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門外,東王公心中莫名生出一絲不祥之感,臨門一腳的時候停下了。


    陣中,法台之上,紫氣縈繞,太始之力流轉,天羽聖尊此時正立在法台之上,不斷的朝著陣內眺望。


    一片無盡太始中顯現一派玄黃之相,內中景象皆可一覽無遺。


    先是四位道祖,然後是眾仙,開始通過陣門魚貫走入陣中,而他一邊摩挲著藏匿於袖中的寶弓,一邊在眾仙身上巡弋。


    然而,沒多久,他便停下了動作,皺起了眉頭。


    為何?


    因為他要等的人始終沒有到來。


    這……他該不會知道了些什麽,不會來了吧?


    一時間,失望之餘,他又深深地陷入了一團疑惑當中……


    陣外,眾仙很快就全都進入了陣門,眼見最後隻剩下了東王公一人。


    看著仍在泛著微光的陣門,他屈指演算吉凶,然而此地乃是道祖靈尊匯聚之所,大道之力籠罩虛空。


    對於大道玄機的幹擾之大前所未有,這種情況下,即便是幾位道祖靈尊也未必能算盡一切生死禍福,更遑論是他了。


    算了半天,始終是不得要領。


    這讓他更加地感到不安了。


    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此陣不去也罷!


    難不成沒了他,此陣就破不得了?


    即便是四位道祖怪罪下來,他生受著就是了。


    一切當以自身的安危為重,不值得為此冒險。


    所以,在天羽聖尊的翹首以待中,東王公根本沒去那陣中,反而駕著雲光回轉了自家開辟的仙山之上。


    隨著遠離了大陣,他心中的那一縷不詳之感很快就消散得無影無蹤,仿佛剛剛一切都是幻覺……


    他盤膝坐在山巔,靜靜地望著陣中,隻等著結果出現。


    轉眼間,數日過去了,眾仙還未出得陣來,很明顯,此陣尚未告破。


    他此時已是陣外之人,卻也幫不了什麽,能做的唯有靜靜地等待而已。


    又有一日,一縷仙光忽然從陣中飄飛出來,一路飄飄渺渺地來到了東王公頭頂上空。


    仙光忽然一斂,化為了一枚玉符落下,東王公抬手抓住了。


    查看過後,發現玉符內封禁的卻是太始道祖的一段信息,讀取完內容,玉符自動化為仙光散去。


    原來,太始道祖也沒有怪罪他為何沒有去陣中,隻是吩咐他去一趟無爭天請太易道祖下山來,助他們一臂之力。


    “貧道領命。”


    東王公接了法旨,朝著陣中作了一揖,然後也不再耽擱,駕著雲光朝元海極淵外飛去。


    不多時,他就已然出了極淵,仍是朝著元海外電射而去。


    一邊向外飛遁,一邊猶自暗中琢磨,剛剛太始道祖為何對他臨陣退出之事未發出隻字片語來?


    莫非看不上他的道行實力?


    可之前的時候,若非他全力施為,其他三陣哪能那麽快告破。


    莫非是準備給他來個秋後算賬?


    也不該啊,幾位道祖何等身份,若有這想法,當即就該發作了。


    太始道祖也會在那段信息中指出來,讓他前去陣中效力,如何會做出事後再找他麻煩的事情來……


    就這麽一路上琢磨著,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道靈光,身形也隨之停了下來,猛地一拍額頭,臉上露出一絲懊惱之色。


    “或許,此事貧道一開始就做差了。”


    冥冥中,他隱約覺著,其實,一開始他就無需那般拚命,恐怕人家幾位道祖那邊早有計較。


    譬如將他拋開來再仔細算一下,前三陣若無他一力定鼎乾坤的話,幾位道祖或許無法靠弟子門人一舉將陣破了。


    可難道他們就沒辦法了?


    不!


    要知道,道祖本有六位,而靈尊才不過五個,從人數上算起來,他們道祖一脈本就比靈尊多出一位來,這才是仙道一脈的勝機所在。


    而道祖們也恐怕早已做好了這個準備,一一下山來,憑此優勢勝過對方。


    可他們或許算計好了,但是偏偏前三陣靠著東王公出力,竟然就那麽拿下來了。


    道祖們自然不好再行以多欺少之策了。


    而現在,在第四陣時,他突然在臨門一腳時退出了,四位道祖才重新拾起了算計,命他前去延請太易道祖。


    自此將未來重新導入了正途。


    畢竟光靠著他一個鴻蒙造化來爆發從而找到破陣的契機,又豈能比以道祖的人數優勢強行將幾位靈尊擊潰來得更穩一些……


    想到這些,東王公連連搖頭,自己還真是的,險些就壞了幾位道祖的算計了。


    想來前三陣能那麽容易破開來,幾位道祖恐怕也挺感到意外的吧。


    也就是這種意外對道祖一方來說還算是好事,不然的話,他將來隻怕會吃不了兜著走……


    東王公想通這一切,暗自搖頭,有時候上麵有大人坐鎮的時候,他們這種小家夥做事太出位了也不是什麽好事。


    此事需當謹記,未來不證大道,就不要表現的太跳脫了,所謂槍打出頭鳥……


    想到這裏,他又是一怔,冥冥中,他或許明白之前在陣門前為什麽會心生不詳之兆了,或許也還是源於“槍打出頭鳥”這五個字。


    誰讓他之前一力破了三陣,雖然關鍵時候,他並未親手毀壞法台與陣旗,將這幾個機會讓給了旁人。


    可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又豈能因此而讓人視而不見,真當對麵的靈族全都眼瞎啊!


    他這麽能跳,換做自己是他們的話,恐怕也早已恨不得將此人給滅殺了。


    或許對麵已經在那先天太始之陣中對他布下了什麽殺招,才會讓他在陣門外生出一絲不祥之兆來。


    這也是他沒有一心逞強,臨時退縮了,不然誰知道他將麵臨著何等的殺招或是陷阱。


    畢竟對方可是有四位靈尊存在啊!


    他們或許無法對付得了幾位道祖,但是借著大陣搞他一把,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想通了這些,他的一顆道心越發的通明,心中暗忖:看來接下來,破陣之事已然與貧道無幹了……


    這些或許都是他的猜測,可他卻相信這些猜測都是正確的。


    既然已經認定了,那就無需拿自家安危去親自置於險地驗證了,避開這些就是了。


    東王公想到這些,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接下來該如何行事,他已經有了一些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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