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皮特森失魂落魄的在路上走著,即使因為不看路被人撞到,他也沒有什麽生氣或者道歉的,因為他已經失去了活著的意義了。就在昨晚,作為一個帶路黨,他引著科爾森的小隊去往自己那個自願做人體試驗的地方,想著自己的生命也許就剩下24小時了,為什麽不用來做點有意義的事。


    隻是一切,都被那張不經意在實驗室裏找到的合照給破壞了,皮特森根本不清楚這些人怎麽拿到自己與兒子的合照,但他們既然能在紐約城這裏進行人體試驗,那麽可以想象到他們有著怎樣的能耐,無論是在官方上還是暗地裏,好幾年前那場浩克大鬧哈萊姆區不就是軍方的原因嗎。


    所以當皮特森看到自己與兒子合照的照片後麵那段威脅的話語時,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在安全屋裏多呆了,沒多呆一分鍾,自己的兒子就會多一分危險,他從來沒想過這張照片可能是個圈套。因為他太清楚那幫人的能耐了,對自己來說可能是大海撈針的尋找,對他們來說易如反掌。


    接著,皮特森逃走了,以自己本身被加強的力量,突然對梅特工還有沃德發動偷襲,多虧自己之前在那個組織裏接受的測試,讓自己能夠控製住自己的力道,在打暈梅和沃德後,皮特森離開了安全屋,找到了一家露天的咖啡廳,坐了下來。沒有刻意去尋找那個名為蜈蚣的組織,隻要自己坐在這裏,他們就會找到自己。


    “你果然是個聰明人,皮特森先生。”一個帶有點慵懶的聲音在自己身邊響起,失魂落魄的皮特森這才抬頭看到一個穿著花洋裙的女人已經坐在了自己對麵。與之相近的膚色,但並不是那種真正的黑皮膚人種,實際上皮特森也不算是純粹的黑人了,幾代的混血讓他的膚色看起來更像巨石強森那種膚色,而眼前這位極具魅力的女人也是,這樣的膚色搭配她的氣質讓她即使坐在那,也在不斷收獲男士們的回頭率。


    “我兒子,他在哪!”但皮特森現在沒有欣賞的心思,他想的隻有自己兒子,這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了,無論遭到什麽挫折,能夠保持本心都是因為自己兒子的支撐。


    “他很安全,不過皮特森先生,這可不是談條件該有的態度。”女人玩著眼前杯中那枚櫻桃,紅色的櫻桃沾著幾粒水珠,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是那麽水靈。


    “因為我不想跟你談條件,你們目標是我,那就衝我來好了,一個沒有任何威脅的孩子,求你們放過他,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哦?包括現在去殺人嗎?”女人抬頭反問,皮特森一下愣在原地,這個問題,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可以為了自己兒子做任何事。但是從他懂事以來,要說沒發生衝突那是不可能的,打架有過,互相把人打進醫院都有過,但是殺人?到現在都沒有做過。


    尤其是在自己有了一個兒子後,作為一名父親的皮特森改變了許多,更加注重自己的一言一行,因為他知道父母就是孩子最好的導師,你做了什麽都會對孩子未來帶來影響。


    “哦,我有點失望啊皮特森先生,你剛才還對我說你能為自己兒子做任何事。”女人搖搖頭,將手裏捏著的櫻桃放入嘴中,不斷用話語刺激著皮特森,有時候話語的威力更鋒利過刀劍,尤其是在這種精神極度脆弱的情況下。


    “不是的,我可以為麥克斯做任何事,但是無緣無故奪走一個人的生命,這些從來不是我教導給麥克斯的東西,我隻是,我隻是···”麥克斯不知道該如何說明,一邊是自己唯一的兒子,一邊是無辜的路人,他們甚至素不相識,而他要為了自己兒子的安全奪去他人的生命,這怎麽可以,可是不這樣做的,自己的兒子就會離自己而去,永遠。


    “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皮特森先生,我們之所以現在還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是因為你是這批試驗品的最後一個存活者,我們隻想在你身上收集更完全的數據而已,即使你不答應,我們最多就是後期麻煩一點,但不礙事,可你的兒子,寄托你一切希望的兒子,就沒有未來了哦,就這樣,老老實實在外麵呆著,別讓他們找到你,然後等待死亡的來臨,至少這樣,你的兒子會活著,完整的活著,這點我可以給你保證。”


    沒有任何加重的語氣,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女人用冰冷無情的話語撕碎了皮特森的心理防線,而後,她隻是看了一眼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機,上麵顯示的是此時皮特森身體內關於蜈蚣血清的反應。很仙人,她的話對皮特森衝擊不算小,至少現在,思緒全亂的皮特森,原本體內還能堅持十小時左右才會爆炸的蜈蚣血清已經開始加劇了,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沒有理會此時愣在那裏為兒子和無辜生命掙紮的皮特森,女人離開了那裏,順便幫皮特森結了賬,算作仁慈吧。


    至始至終,皮特森從來沒想過這個漂亮又懂得搭配的女人到底有沒有抓住自己兒子,但有些時候你隻需要給個方向,當事人就會自己把這個故事圓下來。在皮特森回過神來的時候,女人已經離開了,而她最後離開前的那番話也在自己腦海裏回響,老老實實在外麵呆著,直到死亡。


    皮特森沒有選擇,自己與兒子相處的點點滴滴在自己腦海中打轉,他的情緒也忽起忽落,不斷催化著體內的蜈蚣血清,就在他在大街上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在沒有集中注意力的情況下走進了地鐵站。一個人流量密集的地鐵站,接踵摩肩的人群互相擁擠著,而皮特森也在不注意的情況下被撞倒了,而他也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蜈蚣血清似乎也快到達臨界點了,自己身上好幾個部位開始發燙。


    “先生,你還好嗎?”一個關懷的聲音對被撞倒在地的皮特森問道,一個隻有十來歲的少年,看著被撞倒在地沒有站起來的皮特森,戴著一副眼鏡呆萌地看著他。


    看著這名善良的孩子,皮特森想到了自己的兒子,如果沒有意外,自己的兒子再過幾年也該有這個小孩這麽高了吧,不,也許更高點,種族優勢還是有點的,這樣的孩子,不應該在這裏夭折,對不起,麥克斯,爸爸沒法去做一件壞事,希望這樣能救到你。閉上眼睛,在心裏對自己不知生死的兒子說了一句,再次睜開眼的皮特森也將眼前這位少年推出去幾步,被他身後趕來的夫妻抱住,男的有些老態了,但女的依舊風韻猶存。


    “彼得,你還好嗎?”


    “我沒事,本叔。”


    “先生,你不該推一個關心你的孩子!你需要道歉!”


    “我知道,對不起,孩子。”皮特森露出一個真誠的微笑,同時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右手上的袖子擼起,露出那截扣在手臂上的機械蜈蚣,同時大聲喊道:“我身上有炸彈!快離開!我身上有炸彈!快離開!”


    連著幾聲高喊,響徹的音量讓正準備搭乘地鐵的行人們愣了一下,接著齊齊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個皮膚偏黑的男子正顯示出扣在自己右臂上那形似蜈蚣的機械,此時正在那發著光,同時為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皮特森一拳捶向身後的柱子,加持的力量直接將柱子上打出一個豁口,配合剛才他說的話,不知誰發出第一聲尖叫,剛才還在那等待著地鐵的人們開始出現了騷亂。


    對於皮特森說的話,很多人都保持懷疑,但沒有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尤其是在一個一拳就將承重柱錘出一個豁口的人裏說出這句話後。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遠離地鐵站,而位於事件中心的皮特森也在那重複著自己身上有著炸彈這句話,同時還在那指揮聞訊趕來的警察去按警鈴,不要讓下班地鐵靠近。


    完全沒明白過來的警察也在第一時間聽從皮特森的指揮,按下警鈴,幫忙疏散人群。好在今天是周末,地鐵站雖說人多,但還沒達到上班高峰期那種人挨人,人擠人的狀態,在警察有序的疏導下,地鐵站已經被清空了,地鐵暫時停運,隻剩下一群持槍的警察圍著高舉雙手的皮特森。


    “先生,我需要你冷靜,呆在這裏!”用槍指著高舉雙手的皮特森,警察也是緊張的冒汗。


    “我知道,我就在這呆著,哪也不會去,你們也離開吧,擊斃我沒有用的,炸彈在我體內,隨時都會爆炸,我不敢確定這範圍有多大,為了你們自己著想,也該離開了。”皮特森淡定的站在那裏,仿佛迎接死亡的不是他一樣,而警察們也在皮特森的勸說下開始慢慢往後退,職責和生命相比,他們更傾向於死亡,尤其是在這個隨時都會發生爆炸的關頭。


    地鐵站外,已經被趕來的警車拉起警戒帶,而驅車趕來的科爾森他們也根據菲茲捕捉到的畫麵看到了這一幕。


    “還有多久,珍瑪!”


    “額,還剩下13分鍾的時間,但我想我們已經來不及了,長官,這條路堵死了。”珍瑪看著車窗外堵成一團的車流,因為突然爆出地鐵站有人肉炸彈的信息,附近幾條道路都出現了一定程度的交通擁擠,他們可以借助警笛闖紅燈,但還沒法目無法紀到製造一連串交通事故的地步。


    “shit!梅,你那邊還沒到嗎!”罵了一句,科爾森也聯係另一邊接到斯凱和麥克斯的梅。


    “就快到了,”視頻中,是梅特工那不苟言笑的冷淡麵孔,單手把著方向盤,一隻手給自己的神盾局製式手槍換上菲茲和珍瑪為其準備解藥彈頭。


    而在另一邊,正在藥房裏給自己健康到不能再健康的身體挑選一些專門用來處理外傷藥物的李昂把這些藥物放到店員姐姐麵前時,人家看著李昂那健壯的不像話的身體滿臉疑惑。


    “額,最近在玩極限運動,有備無患嘛。”


    就在李昂準備結賬的時候,位於側麵頂上掛著的電視也播放出實時新聞,而李昂也在新聞上看到斯凱和麥克斯的麵孔,還有那位熟悉的梅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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