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肉身未毀前的五六十年中,曾與三位絕美的女子有過難忘的愛戀,你要問我情為何物,我說的也隻是我的感受。如果一個女子能讓你有疼惜愛憐的感覺,讓你哪怕為她身死道消也甘之如飴,或許就表明她真正地走進你的心裏。但我說的是,即使曾經無比美好的感覺,也可能隨著世事和人的變化而變化,在十年二十年前你曾愛戀過的人,或許經過歲月的淘瀝,那種感覺也會逐漸消失,所以許兄,你要問我潘玉情為何物,我要如何回答你,這男女之間的愛戀之情,就想這雪舞天空的雲彩一樣,變化萬千,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都會看出不同的形狀,心中產生不同的感受,我能說的隻是,如果你曾經遇到一個女子,她讓你產生思念疼惜的感覺,那就大膽的接受或者去追尋她,哪怕以後滄海桑田,世事變遷,你至少無悔今生!”潘玉懸浮在寒潭的上空,對許衝淡淡說道,在說時臉也似乎帶著一些遐思神態,或許在潘玉的心裏,此刻翻湧著更充洶湧起伏的思緒,三個生命中的銘心刻骨的女子,又豈是潘玉隨口說說而已。


    “如果心裏,有了一個中意的女子,還可以容納其他的女子嗎?”許衝繼續疑惑問道。


    前麵修煉時靈識混亂的狀態中,許衝感覺到在自己的心裏深處,不但湧現司馬聞櫻的音容笑貌,一笑一顰,而且公孫慕雪竟然也以一種自己難以捉摸的形象深深的蘊藏在自己的內心深處。


    “男女之間的愛戀,會以一種無法想象的力量慢慢地滲透到一個人的心靈深處,從來沒有誰規定過,一個男子可以愛戀幾個女子,或者一個女子可以愛戀幾個男子,即使是這天地間的亙古未變的規則,也無法控製這最莫測的人心,男女之間的愛戀,隻與緣分相關,與數量和禮法無關!”


    潘玉聲音雖不高,但許衝字字聽得細心,如果不將自己心中的迷惑散去,也許後麵的修煉中還會重蹈覆轍。


    “其實這天地間,真正彼此愛戀過的人是少數,大多數的人是勉強走到了一起,所以一個人有緣遇到那值得愛戀的人,一定好好珍惜!”潘玉又說道。


    “哪怕會遇到兩個甚至三個這樣的人,也要順其自然嗎?”


    “是的,如果是我就會如此,凡是如此做的人,都會因為這男女間的愛戀糾纏而耽擱很多事情,陷入到煩惱中,我們修道者,在修煉時沉浸在功法修煉中,物我兩忘,但在不修煉時也和世俗之人區別不是很大,有七情六欲侵擾,如果我們陷入到過多的情感糾葛中,時間長了,一定又會對修煉產生影響,至於是好的影響還是壞的影響,那就要因人而異了!”


    “還會有好的影響?”許衝疑惑問道,自己前麵因為思緒雜亂,幾乎被燒烤,潘玉竟然說還有好的影響。


    “說這事有好的影響是因為,如果遇到這種情況的人,可以在愛戀的漩渦中超脫出來,做到即在情中,又不受這情絲羈絆,那對於他修道的心境來說也是一種巨大的進步,或者是修煉上的一種超越,這種心境上的超越,可以讓修煉者在修煉上取得更快的進步!”


    “既在情中,又不受情絲羈絆!不知道這種境界,難還是不難?”許衝仿如自語般地說道。


    “不但難,而且很難,即使我自認為是自由灑脫的人,也感覺難於做到,尤其是愛戀的對象,不止一人!”


    “那還是此生愛戀一人,如此也少些煩惱!”許衝說道。


    “我前麵說了,男女間的愛戀隻與緣分有關,與數量禮法個人的意願無關,連天地規則都無法牽定規範,何況其他!即使許兄自閉心門又能如何,自閉心門,依然會情絲纏繞,作繭自縛,甚至越陷越深!這男女之情也許就是我們生養在這天地間,此生的最大考驗,隻要存在,就無法逃避!”潘玉略帶黯然地搖頭,不知是對自己以前經曆的不滿,還是因為他發覺許衝依然沒有全明白自己的意思。


    許衝聽到潘玉如此說後,一時間默默無語,他能感覺出來,在‘小九重天’的寒潭中,在為司馬聞櫻祛除‘仙女散’的那一天,他的心裏確實湧現出一股莫名的疼惜感覺,難道這就是男女間的彼此愛戀的感覺,但為什麽在我前麵幾乎走火入魔的時的雜亂思緒中不時閃現公孫慕雪的音容笑貌,難道鬼嘯山脈中的經曆早就銘刻在我心裏,隻是我一直感覺配不上她,所有在故意壓製這股念頭。


    潘玉看到前麵的許衝又似乎陷入到思索,也沒有打斷許衝的思路,因為對於一個修道者來說,如果不想清楚很多必須麵對的疑惑或者問題,即使拚命修煉,最終也成就有限,凡是大神通者,都有一套自己處世的觀點和對這天地間萬事萬物的理解。


    也許我應該暫時放下這些思考,讓將來的緣分確定我的一切,不勉強不回避,順應自然。


    許衝心中如此地自語道。


    “許兄,我這次來找你,是要從‘小九重天’出去一趟,采購些製作陣盤的材料,上次你提到的‘翠微山’修仙坊市似乎等級不高,不知道距離最近的可有其他規模等級大些的坊市!”潘玉看到許衝的臉色似乎有些明朗時,就開口說道。


    “我這裏有個附近萬裏左右的圖鑒一份,潘兄可以拿去做個參考,也有一兩家規模不下的坊市,但切記要注意自身安全!”許衝說道,隨後將從南宮羽明的得來的一個圖鑒交給潘玉。


    隨後兩人飛騰起來,朝七間木屋處飛去,不到一會功夫,許衝就將潘玉送出到白鬆嶺腳下的茅屋外。


    這白鬆嶺山腳下的茅屋破舊,基本是白鬆所搭建,也頗為結實,在白鬆林邊雖被林木遮蔽,但卻充滿隱逸之風。


    潘玉看著茅屋外的樹葉搖曳的白鬆林,在飛騰離去之際,突然轉頭朝身邊的許衝說道:“許兄,我有句話一直想說,但不知道該不該說?”


    站立在茅屋外草地上的許衝,看到潘玉欲言又止的神情說道:“潘兄,有話直說無妨,我洗耳恭聽就是了!”


    “雖然你我相處時間不長,但我對許兄也算有些了解,我見許兄平時做人做事常常對別人留有餘地,心地頗為寬厚,你難道不知道這世間是做惡人多,行善的人少,做人如果老是把生的機會留給別人,死的可能留給自己,那總有一天,他也真的會劫數難逃了!”潘玉凝重說道。


    “如果事事處處針鋒相對,豈不是矛盾紛爭不休?!”


    “小的事情也就罷了,如果遇到危及存亡的事情或者人,我建議許兄能更狠一點!我雖不敢自詡正人君子,自信還沒有主動害過別人,但即使如此依然被人毀去形體,失去一切,最後連害我之人是誰都不知道!如果以後許兄要是在遭到大的劫難,知道人心之惡,才像我潘玉這樣幡然悔悟就有些遲了,該狠的時候要狠,該殺的人,還是要殺,隻有這樣才能在修道界走的更遠!”


    “潘兄的這番話,許衝會記在心裏!”許衝朝潘玉鄭重地點頭說道,他聽得出來,潘玉說這話完全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仇人所滅,魂飛魄散,可以為我潘玉報仇雪恨的人,除了許兄再無旁人!許兄,這世間有些東西,是不會和你講理的,隻能用殘酷的手段,更強悍的力量去摧毀它,你才能生存下去!”潘玉看著許衝沉聲說道,目中精光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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