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那山石上的青童如此言語後,許衝也不禁朝那石階下看去,發現那一直緊隨自己身後的魁宗莫寒,此時也遇到那仿佛就隱藏在禁製中的那道白衣老者的虛影。


    “人皆厭死好生,恨不得壽元萬年,那我問你,何為生,何為死?”


    此時也同樣疲憊不堪的莫寒站立在石階上也聽到那白衣老者的如此詢問。


    這莫寒雖然對來自純陽門的許衝不滿,可是卻心思縝密,一路攀登時穩紮穩打,緊隨許衝的同時,讓許衝為自己開路,減少了他許多困難。


    聽完這老者所說,這莫寒也凝眉思考起來,其實前麵許衝在被詢問時,他已經大概知道情況,隻是也來不及細想,現在他知道時間也極其緊迫,很可能已經快到五個時辰,所以心中也有一絲焦急。


    很快那白衣老者又加重語氣,再次催促了一遍。


    那莫寒微微抬頭,然後朝那白衣老者的虛影沉聲說道:“生即是生,死即是死,順乎道者生,逆乎道者死!”


    站在最高一層台階上的許衝聽到莫寒如此回答不到兩息時間後,那就那白衣老者毫不手軟地朝那莫寒用細長木棍朝頭上敲去。


    那莫寒與許衝一樣,身體此時疲倦之極,眼睜睜地挨了一次敲擊,隻是讓許衝沒想到的是,在第一次敲擊後,那白衣老者又給了那莫寒一擊,然後虛影才猛地一閃從石階上消失。


    那莫寒臉上露出疼痛表情,好一會才定下神來,隨後也來不及細想,就謹慎地朝石階頂端走來,很快也來到許衝與那青衣人附近。


    此時許衝發現陳一刀也走走停停地來到距離白衣老者虛影出現的石階不到十幾級石階的地方,隻是許衝朝陳一刀身後的陡峭回旋的石階看去時,依然看不到司馬聞櫻此刻的身影。


    一路攀登而來的陳一刀,其疲憊程度比許衝與那此刻站在巨石下的莫寒還要更甚,畢竟陳一刀的靈識強度要比兩人弱上不少,再加上這一路的‘虎嘯龍吟’與‘電閃雷鳴’等各種靈識考驗,尤其是最後這一千階黑白交替的近乎逼真幻景對靈識摧殘與非人考驗,就是鐵打的人也會磨得萎靡不堪。


    那一臉倦色又似乎稍帶一絲狠勁的陳一刀來到那個奇特石階處,這陳一刀還沒有反應過來,那白衣老者就又從那石階上方浮現出來。


    而這陳一刀估計也是因為前麵全神貫注地投入到攀登石階,同時抵禦那不斷出現的奇詭的生與死的各種幻景,所以也沒曾注意到前麵許衝兩人與這白衣老者的問答。


    “人皆厭死好生,恨不得壽元萬年,那我問你,何為生,何為死?”


    白衣老者的聲音也頗帶嚴厲地傳到陳一刀耳中,而陳一刀此時見距離那最高一層台階還有一百級左右,而且見到許衝與莫寒已經先到,似乎正在休息,想想自己這次就算能在規定時間攀登到山頂也就勉強拿個第三名,不禁心裏有些氣,再想想自己這一路的遭的罪更是數不勝數,所以聽到這老者如此問來,也就幾乎毫不猶豫地脫口說道:“什麽生啊死的,故弄玄虛,從老娘肚子出來就是生,伸腿瞪眼就是死!”


    陳一刀說話完後,本想抬起腳朝上繼續攀登,沒想到那白衣老者竟然朝他頭部速度快得驚人地猛地敲擊了一下,這陳一刀頓時感覺頭疼不已,而在陳一刀心裏鬱悶之時,那白衣老者竟又連續朝其敲擊了兩次,痛得陳一刀身體搖晃幾乎要摔倒,同時也吃驚地朝後退了兩級石階。


    那白衣老者的虛影消失之後,陳一刀好好定了會神才謹慎異常地繼續朝山道盡頭走去。


    許衝在看到陳一刀被老者敲打後心裏不禁暗笑,知道如果在平日裏這陳一刀說不定會好好思量下來回答這問題,可是這次一路上遭罪無數,此刻心裏也是有些火氣,所以才會口不擇言。


    那陳一刀攀登到最後一級石階,朝許衝搖頭苦笑,然後看了看那躺在巨石上喝酒的青衣男子又掃了一眼莫寒後,就毫不猶豫地坐在那最後一級石階上趕緊調息起來。


    陳一刀盤坐調息後,許衝也坐在巨石下服了幾顆補充靈氣的‘歸元丹’,稍稍運功恢複下體力,同時也等待那一直不見人影的司馬聞櫻攀登上來。


    許衝三人在那石階盡頭的巨石下盤坐休息大約半個時辰,聽到那一直十分悠閑地斜躺在巨石上的青衣男子突然意外說道:“哦,沒想到這個小女娃後勁倒是有些!”


    許衝聽到這話也從青石地麵上微微起身,朝陡峭的山道下方看去,隻見在那山下雲氣飄渺間閃現出一個淡綠色身影,那身影此刻依然距離山道盡頭有一千多階不止,卻在謹慎專注地攀登,一直都沒有停歇。


    這最後的一兩千級石階難度也是最大,看到司馬聞櫻一路專注之極沒有放棄地攀登,許衝微微露出笑意,然後再次盤坐在巨石下繼續閉目恢複元氣。


    又過了大約一個時辰,許衝的耳邊再次響起那白衣老者熟悉的質問聲。


    “人皆厭死好生,恨不得壽元萬年,那我問你,何為生,何為死?”


    許衝與前麵被敲擊過的其他兩人聽到老者聲音後也都起身,都朝那山道下一百級石階處的司馬聞櫻看去。


    隻是許衝在看到司馬聞櫻的第一眼時心中微微有些吃驚,因為此刻的司馬聞櫻不但滿頭汗水,秀發低垂,而且神色憔悴不堪,隻是眼神中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執拗與神采。


    這司馬聞櫻看著眼前突然閃出的老者如此詢問也不禁停下腳步,麵上稍稍露出思索之色,在那老者又催促般地詢問第二次後司馬聞櫻抬起頭來,然後用略帶憔悴的聲音說道:“何謂生死,心生則生,心死則死!”


    許衝三人與那青衣男子聽到司馬聞櫻回答後,都將目光投向那虛影老者,那手執細長木棍的老者似乎也稍稍抬起了下手臂可是很快又慢慢落下,在司馬聞櫻略略忐忑的注視下,那白衣老者身上竟然光芒一閃,身影徹底消失。


    許衝與陳一刀還有那臉色冷厲的莫寒大吃一驚,都露出詫異之色,而那一直悠閑地趟在巨石飲酒的青衣男子也猛地坐了起來,然後很快落到巨石下,目不轉睛地看著司馬聞櫻。


    五百年來凡是來落雨峰修煉的弟子無一例外都被這白衣老者虛影或多或少敲擊過,而司馬聞櫻這超時近兩個時辰最後才爬到山道盡頭的人竟然意外地逃過老者的敲擊。


    實際上司馬聞櫻隻所以能如此快地作答,是因為她在來前明霞師尊曾和她提到落雨峰的‘磨雲石階’,而且當年明霞也曾來此修煉過,被敲擊後近兩百年不曾忘記這問題,同時也一直在思考這問題,而司馬聞櫻的回答其實也是她修道到現在對生與死的一種自身感悟,雖然這感悟她自己理解的也不明確,可是隱隱感覺就是如此,所以也就告訴了司馬聞櫻。


    司馬聞櫻前麵在攀登‘磨雲石階’一半左右,不但筋疲力盡,全身汗水淋漓,而且被所有人趕超,她自己最初的豪言壯語被殘酷的現實擊得粉碎,人也變的灰心喪氣,內心感覺到一股無法繼續攀登的絕望,可是休息一段時間後又想起明霞真人的話,就再次鼓起勇氣,全力專注攀登,終於吃盡千辛萬苦來到這白衣老者身前。


    所以對於這句話,此刻的司馬聞櫻是感同身受,雖然她對這句話的理解與感悟依然不全麵也不透徹。


    司馬聞櫻輕鬆通過最後一百級石階,來到石階盡頭下的巨石下,雖然此刻她神情疲憊之極,可是看到包括許衝與那青衣人一臉驚詫地看著自己,不禁也略略露出一絲微笑,她從眾人的神情中還是能感覺到自己這次似乎又出了回風頭。


    “再給你們休息一柱香時間,然後隨我一起去見老祖!”那青衣男子神情略帶複雜地看了下搖搖欲墜的司馬聞櫻,然後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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