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衝的蘇醒,讓公孫慕雪的心頭感到一股巨大的喜悅。


    沒有全力付出過的人,就感受不到在努力付出終於有了回報後,那種發自心底的快樂。


    在公孫慕雪近乎絕望時,她也沒有放棄,一種近乎執著的付出,讓此刻在她心中已經變得很重要的許衝終於從死亡的邊緣回轉過來。


    即使站在許衝兩人旁邊的潘玉,靈識中也頗不平靜。


    許衝沒死,他也多了個朋友!


    許衝的目光從公孫慕雪的臉上移開,然後用十分僵硬的手臂,朝不遠處的地麵慢慢指去。


    很快那地麵上,在許衝靈氣的激發下出現一個‘水’字。


    許衝此刻靈識逐漸恢複後,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一盆三個月沒有澆水的植物,充滿了一種幹渴的感覺。


    公孫慕雪看到許衝無比艱難的在地上寫出的這個字,突然也醒悟了過來,嬌美的臉上也露出一絲歉意。


    然後她催動小乾坤袋,從裏麵催出一個半尺高的精致玉瓶,在拔出瓶塞後,單手握住那玉瓶朝許衝幹燥的已經起皮的嘴唇輕柔地傾倒起來。


    許衝此時嘴唇幾乎很難張開,那玉瓶中倒出的水幾乎大多數都從許衝的開裂的嘴唇邊慢慢四溢流出。


    公孫慕雪又趕忙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繡著精致蘭花的手帕不斷的將從許衝嘴角流出的清水擦拭幹淨。


    許衝飲水的過程,幾乎持續了有半個時辰,才勉強將那一瓶清水喝完,而在個整過過中,公孫慕雪也一直耐心細致地為許衝擦拭那溢出的清水。


    公孫慕雪沒有多說一句話,動作一直都十分輕柔細致,因為他知道許衝也說不了話,但從頭到尾,她鼓勵的眼神,讓許衝的心裏感到無比的溫暖。


    也許從此,許衝的心裏又真正多了一個值得信任,以命相托的人!


    站在兩人旁邊幻化出形體的潘玉,一邊看這兩人如此情形,心裏也暗自感歎。


    “唉,真恨不得自己也受次傷,如果能有公孫慕雪這樣的女子來照顧一番,我縱使到鬼門關跑一趟也願意!但我此刻已是魂魄之體,奈何奈何!”


    潘玉在兩人旁微微搖頭,又化為淡黑霧氣鑽入到黑魂石中。


    即使剛才潘玉在旁,公孫慕雪的動作一樣是落落大方。


    公孫慕雪雲淡風輕的做事風格,很少有什麽事情可以讓她舉止失措


    她照顧許衝知道許衝真的是行動不便,更何況許衝此刻,在她心中也是個值得她如此對待的人,所以公孫慕雪即使知道潘玉在旁,依然如此悉心照料許衝,也沒有任何覺得不妥的地方。


    在隨後的三天中,許衝在公孫慕雪悉心的照料下和自己不斷的運轉‘明陽訣’療傷後,基本恢複了說話的能力,雖然依然身體頗為僵硬,不過勉強也可以站立行走,當然是步履蹣跚的那種。


    有公孫慕雪這樣的人照顧,對於許衝來說是一種福氣,因為公孫慕雪是個習慣居住在雅致幹淨地方的人,所以在許衝一蘇醒過來,擺脫死亡的威脅後,公孫慕雪就開始對這稍顯昏暗,有些髒亂的三四丈的洞穴空間進行改造。


    僅僅用了不到半個時辰,這三四丈的洞穴空間內,就變得煥然一新,不但變的頗為整潔,而且公孫慕雪還拿出一個幾乎拳頭大小的紫色夜明珠點綴在這洞穴中,讓這原先幽暗的洞穴中,被一種淡紫色的柔和光線籠罩,讓人恍然夢境一般。


    公孫慕雪還從小乾坤袋中,催出幾個雅致精巧的桌椅,放置在洞穴中,讓人可以稍稍坐下休息,她和許衝不能一直坐在地麵上。這洞穴在公孫慕雪的布置下,也頓時有種難得的溫馨感。


    許衝在運功療傷之餘,看到這洞穴中,如此反差極大的變化,心裏也吃驚不小。


    要知道即使他在‘小九重天’中,有那幾間精致木屋,他也是經常性的席地而作,毫不顧忌的大吃大喝的。


    許衝在修道之餘的日常生活中,是個不折不扣的粗枝大葉的人,公孫慕雪卻是個完全相反的人,再糟糕的日常生活的環境,公孫慕雪也要讓它精致唯美起來。


    許衝就在公孫慕雪營造的溫馨環境中,又安心的運功療傷了大半個月後,經脈中的傷勢基本好了七八成,雖然還有兩成傷勢沒有痊愈,隻是這傷勢估計也不是三兩天可以完全康複的,而是需要慢慢的調養才行。


    此刻這山洞的三四丈空間內,公孫慕雪將她那套精美異常的茶具拿了出來,在許衝大難不死後,公孫慕雪要為許衝單獨沏一次‘落雲飛雪’茶,這是許衝在受傷前公孫慕雪在心中默默許下的承諾。


    對於‘落雲飛雪’,許衝有種深深的喜愛,那種回味無窮的清甜甘美,許衝無法忘懷。


    公孫慕雪沏茶的同時,那早就傷勢全部複原的潘玉趁著夜色離開山洞,主動要求到山洞外麵查探一下。


    雖然公孫慕雪和許衝開始有點擔心,畢竟那赤眉的背後在這鬼嘯山脈中定有強大實力組織或者宗門,但考慮到三人不能一直停留在此山洞中,而且潘玉在夜間的靈識強度幾乎和藏息初期的修士近似,所以許衝也就同意他外出去查探一番。


    “許師弟,這次可沒人會和你爭搶這‘落雲飛雪’茶了!”在許衝做在山洞中的椅子上,沉浸在‘落雲飛雪’的香氣中時,公孫慕雪轉過身來,端著一個晶瑩剔透的小茶杯微笑說道。


    “師姐如此客氣,師弟真的有點受寵若驚,這‘落雲飛雪’的茶葉,可是極其稀少的!”


    許衝接過那精致茶杯,語氣中又充滿欣喜,想想今天沒有司馬聞櫻那個小饞嘴跟在身邊,確實可以喝的安生些,也不會被人再取笑為‘牛飲’了。


    “師弟當的師姐的這份客氣。這茶葉雖絕佳,但總也不會比師姐的命要珍貴的!”公孫慕雪回道,言語依舊溫潤甜美。


    許衝在昏迷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如果他知道當時是公孫慕雪一路懷抱自己匆匆逃離,也許能夠明白此刻他在公孫慕雪心中的地位,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師弟那麽簡單了,他現在是公孫慕雪心中最值得信任的不多的幾個人之一。


    對於這樣的人,公孫慕雪又怎麽吝惜這‘落雲飛雪’茶葉!


    這次許衝飲茶時極其小心,擔心在風度和節奏上再度失控,惹來公孫慕雪的笑意。


    在許衝品用‘落雲飛些雪’茶大約一個時辰後,那出去查探的潘玉終於回到洞中。


    因為這潘玉可以化身為淡黑色霧氣,所以即使洞口被公孫慕雪用雲團法術堵住,他依然可以從縫隙中鑽入進來。


    看到許衝坐在椅子上,似乎行家般的津津有味地品茶,潘玉俊俏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因為即使許衝喝得慢條斯理,風度頗佳,但潘玉出身不凡,還是看出許衝那種‘隻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的恍惚。


    許衝可能喜歡上此茶,但是心裏明白,嘴上不能清晰表達出那種獨特感受。


    “看許兄如此陶醉,敢問許兄喝過後,感覺此茶如何?”潘玉笑著問道。


    潘玉現在雖是魂魄之體,喝不了茶,但憑其出身和閱曆,對茶道還是略有了解。


    “好茶,真的是好茶!”許衝由衷讚歎。


    公孫慕雪聽後,微微搖頭,粲然一笑,也不言語。


    潘玉也不好對許衝這剛剛死裏逃生的人說些傷自尊的話,人有時活得自在陽光些,也不容易。


    “許兄,公孫姑娘,我剛才出去打探一下,感覺有些不妙啊!”


    潘玉的這句話將許衝從品茶陶醉感中拉回到了嚴峻的,不容逃避的現實環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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