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崖下,虎禪道人大半身子被壓著,隻剩下一顆腦袋露在外麵能夠活動,活脫脫一隻被大山壓著的烏龜,原本打理得順滑的頭發此時已經蓬亂成草堆。


    更始道人來時,發覺虎禪道人好像正無聊的數著眼前爬動的螞蟻。


    聽見腳步聲,虎禪道人轉頭,望了更始道人一眼,苦笑道:“原來是你來了。”


    “道友,好久不見了啊!”更始道人笑道。


    虎禪道人眼中閃過一絲茫然:“確實是好久了,久到我都記不清時間了。”


    更始道人問道:“道友,教主讓我來問你:‘你可曾知錯了’?”


    見虎禪道人有些發愣,更始道人又暗示了一句:“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啊。”


    虎禪道人仿佛想到了什麽,立即變得亢奮起來,強行抬起頭死死地盯著更始道人,著急的問道:“道友,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莫非……?”


    更始道人笑著頷首:“你想得不錯,不過究竟能不能成,還要看你的態度了。”


    虎禪道人聞言心中一片雪亮,高聲叫道:“麻煩道友前去教主麵前稟報一聲,就說弟子知錯了,還望教主能夠開恩放我出去。”


    說實話,從剛剛被鎮壓的第一天起他就後悔了,隻是他也清楚,那時候覺悟的已經太晚了。


    哪怕他再怎麽求饒東王公也不可能立即放他出來,況且,他連教主的麵都見不到,就算是想要求饒也沒地方求啊。


    所以,他因為當初的一時孟浪,一直後悔到了今天。


    現在終於看到了脫困的希望,他簡直高興的快要瘋了,哪還不死命的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而且,他也明白,這恐怕是他最後的機會了,若不把及時的把握住,將來說不定會被鎮壓到死,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讓他以後的歲月可怎麽熬啊!


    畢竟到了混元大聖這個境界,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壽元之悠長幾乎與大道同庚,便是鴻蒙宇宙破滅了,他還能活著呢……


    更始道人見虎禪道人認錯求饒都很痛快,不禁笑著點點頭,“看來你終於還是想明白了,就表示這麽多年來也不算是浪費了時光,貧道這就去回稟教主,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裏等信吧。”


    “還請道友能在教主麵前多多美言幾句,貧道定當感激不盡。”虎禪道人衝著更始道人的背影喊道。


    更始道人並不回頭,隻是揮了揮手中的拂塵,道:“你就放心吧,要不是我與元道兄一起為你求情,你真以為教主還會記得你?”


    “多謝!”


    “不必,貧道隻是念在昔日的交情上,不忍你將來與這紫雲崖一起同生共朽罷了。”說著,更始道人的背影漸漸地遠去了,轉眼就消失在一片竹林後……


    更始道人回到了聚仙殿,見了東王公後,忙躬身一禮,道:“回稟教主,弟子已經問過了。”


    “他怎麽說?”東王公問道。


    更始道人回道:“教主,虎禪道人確實已經知道錯了,並且一心想要來教主麵前請罪,希望教主就大發慈悲,給他一個乞命的機會吧。”


    一旁的元道人也衣躬掃地,替虎禪道人求情道:“教主,既然他已經知錯,那就請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放他出來吧。”


    東王公頷首,將童子叫到跟前,道:“童兒,你去後山一趟,替他把崖上的禁符揭下來吧。”然後,就傳了童子一道揭符咒語。


    童子領命後徑直去了紫雲崖,與虎禪道人交代了兩句,然後邁步上了崖頂,抬眼望去便看到一塊平滑的大石上貼著一道紙符,符上篆寫雲紋道韻,閃耀著熠熠清光,如雲氣般籠罩半個天際。


    童子來到符前,拜了拜,這才念誦東王公傳授的咒言。


    隨著咒言出口,禁符上的清光開始如水光般流轉,在半空中泛起一道道漣漪,仿佛是對咒言的回應。


    隨著童子念誦完畢,籠罩在崖上的清光發出啵的一聲輕響,宛若戳破了一個氣泡,濃鬱的清光開始變淡,迅速地融入了空氣中消失不見。


    隨著清光湮滅,崖下的虎禪道人感覺身上仿佛擺脫了一種沉重的束縛,連呼吸都變得暢快許多,似乎隻需微微弓身,便可將背上的紫雲崖頂到天上去。


    童子見清光散盡了,這才伸手朝禁符抓去,隻是抓著一角輕輕一扯,禁符就輕易地脫落下來,然後化為一道元氣消失不見了。


    童子一怔,就在此時,崖下的虎禪道人喝道:“童子!還請讓一讓!我就要出來了。”


    童子聞言不敢怠慢,猛地從崖頂躍下,不等身形下沉,旋即化一道虹光朝著天上飛去。


    待他剛剛遠離了,就聽身後轟隆一聲,他停在雲中回頭望去,就見那座紫雲崖猛地拔地而起,裹著一團罡風朝著天上衝去。


    待升到萬丈高空,雲氣之中,紫雲崖的速度才緩緩地慢了下來,最後力道耗盡,複又迅速的朝下墜去,聲勢浩蕩,宛若星辰殞落。


    下一瞬,雲中忽然探出來一隻手,輕輕鬆鬆的將紫雲崖脫托起,然後,虎禪道人的身影從雲霧中現出,單手托著高達數萬丈的仙山緩緩地朝地上落去。


    不久之後,他雙足落到實地,手一鬆,紫雲崖便回歸原位,聲勢倒也不小,引得地麵震顫不已,塵土亂石紛飛……


    虎禪道人終於脫困,感覺周身輕快無比,不由暢快的仰天長嘯。


    不過,嘯聲並未維持太長的時間,他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止住了嘯叫,抬眼朝天上望去。


    “虎禪道人,還不隨我一起去見過教主!”童子的腦袋從漫天的祥雲中探出,遙遙朝著虎禪道人喊道。


    虎禪道人回道:“這就來。”他正待縱雲而起,忽然又想起了什麽,垂首往身上看去,發覺一身青色的道袍已經沾滿了汙穢。


    接著,手上靈光閃動,現出一柄水元力凝結的鏡子,蓬頭垢麵的形象立即映照在了鏡麵上。


    “如此形象如何能去麵見教主!”他微微搖頭,默念除塵咒,身上靈光閃過,臉上瞬間恢複了清潔。


    身上的道袍也頃刻間光潔如新,取了木簪將頭發重新簪好,足下這才升起了一團七彩祥雲,托著他冉冉升起。


    見了童子,他笑道:“好了!我們可以去見教主了。”


    不久後,虎禪道人進入了聚仙殿,恭敬地朝東王公拜了一拜,“弟子見過教主,多謝教主大發慈悲饒恕於我。”


    東王公頷首道:“若不是他們兩位三番兩次的為你求情,你覺著以你之罪,真能這麽快出來,不過既然你已經出來了,就要學會以此為戒,變得聰明一些才是。”


    虎禪道人受了這麽多年的鎮壓,滿腔的焦躁之心已是磨的幹幹淨淨了,回想往事,發覺確實是罪有應得,當時不管心中怎麽想,可也不該當麵發作出來。


    畢竟以教主之神通廣大,也不一定會在乎他們心中是怎麽想的,隻要他們表麵上能夠服從就行了。


    可偏偏他非要當眾挑戰一下教主的權威,還是三位教主剛剛死去不久,東王公教主正準備收服眾仙的時候。


    他那麽做簡直跟找死沒什麽區別。


    況且,當初在場十多個同門,除了他之外還有誰站出來了?


    他也不過是普通的一介混元大聖,在教主麵前瞎逞什麽英雄?


    如今恢複了自由,回想往事,才發覺之前的行為是多麽的不理智與衝動了。


    好在當時教主欲要一口將先天教吞下,不好逼迫教中弟子太過,他這才僥幸撿回了一條命,不然的話,當時就不是被鎮壓這麽簡單了。


    說白了,他雖然早已修成了混元道果,可昔日裏並未遭受什麽挫折,才養成了那副衝動易怒、傲慢無禮的脾性。


    就好像西遊時的孫悟空,大鬧天宮時是何等的驕橫而不可一世,可等被如來老佛鎮壓了五百年後,還不是變得乖順無比,陪著唐三藏西天取經去了。


    後來又見了如來佛祖,也依舊是親熱的很,好像已經忘了當初被誰親手鎮壓了似的。


    他真想得這麽開,卻也未必吧?


    隻能說明他在五指山下五百年沒有白待,身上的棱角也被消磨的圓滑了,也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現在虎禪道人一如當初的孫悟空。


    聞聽東王公的教訓,他隻是連連稱是,不敢露出半點的不情願,若是換作當初的他,隻怕早就忍不住炸了,那時的他哪會忍受這等聒噪。


    元道人與更始道人望著虎禪道人的模樣,為他的改變有些驚訝,旋即心中又湧起一股說不出是悲哀又或是高興的感覺。


    他們之中最後一個爽直之輩也終於被磨得失了鋒銳,學會了和光同塵了……


    東王公告誡了虎禪道人幾句,見虎禪道人都老老實實地應下了,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


    正如虎禪道人心中所想的一樣,東王公並不在乎他們心中的想法,暗地裏不管是罵他,還是詛咒於他,他都不在乎,隻要表麵上能夠聽他命令行事就行了……


    接下來,東王公讓三人退下,命令虎禪道人跟著元道人做事。


    待出了聚仙殿,三人在元道人所居的宮中聚了一會,然後就分別出去做事了。


    不久之後,原本棲身於山海界與昆彌界中的一眾混元散修,大多都接到了元道人他們的拜帖,然後就是雙方見麵,元道人他們展開三寸不爛之舌對他們勸說。


    不得不說,東王公給出的條件還真誘人,大多數混元大聖考慮之後都答應了下來。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的混元大聖都屈服了,還有一些頑固的直接拒絕了,明顯不想趟這一趟渾水,似乎鴻蒙道果的對他們來說也是可有可無之物,想要的隻是清靜與自由。


    後來,他們為了躲避這場麻煩,幹脆連道場都搬出了兩界,領著門人弟子一起去了茫茫宇宙虛空的深處,另尋世界安家去了……


    結果最後統計下來,共有九位混元散修接受了先天教的邀請,其中便有東王公初來乍到時認識的天韻道姑與妙音道姑。


    新加入了九位生力軍,比起之前的損失,先天教的實力簡直是有增無減,加上又放出來了一個虎禪道人,更算得上是如虎添翼了。


    幾位新加入的道人親自來到了尚陽天,在元道人的帶領下,站在了天墟道宮外,等候著東王公的召見。


    不多時,宮門開啟,一個綠衣童子從裏麵走了出來,道:“諸位,教主有請,隨我來吧。”


    一行人謝過了童子,這才魚貫走入了宮中,穿過幾重宮闕園林,來到了巍峨高聳的聚仙殿,邁步走了進去。


    東王公此時正坐在雲台之上,渾身放鬆,雙手自然的搭在了膝蓋上,平靜的望著來人。


    天韻等人朝東王公作了一揖,禮畢,他們又一一作了自我介紹。


    “在下尚坤,見過教主。”


    “貧道融陽,見過教主。”


    接著是妙音仙姑站出來,笑吟吟的道:“教主,許久未見,一向可曾安好?”


    終究是東王公來到這方宇宙第一個見到的人,東王公又豈能忘了她,不禁和善地微微頷首,道:“多謝道友記掛,貧道一切還好,多年未見,道友氣色也仍是如以往般精神,貧道深感欣慰。”


    妙音仙姑笑了笑,心中不禁大為感慨,沒想到當初的域外來客,一轉身已經成為了鎮壓兩大界域的大教教主,正所謂世事難料,人不可貌相就是如此了。


    隻是此時不是敘舊之時,她也沒有多說什麽,旋即退到一旁,將天韻仙子讓了出來。


    此女與妙音仙姑乃是一對好友,昔日在無央道人坐下聽道時,妙音仙姑也曾為東王公介紹過,雙方已是認識,自然不需要多做介紹。


    ……


    隨著眾仙自我介紹完畢,東王公命童子搬來了蒲團,一一擺在了他們身後,讓他們坐下說話。


    東王公目光在眾仙臉上轉了一圈,旋即笑道:“諸位能答應我教的邀請,貧道深感欣慰,希望之後的日子裏,你我雙方能夠齊心合力共同奪了無色界,到時候,我教絕不吝嗇諸位的好處。”


    “教主放心,不為別的,隻為了鴻蒙道果,我等又豈敢不盡力。”尚坤道人笑著應和道。


    剩下的八位混元大聖也很給麵子,全都作出了全力以赴的保證。


    他們此來也隻是為了拜一拜山門,表達一下決心而已,其餘再也無言,東王公接見他們,就算是給了他們麵子了,也沒有多說什麽。


    畢竟說得再好聽,還不是要看他們的表現。


    於是,見過之後,東王公重申了一遍之前許下的好處,讓他們不必擔心後便打發他們離開了。


    讓元道人去招待他們,隻留下了天韻與妙音兩位,請她們喝了一杯仙露,雙方稍稍續了一會舊後,二女也自告辭離開了。


    接下來,眾聖加入了戰場之後,對麵果然是節節敗退,一個個世界先後失守,不得不說,這一招棋先天教果然是走對了。


    先天教也沒有失言,果然將一眾剛剛奪來的世界們分割給了妙音他們,留給他們用來運轉天道造化,汲取界中氣數。


    另一邊,對麵的諸教見形勢越發不利也是頭疼不已,其中幾位代教主,見此情景,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幾個教主湊在一起商量之後,決定去界域外尋找援兵。


    商量完畢,他們回歸本教交代了一番,各自準備離開無色界,去界外尋找援手。


    隻是他們這一動身,大道玄機跟著就有了變化,東王公稍作推算,就已然察覺了他們的動作。


    “貧道卻不容爾等如願了!”


    東王公微微一笑,探手在虛空一抓,掌中現出了一卷太極圖。


    揚手一拋,太極圖瞬間化為一道五色毫光朝著天外激射而去,在虛空中倏而一閃,就出現在了無色界的界域之外。


    此乃一眾代教主的必經之路。


    太極圖在虛空中顯現出來,淩空一震,化為一道遮天蔽日的圖卷封住了億萬裏虛空。


    一眾代教主來此之後,抬眼便看到一張遮天蔽日的寶圖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圖內日月星辰流轉,山川江河畢現,萬物生發,億萬生靈在天地間存活,仿佛一個真正的世界一般。


    這正是太極圖包羅萬象的妙處所在了。


    幾位代教主見狀不由得一怔,各自掐算開來,少頃,無量聖尊的大弟子,無量教代教主通明道人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起來,冷哼道:“哼!原來是先天教教主出手了!”


    其他幾位教主皆是頷首,大家好歹已是一教教主,總不能被一件至寶給嚇退了吧。


    其中一位明倫道人歎道:“我等去圖中走上一遭,破了他的如何?”


    又有一位上闕道人讚同道:“貧道覺著可以,不能讓他小覷了我界道統。”


    通明道人一推發髻,頭上顯出了畝許慶雲,雲上懸著一尊古樸的黑色寶塔,塔身高達萬丈,縈繞著團團先天之氣。


    “我等這便去吧。”


    說罷,通明道人頂著寶塔,率先走入了太極圖所化的那方世界中。


    明倫道人也笑著現出了護身至寶,跟著走了進去。


    剩下的幾人也沒有退卻,各自顯出了三花五氣走入了太極圖中。


    太極圖遭到了侵入,寶內禁製立即發動,其中空間變化無窮,演化無量量乾坤妙境。


    “貧道本是要爾等知難而退,不想你等卻不知好歹,竟敢貿然踏入我的法寶中,若不給你等一個教訓,隻怕你等不知貧道大法。”


    東王公感應到圖中的變化,並未起身親自過來,而是默默運轉元神,遙隔億萬裏催動圖中禁製變化。


    霎時間,通明道人他們陷入了重重幻境之中,雖有至寶護身,都不曾迷失在寶中,可想要破開圖中幻象,一時間卻也難以辦到。


    界域外,太極圖的上空,百萬裏之外的幽暗之中,突然祥光綻放,從中走出來一位老道。


    老道身披素白道袍,鶴發童顏,眼神和善,長長地白須垂在胸前,懷中抱著一杆拂塵,足下蹬著一雙麻鞋。


    老道現身之後,望著遠處懸在虛空中的太極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突然,他心神一動,轉頭朝著虛空深處望去,但見無盡的黑暗中,金蓮朵朵,瑞氣升騰,一位麵色古樸威嚴的中年道人正騎著一頭白象於蓮海中緩緩行來。


    “玉陽道兄!久違了!”


    中年人來到老道近前,打了個稽首,客氣的道。


    兩人都為鴻蒙聖尊,而且早就認識了。


    老道還禮,笑道:“道信,你也來了。”


    “先天教主擺下這般陣勢,貧道又怎能不來。”那位叫做道信的聖尊笑道。


    “不錯!老道……”玉陽老道正待說些什麽,萬裏之外,突然五色光華一閃,下一瞬,一個身著華服的英俊道人驀地出現在了二人麵前。


    “孔贏道兄!”


    兩人忙朝著來人行禮。


    原來此人正是太玄道祖的大弟子孔贏真人,原身為一隻先天五彩鳳凰得道,深得先天五行之妙,其名在整個鴻蒙宇宙中都廣為流傳。


    孔贏衝著二人微微頷首,道:“你們都來了,現在就差雲雨道友了。“


    然而,他話音未落,一片朦朦朧朧的彩雲忽然從虛空深處飄了過來,雲中有人笑道:“貧道來也。”


    下一個刹那,彩雲就已在三人麵前散去,從中現出一位年輕道人。


    道人麵色柔美,五官俊秀,一身白衣勝雪,渾身散發著柔柔弱弱的氣息。


    這四位正是之前將氣息懸在界域外的鴻蒙聖尊,之前他們將一縷氣機投射於此,冥冥中對東王公做出警告。


    如今東王公將至寶在此間祭出,表明了要親自出手了,他們也是按耐不住,親自現身出來。


    他們的老友們雖已不再了,可也不能讓東王公欺負了他們的弟子去。


    四人也早知彼此的存在,也曾借助神念在虛空中交流過了,並統一了立場……


    四人見麵後寒暄了幾句,一同結伴來到了太極圖上空,孔贏道人指著圖中世界道:“這先天教主倒也有些福緣,竟然有此等至寶在手。”


    雲雨道人笑道:“此人本就是有福之輩,若非如此,又豈能以區區混元道行而執掌大教,更是一人獨占兩大界域。”


    “他雖為混元,神通卻也不差,不然的話,玄武聖尊與三爻聖尊也不會被他鎮壓了,可見也是有資格做那一教之主的。”


    玉陽老道拈著白須,到是替東王公說了一句話。


    道信真人頷首道:“不管如何,我等既然來此,正好叫他出來答話。”


    孔贏上前一步喝道:“東王公道友可在?還請現身一見!”


    他話音未落,太極圖上空突然迅速扭曲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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