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衝與陳一刀大約疾馳了半柱香不到,就來到山穀內山村的附近。


    那幾十戶人家的小山村掩映在山穀的山坡下,而在那山村的道路的入口處,此時除了厲穀柳雨婷站立在此處外,還有許衝父親在內的五位一身黑衣的花甲老人也都在。


    厲穀送幾人回來後原本想立即趕過去,看到柳雨婷很快過來,又把許衝那邊的情況一說,厲穀也就心安,在村邊一起等待許衝。


    眾人見許衝平安歸來,而且身邊還跟了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彪形大漢,五位花甲老人以及厲穀聽到柳雨婷解釋,知道此人竟然也算是許衝的同門師兄,可畢竟是修仙之人,所以包括許明漢在內五位老人還是不敢怠慢。


    讓許明漢等五位老人詫異的是,那黑衣修士一來到幾人身邊就抱拳道歉,而且態度十分謙恭有禮,倒讓幾人一時有些措手不及,也連連謙讓幾句。


    眾人正在說話之際,忽然看到從山村中又走出了一些人來。當先走來的幾人,許衝在她們走到三十丈左右時,就看得清清楚楚,那走在中間頭發略有斑白的就是自己的母親楊依秀,一個也曾讀過些詩書,知書達理的賢惠女子,此時許衝看到她幾乎有些跌撞不穩的從山路上匆忙走來,心中充滿酸楚的感覺。


    那緊跟在許衝母親身邊,一個三十歲不到容貌溫婉的女子,許衝在那張稍帶歲月風霜的臉上隱隱約約的看到些許蓉小時的容貌,而她的手邊竟然還拉著一個八九歲的女孩,那女孩與許衝心中的近二十年沒見的妹妹是那麽的相似。


    “哥哥,你要早點回來,陪蓉兒一塊抓魚哦!”許衝的心裏回蕩著最初離家的時候妹妹許蓉在她耳邊說過的話,一切仿佛言猶在耳。


    在兩邊的人距離彼此相互走近距離到三四丈時,許衝看到在自己母親身邊有一個一直扶持自己母親的人,並且在逐漸靠近中,依稀認出這人就是大名叫趙量,小名叫‘二狗’的小時的夥伴。


    兩邊的人在入村的山道上,到彼此間隔兩三丈遠時,相互凝望著。


    直到許衝和厲穀走上前輕輕的一聲呼喚,眾人所有淤積的的情緒,才如同水閘中被攔阻已久的水一樣,徹底的衝泄而出。


    許衝的父親和叔伯們都有男子的堅韌,即使看到許衝厲穀也依然強忍著,但許衝的母親在苦苦等待近二十年後,看到眼前這依稀熟悉的麵容,作為一個性格慈愛的母親,卻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淚水,即使當著如此多人的麵也依然眼淚婆娑。


    在許衝父親許明漢的勸慰下,眾人適當勸阻說了幾句後,大家就一起朝村中走去。


    畢竟許衝和厲穀的回來對眾人來說絕對是個天大的喜事,很快大家的情緒也在山道上,這邊走邊聊中,喜悅歡快了起來。


    許衝在母親的講述中知道妹妹許蓉在十年前,嫁給了‘二狗’趙量,而許蓉前麵手邊拉著的就是他們的女兒月兒。


    許衝母親等人在許衝的介紹下,也了解到跟在許衝身邊那個貌美如花的女子竟然是許衝的師姐,而許衝的母親在聽到許衝在耳邊的小聲言語後,一路上幾乎是笑得合不攏嘴,連稍顯蒼老的麵容也仿佛年輕了十歲一般。


    一行人在初見的陌生感漸漸消融後,很快內心中被家人的溫暖感覺包裹,一路談笑的朝家中而去。


    而‘二狗’趙量在許衝對他說了一句話,就轉身朝穀外而去,去告知穀外老槐樹下鐵柱等村民不用搬家的喜訊,雖然山路崎嶇,但聽到許衝吩咐後,二狗趙量還是滿臉喜悅的,一路小跑的朝穀外奔去。


    後麵的三四天中,五丁村原來搬出去的村民回來的越來越多,幾乎許衝和厲穀家每天都有回山穀的村民來拜訪,一是來向許衝和厲穀道謝,更重要的事情,是來看看離家幾乎二十年,一直傳聞,隨仙師修道修仙的兩人,到底現在是和模樣風度。


    許衝家位於村子最裏麵,是一處帶七八丈方圓院子的六七間木屋,在林木的掩映下,平時這裏倒也顯得別致安寧,因為許衝的回家的這段時間倒突然變得有些熱鬧起來。


    這幾天到許衝和厲穀家的村民來看的越多,最後傳得就越神,別的不說,就是許衝與厲穀依然如同二十歲左右的容貌,就讓五丁村的村民暗暗稱奇,更何況許多村民還知道,這次隻所以可以搬回來,就是因為許衝和厲穀打敗了要開礦的幾位仙師,才得以保存五丁村。


    於是就在短短的幾天時間,五丁村中幾乎所有人家都對許明漢等五位老者和家人的尊重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讓許衝的父母和幾位叔伯也感到了這近二十年等待的榮耀和價值。


    對於這外在的榮耀而言,真正然許衝父母高興的是柳雨婷這未來媳婦的到來。


    柳雨婷為了適當配合許衝,不時兩人之間會有小小的親密舉動,比如彼此間竊竊私語啦,互相一個含情微笑的眼神之類,總之這一切讓許衝的母親楊依秀都感到了無比的舒心,雖然她不知道許衝這次離開後有生之年能否再見,可看到兒子身邊能有個如此美麗的貼心的未來媳婦也是真正的放心了。


    唯一讓許衝母親有些奇怪的是那隨許衝一塊到自己家中滿臉絡腮胡的仙師,似乎情緒一直有些不高,許衝雖告訴她,此人是他同門師兄,而且最近修煉出了問題,所以心情不好,但許母仍然覺得有些奇怪。


    陳一刀偶爾的無人處的鬱悶依然無法影響許衝這家中近一兩周的快樂時光。


    在這一兩周許衝帶著孩子般的心情,和幾乎一樣興致盎然的柳雨婷一起幫許衝母親和妹妹許蓉一起做了一些山裏人家常見的家務活。


    例如曬曬滿院子的醃製後的菜梗,到菜園栽種菜秧清理雜草,將父親許明漢打獵後取來的毛皮裁剪好,為以後縫製成冬衣做準備等等。


    許衝一邊做,一邊不是回憶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而柳雨婷則是確實是感到一種不一樣的新鮮感。


    許衝在家裏和父母許蓉等人開開心心的過了兩周後,許衝幾乎也忘記了修行,或者說,這兩周許衝就根本沒有怎麽修行,而是徹底的投入到山村人家的日常生活中,完全沉浸家庭的角色中。


    兩周後,有些閑不住的柳雨婷突然想到那雪花鮭魚的事情,無人時向許衝提醒了下,許衝才想起這檔子事情。


    同時許衝也想起自己以前對許蓉的承諾,索性就邀請厲穀柳雨婷,許蓉,‘二狗’趙量,童趣十足的月兒,當然還有積極要求加入的陳一刀一塊去那到山溪捕捉那雪花鮭魚。


    一行七人一路談談笑笑的朝五丁村山穀外而去,在七人走出山穀時,許衝四人為了加快速度,而且考慮才九歲的月兒體力不足,尚難於攀登一些險要之處,所以許衝幾人就索性禦劍或者與禦刀帶著許蓉等人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那生長有雪花鮭魚的一處山間水勢湍急的溪流處。


    許蓉二狗和月兒第一次被人帶著禦劍飛行,既心驚又興奮!


    七人在這段附近山石猙獰,道路崎嶇,蜿蜒大約近千丈的山溪邊,忙碌了大約一個時辰,就捕捉到十幾條半尺長的雪花鮭魚,當然這所有的雪花鮭魚都是許衝四位有修為的人捕捉到的。


    雖然許蓉和二狗,以及小眼睛雪亮的月兒,總能發現那雪花鮭魚,但山勢陡峭,水流太湍急,而且沒有合適的工具,所以三人也隻能望魚興歎,即使熟悉在這山溪中捕魚的二狗在有合適工具時,沒有大半天的等候和好運氣也很難捕捉到一條。


    山溪邊,看著魚簍裏十幾條被青色魚鱗覆蓋的雪花鮭魚,柳雨婷的臉上露出喜色,許衝的心裏也是一鬆。


    “師弟,這些雪花鮭魚現在雖然鮮活的,但一離開水時間長就會死去,你如何能幫本師姐將它們活著帶回到白鬆嶺呢,你別告訴我,你準備要一路扛著個大魚缸?”在許衝心裏放鬆的同時,許衝耳邊就聽到柳雨婷的詢問聲。


    許衝神秘一笑,然後從身上取出個裝魚的大絲網,從那魚簍中取出十條雪花鮭魚,留了四條後,就朝柳雨婷還有在溪邊不遠處的厲穀和陳一刀等人說道:“我將這幾條魚先送回家中,剩下的幾條大家就在山中烤著吃,記得一定要給我也留下一份!”


    許衝說完就馭使著長刀,朝山穀另一邊飛去,等到了無人處許衝將‘小九重天’取出,然後藏好後打出印訣進入其中,一進入‘小九重天’後,許衝就體著那裝著雪花鮭魚的絲網,來到溪水邊,然後把絲網解開,在水中攔出一塊半丈方圓的區域,就將那十條雪花鮭魚散養在溪水中。


    許衝出了小九重天,馭使長刀,一路朝柳雨婷幾人處飛來,在距離到幾人大約二十幾丈時,就聞到飄散出來的極其鮮美的雪花鮭魚的香味,許衝心中一緊擔心真的回來的遲了,在落在山石上時,就朝十幾丈外的幾人大喊道:“諸位,請嘴下留情!”


    在眾人還沒有回答之際,那月兒就嬌聲說道:“舅舅,不要擔心哦,雨婷阿姨,說你最喜歡吃魚頭,所以我們給你,留了四個大大的魚頭!”


    許衝大吃一驚,急忙加快速度,急匆匆地來到幾人身邊,見幾人身邊燃起的篝火依然在散發著火焰,但燒烤的架子上,除了吃得隻剩下魚刺外的四個魚頭外什麽都沒有,不禁有些生氣的看著笑吟吟的柳雨婷。


    “看你這一副天生的好吃樣,吃了你幾條魚,就不行啦!真是個小氣鬼,放心好了,剛才陳一刀和厲師弟又抓了兩條,夠你吃了!”柳雨婷看著許衝一臉的失落表情不無揶揄地說道。


    包括一臉童趣的月兒在內,坐在篝火旁的其他的幾人,看著許衝臉上頗為精彩的表情,也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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