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的鬥法,由許衝的‘灰心劍’劃出一道火紅軌跡而開始。


    每一個可以修煉到藏息期的修士都有不平凡的地方,而且大部分的修士,一輩子都進入不了藏息期。


    許衝從來沒有敢小瞧過公孫慕雪,何況以他自己此刻的狀況,更沒有任何理由去小瞧。


    許衝經過一整夜的運功療傷,即使在五柳先生丹藥的幫助下,目前也僅僅恢複五成左右的修為實力,而經脈的傷勢更是沒有痊愈。


    許衝此刻即使施展攻擊力最強的‘雲爆術’,在目前的情況下也就勉強發揮到化元巔峰期的攻擊實力,其他無論身法還是飛劍的馭使速度與攻擊力都要減弱許多,而飛劍攻擊力度更是隻有化元後期的水平。


    許衝唯一可以依憑的優勢就是靈識強度依然達到藏息初期巔峰,可以加快飛劍的攻擊速度,並且可以更快地感知到公孫慕雪移動與‘練雲紗’的攻擊意圖。


    隻是在兩人交手不到半柱香時間裏,許衝就立即感覺到自己的壓力,這壓力根源於公孫慕雪馭使那‘練雲紗’所展現出的攻擊力與防守力,實在太過驚人。


    許衝對昨天陳一刀說的對公孫慕雪實力話原本有些懷疑,而此刻自己所有的懷疑全部煙消雲散,因為他相信了。


    公孫慕雪在經曆過鬼嘯山脈中的那次出生入死的經曆後,修煉的十分勤奮與專心,尤其是這份超越一般人的勤奮與她卓越的天資與悟性相結合,更是讓她的修為一日千裏。


    短短四十來年時間,她便突破到藏息初期,即使最近兩年有丹藥的輔助,可是這樣的修煉的速度也堪稱讓人驚心。


    許衝的‘灰心劍’雖然攻擊力隻有化元後期,可是它在許衝強大靈識的馭使下依然呈現出驚人的速度,而這速度甚至在一般的藏息初期修士馭劍的速度之上。


    許衝的‘灰心劍’在整個擂台上劃出各種火紅軌跡,尋找一切機會朝公孫慕雪展開攻擊,而最後在那被馭使的如同小白龍般的‘練雲紗’的阻擋與纏繞下,全部落空。


    ‘練雲紗’的威能隨著時間的推移,許衝也逐漸明白它的不凡與超越一般法器的神奇。


    在麵對許衝灰心劍的飛刺時,這四五丈長的‘練雲紗’會扭結為螺旋狀,如同盾牌,阻擋攻擊。


    在灰心劍側飛收回時,這‘練雲紗’卻又會纏繞如網,以各種圖案要將灰心劍捆縛。


    最讓許衝意外的是,在自己全神貫注地馭使飛劍想從這編織成網的‘練雲紗’盡力收回之際,那‘練雲紗’又突然會凝聚為手臂粗細的雪白長槍,猛然朝自己飛刺過來。


    許衝與公孫慕雪鬥法僅僅一柱香時間,就感覺自己很難再堅持下去,而且前麵一夜稍稍穩住的經脈傷勢似乎又開始有惡化的跡象,因為許衝已經再次感覺到自己的經脈出現隱隱劇痛感覺。


    一波強力的攻擊後公孫慕雪微微蹙眉,看向許衝的美目中露出一絲疑惑。


    許衝收回灰心劍,心中歎息一聲,在公孫慕雪疑惑之際從小乾坤袋中又催出另一支飛劍,即明階八階巔峰法器‘鉤蟒劍’。


    自己修為實力大損的情況下,攻擊力大大折扣的時候,許衝唯一可以利用就是用自己比公孫慕雪稍稍強上一籌的靈識,以強力催動雙劍的方式與公孫慕雪再鬥上一陣。


    而許衝沒有考慮到的是,同時馭使雙劍,在靈識強度壓力大增時,一旦持續的時間久了,飛劍的攻擊力因為靈識分散原因會再度下降的情況下,可能很容易在與對方的法器撞擊的過程中經脈的傷勢再度激化。


    公孫慕雪第一波攻擊後,發覺今天的許衝似乎有些奇怪,而且仿佛留有很多餘力,原本心中確實有些疑惑,看到許衝催使出第二條飛劍,她也想到前兩天許衝與宗桑鬥法時的情形,感覺許衝似乎要盡力與自己一戰,不禁臉色微微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許衝的兩支飛劍在擂台上同時快速飛射起來,雖然攻擊力下降了,勉強維持在化元後期的樣子,可是它的速度依然不可小視,依然保持在化元巔峰期的馭使飛劍的速度,甚至還不止。


    隻是許衝要保持這飛劍的高速,經脈必須承受著極大的壓力。


    雙劍的劍光在擂台上閃耀著,公孫慕雪的身法速度變得也更快,而‘練雲紗’舞動的速度與頻率更是讓人頭暈目眩,許衝的飛劍在不斷被擊得倒飛或者側飛之際,沒有一次可以進入到公孫慕雪身邊三四丈之內,倒是許衝好幾次自己被那比如同白龍般的雲紗逼近身邊一丈左右,險象環生。


    這第二柱香時間,對於許衝來說是個煎熬,胸口隱約感覺一股氣悶,經脈的劇痛感在不斷催施飛劍時也愈加的明顯。


    此時擂台下的厲穀還有對許衝很了解的陳一刀也都感覺到了一些異常,或許是旁觀者清的原因,又或者是聯想到昨夜許衝心願台上的奇怪言行,兩人在心裏不約而同地感覺到許衝的傷勢似乎今天在鬥法之際不是變得更好,而是變得更差了。


    隻是此刻沉浸在鬥法中的公孫慕雪反而因為沉浸在鬥法中,忽略了許衝的這蛛絲馬跡的異與往日的表現。


    也或許是公孫慕雪太在乎這場鬥法,因為自己的心中所許的願就是縈繞自己腦海幾十年的願望。


    第二柱香快結束時,在飛劍與攻擊力強悍的‘練雲紗’的不斷撞擊中,許衝經脈的傷勢終於再次無可避免地惡化,口中強忍的血絲讓許衝有種難於再堅持下去的感覺。


    飛劍被擊回的瞬間,許衝想收縮防禦的範圍,這時他感覺到此刻沉浸在鬥法中有些忘我的公孫慕雪馭使的依然矯如驚龍的‘練雲紗’似乎有了變化。


    那原本大約半丈寬的雪白雲紗,在突然之間收縮凝結為隻有手腕粗細,而且在凝結後的雲紗上沒隔半丈似乎有一個環狀的結。


    那變形後的如同龍筋般的‘練雲紗’很快就滿空飛擊過來,而這次飛擊與以往不同,仿佛充滿了莫測的彈性,伸縮之際,矯若驚鴻,以一種極難逃避的攻擊方式對此刻幾乎難於支撐的許衝展開淩厲之極的攻擊。


    許衝馭使兩支飛劍不斷抵擋這突然間如同注入靈性般的‘練雲紗’的全方位攻擊,隻是防守的越來越困難。


    此刻許衝經脈中再次出現如同火燒般的感覺,每次催動元氣馭使飛劍都感覺一種刻骨般的疼痛。


    我隻可以堅持到此了吧!


    電光火石之際,許衝心中如此自語道。


    而這時那如同有靈般的‘練雲紗’終於在許衝的元氣催動困難的間歇,突破兩支飛劍的防守以極快的速度朝許衝胸口撞來。


    “嘭!”的一聲沉重地悶響,在許衝的耳邊響起。


    即使許衝在最後關頭催發護身軟甲的威力,依然如同遭到巨木一撞,在口中強忍多時的殷紅鮮血終於也脫口而出。


    而此時經脈早就如同烈火焚燒的許衝感覺催動一絲元氣都很困難,身體也不受控製地朝擂台上掉去。


    “許師弟——”在許衝朝擂台上跌落的瞬間,公孫慕雪所有思緒也終於從專注的鬥法中恢複過來,輕呼一聲後,也急速朝許衝下落的地方飛去。


    為什麽前兩日可以與藏息初期修士激戰一場還勉強獲勝的許師弟,竟然在自己手中堅持不到半個時辰?如果傷勢未好,為什麽還要如此堅持?


    公孫慕雪帶著無比的迷惑急速飛騰,心中更是思緒翻騰,而那原先攻擊許衝的‘練雲紗’此刻也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如同白龍一般朝八九丈外的許衝裹去,隻是此刻那心中的結卻愈加堅實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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