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石頭城,讓許衝感覺其中居住的人似乎還稍稍顯得多些!


    飛到這方圓四五裏的石頭城上空,許衝散開靈識朝下麵探查過去,感覺此刻雖是入暮時分,可是這個石頭城中還是稍有人流行走在大街之上,顯示出與其他地方不同的難得的繁華。


    這是一個至少有十幾萬人的大城,也是許衝飛行這麽多天遇到的最繁華的城鎮之一。


    許衝在這石頭城最南邊一處相對人少的地方悄然落下,然後來到一座規模不大的廟宇前路邊的大樹下,此刻這路上已經被白雪稍稍覆蓋有幾寸厚度,可是空中飄撒的雪花,似乎下的越來越緊。


    本來想走進那廟宇的許衝,微微抬頭看著這飄飄揚揚的大雪,心裏突然想起一個人,還有她的音容笑貌,不禁臉色露出一絲溫暖感覺。


    “就在這雪中修煉很久沒有修煉的‘鴻雪術’,倒也是不錯!”許衝自語後,也不管此刻地麵雪花的寒意,就徑直盤坐在那路邊的大樹下。


    這條路是個人跡罕至的路!


    幾息不到,從許衝的手中慢慢湧現出比指甲蓋略大一倍左右的五彩雪花,那雪花大約湧現出近一兩百片的時候,就在許衝的頭頂慢慢旋轉起來,在許衝頭頂半丈左右,形成一個奇怪的橢圓的立體旋風。


    這股半丈高左右的旋風在許衝的催動下,在他身邊一兩丈內漂浮旋轉,將下的更為綿密的雪花,穿射出很多的短暫中空的通道。


    天色漸晚的寺廟門口,幾乎沒有任何行人,而隨著這雪下的更急,一個時辰左右,就將這石頭地麵鋪蓋了近一尺厚,而許衝也徹底地躺在這雪地裏,專心修煉這‘鴻雪術’。


    這種寒冷天氣,對於許衝這種火靈根修為高深的修士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寒意了,即使席地睡個三個月,也是無妨的。


    許衝用元氣凝練這雪花時,這雪花的顏色是潔白的,當用五行真氣凝練這雪花時,這雪片的顏色又變成五彩的,總的來說,想要凝練越精致細小的雪花,對於修為的要求越高,而最終可以形成雪花旋風的威力也就更大。


    鴻雪術的奇特的地方就在於很難防禦,尤其是修煉到很高境界時,因為這形成為旋風的雪花會以鋪天蓋地的形式將對手包裹,一旦被其附體融入到身體裏,就會攪亂自己元氣的運行,實力大減。


    兩個時辰後,許衝的身體幾乎被這場來的頗為迅疾的大雪掩埋了有大半,而那自己凝練出的雪花一會被自己凝練為五彩,一會凝練為潔白,在這漫天的飛雪中,形成一片獨立的區域,倒也是奇特無比。


    在許衝專注的修煉中,感覺心裏的那個人仿佛此刻就在自己身邊,雪帶給他的不是寒意,而是溫馨感覺。


    越修煉‘鴻雪術’,許衝越覺得自己越喜歡那個人,因為那個人叫雪的女子,竟然和這漫天的飛雪有種奇異的相似性。


    天性高潔,卻又有種說不出的溫婉細膩,聰明慧巧如同這圖案精致玲瓏的雪片本來模樣,性格溫和,讓人親近,可是從那看不到極限的高空飄散下來,綿綿不絕,又仿佛是她的那份超乎常人想象的執著。


    天色漸黑時,許衝的身體被路麵的積雪埋地更深,可是卻不感覺到絲毫寒冷,在肉身達到‘虛聖體’後,現在的許衝除了上半身的細小經脈中的最後一絲頑固先天陰氣沒有祛除,可以說就是‘純陽之體’,身體裏有種一般環境很難改變的暖意融融的感覺。


    仰躺在深雪裏的許衝經過兩個多時辰的修煉,靈識感覺到一絲疲倦,也將那凝練出的潔白雪片化為元氣吸入到自己的經脈中。


    這幾年來一直處於刻苦修煉中的許衝,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可以如此放鬆心情,無拘無束地看著著天地間的景象,不去思考什麽未來的風險,也不用考慮自己的血海深仇,還有自己此刻讓人尷尬的身份。


    隻想好好思念一個人,好好躺在這天地間,感受雪花漫天的奇妙,感受自己還存在這世間的奇異。


    “如果沒有幾年後的不可避免的雪舞大劫,我真的想和你一起去暢遊雪舞,還有其他的很多地方,我現在才知道,其實我在太白山中第一次遇到你時就已經喜歡上你,可是當時的我不知道那就叫喜歡,看到你的模樣,就不希望你受到傷害,當你在那蠻獸的攻擊下頻頻遇險,心裏也感覺焦急,隻是這種憐惜的感覺,我到現在才慢慢有些明白!”


    許衝仰天躺在雪地上,嘴角帶著笑意,腦海中似乎想起當年在太白山中第一次遇到公孫慕雪的樣子,一種特別溫馨的感覺,讓此刻的許衝有種將那情景凝固在腦海中不動的衝動,隻是即使靈識強大如他也做不到。


    雪地上,許衝任由自己的思念像洪水一樣泛濫,將自己心中所有關於那個人的記憶慢慢從心底最深處的角落裏找了出來,像一個一整天沒有吃飯的少年,在饑寒交迫後,坐在火爐邊吃著自己最愛的熱情騰騰的美食一般。


    二三十丈外,那雪中的廟宇的大門突然發出響動,那響動之後,從那朱紅色的大門內走出兩個看上去頗為年輕的女子。


    一個人大約二十一二歲,容貌清新雅致,另一個人卻是明顯的丫鬟打扮,年紀大約十七八歲。


    那容貌清麗的女子與寺廟內的僧侶客氣告別後,與那身邊身穿頗厚實的棉襖的丫鬟朝寺廟前的大路走去,幾乎漫過雙膝的積雪被她們兩人踩得‘嘎吱嘎吱’作響。


    不到一小會,這兩個女子便來到許衝身邊附近的路麵,這路麵雖然不窄,大約兩丈寬左右,可是這個兩個步履矯健的女子眼力也是不差,隔著四五丈遠,就看到此刻仰躺在雪地裏一動不動的許衝。


    “小姐,這人好像凍得快不行了!”那十七八歲的丫鬟驚呼一聲說道。


    “既然在佛門之地出來,我們也不能見死不救,現在兵荒馬亂,多少從外地來的人,都找不到活幹,餓死凍死的也確實不少!這人似乎還有一口氣在,小晴,就把我們今天隨身攜帶的剩餘食物都留個這人吧,估計他也是沒有食物,又不願意做那搶劫的惡事,才會如此潦倒不堪!”那容貌清麗雅致的女子歎息一聲說道。


    “小姐倒是心好,卻不知道你雖然可以救這人,可是誰又能來救小姐你呢?這次本聽說這‘青蟬寺’裏麵有位修道的高僧,可是來了一看,修為還不如小姐你!”那十七八歲的丫鬟說完後搖了搖頭,便走到被雪埋得幾乎剩下小半個身子的許衝身邊,放下一個精致的食盒。


    “外鄉人,你倒是運氣好,遇到我們家小姐,像我們家小姐這樣心好的人,現在這‘綿雲’城中你也找不到幾個,找不到幾個,還能被你給攤上了!”


    那丫鬟說話後看到許衝雙目緊閉,就伸出手朝許衝鼻端試探了一下,然後微微蹙眉,使勁朝許衝嘴唇上方的‘人中穴’掐了一下。


    一息不到,許衝慢慢睜開眼睛,看著這個麵貌清秀的少女微微歎氣一聲,剛才他感覺到這兩個女子過來,已經將自己氣息幾乎完全收斂,一般的人估計也未必就可以發現自己是個修道者。


    而且他所有的思緒正沉浸在對公孫慕雪的回憶中,現在被這少女一攪合,也隻有從回憶中回到這飛雪連天的現實裏。


    對於許衝來說,一場好夢醒了!


    “外鄉人,遇到我們救你,你還歎這麽大氣啊,你是嫌棄我們給的少啊,這盒食物到城中你就是花十幾兩銀子也休想買到!”那十七八歲丫鬟模樣的少女看到許衝略帶不滿的樣子,不禁也有些生氣。


    許衝靈識微動,朝那側麵七八丈外的清麗女子稍稍探查一番,發覺這女子竟然是個修為在化元中期左右的修士,不禁也有些意外。


    “小晴不得無禮,我們還是走吧!”那清麗女子看到許衝略帶不耐的從雪地裏坐起,也很快說道,因為在許衝坐起的那一刻她心裏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這躺在深雪中的男子並非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雖然她也無法辨別出此刻許衝的修為。


    “謝謝,你的美食!”許衝朝那丫鬟還有那不遠出身影被飛雪微微遮蔽的清麗女子淡淡說道。


    “趕快趁熱吃吧,人可以不吃東西,可是這大冬天,你年紀輕輕又身強力壯的,就不能主動找點活幹,然後掙點銀兩買件衣服穿啊,大冬天穿這麽點,就算不下雪,時間久了也得凍出毛病來的!”那丫鬟模樣的少女見許衝也年紀不大,好像與自己也差不了多少,不禁也順便又說了一句,隻是語氣中多少還帶些關心,似乎心地也與那清麗女子一般也還不錯。


    “有勞關心,我會盡快去找活幹的!”許衝朝那丫鬟模樣的少女微微點頭,然後掀起那食盒伸手就抓起幾個糕點吃了起來,也不再理會這眼前的兩人。


    那丫鬟看到許衝這麽快就吃了起來,又搖頭歎息一聲,然後便走到那清麗女子身邊,各自扭頭朝那許衝看了一眼,就順著著這被雪覆蓋的大路朝遠處走去。


    兩人走到大約三十幾丈遠,許衝的靈識中隱約聽到那兩個女子的說話聲。


    “小晴,剛才這人可能是個修道者!”


    “啊,小姐會這樣嗎?我看怎麽一點都不像呢!如果小姐覺得是,剛才我們為何不去詢問一下,如果他修為高,或許可幫你趕跑那叫黃大師的惡徒!”


    “這人來曆不明,修為我也判斷不出來高低,不能輕易開口,而且娘說在幾個月前她曾遇到過一個修為高深的修士,說很快要來到這‘綿雲城’!”


    “小姐不是說以後隱居到這‘綿雲’城,除了有限的朋友,再也不和雪舞修道界的人來往嗎?”


    “我是想這樣,可是這幾年娘因為修煉出了岔子身體越來越差,她希望在她走後,我能找到一個值得依靠的宗門,躲過這已經漸漸變得混亂起來的雪舞界的大劫,現在的雪舞不但俗世間變得混亂,而且修道界更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那老夫人找來的到底是什麽人呢,可能製住那可惡的黃大師嗎?”丫鬟的聲音也不禁有些激動。


    “我也不知道,娘隻說那人修為高深,而且還是一個女修,對女子態度親切和藹,對於男修,卻無比痛恨!”


    這兩人的聲音從許衝的靈識可以探查的區域離開後,許衝也很快將那食盒中的美食吃完,雖然心裏也感覺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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