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深紅色的光束突兀激射,撕裂了空氣,嗡的顫鳴聲激蕩,極速穿越數百米的距離,擊中運輸車的輪胎。


    嘭~!


    堅固如堡壘似的運輸車輪胎頓時爆炸,疾馳中的運輸車隨之失控,輪胎急劇摩擦,在道路之上留下清晰的痕跡。


    哧~!


    再次來襲的深紅衝擊波細弱遊絲,一閃即逝,卻精準無比,直接摧毀了變種基因抑製器。


    “該死!那個怪胎追上來了!”


    運輸車司機強行穩住,強尼·布萊克擺弄著抑製器,卻發現操控完全失效。


    “長官,我們怎麽辦啊?!”


    司機大叔滿臉驚慌失措的神情,慌忙朝著強尼·布萊克問道。


    “開好你的車!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


    強尼·布萊克握緊衝鋒槍,深呼吸強穩下心緒,語氣不耐煩地喝道。


    “抱歉!我隻是……”


    運輸車司機的話語剛說一半,駕駛室內忽然多出了一道身影,正出現在中間的位置。


    “法克~!”


    強尼·布萊克驚怒交加,抬臂提肘就砸了過去。


    哢嚓~!


    冷眼瞥去,轉瞬收回,高峰抬手一抓,接下肘擊的同時手腕猛然翻轉,粗暴將其扭斷,斷裂的森白骨茬轉向,隨著高峰手臂繃直一推,直接刺入了強尼·布萊克的心髒。


    沒去理會強尼·布萊克還能苟延殘喘多久,總之定然是必死無疑了,高峰的目光始終注視著運輸車的司機,也不開口說話,但冷酷殘忍的形象已經印在了運輸車司機的腦海。


    “我,我掉頭?我不想死啊!”


    運輸車司機是個中年紅臉男人,啤酒肚顯得他很臃腫,滿頭大汗的崩潰模樣顯得格外滑稽。


    他試探地瞧著身旁的神秘人物,卻隻看到絲毫表情也無的冷漠臉孔。


    對上那冰冷的眸子,渾身猛的顫栗,就仿佛直麵龐然凶獸的蔑視,靈魂都幾乎為之凝結!


    他不敢再廢話一句,即使對方半個字也沒說,就迅速緩踩刹車,飛快揉動方向盤。


    疾馳的運輸車忽然調轉方向,掀起弧形的揚塵彌漫而出,運輸車就此原路折返。


    做完這些運輸車司機小心翼翼瞧著身旁之人,見對方的注意力已經從自己的身上移開,這才算略微鬆了口氣。


    但才稍微放鬆下來,他的腦海中就不由自主想到了埃塞克斯公司對叛徒的殘忍懲罰……


    他眸光顫抖著朝下瞥去,在駕駛盤的下方,有著一個毫不起眼的按鈕,是每輛運輸車上都有安裝的,隻需要輕按下去,信號便會傳遞出去。


    吞咽了一口唾沫,他顫抖的手指緊握住,骨節因用力而略微發白,接著顫巍巍的試探著摸下去。


    嘭!


    車門打開,將強尼·布萊克推出車外,高峰就猛的將車門再關閉。


    運輸車司機渾身顫抖,瞪著驚慌的眼神看向身旁,接著就迎上一雙冷漠的眼睛,頓時倒吸一股涼氣。


    “我,我,我……”


    運輸車司機心髒急劇跳動,隻覺要跳出胸膛般,尤其是身旁之人似不經意視線瞥下某處時,更令他呼吸凝滯,唯恐被察覺看破。


    給對方一次警告後,高峰便不再搭理了,仰靠在椅背上,雙眸微闔,隱約有精芒閃逝,卻是在靜默修煉。


    運輸車並為行駛出去多遠的距離,即使一邊輪胎被摧毀,但在運輸車司機的熟練駕駛技術之下,沒過十分鍾,就已經返回到了山穀之中。


    運輸車緩緩停下,損毀的輪胎似乎並沒有特別的影響,透過防彈的前窗玻璃,隻見海倫娜·坎貝爾已經恢複如初,雖然略微狼狽但也將另一輛運輸車上押送的變種基因實驗體安撫住,正在原地等待著。


    推開門下車,海倫娜·坎貝爾跑了過來,說明了一下情況,隻是神色略有些不甘。


    運輸車堅固如若堡壘,其內的實驗體並無傷亡,相比之下倒是海倫娜·坎貝爾看上去令人擔憂,不過在再生因子的作用之下,也隻是看上去狼狽罷了。


    “請不要殺我,我家裏還想要……”


    運輸車司機哀痛的祈求隻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手槍子彈精準擊中了他的眉心,猙獰的血洞令人側目膽寒。


    隨手丟掉從那個不知姓名的家夥身上順來的手槍,這種東西對如今的他來說沒什麽吸引力,也沒有多大用處。


    抬頭視線橫掃,從海倫娜·坎貝爾身上掠過,那些身穿淡藍色實驗服的實驗體感到注視,皆是緊繃起來。


    這注視中不止是槍殺運輸車司機的餘威猶在,更是因為高峰在視線之中蘊含著壓製領域的精神壓迫之力。


    “你……”


    海倫娜·坎貝爾不知緣故,張口欲言,卻被高峰瞥了一眼,借助眼神以精神力傳遞信息,海倫娜微怔了一下,隨即略微頷首退避一旁。


    那些實驗體對海倫娜·坎貝爾很有好感,他們經曆了殘忍的實驗,獲得了常人無法擁有的力量,但埃塞克斯公司對於變種基因的研究實在足夠深刻,抑製器研發至今,還從未失效過,這令他們幾乎認命。


    然而海倫娜·坎貝爾卻如若一道耀眼奪目的光,照耀進入他們昏暗的世界裏,驅逐了陰沉寒冷,讓他們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


    但是此刻海倫娜·坎貝爾卻避開了他們求助的卑微目光,跨過那死不瞑目的運輸車司機,去解救其他實驗體去了。


    “絕境之中,唯有自己才靠得住,祈求他人來救你不止可笑,而且可悲!”


    精神壓迫的威力隨著冷酷的話語字字吐出,而逐漸加劇,高峰眼眸逸散寒意,橫掃過實驗體們,嘴角翹起冷漠的弧度,譏笑著這十數人。


    “掙紮、拚命、求索,這些才是自救的竅門!”


    說到此處,激昂話語陡然轉冷,語調陰森起來。


    “所以,你們該明白了,沒有人來救你們,無論過去未來亦或者現在,除非!你們證明自身的價值!”


    話語至此,精神壓迫陡然拔高,個別心誌不堅的,已經恍惚見到屍山血海,殘酷血腥的景象充盈眼眶,擾亂了他們的精神。


    此刻若是繼續再加一把力,便會將他們徹底壓垮,直接崩潰掉。


    對此,高峰毫不留情,眼眸深處寒光閃逝。


    “呃啊啊~!!”


    慘叫聲突然響起,有趣的是,著聲音不是從眼前的十二個實驗體口中傳出的,而是海倫娜·坎貝爾剛帶過來的另一輛運輸車十二個實驗體。


    高峰循聲望去,眼眸微眯起來,隻見那三個倒地抱頭哀嚎的實驗體,都有著共同的特征,那便是身軀孱弱骨瘦如柴,仿佛營養不良般。


    當然,埃塞克斯公司大家大業的,就算是實驗體,也不會虧待的,至少營養液必定是供給足夠,所以縱使毫無根據的猜測,亦能得到最貼近的答案。


    “混蛋!你在做什麽?說什麽拚搏掙紮,怎麽不將這東西……”


    一個體格雄壯如若站立黑熊的壯漢咬緊牙關,頂著愈發強烈的精神壓迫力,猛扯束縛在脖子上的變種基因抑製環,發出憤怒的咆哮。


    然而這位或許在某條未知時間線裏能夠掀起反抗浪潮的實驗體,才剛表現出一絲與眾不同的覺悟,就被強行扼殺。


    嗤~!


    刀芒驚鴻般飛逝,撕裂了咆哮的壯漢。


    噗嗤~!!


    飆濺的溫熱鮮血淋了周圍實驗體一身,淺藍色的實驗服被侵染得豔紅,激起連連驚叫之聲。


    高峰收刀負手,悠然的姿態恍如什麽都未曾做過般淡然,視線瞥向驚叫的實驗體們。


    “世界從上沒有真正的公平,我以為當你們被丟進實驗室切片的時候就已經醒悟了,然而我似乎低估了蠢貨犯蠢時是多麽的嚴重!”


    他的語氣略微加重,不複譏笑的表情,似乎是在責怪自己沒有看清楚別人的愚蠢。


    “現在!”


    他麵對著或驚恐或畏縮的實驗體們,抬起雙臂,蘊含著蠱惑之力的激昂聲音,道:“我給你們一次公平的機會,隻要展現出你們的價值,就能活著,甚至活得更好!”


    話音落下,壓製領域忽然消弭,精神壓迫亦是隨之散去,在場所有人都感到渾身上下一陣輕鬆舒坦之感。


    “若是你不打開項圈……”


    實驗體中再度有人開口,卻能清楚感受到其猶豫和畏懼,然而話語才剛說出口,就再次中斷。


    鋒銳無匹的刀芒裂空斬出,精準無比落在那幾個最先崩潰的孱弱實驗體身上,皆是致命一擊,後者毫無抵抗之力,便瞬間凋零隕落。


    “繼續。”


    手腕微顫,長刀消失在手中,高峰淡漠瞥向那開口的實驗體道。


    “為,為什麽!為什麽殺死他們?!”


    那個開口欲言的實驗體瞳孔緊縮如針,眸子顫抖不已,眼底盡是驚恐和質疑之色,此刻近乎崩潰怒吼道。


    其他實驗體也雙眼炯炯的緊盯向那道殘忍冷酷卻令人莫名顫抖乃至難以拒絕的身影,此刻那股唇亡齒寒的異樣感受,令他們壓製了精神力的影響,隻求一個可以接受的答案。


    海倫娜·坎貝爾也凝眉看過去,她實在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何要這麽做,先是救了他們,此刻卻又似乎毫無緣由的殺了這麽多,若非她早就在貧民區的生活中養成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習慣,此刻說不定也要問一句為什麽。


    迎著質疑的目光,高峰略微歪頭,麵露怪異之色,視線掃過所有注視的源頭。


    “啊?!問的什麽蠢話呀?”


    高峰忽然開口,話語卻令所有人一怔,完全搞不懂是何意思。


    “蠢是可以容忍的,但是連話都聽不懂就太叫人無語了。”


    高峰扶額歎息,滿臉嫌棄的表情瞧著眾實驗體。


    “你們以為我所說的公平機會是如何界定的?難道我沒有說明嗎?!哈!似乎的確沒有,但是我也說過了,世界上從不存在絕對的公平,所以唯有展現出你們的價值,才能活下去!但是你們認為這價值是要朝向誰展示啊!”


    話音未落,寒光陡然從他揚起臂膀連接的手掌中升起,陰森冰冷的長刀直指向那個開口發問之人。


    “你的話沒有說完,但我已然才到你想要說的是什麽。”


    瞥了眼實驗體脖頸兒之上的項圈,那是變種基因抑製裝置的單人版本,無論是多麽強大的變種人,隻要被戴上項圈,都會失去所有的變種能力,變得仿佛跟普通人再無區別。


    想到這裏,他卻是露出一抹饒有興致的譏笑,嘴角咧開,下巴微揚起來,輕蔑的看向眾實驗體。


    “可是,在欲要發出質疑之前,腦海中是否有一個聲音在訴說,你是否擁有質疑的資格!”


    話音落下,他猛然揮刀裂空,刀芒閃爍斬出。


    嗤~!


    刀芒撕裂空氣發出尖銳之聲,在那個開口質疑此刻卻臉色煞白的人身旁飛逝而過。


    海倫娜·坎貝爾見此微怔,顯然沒料到連續顯露狠辣手段的高峰,忽然大發慈悲了。


    “為什麽?”


    這個剃著光頭的青年實驗體嘴唇囁喏了幾次,再次問道。


    “相比那幾個變種基因融合程度低下,幾乎可稱為殘次品的弱雞相比,你還算有些存在價值的,不過莫非你打算否認我的觀點嗎?”


    說著高峰虛著眼神看向光頭青年,漆黑的眼眸裏似乎閃過森冷的寒光。


    “當然不否認!”


    青年眼皮抽搐,趕忙喊道。


    “這很不好。”


    高峰眉頭緊皺,頗為煩惱似的,抬眼掃過剩下的十六七個實驗體,低聲私語道:“太多了,完全不需要這麽多。”


    這話的聲音不大卻也不低,完全足以令所有實驗體聽到,啥時間都緊繃了起來,並且神色戒備的看向身旁之人。


    “不過……”


    看著此地的情形,高峰眉毛微挑,呼氣道:“埃塞克斯不是能輕易對付的,避其鋒芒才是正確之舉。”


    實驗體們聽到這話,頓時精神略微放鬆,然而就在這個空隙,一股強烈的精神威壓陡然降臨。


    “呃啊!……”


    有人崩潰癱倒在地,有人發出淒厲的慘叫。


    海倫娜·坎貝爾隻覺視線之中的男人如若魔神一般,威武強勢,讓她升不起絲毫反抗的意念。


    這時候她隻聽到一句悠然的話語。


    “幸好,這個時間足以完成篩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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