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仆看了看這眼前清麗無匹的少女也絲毫不敢怠慢,凡是和他家公子可以平起平坐的人,他就是再笨也知道是修仙者。


    “姑娘,我雖然年紀大了,記性沒有以前好了,但事關公子安危,我怎敢怠慢,我記得清清楚楚,那黃員外家的管家說的那位陸家修仙者就是來自落雲宗!”那黑衣的老仆頗為肯定地說。


    “泉叔,這事情你不用擔心,我不管那人是什麽門派,我現在也不是隨便什麽人可以欺辱的,他陸家當年因為生意爭奪雇江湖殺手殺我全家,我後來查得清清楚楚,我修道有成殺他全家難道就不可以,泉叔你先下去休息,我和這兩位道友還有話要說!”那孫侯對那老仆如此說道,說時目中寒光一閃,對於當年這段公案,顯然到現在他也無法釋懷。


    許衝與司馬聞櫻在椅子上對視了一眼,吃驚之際也有些無奈,這種家仇私怨之事他們又能怎樣評判呢。


    陸家人為生意爭奪殺死孫家幾乎所有人,孫侯修道有成又殺了陸家全家,現在所有恩怨又集中到這兩家人都剩下來的修仙者身上,這種事情是非曲直,已經很難說得清了。


    那老仆見孫侯如此吩咐,也很快退出客廳,孫侯在客廳中又與許衝兩人簡單說了一會,兩人也大概知道這孫陸兩家當年的恩怨始末。


    原來這兩家都是當年城中富戶,而且都是開綢緞莊生意,幾十年經營下來,這全城的綢緞生意也幾乎就被兩家壟斷,最後這兩家在所有的對手倒下後,彼此間也開始明爭暗鬥地競爭起來,直到最後陸家雇凶殺人,這場爭鬥才熄滅。


    “許道友,我的家事也不想再說了,因為如果你們是我,我相信也會以牙還牙,為自己的父母報這血海深仇,但我知道兩位其實也是落雲宗的弟子,如果兩位有一天遇到那位姓陸的落雲宗弟子,請告訴他,我孫侯做事敢作敢當,如果他認為自己父母當年做得對,盡管來找我孫侯就是了!”那孫侯說道。


    “如果我要猜得沒錯,剛才你這老仆說的姓陸的修仙者,是我一位落雲宗的叫陸離的師兄,因為我師尊明霞真人是專門負責落雲宗弟子身份卷冊的長老,我平時幫師父整理時,也多少有些了解,落雲宗修道四五十年左右的三代弟子中,隻有陸離師兄符合要求,孫侯我不是嚇你,那陸離師兄你確實鬥不過他,他修道近五十年,而且天賦絕佳,目前修為已經達藏息初期巔峰的樣子,你要是遇到他最好離得遠遠的!”司馬聞櫻難得地認真說道。


    她在聽到孫侯的講述後,對孫侯的同情心理還是有些,孫侯後來雖然殺了陸家全家,但如此血海深仇,而且陸家有錯在先,如果是自己的話,雖不可能如此極端,但絕對也不會手軟。


    “我並沒有錯,難道我還怕了他不成,隻要給我十年時間靜心修煉,我孫侯也不會比他差!”孫侯頗為自傲地說。


    “你再修煉一百年也沒用,而且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孫侯剛說了這話說,突然從客廳外的院子中傳來一個冰冷至極的聲音,這聲音中充滿了殺意。


    許衝與司馬聞櫻一聽到這聲音,眉頭微蹙,感覺不妙,因為他們倆都聽出這是誰的聲音!


    這是落雲宗明心真人的弟子陸離的聲音,兩人隻所以心中感覺不妙,是因為他們倆夾在中間真的挺尷尬,幫誰都不合適,但如果不勸阻,這孫侯可能真的有性命之憂。


    許衝對這孫侯雖然印象不算很好,但覺得這人也不算真壞,對偷道的執著和師門的忠貞也算難得,在其師尊已經寂滅後依然謹遵師命,即使身死,也要從‘巡魔使者’聚聚的‘聚英山’逃離,這一點讓許衝還真的有些佩服,那麽多散修願意加入,顯然好處也是不少的。


    “果然你們陸家的人都是無恥的很,你父母不雇凶殺我全家,我會去殺他們嗎?他們那叫咎由自取!你今天找上門來又怎樣,你以為我孫侯怕你不成!”


    那孫侯雖然長的尖嘴猴腮,此時說話卻頗有一份傲氣,即使修為比陸離低,卻並沒有膽怯。


    孫侯說話之際,也當先從大廳座位上站起來,然後朝廳外的空曠的院子走去,許衝轉頭看時,發覺這孫侯的臉上倒有股誓死如歸的感覺,看來這孫侯也發現了陸離的修為境界是藏息期的修士。


    許衝搖了搖頭,心裏又略帶疑惑的尋思道:“這孫侯到現在還沒有慌亂的感覺,似乎有點依仗一般,他不是所有重要法器在上次‘聚英山’全部被毀了嗎?”


    孫侯出了大廳,來到廳外的院子中,那一身白衣修士打扮的陸離冷如冰霜地站在十幾丈大小的院子中央,看到這從大廳中走出的孫侯時,目中寒光閃爍。


    這陸離自十一二歲被明心真人無意發現後,帶到落雲宗隨明心真人修煉,憑著地靈根的天賦和絕佳的悟性,修煉的速度絕對在落雲宗三代弟子中數一數二,雖然修煉到化元期後偶爾曾回到霍蘭小城探望家人,但怎麽也沒想到,在二十幾年前回來時竟然全家二十幾口人全部被殺,經過多方打聽才明白陸家與孫家的恩怨,雖然他是修仙之人,但生身父母被殺,豈能容忍,更何況他人本就十分冷傲,又怎能幹休。


    其實在近二十年中,他一直不斷在花時間打聽孫家後人的下落,每隔幾年也會回到霍蘭小城適當尋找一番,他知道這孫家的後人也很可能是修道者,但陸離從絕不相信會比自己強。


    “陸師兄,你們就一定要繼續仇殺下去嗎?何必要把上一代的恩怨延續下去呢?”那很快與許衝一起走出大廳的司馬聞櫻,在也來到院子中時,朝七八丈外的陸離勸解說道。


    “既然司馬師妹和許師弟也在,就剛好為我做個見證,我陸離身為落雲宗弟子雖要殺人,但也不會濫殺,此人殺我父母,我即使殺了他,師尊也不會責怪我,更何況他還不是個沒修道的人,殺他也還不算辱沒我的身份!”


    那陸離看著司馬聞櫻與許衝從大廳出來,心裏雖有些奇怪,但此刻他還是以家仇為主。


    其實他對許衝此時又和司馬聞櫻在一起,心裏也頗為不滿,在整個落雲宗三代女弟子中,除了公孫慕雪外,他對司馬聞櫻確實頗有興趣和好感,雖然以他冷傲性格不會主動去說什麽,但如果看到司馬聞櫻和別的落雲宗三代男修士在一起,他沒事時都會給這修士一些苦頭嚐嚐,隻是許衝一直在純陽門,他很難遇到。


    所以說,陸離對司馬聞櫻的興趣,在落雲宗三代男性弟子中還是有許多人知道,雖然司馬聞櫻對此一無所知。


    “陸師兄,他雖殺你父母家人固然不對,但據孫道友所說,當年陸師兄你父母雇了殺手將這孫道友一家二十幾口人也在一夜之間全部殺死,可以說確實有錯在先,現在你們如此冤冤相報下去,何時是了呢?”許衝見陸離此刻看向孫侯時殺意十足,不禁就做了最後一次勸解。


    “許師弟,我今天殺了這孫家的最後一個人,不就是不會繼續冤冤相報下去了嗎,一個人隻要有足夠的力量,讓對方連冤冤相報的機會都沒有,不就徹底解決了問題了嗎?何況我殺他,與他以修士身份殺我家人不同,他那是屠殺,而我至少是公平的修士間的鬥法!”陸離朝許衝說道。


    他對許衝有些不滿,可有司馬聞櫻在這,他對自己的形象和各方麵的能力的展示也很在意,哪怕是言辭的辯解能力,也絕對不想讓許衝占到絲毫上風。


    “想不到你自詡為名門正派,說話還如此厚顏無恥,我父母隻是生意人,毫無武藝在身,更不要說那些未成年的弟妹,你父母雇凶找些江湖殺手來,難道不是屠殺嗎,與我殺你家人有和不同?你說與我鬥法公平,但我修道時間比你短十年以上,如果要是再給我十年時間,我孫侯未必會比你差,你明明是仗著修煉時間長才敢與我單獨鬥法,既然這樣你就胡扯什麽公平不公平!”孫侯不屑地說。


    “我陸離可以殺你,豈是因為修道時間比你長,即使你再修煉十年也是無用,但你即使硬和我扯什麽公平不公平,今天我看在兩位同門的份上,給你次機會,免得以後被人傳出我陸離殺人,以大欺小!”那陸離語氣中帶著一絲冷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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