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慕雪的‘練雲紗’雖及時出手,可是依然落在一直在旁觀戰的明英真人之後。


    明英真人用一個玉盤法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搶先落在許衝的身體之下,在許衝跌落前將其托起,然後慢慢落在擂台上。


    許衝經脈的受損狀況比與宗桑前兩日鬥法時還要糟糕,在公孫慕雪充滿歉意地來到許衝旁邊後,看到許衝麵如土色,雙目緊閉,連端坐在擂台上療傷都有些勉強,心裏不禁一陣難受。


    不是公孫慕雪的那次攻擊得太重,而是許衝原本經脈的傷勢早就激化,如果在許衝全盛時期就樣的攻擊在軟甲威力全開時,即使受傷也依然有繼續鬥法的能力。


    就在明英真人似乎要上前探查許衝的傷勢時,突然擂台上青光一閃,一身青衣的五柳臉色凝重地來到鬥法擂台上。


    五柳與明英真人稍稍頷首示意,就來到許衝旁邊將一個淡黃色丹藥塞入到許衝口中。


    此時許衝也感覺到五柳來到身邊,雖然他此刻勉強可以打坐吐納,隻是全身疼痛,也顧不得禮數,吞服了那丹丸後繼續盤坐稍稍運功療傷,適當穩定下傷勢。


    “徒兒,你這經脈傷勢即使有絕佳丹藥輔助,沒有半月也無法恢複,我帶你回去,好好療傷,所有事情等傷好後再說!”五柳在許衝身邊如此說道,然後催出一個銀舟法器,將許衝緩緩催入到那銀舟中。


    五柳躍入到銀舟之前,目光略帶責怪地朝公孫慕雪掃去,看到公孫慕雪臉上此時也是滿含歉意,就微微搖頭,躍入舟中帶著許衝朝‘靜思苑’飛去。


    五柳在看台上觀看鬥法一柱香不到,就感覺到許衝有問題,而這問題不是許衝估計掩藏實力,而是他此刻根本就是無法發揮實力,至於原因五柳也不清楚,雖然他前麵給的丹藥足以讓許衝恢複八成以上修為,隻是不知道在前麵的鬥法中許衝為何如此不濟,同時五柳對平日裏聰慧無比的公孫慕雪,這次竟然漠視許衝的情況肆意出手,心裏也還是有些不滿,畢竟純陽門與明霞真人的關係匪淺。


    公孫慕雪看著許衝被五柳帶入銀舟中朝遠方急速飛去,心中百味雜呈,尤其是五柳先生臨走時責怪的眼神,更是讓她覺得自己這次確實忽略的一些問題。


    此刻她即使作為這次鬥法的勝利者站在這擂台上,可是心中卻感覺不到一絲勝利的喜悅,而這場鬥法的勝利她曾經那樣的渴望與期待。


    擂台上,一身淡藍衣裙的公孫慕雪裙帶飄飛,雖然眾人矚目,幸運地進入大比的五強,而她的眼神中更多的是迷惑,還有一絲難以讓人察覺的憂傷。


    許衝是她本次大比鬥法最不願意遇到的人之一,而現在自己竟然親手將他擊得重傷,看著那擂台青石地麵上的殷紅鮮血,公孫慕雪眼眸在朝遠方的凝望中,感覺這一切似乎在一個不真實又殘酷的夢中。


    隻是擂台下尉遲青梅等人的呼喚聲讓她最後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公孫慕雪有充足的理由要進入這前五名,而她更希望堂堂正正地進入這大比的前五名,在擁有修士尊嚴的同時,去獲得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本應由自己珍藏的東西。


    許衝給了她一場進入前五名的一場真正的鬥法,雖不精彩,卻是此刻許衝拚盡全力的一戰!


    ……


    靜思苑,竹齋。


    許衝盤坐在臥室的床上雙目緊閉,臉上雖十分難看,卻盡力在靜心吐納,利用前麵五柳先生讓他服下的治療經脈傷勢的丹藥,全神貫注地修複已經受損十分嚴重的經脈傷勢。


    這丹藥叫‘素元丹’,是修複靈識遭創後經脈受損的最佳丹藥之一,也是五柳此刻手中最好的治療經脈傷勢的丹藥,上次給許衝的用的屬於‘盈’品,而這次卻是品級為‘極品’的‘素元丹’,這種品級的‘素元丹’其數量,即使以五柳的身份也不超過五粒,每一粒都價值不菲,不在一萬二級佳品靈石之下,關鍵時刻可以救人性命。


    此時五柳也沒有再回到摘星殿的鬥法廣場,去再觀看下午的最後兩場鬥法,甚至那兩場鬥法中還有純陽門厲穀的鬥法。


    五柳坐在竹齋的小客廳的竹椅上雙目微微閉合,偶爾睜開時又精芒爆閃,似乎此刻已經陷入到思索之中。


    五柳此刻做,即是在給許衝護法,擔心其運功療傷時出現意外,同時他覺得許衝這次的情況又似乎隱藏著更重要的事情,五柳憑著自己的直覺,感到這事情似乎和‘拜魔宗’有關。


    昨夜厲穀回來後突然莫名其妙地找自己五柳就感覺到奇怪,因為許衝基本不會開這種玩笑,許衝的玩笑隻是在師兄弟之間,對於他這位師傅,許衝更多的是尊重,並且恪守禮數。


    五柳綜合所有的情況推斷出,許衝這次鬥法來遲,在此前一定遇到很重要的事情,除此外他找不出任何理由。


    整整四五個時辰,五柳坐在竹齋的椅子上靜思不動,仿若石化。


    對於這個弟子,他今天又多了份了解,而這份了解卻讓他有些擔憂。


    許衝原本是可以在鬥法時勉強應付,或者事前聲明,如此的話,公孫慕雪絕對不會出手再這麽沒有分寸,而許衝剛開始的鬥法看起來完全像一個沒有傷勢的人,而許衝為何寧願身受重傷也要如此堅持,五柳的心中在隱約有些答案的同時,也不禁搖頭。


    修道之人,一旦被情思纏繞,又不能如其所願,最終無法超脫而出,必然會影響一生的修行,甚至將其修為局限在某個層次,無法寸進。


    當竹齋外日頭逐漸偏西,在竹影的搖曳散落到屋中時,五柳神識一動,發覺許衝竟然走下床來,朝自己的客廳走來。


    “你前麵的這‘素元丹’雖是極品丹藥,藥性可以被吸收地更快,可是你最好還是靜心吐納一會,好好鞏固一下,你的傷勢至少還須靜養一周到半月才大概可以好,為師雖有問題要問你,也不急在一時的!”五柳坐在椅子上淡淡說道,隻是言語中的關切之意依然很明顯。


    “弟子鬥法來遲,讓純陽門名聲受損還請師傅責罰,隻是弟子確實有苦衷,甚至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該不該將事情說不來!”許衝在來到客廳後沉聲恭敬說道。


    “你有時就是喜歡一個人承擔太多,就像你紅葉師娘常常責怪我的那樣,其實有些東西如果自己無法承擔的起,就要說出來,讓可以承擔的人去承擔,這樣自己才可以放下包袱,靜心做自己的事情,也才能更好地沉浸在修行中!”


    許衝來到五柳麵前,在五柳的示意下在竹椅上坐了下來,在五柳一雙洞如觀火的明亮眼神的關注下,許衝稍稍凝思一下,就將昨夜的經曆大概講述了一遍,隻是稍稍隱去‘小九重天’的功用,而以長老會長老的來臨將那黑衣人驚走,稍稍圓了自己的話。


    隻是即使如此說,五柳的神情也在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凝重的原因不是許衝具有‘萃星訣’這樣的頗為奇特的功法,而是許衝對於這黑衣人修為的判斷。


    “徒兒,你說這黑衣人的修為在至少在結丹中期巔峰甚至在結丹後期?如此修為當時以你的速度如何在最初逃脫?”五柳在吃驚之餘如此問道。


    五柳的吃驚,除了對許衝最終可以逃脫感覺到吃驚,還有他知道如此修為的結丹修士在目前的整個落雲峰上並不多,尤其是結丹後期的修士更是僅僅大約五人,如果許衝判斷的要是對的話,那這人的身份一定極為驚人。


    五柳知道在目前的落雲宗除了基本隱匿不出全力衝擊元嬰的四位結丹巔峰期的修士,剩餘的五位結丹後期修士就是落雲峰最強的力量,即使掌門明虛真人,也不過是結丹後期修為,除此外還有明英真人,明心真人,明海真人與露麵很少的明山真人,至於結丹中期巔峰的修士倒是還有七八名左右。


    “弟子能逃脫,是因為這黑衣人最初在山頂忌諱老祖神通,估計壓製修為,被我乘機逃脫,而在其剛要追擊之時很快長老會長老趕來,隻是即使時間如此短暫,我也被他擊得重傷,這黑衣人擅長的法器是一個銀色的手掌法器,不知道可不可據此查出此人?”許衝如此說道,為了能掩飾白俊彥的情況,也隻是稍稍婉轉地如此說道。


    五柳微微閉目凝思後,突然嘴唇微動,沒有說話,而是用靈識朝許衝稍稍傳音了一會。


    “師父的話,弟子會謹記在心,此事也不會再和旁人提起!”許衝在五柳傳音結束後如此說道,隻是對五柳突然用靈識傳音的方式感覺有些奇怪。


    就在許衝感覺到奇怪時,突然從竹齋外麵傳來不小的言語聲,那言語聲中絲毫還有明顯的激動情緒,而許衝一聽那言語聲,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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