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鼎內。


    一位身穿淡青色長袍,氣質儒雅的年輕人站在原地停留了片刻,隨後眯眼望向某處。


    “怪不得能讓沈先生親自傳訊於我,原來是童然……”


    這位容貌氣質儒雅非凡的年輕人,正是琉璃道院天閣弟子,洛清風。


    與此同時,與洛清風相隔數千裏之地,一個吊兒郎當的年輕人,幾乎同時與洛清風一起,眯眼望向了某處。


    “這個雜碎居然還敢來參加大比?”


    鹿飲溪向來玩世不恭的眼神之中閃過一抹殺意。


    他瞬間禦風而起,朝著某處疾馳而去。


    可就在這時,三位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下的神秘人,竟忽然攔住了鹿飲溪的去路!


    鹿飲溪眉頭皺緊,因為他發現,麵前這幾人的氣息,很不同尋常!


    “諸位為何攔路?”鹿飲溪冷聲問道。


    可站在他麵前的那三位黑袍人,並沒有回答他的話。


    這三人就隻是安靜的站在原地,隻要鹿飲溪不動,他們三人便猶如石像一般,紋絲不動。


    可隻要鹿飲溪一動,這三人便速度極快的將其攔下。


    隻不過這三人倒也不主動出手,或許是忌憚於鹿飲溪的身份與實力,三人便隻是攔路,而且不言不語,更不主動出手。


    鹿飲溪心中一沉,“壞了。”


    與此同時,正在趕往洛毅所在之處的洛清風,他的身前也多了一個人。


    洛清風微微皺眉:“章候,你不是我的對手。”


    在洛清風的麵前站著一個,身材消瘦,手中倒提一杆判官筆的年輕人。


    章候淡然一笑,“我當然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我也沒打算勝過你。”


    “我隻需要攔住你一炷香的時間,便夠了。”


    “你們西域鬼洞,什麽時候跟東域家族摻和到了一起?”洛清風皺眉問道。


    章候聳了聳肩,“這個問題,我還真就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洛清風沉吟片刻,手中悄然出現了一柄淡青色的古劍。


    “你攔不住我的,現在走,還來得及。”


    章候笑道:“不試試,怎麽知道?”


    洛清風不再言語,而是以劍氣作為最有效的回應。


    原本便一片灰暗的古戰場,此刻好像更是籠罩上了一層灰暗的薄紗。


    讓人不自覺地感覺到有些壓抑。


    九州鼎之外,沈朔神情瞬間一變,仲唐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


    “岑老先生,你這是何意?”仲唐的嗓音逐漸變得冰冷。


    岑崇有些疑惑的望向仲唐:“仲副山長在說什麽,老夫怎麽聽不懂?”


    那古戰場中,洛清風與鹿飲溪身前的攔路人,分明就是這岑崇的手筆!


    仲唐道:“岑老先生,這是東玄大比,不是你們東域!”


    岑崇笑嗬嗬道:“子言隻不過是與人切磋而已,副山長很緊張?”


    仲唐徹底怒了:“岑崇!”


    岑崇喝茶的動作頓時一頓,他眯眼成縫:“仲唐,你以為你爬到了副山長的位置,便可以直呼老夫姓名?”


    岑崇扯了扯嘴角,“你可以不給我岑崇的麵子,但是我岑家那位老祖宗的麵子,仲副山長最好還是好好掂量一番。”


    仲唐心中一沉,他就知道這岑崇一定會用那位家族老祖壓人。


    畢竟,一位神祇強者,放眼整個琉璃天下,又有誰敢不給麵子?


    隻不過仲唐心裏也很清楚,岑家那位老祖宗久居南楓州,而這東域岑家,隻是南楓州岑家的一個旁支而已。


    那位南楓州的神祇強者,可未必會搭理這東玄洲的一個小小旁支。


    可即便如此,追本溯源,那位神祇強者,到底也是岑家的老祖宗。


    岑崇若無其事的繼續說道:“況且,老夫到如今都不清楚仲副山長,怒從何來啊?”


    “子言與人切磋,似乎也並未違反道院的規矩,至於那攔住清風和鹿飲溪去路的人,老夫也並不認識。”


    “這大比之中,能人異士比比皆是,有人想與道院的人切磋一番,不也在情理之中?”


    “況且那童然雖然進入了古戰場,可到如今可都沒有出手,仲副山長,到底在急什麽?”


    岑崇撫了撫胡須,他頗有深意的看了仲唐一眼:“還是說,這洛毅的身上,其實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仲唐眉頭緊鎖,仲唐下意識的看了洛天宸一眼。


    洛天宸此刻卻笑眯眯的看著那位岑老先生的背影……


    九州鼎內。


    洛毅與岑子言互換一招,隨後同時後撤。


    洛毅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縷鮮血。


    他抬頭望向遠處的那岑子言,此人的半步通玄,竟是比那盧青雅,還要紮實幾分!


    岑子言此時眉頭緊鎖,他此刻體內氣血翻滾,手腕之處也多了一道血痕。


    方才若不是他第一時間變招收手,隻怕自己的右手,會被這洛毅一劍落。


    “怪不得能殺了喬冠玉,倒是有些手段,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岑子言顯然不想在與洛毅耗下去,這洛毅的功法招式頗為詭異,所謂夜長夢多,不管他到底是怎麽殺的喬冠玉,這一招,便足以分生死了。


    岑子言重重將手中長槍淩空立於身側,隨後重重一拍槍身!


    這槍身猛地一顫,隨後便好像逐漸脫落了一層金沙一般,長槍的槍身之上密密麻麻的刻畫了極多的符號紋路……


    岑子言神情凝重的掐起法訣,這些符號紋路從槍身之上滑落,隨後組成一個個莫名的圖案。


    “這是……法則之力?!”


    洛毅瞳孔一縮!


    這岑子言,竟然將法則之力刻畫在了這杆長槍的槍身之上!


    不……這應當不是岑子言的手筆。


    是岑家某位高人的手筆,因為這岑子言尚未躋身通玄,所以並未凝練出法相,因此無法承載法則之力。


    所以那位高人便將這法則之力,刻畫在了這杆槍之上,當岑子言與人對敵之時,隻需要特定的法訣,便可以激活這些法則之力用以對敵。


    所以這岑子言看上去之時半步通玄境的修為,實則他的殺力……


    完全可以當做一位真正的通玄境來看!


    岑子言麵色微白,他將那法則之力,融成了一杆晶瑩剔透的長槍。


    “能讓我用出這一招,你也足夠自傲了!”


    岑子言厲喝一聲,那杆以法則實力融成的長槍,瞬間朝著洛毅激射而去!


    這等威力,幾乎瞬間割破了周遭的空間!


    可就在這杆槍馬上來到洛毅身前之時,岑子言身邊那位名叫童然的修士,忽然臉色一變!


    童然毫不猶豫,瞬間出手!


    在童然出手之後,外界的仲唐的麵色徹底沉了下來。


    如果隻有這岑子言與洛毅切磋,那他也的確不好插手,但若是這童然出手……


    仲唐手中掐起法訣,便準備將那童然從鼎中拽出來。


    可就在這時,岑崇也出手了。


    九州鼎微微一顫,仲唐的這道神通術法,竟被岑崇給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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