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快速無比的身影在‘天鏡麵’消失後,許衝也靜立在木屋外的草地上凝眉開始思考起來,並且在腦海中將剛才三人的身形體態與前麵的黑衣人逐一比較,發覺沒有一個人與那黑衣人相似。


    “莫非那黑衣人真的不是大宗的長老,而可能是我從沒見過的長老會裏的其他結丹修士?從那黑衣人最後不惜暴露自己全部修為也要追殺我的狠厲表現來看,此人此刻對我已經恨之入骨,看來以後在落雲宗真的要步步小心,而此事到底要不要告訴師父呢?”許衝喃喃自語道。


    許衝靜立思索之際,突然那天鏡麵上又是人影一閃,許衝發現從那天鏡麵上再次出現那黑衣人的蒼白的方臉,那此刻那麵容上一雙如刀般的目光精光四射,即使是僅僅出現在天鏡麵上,也讓人看到有種心中一顫的感覺。


    許衝感覺到那黑衣人已經來到那老樹樹洞不到半丈的地方,此刻這黑衣人在臉上在臉上露出迷惑之色的同時也似乎還在凝神不斷搜索。


    許衝此刻也是有些緊張,因為他知道這黑衣人的修為可能不在自己師父與五木師伯之下,他也不知道此刻近在咫尺處於隱匿狀態下的‘小九重天’能否逃過對方的探查。


    黑衣人淩厲無比的眼神從樹洞中掃過,臉上的迷惑之色更濃,因為他在許衝逃離到這密林中時雖然被樹木遮蔽視線,可是他的神識太強,還是清楚地感覺到許衝的具體位置,甚至許衝最後的奇怪動作他也感覺的很清晰,而那動作以他修道經驗來看,很可能是打出印訣,隻是在許衝奇怪的動作出現後氣息就消失了,如果不是他感覺到遠處有三道速度極快的身影飛射過來,他可能當時就立即就飛臨到這大樹旁邊查探究竟了。


    黑衣人圍著那大樹上上下下足足查探了半柱香時間依然毫無收獲,帶著餘怒與滿臉疑惑又謹慎地飛速離去。


    許衝看著這黑衣人幾乎融入到夜色中的身影從天鏡麵中徹底消失,終於長長地鬆了口氣,這黑衣人帶給他的壓力太大,從這人可以從容避開其他三位結丹修士的探查,相對自如地再次到這密林中來搜索自己,許衝感覺這人的修為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為可怕,如果不是忌憚三大元嬰修士,估計這人還不會這麽快離開。


    許衝此時也感覺自己經脈的疼痛感越來越強,就關了天鏡麵再也沒有猶豫,朝小桃林方向疾馳而去。


    每經曆過一次生死的考驗,許衝都會產生更迫切的修煉欲望。


    隻是這次首先要做的隻是卻修複自己的經脈,還有麵對明天的那場無法避開的鬥法。


    許衝沒法忘記今天旁晚時分在星願台上看到公孫慕雪,從公孫慕雪眼神中流露出的眼神,那眼神有些遺憾,還有一絲莫名的堅定。


    而這堅定的原因,許衝心裏也有種自己的猜測!


    每次看到公孫慕雪的眼神,許衝常常會從心底閃現出鬼嘯山脈中自己受傷之際在無比的黑暗裏聽到的那溫潤又略帶憂傷的呼喚。


    落英繽紛的小桃林中,許衝盤坐在那株兩三丈高的歪脖子桃樹下微微閉上雙目,也慢慢靜下心來,開始運轉‘明陽訣’,在恢複元氣的同時也慢慢對受損的經脈進行修複。


    人的一生中總會有許多境遇,哪怕你不願麵對,而最後你又不得不去麵對。


    每個人都希望生活在圓滿與幸福中,讓坎坷與不幸繞道而行,隻可惜這世間從來沒有人可以自主地編織自己的命運!


    因為命運本來的樣子,就是無常!


    ……


    落雲峰黎明的第一絲晨光,將這氣勢恢宏傲然屹立於天地間的古老山峰最後一抹夜色麵紗拂去,這落雲宗大比中最重要的一天終於來臨。


    密林中的鳥兒的諦鳴聲無比悅耳,越叫越歡,落雲宗半山腰處摘星殿前的廣場上此時,從各個方向禦劍飛來的身影也逐漸增多。


    今天的鬥法是在整個鬥法場最大的一個鬥法擂台舉行,那也是唯一一個供藏息弟子鬥法的擂台,無論麵積還是堅固程度都不是化元期鬥法擂台可比。


    此刻在這麵積大概一百丈大下的擂台下,聚聚了越來越多的落雲宗弟子,無論是參加今天鬥法的弟子,還是已經失去鬥法資格的弟子,陸陸續續將這石凳座位最多的擂台下看台早早就擠滿,有許多沒有座位的弟子,幹脆自己從乾坤袋中催出凳子坐到人群中。


    今天的五場鬥法不是同時進行,而是一場一場地比試,上午三場鬥法,下午兩場,最後的進入前五名的弟子將在第二天進入摘星殿參加決定寶階法器的歸屬的抽簽。


    “這許師弟到底是怎麽回事,人一早就不見了,如果要放棄鬥法,也該和大家說聲才對啊!”與哈文哈武還有厲穀等人坐在一塊的柳雨婷略帶責怪的說道。


    他們純陽門人少,每次到摘星殿廣場都習慣一起飛來,這次他們一早到許衝的住處,發覺連個人影也沒有,本以為許衝可能自己先來,結果到了鬥法場也沒看到人影。


    其他三人聽到柳雨婷的話,神情在露出些奇怪之色的同時也略略有些擔憂,尤其是厲穀,在昨夜離開星願台他就覺得許衝似乎有些情況,隻是當時他自己沒有細想,還真以為五柳師尊有事情要找自己,回來去找五柳先生後卻發覺沒有這事情,本以為是許衝故意和自己開玩笑,到了現在才發覺這裏麵很有問題。


    厲穀正在思忖該不該把這事告訴此刻坐在長老看台上的五柳先生時,突然坐著自己旁邊一丈外的哈文說道:“難道許師弟還在星願台,哈哈,真不愧姓許啊,一旦許願,就許個沒完沒了!”


    哈文的本意是想稍稍提振下大家的士氣,緩解下大家的稍稍壓抑的心情,那知道這次除了他笑出來外,其他三人沒有一個答他的茬,也不禁止住笑意,與大家的表情略略保持相對的一致。


    藏息弟子鬥法擂台下,聚聚的弟子逐漸越來越多,人聲也喧嘩起來,這時在那前方的擂台上出現一個容貌肅厲身形高大挺拔的身影,那身影速度極快,突然飛落到擂台之上。


    這人正是今天監督主持鬥法的落雲宗執事長老明英真人,此時這身形頗顯高大一身墨綠道袍的明英真人用銳利的目光將擂台下的幾乎近千的弟子快速地掃過,這目光不但讓坐在石凳上的弟子,甚至讓距離在遠處沒有搶到座位此刻禦劍在遠處觀望的弟子也感覺心神一顫。


    這眼神不單單是簡單地掃視,也暗含保持肅靜的意思,雖然隻是一個眼神,卻讓全場近千弟子,原本略顯嘈雜的聲音立即安靜下來。


    “現在由我來宣布今天鬥法的安排,上午三場鬥法,第一場由北宗陳一刀對陣中宗趙元啟,第二鬥法,由大宗公孫龍對陣中宗林子卓,第三場鬥法,大宗弟子公孫慕雪對陣分宗純陽門弟子許衝,下午兩次鬥法,第一場,由大宗司馬聞櫻對陣魁宗弟子莫寒,第二場,由分宗純陽們弟子厲穀對陣魁宗端木極。規則同進入前十名的鬥法,不遵鬥法規則者雖贏也算輸!現在開始第一場鬥法,兩位弟子快速速上台來!”容貌氣質肅厲的明英真人的聲音在廣場上如同隱約如春雷般地響起時,擂台下每個弟子在耳鼓微微震蕩的同時也聽得是一清二楚。


    距離落雲宗弟子大約十幾丈之外的陳一刀在聽到明英真人報到自己的名字時,目光朝柳雨婷微微看來,眼神中露出一絲情意的同時卻也飽含一股一往無前的豪氣。


    有柳雨婷在的地方,陳一刀就算倒下也要倒得轟轟烈烈,哪怕對手再強,也要將我在無邊莽原邊緣十年的瀝血磨礪,一身所學淋漓盡致地發揮出來。


    在柳雨婷感受到陳一刀投來的目光時,陳一刀靈識一催,身邊猛然出現一把黑漆漆五尺長刀,幾乎在所有弟子的矚目中,陳一刀腳踩在那氣息霸烈的長刀法器上,一馬當先地朝二十幾丈外的擂台急速飛去。


    一身黑衣迎風飄灑,屹立在長刀上的陳一刀麵色肅穆,整個人的精神在長刀出現的瞬間進入到一種極度的專注狀態中。


    這世間總是有這樣一種人,即使麵對強大對手,也無法讓其心生任何懼意,依然想我所想,愛我所愛,敬我所敬,哪怕是麵對刀山火海,仍可蹈死不顧!


    而陳一刀,就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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