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來客棧,諸天萬界“第一”客棧,今日差些客滿,掌櫃的看著賬簿,笑得都合不攏腿,不對,合不攏嘴,牙花子都笑出來了。


    “住店。”又有客人來,是個身材挺拔,麵容英俊的客人。


    掌櫃的看一眼就覺得有些迷眼睛。


    平常這路上都是糙老爺們,皮膚黝黑粗糙,麵容千奇百怪,她還是第一次見著這麽亮的客官,這個“亮”沒用錯,就是白的發亮。


    “客官,俺們客棧還剩兩間房,一間乙字上等,一間丁字中等,不知您要那間?”掌櫃趕緊收回放肆的打量目光,立即說道。


    “兩間都要了。”來人說道。


    掌櫃聽這話,笑容更盛了,悅來客棧已經有十年沒有住滿過了。


    上回住滿人,還是因為西域三十六國歸順大周,中原八方的客商蜂擁而來,才有了今日這樣客房住滿的情況。


    “好嘞,客官您請,”掌櫃低處兩塊特製的門派,然後又招呼來在客棧一樓大廳中遊走的小二,“小白,快給這……兩位客官引路。”


    掌櫃這時也才看到這位俊逸的客官身後還跟著一個麵容有些磕磣的女人。


    ‘真是白瞎了。’掌櫃心道。


    不過這兩人各住一間房,應該沒有什麽親密關係。


    客棧小二小白是個平平無奇的人,但卻有特別的能力,腳力很強,擅跑腿,擅追人,輕鬆就能上十丈城牆,就是這麽個有本事的人怎會委屈藏在這客棧中呢?


    主要因由就是他曾在中原得罪過一個大人物,迫不得已背井離鄉,跑到這邊境苦寒之地,做這家小客棧的跑腿小二。


    此時,這位有傳奇故事的店小二察覺到了新客的不凡。


    首先,沒有呼吸,或者說呼吸近乎凝滯,目前走這三十步路,都還沒察覺到他換了氣。


    ‘好高深的內功。’小白如此想到。


    ‘這等武藝,來此,絕不簡單。’小白念及於此,心底的好奇心已被挑起。


    但是他深知好奇心害死貓,所以他隻帶兩個客人去客房,絕不和他們多交流。


    小白再給兩個客人做登記時,瞧見兩個客人的名姓,男的叫應君,女的叫豔玲。


    在邊關,任何人住店,都需要登記名字,有時候,還需要出示路引等等身份證明。


    今兒不是什麽特殊日子,所以無需太多證明,隻要留下名字就行。


    另外路上,那名叫應君的客官不停與小白搭話,問些奇怪的話。


    什麽血魔,什麽五俠,這都哪跟哪。


    江湖上有這等人物嗎?


    小白沒聽說。


    三俠倒是有,義州三俠,大周武林魁首有三,便是這三位了。


    魔頭,就數西南蠻教的教主,還有業火紅蓮宗的宗主,以及黑山白水中的老妖。


    何曾有血魔?有五俠了?


    難道他久不在江湖,江湖就更新換代了?


    不至於吧,這幾位可都是宗師人物,占著茅坑都已經三十載了,也不見有誰從茅坑中爬出將他們踢下茅坑。


    回頭找人問問中原江湖的情況。


    末了,到屋門時,客人應君忽又說了一句話,讓小白汗流浹背,牙根酸軟。


    “小夥本事不小,為何屈膝在此,不去外頭伸展伸展?”


    說話老氣橫秋,卻有莫名壓力,讓小白顧慮地倒退了小半步。


    不過客人應君說完這話,就往屋內去了,沒有多做停留。


    顯然是沒將他這小人物放眼裏了。


    “也不知是不是大人物。”小白嘀咕一聲,就招呼其它客人去了。


    ……


    在屋內坐了一會的應君,也做了一會的思索。


    任務裏不是說血魔凶殘嗎,怎麽不見有消息,按理說這等禍害一個世界的魔頭,聲勢應該不小,怎麽卻讓人感覺糞包砸茅坑,半點響也沒有。


    如果沒有血魔,他又該怎麽完成任務?


    “算了,先去河西府城坐坐。”應君這般想到。


    他準備先在此宿留一宿,然後再啟程,順便了解了解這個世界,畢竟總從他人口聽,不如親身體會來的強。


    隻是,他在這鎮子溜達了一圈,也沒瞧見個練氣士,多是筋骨強健的武夫。


    也不知那獅駝寨為何要龜縮著,就這鎮子的武力水平,怕是擋不住獅駝寨上的三位寨主,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內卷。


    所以應君就猜測,這之中怕是還有其它隱情。


    思索之際,應君的房門就被敲響。


    “沒鎖,進來吧。”應君直接說道。


    門推開,是豔玲,她小心地走入屋內,瞧一眼應君,然後迅速收回目光,落到地上去。


    “有事?”應君問。


    “這身皮能脫了嗎?”豔玲問道。


    她這身皮是用牛皮紙畫成的,披在身上,賊難受。


    但應君不允:“穿著,別把人嚇著了。”


    “……好吧。”豔玲無奈。


    應君現在就是她老大,她即使心底老大不願意,也隻能聽之任之,得虧應君是個正經修士,不是修習歡喜禪,也不是愛好采補雙修之道的,否則她現在可不知虧心,還得虧身了。


    當然,這不是慶幸的理,她來此也不知為了要脫下身上的皮,而是想問問接下來的路。


    她有直覺,接下來的路怕是不好走,先前就死了個蠢男人,接下來可能就是她死了。


    這人雖然不是邪修,但也不是個好人,至少心中的善不多。


    “無事了吧,既然無事,你又這麽閑,那就去幫我辦件事。”應君的話打斷了豔玲的思緒。


    豔玲先一驚,然後點點頭,沒有拒絕,任務是什麽也沒聽,就接下來了,不過,她本就沒法拒絕。


    “帶著它去衙門口走一圈。”應君遞出一塊質地粗糙的雙魚玉佩。


    豔玲接過玉佩,先是觸碰,然後觀看。


    普普通通,街邊路攤隻需十個銅板就能買。


    ‘似乎還是樹脂做的。’豔玲心想。


    “在衙門口蹲……一盞茶,如果玉佩燙手了,就回來。”應君說道。


    “那不燙呢?”豔玲問。


    “不燙……就去幫我整一碗餛飩回來。”應君說道。


    “餛飩?”豔玲奇怪道。


    她們的世界沒有這個東西。


    “街邊應該有,你走走看看,有好吃的就帶回來。”應君說道。


    “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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