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衝施展‘萃星訣’後勉強讓自己的靈識躲過這黑衣人的探查,而隨著黑衣人從巨大的岩石下方慢慢地飛騰起來,許衝三人很快也將進入這黑衣人的視線。


    “如果這黑衣人一旦在我們三人前決定露麵的話,看其行動如此謹慎詭秘,恐怕到時我們三人都有性命之憂!”許衝內心如此想道,同時在收回所有的靈識後也模糊感應到那黑衣人此刻似乎就懸立在巨石下方三四丈處的樹幹邊再次靜止不動。


    許衝睜開雙眼,看到厲穀與陳一刀都略帶期待地朝自己看來,而許衝在他們兩人臉上並沒有看到別的異常,顯然兩人也目前還沒有發覺這黑衣人在巨石邊緣的樹幹旁邊。


    許衝也猜想這黑衣人除了修為高之外,很可能也和自己一樣,擁有可以藏匿氣息的功法,隻是可能其玄妙還不如‘萃星訣’。


    “這巨鬆可能也就是棵普通的樹吧,前麵也許是我的錯覺,就不去管它了!厲哥,前麵我來時五柳師尊順便讓我給你傳話讓你盡快到‘梅齋’去一下,估計是談明天鬥法的事情,而一刀兄也先回去準備下明天的鬥法吧,你們倆都有希望進入前五,而我傷勢未全好,明天也就是走個過場,隻求不丟純陽門的臉麵而已,你們先回吧,我可能要耽擱一會,想一個人在星願台好好欣賞這落雲峰夜晚的景致!”許衝扭頭朝兩人看去微笑說道。


    厲穀與陳一刀聽許衝如此說,雖略略有些詫異,隻是兩人心裏對明天的鬥法也確實還是很在乎,就是許衝突然轉換話題讓他們倆有些怪怪的,卻一時又不知道怪在哪裏,許衝前麵在探查這蒼鬆前,就沒有提五柳先生要找厲穀的事情。


    “許兄弟,你抬舉我了,要走我們就一起走吧,你還準備一個人留在這過夜啊!”陳一刀朗聲說。


    “不瞞一刀兄說,此刻月明星稀,夜色如水,當著如此美景,我心潮起伏,還想賦詩一首再走,如此才算不虛這次落雲峰巔之行!”許衝略帶笑意地說。


    此刻許衝盡量表現的從容自然,但他心裏也有些緊張,因為他不知道那距離他們三人很近的黑衣人在厲穀兩人離開之際會不會出手阻攔。


    “搞什麽啊,隨你了!你不走,我就和厲穀兄弟一塊先下去了,你那個詩也快點作吧,黑燈瞎火的一個人在山頂有個屁意思,我怎麽突然發覺你有時候挺像個酸秀才的呢!”陳一刀朗笑著說完後,當先朝巨石外的落雲峰山下飛去。


    厲穀疑惑地看了許衝一眼,雖沒從許衝身上看出什麽異常,在禦劍飛離時,還是隱隱有些思索的樣子。


    夜色中許衝看兩人逐漸飛離後,自己的心也慢慢地安穩下來,隻是很快他的臉色也逐漸變得凝重,因為他感覺到那黑衣人的身形也慢慢從岩石邊緣升騰了起來,而這次竟然沒有過分掩飾他自己的氣息。


    “原來這人真是來找我的!”許衝心中不禁自語,雖然此刻他背對那巨鬆,可是自己的靈識在厲穀他們一走遠,他就開始全力散開保持警覺了。


    “你做地很聰明,剛才你如果敢用靈識和他們傳音,告訴他們我的存在,那他們倆今天都得死在這!”許衝還沒有轉身,就聽到從身後六七丈處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隻是這聲音對於許衝來說很陌生,帶著冰冷的寒意,又帶著一股莫名的自信。


    許衝謹慎地轉過身來,開始仔細地打量這個黑衣人。


    這黑衣人中等身材,一身黑色寬大的看不出宗派的道袍隨山風輕輕漂灑,雖然靜立在幾十丈的巨石邊緣,卻如履平地,神色從容之極。


    黑衣人的麵容,對於許衝來說十分陌生,一張方方的略顯蒼白的麵孔,一雙在黑夜中精光閃閃的銳利無比的眼睛,年紀看上去在四十幾歲左右的樣子,神情中有種說不出的冷淡與詭異。


    看到這黑衣的瞬間,許衝將這人與自己腦海中認識的落雲宗長老逐一做了對比,可是沒有一個對得上。


    渡雲子老祖講道與大比前的長老集中出現時,許衝對於落雲宗的近三十個長老,都略略有些印象,而這人竟然不在其中。


    許衝臉上露出微微露出詫異的表情,因為他知道即使修為高深的結丹修士想進入落雲峰附近十裏都極其困難,而且落雲宗百裏範圍內還有三位老祖鎮守。


    “難道這人與自己一樣也施展了類似‘換容術’那樣的法術,還是他是留守在落雲峰長老會的其他宗派長老?如果他就是落雲宗長老,此人又會是誰?”


    許衝心裏湧起波瀾,更是凝目朝這黑衣人看去,他相信一個人可以改變容貌,但眼神應該很難改變,不過夜色之中,很多情況也很難說。


    “既然在此刻現身,就一定不會讓你探查出我的來曆,何況你可以留存在這世間的時間也不超過一柱香,隻是你配合與不配合我,至少可以在你最後的死法上出現些區別,你配合的話,我會給你個最痛快的死法,你不配合,你會死得淒慘無比,看在你寧死也要讓朋友先走的份上,隻要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會痛快地讓你離開這世間!”黑衣人看著許衝雙目精光一閃地說道。


    “此地是落雲峰巔,距離此地二三十裏外的落月,落雨,落雪三峰之中,各有一位元嬰修為的老祖,閣下想在這裏要殺我,一旦動手,自己就不怕暴露身份,最終也無法走脫嗎?”許衝此刻雖然心裏也十分忐忑,隻是他還不相信此人有如此膽量,前麵在樹根處還是探查出此人行事頗為謹慎,似乎也有所顧忌。


    “死到臨頭,還敢出言試探老夫,看來你真的是想嚐嚐抽魂煉魄的滋味了!此地距離其他三峰都在三十裏左右,隻要我收斂氣息將修為控製在結丹初期左右,那三個元嬰修士也就無法探查到我!再敢多言,我立即取你性命!”


    黑衣人言語冰冷如刀,即使像許衝這樣心誌堅定的人聽了都感覺一股寒意臨身。


    許衝靜靜地朝對麵這黑衣人看去,而同時心裏也在不斷的思忖對策,其實前麵他讓厲穀與陳一刀先走,並不單單是考慮他們的安危,而是心中有一個玄之又玄的逃身策略,隻是這策略在這黑衣人出現後變得更加的沒有可能,因為此刻兩人距離在六七丈左右,即使許衝不惜元氣消耗想施展‘閃移’身法,這個距離對於結丹修士來說太近了。


    這黑衣人確實有在舉手投足之間就擊殺許衝的能力!


    許衝似乎還低估了這人修為實力,即使此時這人大力壓製自己的修為,依然散發出一股強悍的氣息,讓許衝的靈識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迫感。


    對於現在的許衝來說這是不可戰勝的力量,而自己唯一可以活命的機會,就是逃!


    “你想知道什麽?”許衝看著這黑衣人淡淡地說道,此刻他腦中急轉,在思考脫身的對策。


    “你鬥法時施展的寶蓮葉片防守的法術向何人所學,你自己不是‘五行俱蘊靈根’,而你的‘千旋元氣斬’功法如何從‘摘星樓’取到?”黑衣語氣冰冷地問來,目光更是銳利無比。


    許衝聽到這黑衣人如此問自己,心裏一動,因為根據這黑衣人話可以推測出這人很快可能在大比時看到自己的鬥法,而當時除了大宗的長老就是各分宗的掌門或者個別的長老在小看台。


    這麽說來,這人真的是落雲宗的長老,隻是就是不知道是大宗的長老還是其他分宗的長老或是掌門!


    許衝在心裏如此尋思道。


    “寶蓮葉片的法術是在坊市拍賣所得,而前輩所說的‘千旋元氣斬’功法我自己也是第一次聽說,前輩是不是找錯人了!?”許衝朝那黑衣人淡笑說道,雖然心中的早波瀾起伏。


    因為見過自己施展‘千旋元氣斬’的人中勉強算來,也就是公孫慕雪與司馬聞櫻,而且司馬聞櫻估計當年在鬼嘯山脈也無法看到,因為她還處於殘酷的鬥法中,唯一相對清楚看到自己施展的就是公孫慕雪。


    許衝想到這點,心裏更是一驚,雖然他不會相信是公孫慕雪故意泄露自己的秘密,並不排除此刻自己麵前的黑衣人這個消息確實是從公孫慕雪那裏得到。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老夫本想讓你自己老實說來,免去你的魂魄之苦,而你置若罔聞,如此也別怪我下手無情了!”黑衣人眼中厲芒一閃,冰冷至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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