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接力賽贏了嗎?”


    “沒有,第二名。”


    “為什麽呢...”


    朱珠回想起當時的情況,明明自己拚盡全力贏得了巨大優勢。可是,終究還是被一點點追趕上了。


    她無可奈何,畢竟這不是一個人的比賽。隊友太不給力也沒辦法。


    “第二名有獎金嗎?”蘇瑜微笑。


    “好像,沒有...”朱珠垂首搖頭。


    蘇瑜拍了拍小裙子,“沒關係,做我女朋友又不需要花錢。”


    “你想說什麽?”朱珠抬起眼皮,總覺得這男人的笑容實在太高深莫測了。


    “早上的事,我媽找人了,你定的次責。”蘇瑜沉吟道。


    “然後呢?”朱珠緊張追問。


    “賠錢唄,對麵咬死要三萬,我們這邊經過協調,始終談不下來,估計最後要鬧上法院了。”蘇瑜一番話聽得朱珠臉色發白。


    “不會吧,怎麽會呢...”她失聲呢喃道。


    “你也算倒黴了,老人一般身體毛病多。”蘇瑜將小女友拉到沙發邊坐下,給她拿了一罐酸奶,“別緊張,你有我呢。”


    少女紅唇張了張,心梗得有些說不出話。


    難道,以後自己真的要吃軟飯?


    大幾萬的數字,憑她家的現狀,怕是傾家蕩產,還要背上沉重的債務才能償還。


    此時,朱珠尚不知朱文佳的情況。


    “我想想吧。”她熟練地含糊以對,目光警惕掃過蘇銘月的房間,抓住男友的手輕輕一吻,“今天不補課,我就先回去了。”


    “回學校嗎?”


    “不,我一周回家一次。”


    朱珠神情沉鬱,揮手對蘇瑜告別。


    昏暗的客廳裏,女人呆滯的坐在電腦旁。像是失去了靈魂木偶。頭發亂糟糟的,房間裏彌漫著一股啤酒味。


    “老媽,你不打遊戲了?”


    “老媽!”


    朱珠到家,連續出聲喊了幾遍,朱文佳的瞳孔才漸漸恢複焦距,“沒了。”


    “什麽沒了?”


    “號沒了。”朱文佳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朱珠愕然道,“為什麽?你的號怎麽了?”


    “官方說我開掛,把我的號給封了。”


    “你開掛了麽?”


    “當然沒有,我是被人陷害的。”朱文佳滿臉激動,忽然猶如泄了氣的皮球“我現在真沒辦法了,唉。”


    “老媽,要不你出去工作吧。”朱珠聲音加重了一些。


    朱文佳沉默了,許久後認命的目光移向窗外,“我又能做什麽呢。”


    “你說伯母需要找工作?”


    蘇瑜晚上接到朱珠打來的電話,有些意外她帶著幾分央求的口氣,“伯母有什麽特長嗎?比如會技術或者文憑什麽的。”


    “特會打遊戲熬夜算不算?”朱珠第一反應,“開玩笑的,我媽以前是學院的學生,還是計算機專業的,不過被人辭退了,沒找到工作。”


    “她現在想幹什麽?我給她想辦法。”蘇瑜大包大攬道。


    “我去問問。”幾分鍾後,朱珠重新打電話過來,“我媽說她想當保安。”


    於是,朱文佳在下周末的時候,如願以償穿上了製服。


    “我不是去當保安嗎?你們把我帶去公安部做什麽?我可沒本事當警察啊。”


    “公安部的保安,有編製的,一般人沒文憑,沒關係還進不來呢。”蘇瑜肅容強調這是一個肥缺。


    “工資待遇怎麽樣?”朱文佳很俗氣的詢問。


    “底薪一千六,各種福利,績效加起來過三千。”蘇瑜回答很耐心,目光暗暗瞥過身邊懶洋洋的小女友,嘴角閃過得意的弧度。


    經過這一周拉鋸戰,她終於低頭了。


    本來,這對於一個驕傲到極點的人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眼前的困境,再加上一個許諾。


    “放心吧,我會在外麵給你麵子的。”蘇瑜心道。


    在家做小,在外必須平等,這是朱珠的底線,也是她最後的掙紮。


    隨著三人進入公安部大樓,門口的值班人員熱情的迎了出來。


    “這位,應該是我們新同事吧。”


    門衛老夏上前拍了拍朱文佳的肩膀,搜查官蘇曉曉作為推薦人,麵子不可謂不大,甚至連公安部的幾位領導都主動要求給予一定方便。


    朱文佳木訥地笑了笑,看得出很老實的樣子。


    老夏帶領朱文佳匆匆走完入職流程,然後開始介紹各個崗位。巡邏崗,大門崗,二門崗,監控室,每個班次五人。


    “夜班現在差人嗎?”朱文佳站在偏僻的二門崗前,麵露期待之色。


    “現在人很少想做夜班,長期熬夜對身體不好。”對於領導要求關照的人,老夏可不敢胡亂安排。


    “沒事,我就做夜班吧。”朱文佳認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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