入到經脈很深的毒素!”孫侯的目光在稍稍幽暗的月色中頗顯明亮。


    這種離死亡很近的感覺他曾經嚐過,所以對於生,他的渴望更顯執著。


    “你繼續靜心療傷,我剛才因為第一次成功構築一個禁製符組,心裏有些激動,所以有些情不自禁!”許衝朝孫侯略帶抱歉地說完,再次盤坐在湖邊的草地上不再說話,準備再花些時間能刻畫一兩個成功的‘天光禁製’雪花石雕。


    三天後,黎明時分。


    許衝依然身形不動的盤坐在草地上,那一直盤坐療傷的孫侯這時卻從草地上站了起來,而他的異常也很快引起許衝與藍姬黃英等人的注意。


    許衝停下刻畫禁製轉頭朝孫侯看去,隻見那尖嘴猴腮可是此刻眼神明亮的孫侯臉上充滿難於言語的喜悅,那種喜悅即使再木訥的人也能體會到。


    “這次我孫侯能大難不死,許道友的義助堪稱是真正的雪中送炭,除了許道友之外,我今天大出血,在場的每人我決定送一件寶階法器!哈哈,法器再好,沒有命重要,沒有命也用不了,這個道理我算徹底明白了!”那孫侯朗聲朝許衝還有身邊不遠的黃英與藍姬如此說道,他也看的出來這藍姬與黃英似乎是許衝的朋友或者手下。


    “這位‘無手宗’的孫道友果然不是尋常人,我們也有份啊?”黃英略帶驚訝地看著此刻這容光煥發目露神采的孫侯。


    “有份,絕對有份,見者有份!”孫侯語氣肯定。


    “孫道友,你還是先說說你在幾天前為什麽被那兩個‘拜魔宗’的人追殺的事情吧?”許衝插話道。


    “這兩個混蛋我可沒有招他們惹他們,是他們自己可能因為狗屁的任務要殺我!”孫侯一聽許衝的這個問題,臉上也帶些憤慨。


    “什麽狗屁任務?”


    “我大概十天前從一個坊市出來不久,遇到一群修為強大的修士,心裏一時好奇就稍稍跟蹤了下,一直跟到南閩郡的‘雲夢澤’山脈附近,在看到這群修士進入這片山脈後本來想進去再看看熱鬧,可是卻被這兩個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拜魔宗的人給發現,一番鬥法後我不敵這兩人,就一路逃走,誰知道這兩人像瘋狗一樣一路追趕,你說荒唐不荒唐,搞的我孫侯好像偷了他八輩祖宗一樣!”


    “你跟蹤的那群修為強大的修士,能不被發現估計也是施展了‘萃星訣’是吧,隻是你追蹤如此久,難道你追蹤的人也是拜魔宗的人?”許衝又問。


    “絕對不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雪舞五大宗門的人!”孫侯搖頭後略帶肯定地說。


    “五大宗門的人,你能確定?”


    “我當然能,在這近二十人的修士群進入到‘雲夢澤’中後很快分成幾組,我憑‘萃星訣’曾經跟蹤過兩個修為稍弱些的修士,隱約聽到他們的談話,其中還聽到兩人提到一個落雲叫明霞真人的名號,那兩個弟子模樣的人雖然修為不弱,可是我距離他們三十幾丈,他們的談話不但我能聽到,而且他們也無法覺察到我!”


    “你聽到兩個弟子模樣的人提到‘明霞’真人名號,那他們長什麽模樣,你還記得麽?”許衝聽到這裏目光一閃,心裏也十分意外。


    “說起來吧,一個女修長的可還真是非常好看,氣質堪稱絕美,以我看啊,我如果能找到這樣的女修做自己的道侶,那麽出來磨礪偷盜也更覺有勁頭,另一個男修嘛,長得也是相貌堂堂,樣貌氣質頗為沉穩,聽那美貌女修稱呼他叫什麽‘厲師弟’,修為似乎已經是結丹了!”孫侯說完,語氣也帶著一份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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