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婷與彩蝶兩人從那山腳禦劍朝山脊飛去,柳雨婷雖然對剛才那黃衣人突然的死感到一種莫名的不踏實感,但對許衝安危的關心,還是很快站了上風。


    畢竟厲穀在昏迷前說的那句話,讓她很不放心,即使許衝常常有出入意料的表現,可一個修為在化元巔峰期修士對於許衝來說依然是個毀滅性的力量。


    柳雨婷與彩蝶開始朝來路的方向飛去,此處也不算是‘恒夷山’正南方向。


    飛行中柳雨婷與彩蝶都沒有太多說話,柳雨婷是擔心許衝安危,而彩蝶在飛行中也開始思考,剛才那在最後明顯自己震斷經脈而死的黃衣人到底是什麽來路。


    雖然彩蝶對麥星塵有種強大的信心,但卻也不願無故給麥星塵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能將‘晶石機關飛禽’配發給修為才化元期的修士,這門派倒是手筆不小,看來這事情結束後是要小心謹慎些才行!


    彩蝶在飛行中,也默默如此地想道。


    那片樹林的空地上許衝與那白淩風距離七八丈遠,各自殺意十足的看到對方,眼神中又充滿謹慎,還有幾分忌憚。


    此時許衝的手裏握著那由白淩風飛射過來,擊穿自己明階六級的護身軟甲刺中自己右胸大約兩寸之深的‘極冰寒矛’。


    沉默中,用實力跌落到練氣九層的普通靈氣努力地去對抗那浸入到經脈中冰寒之極的冰靈氣。


    一種全身血液幾乎要被凍結的感覺傳遍許衝整個靈識。


    許衝不敢有一絲明顯的表露,擔心對麵的白淩風看出自己的異常,因為自己剛才幾乎化元巔峰期的一擊,讓對麵的白淩風也突然間變得頗為猶豫。


    許衝知道如果白淩風要是知道這一擊後自己的五行真氣短期內消耗一空,同時攻擊實力真實地跌落到練氣九層的話,那白淩風就是受傷再重也會果斷出手。


    對麵的白淩風沒有出手,他在前麵地麵悶雷炸響般時又朝上飛騰一些,但即使如此那‘斑斕木’最後的爆裂依然對其對靈識造成影響。


    不但影響其攻擊許衝的長矛,還讓許衝在最關鍵時刻馭使出的五彩長槍從其大腿處穿腿而出,所以此時那白淩風右腿處的一個明顯的血洞也是觸目驚心。


    雖然血液的流出被止住,可傷勢絕不輕,最關鍵是五彩長槍的霸道五行真氣一旦入體,不在一定時間內祛除掉,對經脈的損毀很嚴重,何況還有前麵被飛刺從腳底穿透而過留下的傷勢也依然存在。


    其實白淩風此刻修為也跌落的十分厲害,勉強發揮到化元中期都十分困難,同時浸入體內的那股從長槍上霸道靈氣還在猛烈的在其經脈內竄動,讓他無論肉體還是靈識都感到一種極大的痛苦,修為也在不斷下降。


    對許衝的一股發自內心的殺意,讓他忍住了這一切,許衝所做的一切讓他內心史無前例地,讓他極其想斬殺此人,殺了此人,就可以讓自己的鬥法意誌更進一步,就是對自己道念的一次完善!


    隻有戰勝強大的意誌堅韌的對手,才會不斷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這是白淩風的修道的一個理念。


    許衝看著對麵同樣傷痕累累的白淩風,一時也揣摩不透,對方到底此刻還保留多少戰力,雖然許衝不怕死,但也不想無謂的死。


    “此戰到此結束,你留不下我!”許衝強忍著經脈幾乎要被凍結住的可怕感覺,朝對麵的白淩風如此說道,然後也不多說催出‘飛鴻劍’,縱上飛劍,提著那手中的‘極冰寒矛’,就要飛走。


    許衝如果要是對白淩風有所了解,說話給對方留點麵子,說不定兩人之間的鬥法真的到此結束,可是許衝不了解他。


    白淩風心高氣傲,即使在那神秘的‘劍廬’中也十分受上麵人的器重,現在不但傷痕累累,而且讓一個修為隻有練氣九層的修士在自己麵前如此說話,所以白淩風突然間感到一種不可接受的恥辱。


    “拿我極冰寒矛,如此陰險傷我,今天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你斬殺!”那白淩風在許衝禦劍飛起之時狠狠說道。


    白淩風強忍體內靈氣的對經脈的破壞,催出飛劍縱了上去,朝向樹林上空飛起的許衝緊追過去。


    在許衝從樹林中飛出,一邊禦劍,一邊那靈識中還清晰地感受到那個冰寒徹骨的寒意,即使此刻樹林外光線充足,陽光耀眼,但許衝依然感到寒冷,靈識上那種浸入骨髓的寒意,以一種無可逃避的方式折磨著此刻勉強禦劍飛行的許衝。


    許衝飛出樹林不久,就感覺身後傳來飛行的禦劍破空之聲,而且讓許衝無奈的是,那道從林中飛出的劍光極其聰明的堵住了許衝此刻想飛回‘恒夷山’或者朝東去尋找厲穀的路線,仿佛早就看猜透此刻許衝心中的想法。


    白淩風禦劍從林中飛到樹木樹頂,看著三十丈遠的許衝,臉上冰寒之極。


    此刻許衝手中握著他的‘極冰寒矛’,他又怎能不謹慎,一旦讓他逃回到‘恒夷山’附近,那自己這次就是徹底的失敗,所以他寧願放棄立即追上許衝也要先繞遠堵住許衝去路。


    “一支長矛,我還看不上眼,此矛你想要,我就還你好了!”許衝看著那飛到林木頂上的白淩風如此說道,然後將握在手中冰寒無比的‘極冰寒矛’,朝遠處的密林中扔去。


    在許衝將此矛朝密林遠處拋扔去時,本以為如此珍視此矛的白衣人一定會暫時先去取那冰矛,沒想到那三十丈外禦劍飛行的白衣人竟然根本不顧那冰矛,而是依然朝自己方向禦劍飛來。


    許衝暗罵一聲‘瘋子’,然後也就毫不猶豫地朝南麵飛去。


    此刻兩人雖然僅僅相隔三十丈左右,可兩人修為都是跌落的極其厲害,所以彼此間一時卻很難拉近這個距離。


    許衝此時在抵抗那徹骨的冰靈氣時,連馭使飛劍都很勉強,也幸好‘飛鴻劍’的獨特性,對靈氣的需要很小,讓許衝依然可以保持不低的飛行速度。


    許衝現在最大的困難是不能全力擊中精神去禦劍,因為那冰寒徹骨的冰靈氣開始破壞自己的經脈,而且也在擾亂自己體內靈氣的運行讓禦劍也變得越來越不穩定。


    許衝禦劍飛行沒有一柱香時間,他的身體上已經開始慢慢有細小的冰淩在皮膚上凝結出來。


    一種血氣和身體就要被凍成冰塊的感覺,不斷在許衝靈識中蔓延著,這種冰寒徹骨的痛苦折磨,許衝以前從沒經曆過,更沒有一次如此強烈,而後麵如影隨形的白色身影,卻又不死不休寸步不讓地朝自己追來。


    許衝用剩餘不多的靈氣去馭使飛劍,以防止隨時讓飛劍從空中跌落的危險。


    當然前麵禦劍飛行的許衝是在咬牙硬抗,但在他身後緊追不休的白淩風情況也不比他好多少。


    許衝的五彩長槍由五行真氣凝練而成,一旦稍稍攻擊,就有一絲五行真氣入體,而像這次被許衝穿腿而過的如此重的攻擊,那竄入到白淩風體內的五行真氣更是要猛烈的多,所以此刻白淩風所受的痛苦,不比許衝要輕,而且修為丟落的速度也是更快。


    許衝此刻身體皮膚上開始凝結出細小的冰淩,而白淩風的臉上卻不斷的有黃豆大的汗珠開始滑落,一種幾乎要躁狂大叫的衝動不斷衝擊著白淩風的靈識。


    在許衝將‘極冰寒矛’扔向密林中時,白淩風強忍著幾乎視為性命的長矛暫時不顧,也要緊緊追趕上來,可見他對許衝的刻骨恨意。


    兩道劍光,兩個疲倦之極的身影,在離開這片密林後,一路朝南邊飛去。


    沒有一個人願意放棄自己的目的,哪怕麵臨從空中掉落,粉身碎骨的危險。


    白淩風,要許衝死,所以白淩風咬牙堅持!


    許衝要生,要讓所有關心他的人不失望,為了他曾經說過的所有承諾,所以他要堅持!


    許衝更不希望自己無謂沒有價值的隕落,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有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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